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守城 文 / 李小白

    剎那間，兩千零五枝箭如同流星雨一般落在了正朝著隔離牆狂奔的野蠻人身上，衝在最前面的幾百個野蠻人應聲倒地。

    「前輩箭法不錯，不但射中了，還穿透了一個人的身體，把後面一個也射倒了。」陸長風對李笑天說道，但他手上卻沒有停，已經將第二枝箭射了出去。

    李笑天吃驚地看了陸長風一眼，沒想到在這時候他還能看得這麼清楚，要知道這可是在關注兩千零五枝箭中的一枝啊。

    「長風是整個守衛軍裡箭法最準的，他隨便一箭就能射中百米以內的東西，所以眼力也很出色。」黃顯似乎知道李笑天有事想不通，所以向他解釋道。但他說歸說，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剛射出去的箭是黃顯射得第四枝箭。

    李笑天苦笑一聲，他知道剛才那一箭是隨便蒙得，連自己都沒看清楚有沒有射準，他再次拿起一枝箭，開始瞄準。可往往當他瞄準的時候，那個野蠻人就被其他人射中倒了下去。最後李笑天決定還是替別人省幾枝箭，於是索性放下了弓。他轉頭一看，看見花若影也已經將弓放下了，正瞧向自己，兩個人相視苦笑，不用說花若影的情況肯定和他一樣。而在他們兩個人中間的冷心月這時候卻射得正歡呢，一枝接著一枝，沒有一絲停頓，絲毫不弱於那些訓練有素的守軍，就是不知道準頭怎麼樣。

    李笑天又看向了正在衝鋒的野蠻人。

    野蠻人在受到前幾輪弓箭射擊之後，明顯鎮靜下來，他們從背後解下了一塊木盾，然後結成盾牆，繼續推進，只不過速度緩慢多了。

    「盾牌？」陸長風看見無數射出的箭插在盾牌上吃驚地說，「他們什麼時候有這玩意了，這可要砍不少樹啊！」

    「對準腿射擊或者用拋射！」黃顯大聲命令道。

    一部分士兵的弓箭對準了沒有盾牌掩護的野蠻人的腿，但現在攻擊目標卻小得多了，不少箭還是落在了盾牌上，有一些就直接插到了地上。而另一部分的士兵用起了拋射，箭枝在空中劃了一道美麗的弧線之後落在了比較後面的野蠻人身上。

    「他們為什麼一開始不用盾牌？」冷心月接連看見自己的幾枝箭射在了野蠻人的盾牌上，懊惱地停了下來問。

    「這群不要命的人，他們一開始不用盾牌是為了推進的速度能快一點，一會兒等衝到城牆下不知道他們又有什麼新玩意兒呢？」陸長風依然地再不停射箭，他的每一箭都能射中野蠻人。

    「準備石頭吧，這一次看來要提早用石頭砸死他們了。」黃顯吩咐了一聲，他身邊的侍衛立即跑下了城頭。不一會兒剛剛結束昨晚挖溝工作去休息的守軍就陸續將石塊運了上來，雖然內他們每個人臉上全是疲憊之態，但仍然努力地幹著。

    而野蠻人這邊又有了新的動向，似乎有人在指揮他們。衝在最前面的幾千個野蠻人結成了一個盾牌陣。最前面的一排野蠻人將盾牌擋在身前，而他們後面的野蠻人則把盾牌舉過頭頂，所有的盾牌連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平面，這樣一來，隔離牆守軍的攻擊目標只有那些腿了。

    「居然還有陣法，不可思議啊！」黃顯讚歎道：「難道有高人在指揮他們。」

    「這次估計要肉搏戰了。」陸長風說著又射中了一個野蠻人，但在這個野蠻人倒下去之後，立即另一個野蠻人補了上來，保持盾牌陣的完整。

    野蠻人的盾牌陣已經推進到離隔離牆大約三十米的距離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居然從盾牌陣裡射出千餘枝鐵箭！

    隔離牆上的守軍雖然都穿著鎧甲，但是野蠻人射出來的箭卻是純鐵製造，加上野蠻人力大如牛用得全是硬弓，立即有不少守軍受傷。隔離牆上的攻勢也隨之弱了下去。

    「我早猜到他們有弓箭手，卻沒想到有這麼多，而且用得全是鐵箭。讓昨天夜裡的守軍也上城頭吧，唉！」黃顯再次吩咐道，但隨後卻輕輕歎了口氣。

    李笑天只得安慰道：「別擔心，他們要上這城牆可沒有這麼容易。」

    「希望吧！」黃顯又射出一箭。

    受傷守軍的位置馬上有補充上來的士兵填補，而野蠻人也停留在了離城牆三十米的位置不再前進。這樣一來，隔離牆上下成了一場弓箭對射。

    李笑天，花若影，冷心月三個人都已經停手了。

    冷心月心有不甘地說：「真想下去衝殺一番啊！讓他們見識見識我的厲害，躲在盾牌後面算什麼英雄好漢！」

    「等著吧，野蠻人肯定還有招沒用呢。」李笑天看向了遠處的野蠻人營地，卻看不清楚。而眼前除了在和守軍對射的盾牌陣外，其他野蠻人反而都退到了百米以外，靜靜地坐在地上注視著城牆上下發生的事。

    大約當守軍射完兩袋，五十枝箭的時候，野蠻人陣地裡也同時響起了號角聲。盾牌陣隨之徐徐後退了。

    「停止射擊，就地休整，匯報傷亡情況。」黃顯命令道。

    接著就不斷有士兵向陸長風來匯報，陸長風聽完之後對著黃顯說：「我們大概只有十萬枝箭了，一百二十七名士兵陣亡，五百三十六名士兵受傷。」

    黃顯點點頭說：「以往這時候我們最起碼消滅三萬個野蠻人，現在我估計不會到十分之一。」說完，他又看向了野蠻人又皺起了眉頭。

    原來撤回到安全地帶的野蠻人剛放下了手中的盾牌，又馬上站起來幾千個野蠻人，結成了新的盾牌陣，再次向隔離牆推進。

    「他們想車輪戰！」李笑天看向了黃顯。

    黃顯嘴裡罵了一句，回頭看了一眼在隔離牆另一邊挖溝的士兵，這時候城牆下已經有一條大約深兩米，寬五米的溝了。他略做沉思之後說：「至少讓兩千五百名士兵去休息，否則我們都會累垮的。還有，讓所有士兵都節約弓箭，每枝箭都要在有把握射中一個野蠻人的情況下才能射出去。」

    陸長風立即去安排了，等他再次回到黃顯身邊，果然新的一輪對射開始了。只不過從隔離牆上射下的箭枝不再像一開始這樣密集了，但卻是十分有效的。

    野蠻人也真的用起了車輪戰，當他們每個人射完大約五十枝箭後，他們就換一支新的隊伍重新射擊。而守軍這邊一直到了午飯過後，才換了一輪士兵守衛，不過好在守軍這邊的傷亡已經少多了。

    這樣的對射到了天漸漸黑了才結束，所有的野蠻人都退到了安全距離之外。

    「今天就這麼結束了？」冷心月問。

    「應該是的，晚上野蠻人沒東西照明不敢進攻的。」黃顯總算長出了一口氣：「我們也下去休息一下吧。」

    李笑天藉著微弱的光亮，看了那些野蠻人一眼，心中隱隱覺得有點不妥，但也說不上來，只得跟著眾人下了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