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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7章 有熊刀,幽冥索 文 / 幽城城主

    洪家河,並不是長江、黃河那樣的大河,卻也自是養活著許多的百姓。在這一處地界內,包括河東村、河西村、安家村、陸家村、呂家村,一共五個村子的人都依靠著這條河流的水源生養。

    這裡的地理環境太惡劣了,雖然不能說是窮山惡水,但是真的非常缺水,每年到了旱季,洪家河都會斷流,本就缺水的五個村子就更艱難了。為了爭奪有限的水資源,五個村子每到旱季都要大打出手……

    這一年的旱季又到了!

    可是不見陸家村的人出來爭水,其餘幾個村子也是樂見,沒有多想。又是一場惡鬥之後,瓜分了這次水源的分配權力。沒過三天,幾個村子裡就出現了情況,大量的村民奇怪地病倒,也不知是什麼原因,病的突如其來,幾乎是一人一個樣,很少有完全一樣的病症。村裡的大夫也有,可是查不出個子午卯酉來,眼見著這人就倒了下去,然後幾天的時間,就嗚呼哀哉了!

    這時候,如同瘟疫般的病症唯一沒有光顧的就是陸家村,這也引起了其他幾個村子的注意。難道是陸家村的人在搞鬼?想一想,今年他們竟然都沒出來爭水?仔細這麼一琢磨,這裡面肯定是有問題啊!

    河東村的村長也病死了,一個本家的兄弟,因為在村裡很有威望,就來了個難中受任,更是牽頭聯絡了陸家村以外的幾個村子,展開了對怪病真像的調查。不出三天,就有了眉目,原來真的是陸家村在搞鬼,事先在幾個村子存水的池塘裡下了毒!

    這下子陸家村可就成了眾矢之的了。一場空前的血鬥展開了,四個村子聯合在一起,發起了對陸家村的血腥報復!可是結果卻是出人意料,陸家村的村勇竟然個個神勇無比,不但力氣大得異常,而且根本不害怕別人的棍棒打擊。這下子戰鬥可就是一邊倒了,看似強大的四村聯盟轉瞬間灰飛煙滅……

    然後陸家村的人在勝利的喜悅中,發現了一個可怕的狀況,先前被四個村子瓜分的水源被下了毒,而他們陸家村自己偷偷預先設置的存水也快見底了。

    這可怎麼辦是好?麻臉巫師已經走了,他們根本沒有解毒藥!

    緊接著,雪上加霜的一件事出現了。所有使用過野狼符的人,都開始變得十分暴躁不安,性格原本溫和的人,也變得好像火藥桶。

    代價!這就是代價!麻臉老巫師的確是給了陸家村制勝的方法,但是陸家村的人們也注定了要承受勝利後的代價。而且這才是剛剛開始……

    很快這些性格變得狂暴的村民,開始出現惡劣的爭鬥。本來村裡的村水就少得可憐了,一場搶水的爭鬥在陸家村內部悄然展開。沒有被外面的四村聯盟打敗,陸家村自己卻在內部瓦解了。短短五天的時間,村裡就死傷數十人,比起每年爭水的打鬥嚴重了不知多少倍。

    接下來,更加嚴峻的事情出現了,村子裡基本上斷水了。這下傷重的人基本上就沒活下去的希望了,而且更多的老弱病殘之輩紛紛倒下……等到十多天之後,過了枯水期,陸家村已經是十家九喪了。

    生命是如此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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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襲崤山,並不是什麼名山勝水之地,甚至幾乎不名於世。(純屬杜撰)但是這裡的風光卻是很不錯的,邪臻和人參娃娃騎著青鱗犼,徜徉在山林間,已經完全陶醉在這湖光山色之間了。

    「哥哥,哥哥!這裡……」人參娃娃皺起眉頭,「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靈氣非常充盈,到處都是甜美的香氣,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種不好的感覺,好像這裡有什麼可怕的東西……」

    看著人參娃娃有些懼怕的神態,邪臻微笑著輕輕撫摸著娃娃的頭頂:「這麼說的話,我也感覺到了……恩,這個感覺,嘿嘿,似乎是老熟人呢!」眼眸中閃過一道寒光,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枯瘦的老道人。

    枯木道人,這是枯木道人的感覺!

    邪臻怎麼也不會忘記的!當初就是這個枯木道人,差點破了他的水蓮神幕,自己差一點就死在對方手裡。要不是有天池鼎的意外護主,那次實在是太危險了……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枯木道人。上次你有三昧烈焰叉和龍蛛金絲網,瞥了一眼自己手裡的白玉飛劍,看你這次怎麼破我的水蓮神幕?

    這襲崤山正是枯木道人隱居煉道的山門所在。這裡靈氣充盈,很少猛獸蟲蛇,正適合修煉。此刻枯木道人不就正在自己的洞府裡靜修呢?

    要說最近枯木道人的心情總算好轉了不少。那次石龍鎮和邪臻一戰,痛失兩件法寶不說,他可是著實受驚不小。從來都是他用龍蛛金絲網收別人的法寶,那次龍蛛金絲網竟然都被人收去了。這對他來說,著實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好在之前他撿便宜得了一把寶刀,回來後的注意力也有意識地轉移到寶刀上。經過小半年的時光,這把虎頭有熊刀已經運用得十分熟練。而且在這段日子裡,他還煉製出了另外的兩件法寶,一心想要在三洞大會上出個風頭!

    這就是枯木道人的致命弱點,他太好名利。不然也不會一千四百年了都還徘徊在凡塵人間。

    「嗯?」本來在靜室裡打坐的枯木道人,突然睜開雙眼,有些驚詫地自言自語道,「是什麼人來到襲崤山了?」六大門派的高層與枯木道人都是舊識,而且人家應該也在準備三洞大會不至於此時來訪。至於其他人嘛,他也算有幾位關係不差的道友,但是早先就聽說他們閉關的閉關,雲遊的雲遊,沒有一個是清閒到會在臨近三洞大會時來拜訪他的。

    懷著狐疑,枯木道人走出洞府,很快就發現了邪臻。

    是的,只有邪臻一個人!

    確定了那感覺就是枯木道人,邪臻已經下定了決心,定然要再戰一場的。不是找什麼場子,而是邪臻的心裡早就把枯木道人列為了一個必殺的目標!當初枯木道人可是要煉化吞噬他的,這是邪臻怎麼也無法原諒的。不是殺人,就是被殺,你怎麼選擇?

    引頸就戮?割肉喂鷹,那是佛祖所為。邪臻不是佛祖,他對枯木道人只有恨意與殺心。既然要有一場惡戰,邪臻自然不想娃娃有什麼閃失,於是又把娃娃送進了天池世界。只要邪臻沒事,只要天池鼎不毀壞,天池世界就不會有問題,生活在裡面的人參娃娃就是無比安全的。

    天池世界,或者說天池鼎,就好像是一個圍城,既把危險擋在了外面,也把人困在了裡面。那陰風洞的相氏兄弟,至今可還是被邪臻囚困在裡面呢!就是墨非言與聻靈仙子這兩位名義上的護法,實際上過的都是半囚禁的日子,所幸的是人家不在意那個。用聻靈仙子的話說,有她夫君墨非言的地方,就是全世界!

    「是你!?」看著眼前這俊美而邪異的少年,枯木道人眼角跳動,瞳孔頓時一縮。先前他還在猜想是什麼朋友來訪,卻忘記了一件事,世界上除了朋友,還有敵人這麼一說的。而邪臻這個枯木道人的生平大敵,竟然在偶然的情況下就這麼來了!

    面對邪臻,枯木道人還是很忌憚的,自己的兩件法寶可就是被眼前這少年收走的!他還清晰地記得當日石龍鎮的情形,那少年眼見不敵了,卻突然放出一件丹爐酒鼎似的法寶,發出一種恐怖異常的吸力,瞬間就把他的寶貝收去了。要不是他知機善變,逃得即時,恐怕自己都要著了人家的道了!

    心懷忌憚的枯木道人不敢藏拙,一出手就是自己目前最厲害的法寶,三風有熊刀。

    只見枯木道人二話不說,舞動寶刀,颯颯陰風平地而起,頃刻成為駭人的龍卷,攜帶著驚人心魄的威勢撲向邪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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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陸家村遭受血難的時候,小河東村裡,同樣迎來了一場血難。厲鬼寶兒自從得到操屍令以後,就在積極地尋找完好的新鮮屍體,隨著村子之間的下毒和血鬥,他終於找到了可用的屍體,在神不知鬼不覺之間,操控屍體揭掉了貼在陶罐上的黃符,打碎了陶罐,就此脫困。

    被壓抑了數年的仇恨,被鎮壓了數年的怨憤,一下子就爆發了。操屍令在手,厲鬼寶兒甚至不需要自己再出手了,只是指揮手裡的屍體去殺人。

    可是寶兒非常不幸,沒過多久,一個雲遊的和尚正好途經此地。眼見此處之苦難,和尚悲憫落淚,為死難者頌了三天的往生咒。寶兒的存在也被和尚發現了。可是和尚沒有超度寶兒的能力,只好再次把寶兒封印鎮壓了起來。地點依舊是隱藏在驛站裡的法壇,只不過這次換成了佛門的符咒。

    寶兒很不幸,他脫逃出來就急著報仇殺人。可是普通人還好說,那有了相當修為,又有佛法護體的和尚,輕易地就擊殺了他那只才溫養了幾天的「殭屍」,連操屍令也失了。寶兒自己更是被佛法克制得死死的。就這樣寶兒又一次被鎮壓了……

    說起殭屍夫婦是怎麼知道這麼多關於五個村子和寶兒的事情的?這還要從倆人是如何變成殭屍說起。當日為了爭奪糧食,阿牛和婉娘被同村人打死。屍體並沒有被掩埋,而是落在了一個人的手裡。

    誰?

    就是那個給陸家村野狼符和毒藥配方的麻臉老巫師。一切的情況基本都是他們被煉成殭屍以後,無意中從老巫師的嘴裡聽到的。

    沒有深究老巫師是怎麼知道那麼清楚的,和為什麼把他們煉成殭屍,墨非言定定地看著殭屍夫婦,問道:「這麼說,寶兒現在還被鎮壓在河東村的驛站裡?」

    殭屍夫婦連連點頭。婉娘不住地哀求著,希望墨非言可以出手解救寶兒。

    這下墨非言可有點犯難了。對於寶兒,他還是很同情的,也真有心像幫一把。但是你要他打打殺殺他會,可以超度厲鬼,這就有點強人所難了,人家會往生咒超度亡魂的和尚都沒轍呢!

    好吧,就算他邪臻出手放出封印裡的寶兒,然後呢,就看著寶兒和當初的自己一樣不容於陰陽兩界嗎?對了!師父,也許師父會有辦法!墨非言眼睛一亮,心下有了決斷,安撫了幾句,便隻身離開了。

    要說殭屍夫婦的本事,普通的村民怎麼擋得了?他們怎麼不自己去打破封印,放出寶兒呢?原來啊,是因為老和尚留下的法陣佛咒,使得他們根本無法靠近法壇。所以他們才會殺死村裡的人,想要逼著河東村的人放出寶兒。可惜,一還子這位茅山大師被請來了。所幸,在一還子的天雷下,墨非言即時出現了……

    世上的事情,你說是巧合,還是命運?也許叫做機緣更容易讓人接受?但是不管是什麼,叫什麼,存在就是存在,沒法否認,事實不以人的意志位轉移。

    且說一還子駕雲追趕墨非言,但是奈何自家的駕雲御風之法太慢,沒多大一會兒就把人跟丟了。面子上著實有些過不去,不好立馬就返回,愣是四處轉了幾圈,才煞有介事地返回驛站。

    說來實在是巧,一還子前腳回到驛站,落在地上,墨非言後腳就到了。

    茅山的幾位弟子見了,還以為是一還子打敗了,被人追趕回來的呢!一個個神情怪異無比。一還子察覺到異樣,回頭看去,赫然正是那氣得他壓根癢癢的黑臉白衣的漢子,當下一聲怒喝,揮起寶劍就衝了過去。

    墨非言一聲冷笑,根本沒有把一還子放在眼裡。在他心裡,完全佩服的只有自己的師父,就是歸順邪臻這位主公,表現的十分恭順,那幾分敬重也基本都是來自於師父那錦囊上的吩咐。在骨子裡,他是一個非常狂傲的人!除了師父,他是基本沒有把別人放在眼裡。

    「殺!」墨非言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十指連彈,幽冥死氣化作一條長索,彷彿出海的游龍一般,迎向了一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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