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元嬰 文 / 李小白
靜靜地坐在那裡,渾身的細胞都放鬆開來,沒有絲毫的雜念,可以說李笑天這時的腦子裡是空白的,但卻又沒有停止活動。
忽然,他感覺到平靜的身體開始波動起來,從他身體的細胞裡正在分裂出一些奇怪的東西,如塵埃般小小一粒,但卻都閃著金光,所有的「金色塵埃」隨著血液而流動,最後都彙集在了他的大腦裡,開始慢慢聚集起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從不同組織細胞裡分裂的「金色塵埃」越來越多,而且不斷地向他的大腦湧去。
漸漸地,這些「金色塵埃」經過匯聚之後,已經有一粒米大小了,不過這一變化卻沒有停止,反而有所加快,繼續使這粒「米」不斷增大。最終,當這粒「米」變成一顆櫻桃大小的時候,所有細胞的分裂停止了,再也沒有金色的「塵埃」產生。
但是,這顆「櫻桃」並不安分,像一個剛剛蜷縮成一團的身子一樣舒展開來,他有手,也有腳,當然也有一個頭,而且這個頭長著和李笑天同樣的相貌,活脫脫地就是一個縮小版的李笑天,不過他卻實在太小了,只有半個手指大。
李笑天心裡明白,這個小人就是元嬰,這比他想像的結成元嬰要簡單得多。
元嬰在他的腦子裡也沒有停過,光著金色的身子在那裡伸伸手,踢踢腿,做著運動。當他停止一切,靜靜佇立在那裡的時候,立即一片黑色覆蓋了他金色的身體。是「黑魔甲」,李笑天已經從外形上看出了出來,這倒是他沒想到的,他有的東西,元嬰居然也有!
在元嬰穿上鎧甲之後,李笑天的身體又起了變化,他身上的各個細胞又開始分裂了,和剛才一樣,仍然是金色的「塵埃」湧向大腦。而他的元嬰,卻在此時張開雙臂,迎接著這些塵埃的到來,彷彿就像一個人在春暖花開的時節,盡情沐浴著春風。
元嬰再不斷地變大,而「黑魔甲」也隨之大了起來。終於,當元嬰有拳頭大小時,李笑天整個身體徹底平靜下來。但他的心裡卻很奇怪,徐明曾經說過,當一個修真者的元嬰修煉到這個大小的時候就會招來天劫,可是現在為什麼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呢?甚至周圍都沒有一點異常的地方。
李笑天安慰自己,可能因為是神仙的後裔,所謂的天劫對他沒有效果吧,就像當初幫雪山老祖渡天劫的時候,他不是同樣沒有招來更大的天劫嗎?
正當他以為這次修煉已經結束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元嬰突然起了變化,首先是身上的「黑魔甲」消失了,緊接著元嬰左邊的半個身子變成了紅色,而右邊的半個身子成半透明的白色。而在兩種顏色的交匯處卻有著撕心裂肺般的疼痛,這個疼痛並不是在元嬰身上,而是出現在李笑天的身體上。
他原本坐著的身子也癱倒在地上,唯一還保留著的一點清醒意識告訴他,現在沒有人能幫助他,能依靠的只有他自己。他努力的使自己鎮定下來,並且尋找解決的方法。
忽然,他意識到這個疼痛產生的原因。這和當初他剛擁有異能時的心痛並沒有大的區別,只不過更疼,而且疼的範圍更大而已。五行宗的口訣!當初就是這口訣讓他渡過了危險,並且提高了他的能力。
希望有效!李笑天開始默念起來。
「金旺得火,方成器皿。金能生水,水多金沉;強金得水,方挫其鋒。金能克木,木多金缺;木弱逢金,必為砍折。金賴土生,土多金埋;土能生金,金多土變。」
「火旺得水,方成相濟。火能生土,土多火晦;強火得土,方止其焰。火能克金,金多火熄;金弱遇火,必見銷熔。火賴木生,木多火熾;木能生火,火多木焚。」
「水旺得土,方成池沼。水能生木,木多水縮;強水得木,方洩其勢。水能克火,火多水干;火弱遇水,必不熄滅。水賴金生,金多水濁;金能生水,水多金沉。」
「土旺得水,方能疏通。土能生金,金多土變;強土得金,方制其壅。土能克水,水多土流;水弱逢土,必為淤塞。土賴火生,火多土焦;火能生土,土多火晦。」
「木旺得金,方成棟樑。木能生火,火多木焚;強木得火,方化其頑。木能克土,土多木折;土弱逢木,必為傾陷。木賴水生,水多木漂;水能生木,木多水縮。」
「五行相生: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五行相剋: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
果然,如此一來,李笑天整個人頓時感到好受多了。有兩種顏色的元嬰又開始活躍起來,而且兩種顏色也稍稍淡了一點。於是,他又反覆默念著這幾句口訣,直到元嬰再次變回金色以及「黑魔甲」也回到了身上。
李笑天長出了一口氣,正想睜開眼睛,一個聲音卻出現在他的腦海裡。
「小子,看不出來,剛開始修煉就能修煉到這種效果。」
「你是誰?」李笑天驚問道,他沒有睜開眼睛,因為他知道這個聲音不是從外面來的,而是直接產生在自己的腦子裡,所以問這話的也是他的元嬰。
「我也是一個元嬰。」
「一個元嬰?怎麼可能進我的腦子?」
「有什麼不可能?我當初已經修煉到可以招來天劫,可是在最後一刻功虧一簣,連肉身都沒有保住,幸虧我曾經得到過一個法寶,才保住了我的元嬰,現在連我都不知道已經在這裡待了多久。」
「原來是位前輩。」李笑天這才看見自己的元嬰邊上又出現了一個差不多大小的人形,看來這就是說話的那個元嬰了。
「我們好好聊聊吧,這麼多年來沒有人和我說過一句話。用不著擔心你的朋友,我剛才看過了,他們幾個中最快的一個才剛剛開始聚集元嬰。」說完,這個元嬰坐了下來,當然這只是一個姿勢,因為他還在李笑天的腦子裡。
「哦。」李笑天的元嬰應了一聲,他覺得這個前輩並沒有什麼惡意,也從容地坐了下來。
「我叫馬奕。曾經是一個修煉了三千年的修真者。」
李笑天的元嬰看著馬奕的元嬰,似乎等待他講述一個漫長的故事。如果拋開他們還在李笑天腦子裡這個現實,那現在倒真有點像兩個老友在談論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