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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5章 崑崙迎賓風雲起(一) 文 / 幽城城主

    冬月二十八這一天,崑崙山上已經是張燈結綵,半山腰的客房更是安排了上千間。臘月初一的三洞大會,今年在崑崙山玉虛宮的主持下召開,崑崙派絕對不想丟了面子。排場是一定要做好的!

    雖然說後山的靈獸被人盜走了不少,但是外界並沒有知道,而且盜賊似乎也沒有四處炫耀。玉虛宮眾人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自己知。內裡苦水,外表還要光鮮。上到崑崙掌教,下到普通的崑崙弟子,心情都不是很好。

    但是,現在每個崑崙派的人都裝出一副很是開心風光的樣子,迎接著接連到來的賓客。三洞大會是臘月初一才正式開始,為期短則十天,長則近月。很多賓客都會提前到來,至於是為了搶個好房間,還是結交些能人,那就是各人有各人的目的了……畢竟三洞大會使一次修真界的盛會,這種經驗難得不說,在大會上任何的奇遇可都是有可能的!這是一個普通人魚躍龍門的機會,這是一個高手與更多高手交流的機會,這是一個門派與更多的門派交流的機會……

    當然,這裡面還有一個原因。崑崙山可坐落在偏遠的西陲之地,許多的宗派距離這裡都很遠呢!就說龍虎山,距離這裡何止千里?御風駕雲的高手,一日內幾個來回也不是難事,但是想參加崑崙山三洞大會的,並不都是高手啊!有很多人可是沒本事御風駕雲的。那怎麼辦?笨鳥先飛唄!就算跋山涉水,辛苦一點,只要早點上路,一樣不會錯過這場盛會。而且古人是講究萬卷書萬里路的,這一路上的見聞也是修真者難得的寶貴經驗啊!

    出世入世,世情百態,皆是磨練心性,增長見聞的良藥。

    話說二十八這天下午,邪臻離開了小鎮子,帶著墨非言和聻靈仙子一行三人上了崑崙山。冷劍冰狐對什麼三洞大會根本就沒興趣,只說要打架的時候叫他。本來娃娃也是很想出來的,但是邪臻的謹慎又發作了。娃娃是什麼人?千年人參精啊!那可是人見人愛,可以引得世人打紅眼的啊!沒看那飛雲嶺四怪就是為了何首烏精丟掉了性命嗎?

    其實,四怪沒有全死。老大冰江漁翁被冰狐一劍透體,凍成了冰塵;老二鬼手書生強用空桑火羽,弄得**,神形俱滅;老三蘇靈秀被龍一化作真身,一口吃掉;至於老四鐵塔男,雖然被墨非言一招重傷,但是並沒有死。邪臻留著他還有用。

    邪臻知道空桑火羽是法寶,不是法術,安心不少,但是對於聻靈仙子可以御使這件法寶還是有些暗暗忌憚的。說到底,墨非言和聻靈仙子只是跟在自己的身邊,雖說有他們那位師父的吩咐,但是究竟有多少忠心呢?恐怕比起自己真正收服的冷劍冰狐,都有所不如吧?

    養虎為患?

    墨非言和聻靈仙子究竟是助力,還是「虎」,現在評斷還為時過早。把他們留在身邊,邪臻就有機會去探索。可是要把他們趕走甚至殺死,那情況就會變得不在掌控了。究竟墨非言與聻靈仙子背後的那位師父是什麼目的?這是邪臻一直想不通的。究竟是神秘人的又一顆棋子,還是一個可以在神秘人眼皮底下從容佈局的又一個神秘高手呢?

    既然難以推斷,那就把局面攪亂,渾水才好摸魚!

    「三位道友,請!不知三位如何稱呼,是何門派,仙鄉何處?」接引的崑崙山一個三代弟子,但是為人很是圓融,一臉笑呵呵的,感覺上很是意氣風發。出雲子雖然只是一個玉虛宮的三代弟子,但是地位上比一些二代弟子還要高,乃是處理崑崙山俗務的實權管事之一。

    「小門小派,不足掛齒!」邪臻被問得一陣鬱悶,自己算是什麼門派?天尊門?古歡宗?摩醯聖教?似乎都有關係,可又都不是。「貧道邪臻,這兩位是我門中護法。這位是十指通幽墨非言,這位是……」

    還沒等邪臻介紹,聻靈仙子冷冷地說道:「我姓風。」聻靈仙子原本的姓名早就不用了,而是跟隨師父,姓風,名靈兒。邪臻聽得一陣汗顏。相處這麼久了,竟然還不知道聻靈仙子的名字呢!

    出雲子很明智的沒有去刨根問底兒,畢竟世上的修真者千千萬萬,多如過江之鯽。除了九大門派這種有名有姓的大宗派,小門小派不知道有多少呢!有很多小宗派,甚至只是師徒二人而已。而且這世上散修頗多,也談不上什麼宗派。很多修真者並非人類,脾氣怪異,修為卻不輸給九大門派掌教一流,都是不能輕易開罪的。他也只是禮貌性的常規客套詢問而已。畢竟以他一個玉虛宮三代弟子的修為,根本看不出邪臻等人的深淺。這要是菜鳥,得罪一下也無妨,要是真的高手,失了禮數可就平白得罪人了,划不來啊。

    在出雲子的引導下,邪臻三人來到崑崙派安排好的客房。這裡是給九大門派以外的宗派散修準備的,可謂是魚龍混雜。人家九大門派可是一家一個單獨的院落呢!當然,即使同是九大門派,崑崙派也不會把他們的住處安排到自己的玉虛宮裡。所有的賓客住處都在崑崙山的半山腰,並沒有真的進入崑崙派的內部。不過這整個崑崙山基本都是人家玉虛宮的道場,別的門派也說不出什麼來!

    天池世界裡,小林竹,娃娃的住處。邪臻,娃娃和何首烏精,一起席地而坐,面前是一個憑空垂下的水幕,上面便是邪臻一路的經歷情景。耐不住娃娃的央求,邪臻以源自《萬象法身》的靈水之法,弄出這麼一道水幕,讓天池世界裡面的人也可以知道外界的事情。

    「哥哥,這崑崙山好氣派啊!房子好多啊!」娃娃看得讚歎不已。

    何首烏精在一旁小聲跟娃娃說道:「確實很排場。靈鷲寺跟這裡比起來,就像是荒廢的山神廟。」有邪臻在,他始終都是放不開的,對邪臻的恐懼敬畏已經在心底扎根發芽。和娃娃不同,他久居靈鷲寺,可是很有見識的。邪臻表現出來的實力,絕對超出了他一開始的想像。

    「哦?靈鷲寺很窮嗎?」邪臻聞言看向何首烏精,把個小何首烏精嚇了一跳,唯唯諾諾地答道:「靈鷲寺香客雲集,也很富足,但是沒有這麼鋪張。再多的錢也不夠塑造一尊尊金身佛像的!」

    「靈鷲寺有什麼高手?嗯,不如問苦和尚的就不必說了……」邪臻現在開始瞭解一下靈鷲寺的情況,畢竟是搶了人家的寶貝,這後事還沒完呢!三洞大會靈鷲寺一個是必到的。遇到靈鷲寺的人,究竟要以什麼樣的姿態去面對?

    「我也不是知道的很清楚。不過聽寺裡的小沙彌說,靈鷲寺有主持方丈,四大長老五位一流的高手。問苦大師就是四大長老之一。」何首烏精也知道自己需要邪臻的庇護,知道的事情也不敢隱瞞。奈何,他在靈鷲寺只是一個藥人,知道的事情實在有限。

    按下邪臻等人暫且不提。且說大日蓮花寺的紅陽和尚,辭別江永之後,帶著青衣、黃衣兩個徒弟,一路奔波,終於也來到了崑崙山。被接引的小道士安排住處不必多提。紅陽和尚獨自在房中靜修打坐。青衣和黃衣哪裡耐得住,偷偷地跑了出來,四處遊玩。

    在大日蓮花寺裡,倆人的輩分不高,很多地方都去不了,而且在大雪山上,也是在沒有這種風光秀麗的景色。大日蓮花寺雖然也是廟宇連綿,建築繁多,但是終究是苦修之地,不比這崑崙派刻意建造出來的迎賓會館。

    「師兄,前面的院子怎麼那麼安靜啊?」走著走著,青衣和黃衣已經來到一處單獨的院落外,正是崑崙派為崆峒派準備的住處。同是九大門派,又都是上古闡教的傳承,這裡的陳設佈置也比一般地方好出不少。

    「噓!」青衣的武功連入門都算不上,黃衣經紅陽和尚的一番調教,又閉關半年,武功的修為可是儼然踏足武林一流的水準,所差的只是經驗而已。不過紅陽和尚教訓說,修佛之人,武功不過是強身健體,護身之用,不要過於癡迷。黃衣心說話的,師父也太心口不一,要是不癡迷,你會四處挑戰高手去?

    順著黃衣的指點,輕易也看到了院中的情形。一個老道士正在低聲訓斥幾個弟子。原來這幾個崆峒派的弟子,自恃名門大派,一上山就和人家起了衝突,而且手段著實不差,打傷了好些人。玉虛宮身為地主,雖然出面調解壓下了,但是對崆峒派的臉色可就變了。我玉虛宮給你安排最好的住處,該有的禮貌一地啊你沒少,你們崆峒派是來幹什麼的?砸場子的?

    「我都說過多少次了!中土道門,同氣連枝!崑崙派與我崆峒派,更是闡教同門,系出同源。刺來崑崙山,玩玩不要失了禮數。你們可倒好,一來就惹出是非!」老道士丹霞子氣得一跺腳,卻暗自嗟歎,自己的修性功夫還是不到家啊!這要是掌教師兄在,恐怕依舊是笑呵呵的,一句不罵,還可以說得一眾弟子想死的心都有。唉!難怪師兄是掌教,我只是一個長老呢!

    半晌,沉寂。丹霞子歎道:「你說說你們,跟誰起衝突不好,非要和那小虞山祖元派的人打鬥……」

    「師叔!他們也沒什麼本事啊!十幾個人,還不是被外面幾個打得屁滾尿流!」一個弟子不服氣,還在分辨,氣得丹霞子狠狠地瞪了過去。是三師兄的弟子,平時都慣壞了。一點沒個模樣。

    「你知道什麼!」丹霞子氣惱地說道,「小虞山雖然的小門小派,人丁稀薄,但是高手輩出,歷代不乏驚采絕艷的人物。而且小虞山的人,和大日蓮花寺、竹林書院一樣,最是護短,這事情恐怕不能善了……」

    「師叔,你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咱們崆峒派會怕了他們不成?」說話的是二師兄的一個弟子,平時更是驕傲慣了。丹霞子心底一陣悲哀,自己門中這些年來,雖然認定興盛,但是只問根基,不理那人品,日後豈不是……當年的截教何等龐大,如今還不是灰飛煙滅。

    「哼!敢說咱們大日蓮花寺的壞話!」輕易和黃衣面漏怒容,彼此相顧,都明瞭對方的想法。非要給這崆峒派一點苦頭嘗嘗不可!

    「師弟,你說怎麼辦?我大家行,輪陰謀詭計,可就不如你了!」黃衣低聲詢問。

    青衣眼珠一轉,咯咯笑道:「咱們大日蓮花寺來的人不多。真要正面的衝突,難免吃虧。咱們不如來一招借刀殺人!既然他們已經和祖元派的結仇,咱們不妨在火傷澆一點油!多給他們招幾個對頭!」

    「可別讓師父發現!上次師父發怒,差點把我屁股打爛了,一個多月都下不了地。」黃衣提起師父的懲罰,不禁冷汗涔涔。

    青衣卻是不以為然:「師兄,不是我說你!那次是你不聽我的,非要找師父去承認。不然誰知道大雄寶殿的佛像是被你打碎的?我早就準備好了替罪羊,可惜你……唉……」

    「這次我聽你的還不行嗎……」黃衣被說得一點脾氣也沒有。心說了,師父啊,不是弟子學壞了,只是您下手太狠了。弟子也是被你逼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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