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9章 花神嘟嘟曼（三、四） 文 / 幽城城主
這是一種很難說清的感覺，邪臻明確地感覺得到這種氣息的存在，但是有無法確切地明曉其底細。這就好像在看一部激情影片，可是偏偏片子有碼，擋住了關鍵的部分，非常不爽！邪臻也不用進屋，功聚雙眼，精芒爆射，再看去立即穿透了牆壁。宮殿中正有一個妙齡少女在低低吟誦著什麼，口音含混不清，而且明顯是邪臻聽不懂的一種語言。這少女倒是長得很漂亮，即使邪臻見慣了紅粉佳人，也是看得賞心悅目。要問這少女是誰？人家其實已經不是少女了，而是少婦人妻，扎木哈德理的老婆之一，舒麗王妃是也。自從伊凡娜以絕艷之色重新出現在眾人面前，舒麗就在一瞬間失寵，完全被扎木哈德理所拋棄。以前她的確是妃嬪裡做年輕最漂亮的，但是此一時彼一時啊，風水輪流轉，現在趕上她走背字了。從呼風喚雨，眾星捧月，三千寵愛於一身的巔峰瞬間跌倒谷地，恐怕沒有幾個人受得了這種打擊。何況舒麗才是一個才十六七歲的年紀而已。
失去了就要奪回來！舒麗雖然失落，但是並沒有放棄，她覺得自己還有希望，還沒有山窮水盡。只要得到嘟嘟曼大師那神奇的藥膏，那麼她雖然不需要恢復青春，卻可以是自己變得更加漂亮，而且還能夠保留住這份青春的美麗。同時，她還要想辦法摧毀皇后伊凡娜的美麗。是的，即使自己變得美麗無比，但如果伊凡娜存在，那麼也將是一山二虎的局面。至於國王扎木哈德理，她算是看透了這個老傢伙，就是一個十足的薄情寡義的色鬼，喜歡你的時候，可以為你去摘天上的星星，不喜歡了，就棄之如敝屐，完全忘記你的存在。她已經不再寄望扎木哈德理的感情，她只想奪回自己在宮廷裡的地位。她需要奪回國王的寵愛，這樣才能恢復她橫行後宮甚至整個車輪花王國的地位。
皇后是最大的絆腳石，一定要除掉！可是，皇后是後宮之主，權柄頗大，現在國王陛下又我女權倒了過去，她已經無法正面對抗伊凡娜皇后了。不過光明背後還有黑暗，明的不行還可以來暗的。舒麗臉上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容，雙眼圓睜，閃爍著懾人的光芒，死死地盯著面前被擺在五十五片枯樹葉圍成圈內的骷髏頭。晶瑩的白骨在燭火中泛起一層妖異的豪光，在那骷髏孔洞的雙眼裡似乎有鬼火在跳躍，一團烏黑的氣體旱災骷髏的嘴裡，凝聚不散。嘴裡念叨著冗長玄奧的咒文，舒麗整個人都在燈下變得極度妖異，慎人。這是她曾經學會的巫術，可以通過巫術的詛咒，把一個人的生命轉嫁到五十五片枯樹葉上。然後，只要她撕碎或者焚燒，隨便怎樣毀掉這五十五片枯樹葉，那麼那個被詛咒的人也會隨之離奇地死去。
這個巫術很厲害，很毒辣，但是施法的人也要承受巨大的痛苦。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殺死敵人的同時，舒麗自己也要承受今後長達一年甚至更久的頭痛。那將是一種痛徹心扉，深入骨髓，驚魂蝕魄的痛苦。不過為了打敗、除掉伊凡娜皇后，重新奪回自己在國王扎木哈德理心中的地位，重新站上風光的高位，她願意去承受。當利益足夠巨大，人類就會瘋狂地去冒險，甚至完全不顧生命可能因此消逝。這個巫術，舒麗一生只能施展三次，而第三次將會奪走她的生命。現在雖然是第一次，卻也等同於付出了三分之一的生命代價。
「想不到在這個深宮之內，還有這樣的小巫女啊！」邪臻看得目光閃爍，忽然向遠處望去。一條黑影劃破夜空，穿過層層守衛，鷹飛兔跳之間來到舒麗寢宮近前。月光很明亮，照著來人表情怪異的臉。那是一個長得很壯實，很有男人味的青年男子，一身的胡服打扮。
那胡服男子一閃身進入舒麗王妃的寢宮，而舒麗卻渾然不知。宮殿裡的燭火把那男子照得更清晰了，身高八尺，雄壯而勻稱，穿著一身魚鱗似的的軟甲，外罩胡服，一頭長髮結成了無數個小辮子，剛猛中不乏飄逸，瀟灑中透著狂野。「嗯？」男子看見舒麗正在施展巫術，面漏驚色，失聲斥道：「舒麗，住手！」說罷身形扭動，劃著一串殘影來到舒麗身旁，一手輕輕按在舒麗頭頂，發出一蓬幽幽的黑色光霧把舒麗週身覆蓋，另一隻手屈指一彈，雞蛋大的火球射了出去，落在那骷髏上，登時燒燬了骷髏眼中的鬼火和口中的黑霧，隨著火星游動，五十五騙枯樹葉也被轉眼間燒燬。呼……那男子長長地出了口氣，收回了按在舒麗頭上的手。
「混蛋！你破壞我的法術！嗚嗚……」舒麗淚流滿面，揮動這粉拳，雨點一般落在那男子的身上。不料，那男子突然把舒麗抱在懷裡，雙手緊扣，舒麗再沒有了繼續揮拳的可能。「舒麗，煙魂葉魄是我交給你保命的東西。你怎麼能隨便使用？每用一次這個法術，都會耗損自己幾十年的壽元啊！」男子的眼裡充滿了憐惜，溫柔地捧起舒麗那梨花帶淚的臉龐。這時，驚怒交加的舒麗王妃才算冷靜下來，看清楚了來人，不敢相信地瞪大了雙眼：「莫臥兒，你怎麼會來這裡？」不錯！這個突然出現在舒麗王妃寢宮的男子，正是青衫人的弟子，突厥皇族一員，莫臥兒·阿史那。
「我師父歸隱了，不許我再跟著他。我就回來了。然後就聽說你嫁到這裡的消息……」莫臥兒充滿溫情的眼裡不禁蒙上一層深深的傷楚。自己心愛的女人，在他不在的時候，就那麼輕易地妥協了，嫁到了遙遠的天竺。是榮華富貴太令人心動，還是愛情本身太過脆弱呢？他不清楚自己有多難受。幾乎是得到消息的當場，他就不顧一切地飛往天竺的車輪花王國。他要當面問問舒麗，為什麼背棄當初的誓言。可是現在真的面對了，他又問不出口了。看著舒麗梨花帶淚的樣子，他的心在痛。舒麗在這裡一定受了不少苦吧？不然她怎麼會哭得這麼傷心？不然她怎麼會動用自損生命的巫術？
「舒麗，跟我回去！」莫臥兒看著舒麗，眼中的那份痛惜自然沒有逃過舒麗的察覺。對於莫臥兒，舒麗的情感是很複雜的。最初兩人相識的時候，她甚至不知道莫臥兒還是皇族。兩個人也說不清是怎麼樣就變得癡纏在一起，山盟海誓的，如同覺得多數的人一般。可是，莫臥兒終究不是普通人，他很快就離開了老家，跟隨在師父青衫人的身邊。這樣一來，倆人可就天各一方，徒留思念了。剛開始還好，思念是一種幸福，寫滿了記憶裡甜美的味道，更是憧憬著未來的美好。不過時光飛逝，總會變得物是人非。舒麗還是在莫臥兒遠在天邊，不知何處的情況下，出嫁到了遙遠的天竺車輪花王國。現實總是殘酷的，愛情也無法無視現實的壓力。
「我不要回去！」這是舒麗第一個念頭，不過，她沒有說出口，而是以一種哀婉受怕的神態，不無委屈地傾訴道：「咱們出不去的，皇宮裡守衛森嚴，插翅難飛！」
莫臥兒笑了，溫柔地撫摸這舒麗的秀髮，充滿自信地安慰道：「我不是輕易地就進來了嗎？相信我！沒人擋得住咱們的腳步！我從師父哪裡學來的本事，不是這些普通的皇宮侍衛能夠阻擋的！」
「不，你不知道……」舒麗不但沒有一絲信心的樣子，反而表現得更加氣餒地說道，「皇后的力量是很可怕的！而且花神嘟嘟曼就在皇宮裡！咱們走不掉的！」
莫臥兒顯然沒有料到舒麗還有這麼一說。他的心中很是不以為然。什麼花神嘟嘟曼，什麼皇后，一定是舒麗盲目的恐懼而已。他很有自信，自己的實力有些真的算不得一流的高手，但是自己有師父賜下的許多法寶啊，就是那些一流的高手，也沒有多少真正能與他正面硬抗的。除非對方是那種罕有的絕世高手，可是，車輪花王國這種小地方，怎麼會有那種絕世高手呢？
他不信，打死也不信。那種絕世高手雖然很多都是隱世不出的，但是世上又能有多少呢？就算真的遇到，那種絕世高人會輕易出手嗎？像師父青衫人那種喜怒無常，殺伐不斷的人畢竟是少數。何況，就是師父青衫人，雖然性格古怪，但是也不會輕易對自己這樣一個水平的傢伙出手啊！人和神，在螞蟻面前同樣是強大到無法估量，無法抵抗的，可是一個人類小孩子有些會去踩死一隻螞蟻，一個神還不至於會對一隻小小的螞蟻動手吧！雖然有點自貶，但是莫臥兒跟在師父青衫人身邊這麼多年，見識閱歷卻是很多一流的大宗師都比不了的。
甘霖降臨後的車輪花王國，正沉浸在一片喜悅之中，上到國王貴族，下到黎民百姓，人們都充滿了希望。花神嘟嘟曼果然是濕婆神在人間的化身啊！人們對嘟嘟曼的崇拜又推向了一個新的高峰！
此時的嘟嘟曼卻沒有那麼開心，和邪臻、枯木道人短暫的交手已經令他心寒。他一向很是自信，此時卻變得精神恍惚，驚恐不安起來。雖然三手絕招還有一招沒出，但是兩手絕招的失利已經足夠打擊他的信心了。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找上他。一切來得那樣突然，結束得又那樣詭異。恍如做了一場噩夢。
啪，啪，啪——傳來叩門聲，在夜色裡顯得異常突兀。「長老，有皇后的信使來了！」門外的部署隔著門傳話，並沒有進來。嘟嘟曼一向不喜歡別人窺探他的**，就是作為隨從的幾個近侍也只是守在門外伺候著而已。
「皇后？」嘟嘟曼聞言一愣，隨後腦中浮現出一張美麗絕倫的臉龐，嘴角不禁勾起一絲微笑。幾步來到門前，一把推開房門，看見皇后伊凡娜派來的宮女，微笑這招呼對方進來。小宮女素蘭亞有點受寵若驚，滿臉嬌羞地低著頭走進嘟嘟曼的房間，身後的房門詭異地自動合上。
「嘟嘟曼大師，皇后背下了從動土傳來的極品香茗，邀請大師一同品嚐。還請大師隨我前往，皇后已經在恭候大師了。」素蘭亞是嘟嘟忠誠的崇拜者，雖然面對偶像很是興奮，但是多年來深宮中的生活還是令她保留了一絲清明與冷靜，沒有真個失態。
沒多久，嘟嘟曼就跟著素蘭亞來到皇后伊凡娜準備香茗的地方，正是伊凡娜的寢宮旁邊的花園。作為一國的皇后，即使對方是崇高的花神，伊凡娜也不得不小心一點，沒敢在寢宮裡接待嘟嘟曼。雖然在這個時候還敢和她做對的人應該不多，但是萬一被什麼人抓住把柄總是一件令人頭疼的事情。一個就在深宮的皇后，權謀之術有些並非治理國家之才，但是精明之處，恐怕許多所謂人才的文臣武將也多有不如了。伊凡娜正是這樣一個精明的皇后。
對於花神古爾嘟嘟曼，伊凡娜懷著一分複雜的心思。看見嘟嘟曼走進花園的瞬間，她的眼眸中閃過明亮的光輝，卻有在侍女們沒有發覺之前就迅速隱匿。「嘟嘟曼大師請坐，這是從東土傷人那裡買來的極品西湖鐵觀音，一起來品嚐一下吧！」這個時候，要不然似乎都應該先裝模作樣地感謝一下嘟嘟曼的祈雨，解救車輪花王國的恩情與神跡，尤其是一國的皇后，可是伊凡娜卻沒有說這些，而是像面對一個老朋友似的，很親密地指了指自己身旁的坐位，然後像侍女們揮手，甚至最後連心腹侍女素蘭亞也被她遣退了。
淺淺地品了一口香茶，唇齒間蕩漾著悠遠淡雅的芳香，嘟嘟曼雙眼明亮地盯著伊凡娜：「不夠香！也不夠甜！」
伊凡娜聞言不禁一愣，下一刻驚呼著被嘟嘟曼抱在了懷裡。快速地在櫻唇上香了一口，嘟嘟曼才不無調笑地嘿嘿笑道：「還是你的小嘴更加香甜！」伊凡娜雖然早就預料到了可能的局面，卻也沒想到嘟嘟曼動手這麼快，這麼突然，被弄得嬌羞不已，滿臉紅潮，蘭息嬌喘，媚眼如絲，當時就渾身軟作一團，沒有了力氣，完全倒在了嘟嘟曼的懷中。
「你不怕我告訴國王陛下嗎？」伊凡娜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軟語呢喃地望著嘟嘟曼。她還是在試探，雖然心裡已經喜歡上了眼前的這個男人，但是她要知道對方的目的。嘟嘟曼的到來充滿了撲朔迷離，她實在把握不住，這讓她心裡很不安，儘管在事實上嘟嘟曼已經給她恢復青春更加美麗的好處。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想到這個「奸」字，伊凡娜的臉頰不禁更加羞紅。
「哦？」嘟嘟曼的眼中滑過一絲憂傷，隨即消散無蹤，以一種近乎霸道的語氣說道，「花神看上的女人，他敢不奉獻！小心我收回所有的雨水，讓車輪花王國繼續乾旱下去！」然後在伊凡娜錯愕的眼神裡兇猛地低頭吻下，浴火升騰，靈蛇舞動，敲開微閉的檀口，滑入香暖的空間，追逐著那頑皮的小可愛，貪婪地吮吸著美酒般的香津。
「嗚……」伊凡娜的眼神一陣迷離，直到被吻得幾乎窒息，才不得不強推開嘟嘟曼那充滿異性味道的身體，雙手卻在觸摸到嘟嘟曼胸口時不禁一陣的酥軟，險些就被用上力。
「花神可以讓任何一個平凡的女人變成絕世美女。為什麼你會看中我？」伊凡娜鼓起勇氣，還是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這個問題。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嘟嘟曼會找上她。也許十幾年前，自己的確是少有的尤物，可是十幾年的深宮孤寂，早就讓歲月抹去了她的青春。一個過了三十歲的深宮怨女，名滿天下的花神會看上嗎？難道是皇后的地位？可是，花神會在乎車輪花王國這樣一個小小的國家嗎？想不通，想不明白啊……自從知道嘟嘟曼有那神奇的藥膏，伊凡娜就派出了自己心腹之人，潛藏在嘟嘟曼的附近，留意起嘟嘟曼的喜好，希望可以投其所好，得到那足夠令任何女人瘋狂的神奇藥膏。可是事情一直都沒有進展，嘟嘟曼卻在車輪花王國邀請他祈雨的前夕，詭異地出現。這裡面似乎充滿了陰謀的味道……
一個能夠屹立後宮十餘年，手中權柄不減的皇后，伊凡娜絕對不是一個胸大無腦的女人。相反，她很精明，不然恐怕早就死在深宮中的相互傾軋之中了。一個沒有足夠頭腦的皇后，只是空有權力地位的美麗花瓶，只要有心人輕輕一敲，就會脆弱地碎成一片。然而伊凡娜現在卻有點不暇思考了。嘟嘟曼火熱的吻，親密的愛撫，已經勾起她體內如同潮水般的**，身體酥軟，嬌喘，腦中一片空白，只剩下了源於肉慾本能的索求與釋放。
輕輕地捧起伊凡娜的臉，嘟嘟曼溫柔而深情地注視著她的雙眼，回憶般地訴說起自己的衷腸：「你一定早就不記得我了！呵呵……可是，我還清楚地記得，十六年前的那個夏天，你像仙女一樣出現在的我的眼前。那一瞬間，我覺得太陽與月亮的光芒都被掩蓋，除了你所在的地方，其他地方都是一片灰暗。我只是一個家裡不得勢的小傢伙，根本沒有勇氣走到你的面前。可是，在你落盡水裡的剎那，我卻完全忘記了，自己也是不會水的，就那麼不顧一切地跳進水裡。結果你被趕到的侍衛救起，而我，一個不被任何人重視的小傢伙，幾乎淹死在那條河裡……」
「啊……」伊凡娜聽得已經驚呼，臉現擔憂。嘟嘟曼溫柔了笑了笑，然後繼續講述：「你一定很難相信，我不但沒有被淹死，還被河神抓去了水底的宮殿。河神本來是要抓你的，結果卻誤抓了我，這讓那頭怪物憤怒異常，差一點直接把我吞掉。不過他沒有吃我，而是把我變成了他宮殿裡的一個奴隸。整整三年，我就以一個奴隸的身份，卑微苟且地生活在恐懼裡……」
伊凡娜已經聽得淚如雨下，第一次在完全清醒的狀態下，主動地抱緊了嘟嘟曼的身體，把頭靠在他的肩頭，好像小貓一樣安靜地縮在他的懷裡，聽著他對往事的回憶。
「三年，在這三年裡，我發現了河神的一些秘密，然後偷偷地潛入他藏寶的地方，趁他不在的時候，修煉起河神收藏的許多神秘法術。不過，我很笨，很多都學不會。像一些咒語，雖然可以背得一字不差，可是根本發揮不出應有的作用。我原本逃出去的希望也變得越來越渺茫。就在我幾乎完全放棄的時候，河神卻狼狽地從外面回來。他被人打傷了。河神那傢伙是一個霸道的神邸，仗著自己過人的神力，經常會欺負其他的神邸。結果他被人聯合算計，受了重傷，逃回來的時候，渾身傷痕纍纍，像爛泥一樣癱軟在地上，再沒有了往日的威風！我知道，我的機會來了！我用河神寶庫裡秘藏的一隻匕首殺死了河神。普通的刀劍是殺不死他的……」
伊凡娜聽得又是一陣驚悚。嘟嘟曼竟然敢殺死神邸！這需要怎樣的勇氣？又或者說，他當時是生活在怎樣絕望的世界裡？抱著嘟嘟曼的手，緊了一緊，伊凡娜臉上的淚水已乾，她的眼中散發著一股情感，那是令嘟嘟曼欣慰異常的疼惜。這一刻，嘟嘟曼欣慰地笑了，自己以前所受的一切苦難似乎都變得微不足道了。她懂他，她在乎他，這就足夠了！
嘟嘟曼的故事還在繼續，他摟著伊凡娜，眼中已經沒有了往日回憶過去的那種悲楚幽怨，而是充滿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的平靜祥和。所有的付出都得到了回報，所作的一切都得到了她的認可，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我因為早就窺探到了河神的秘密，所以殺死他之後，吃掉了他後背上的三顆眼睛，那是他神力的源泉。我就這樣得到了河神的神力，以前學會卻用不出的巫術也變得得心應手。再回來人間的時候，就像做了一場夢！」
「你為什麼不來找我？」伊凡娜好像一個真正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一般，充滿天真調皮的神情，略帶些微不滿，鼓起粉腮，雙眼流漏著一種理所當然的光芒。
嘟嘟曼一聲苦笑：「那時候，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誰，你叫什麼，你在哪裡？即使得到了河神的神力，我卻沒能完全繼承，並沒有河神那樣強大。我根本無法依靠神力找到你。直到八年前，東婆銜那王國祭天大典，我因為驅散了災難的異象，得到國王陛下的接見，才偶然地知道了陛下有一位嫁到車輪花王國的公主，叫做伊凡娜。可是，我並不知道，那就是你。
十三年的時間裡，我幾乎找遍了東婆銜那王國每一處角落，卻都找不到你的蹤影。不過，就在不久前，車輪花王國竟然派出了使臣，邀請我來這裡祈雨。我依靠神力，無意中從使臣的眼中看見了你的摸樣。我知道，那使臣一定見過你。雖然過去了十三年，但是我認得出，那就是你！開始還和使臣一起慢慢地行走，後來我實在忍不住了，就用巫術製作了一個傀儡，自己先來到了車輪花王國。這裡真的很乾旱，已經很多人因此死去，或者流亡到其他王國，我真怕你也出了事，或者是已經離開了這裡……整整找了八天，找遍了車輪花王國每一處角落，我才摸進一直沒有找過的皇宮，然後，意外地找到了你……」
伊凡娜感動得無以復加，淚光閃閃地呢喃著：「不要再說了，對不起，讓你受了這麼多苦……」
嘟嘟曼吻去伊凡娜眼角的淚痕，露出一個陽光般燦爛的微笑：「不要說對不起，你一直都沒有錯，這不是你的錯！而且我付出的一切都是有價值的！」兩個人神情地對望著，下一刻再也無法阻擋感情的爆發，熱烈地擁吻在一起。
突然，侍女素蘭亞面容驚慌地衝進花園，嘴裡喊著「皇后，陛下來了！」，然後看著皇后伊凡娜和自己的偶人嘟嘟曼大師擁吻的樣子，呆若木雞，愣愣地張大了嘴。
國王扎木哈德理現在很開心。因為嘟嘟曼大師成功祈雨，甘霖再次降落在車輪花王國的土地上，乾旱被驅散，人們都充滿了對未來的信心。這些也就罷了，他的皇后，那個已經過了三十歲的老女人伊凡娜，竟然忽然恢復了青春，美麗的艷光四射，一下子就把他的魂都勾走了。他的心裡在容不下什麼年輕貌美的舒麗王妃，現在他的腦子裡只有自己美麗的皇后。有多久沒有來皇后這裡了？似乎自己還記得路！扎木哈德理嘿嘿低笑著駕臨皇后寢宮。
白天，伊凡娜皇后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扎木哈德理感到一陣眩暈。開始他還以為這是自己沒有見過的一個宮女，暗恨自己竟然一直埋沒了這樣的尤物。知道看清了伊凡娜皇后的裝束，以及伊凡娜形容間國王的痕跡，他才壓抑著莫名的震驚相信，眼前這個傾國傾城的美人，竟然就是自己的皇后。這可實在太棒了！
趕去祈雨的路上，他一直都處在極度的興奮裡。和伊凡娜同乘一座車輦，享受了所有男人嫉妒的目光，他開心得不得了。如果不是有嘟嘟曼大師在，如果不是要安排晚宴，答謝嘟嘟曼大師的神跡，感謝嘟嘟曼的祈雨，他早就要飛來皇后的寢宮了。哈哈，伊凡娜我的美人，扎木又來看你了！
皇后寢宮外丹侍衛，自然沒有人敢攔截國王陛下。扎木哈德理一路走來，所有人都要跪倒行禮。只有皇后伊凡娜的心腹侍女素蘭亞，心知皇后深夜邀請嘟嘟曼大師存在的不妥，一直關注著外面的風聲。發現國王扎木哈德理陛下到來，素蘭亞也管不得那麼許多了，一路小跑沖金花園報信。在她的心裡，伊凡娜皇后大概是像自己一樣很崇拜嘟嘟曼大師，或者同時還像得到嘟嘟曼大師那能保留住青春美麗的藥膏，所以才會不顧宮廷禮儀，深夜邀請嘟嘟曼大師，兩個人秘密地在花園裡交談吧。可是，衝進來以後，她愕然地發現，伊凡娜皇后正和嘟嘟曼大師激情地擁吻在一起，兩個人就像初戀的少男少女一般，充滿了濃情蜜意，看得素蘭亞不知所措，心海翻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