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五十二章 誰比誰狠 文 / 姝沐
兩方夾擊,紅綃被壓擠在其中,就連喘一下氣都覺得困難,兩邊都是遑不相讓的人,她一個小小丫鬟,卻是在現在一言一語都必須斟酌細量,關乎生死。
「我,我……我不知道!」紅綃被嚇得夠嗆,在兩方的夾擊之下,無奈失聲而出,「錦盒是在兩個媽子手上出事的,不關我事!」
「母親,紅綃的話也夠明白了,接下來該如何裁決,還望母親定奪!」方儂何嘗想一拖再拖,紅綃明顯懦弱,根本不是個堅決的人,在兩方的壓迫下,她只有慌張,再無其他。
戚氏也恨鐵不成鋼,原以為丫頭伶俐,卻沒想到成事不足。
「母親,事情再拖下去,傳到了宮裡,對相府也不好,這事情再明顯不過了,罪魁禍首,要麼是這兩媽子,要麼……是紅綃!」方儂望向了一臉蒼白的紅綃,淡淡的說著。
原本,方儂還打算著這個丫鬟能有點眼色,卻沒想到膽小到現在這種地步。既然人才,方儂也沒什麼好顧慮的了,這個丫頭決計不會留得太久,無論是她,還是戚氏!
「既然如此,家醜不可外揚,一併解決了就是!」戚氏看似也不情願,三個安插近去的人,被方儂這麼一攪和的話,再保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故而不痛不癢的說著。
只是在她的心中一直很不能釋懷,這千般心思怎可如此就付諸流水?
「不,不要啊!」兩個媽子一聽到連戚氏都這麼說了,頓時慌張了起來。「夫人你不能這樣,我們效忠於你的啊……」
哭嚎的聲音頓時充斥著整個東廂房,方儂望了一眼紅綃,眼中既無憐憫,也無譏諷,只是堪堪轉過身子朝著戚氏微微一福身,「謝母親做主!」
「不,不關我的事,夫人,求夫人開恩,求夫人開恩啊!」紅綃也在這一刻失聲喊了出來,見戚氏無動於衷,紅綃便將身子爬到方儂的腳邊,拽著方儂的裙角邊,「小姐救我,救救我吧,珍珠之事,真的與我無關,兩個媽子的錯,她們不該偷盜珍珠,求小姐……求小姐救救紅綃吧!」
悲慼的哭喊聲,方儂但只依舊淡淡的望著她,沒有開口多說什麼,只是輕輕的將身子偏頗的移開了一下,撇開紅綃的牽扯。
見方儂此刻無動於衷,就連在一邊的香芹這一刻也有些側目的望著方儂,只是沒有言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三個人被護院拉了下去,哭喊聲逐漸的遠離了這東廂房。
戚氏雖然心有不甘,方儂特地將這三個人牽扯到自己的東廂房來讓自己處決,單憑這一點,就足以讓戚氏再次對方儂恨得牙癢癢的了。
「既然母親還了阿儂一個公道,阿儂也該告辭了!」此處,方儂不想停留,在見到那三人被處置了之後,方儂也告辭。
戚氏臉色難看,只是揮了揮手,方儂便退出東廂房。
見方儂離去,圭嫂終於湊了上來,「夫人,今日之事,大可不必讓這個丫頭的,她分明是做給夫人看的,才派過去的媽子,在竹蕭苑連腳都還沒站住,夫人就這麼處置了,未免可惜……」
這兩人是圭嫂找來的,對於這兩人暗中的手段,圭嫂是再清楚不過的了,如此還未曾施展開來,就被方儂這麼陷害下來,圭嫂不免覺得可惜。
「殺雞儆猴,與其說是我處置給整個府裡的人看的,倒不如說是那丫頭給我的警告,以後別再妄想往她的身邊安插人手!」戚氏忿忿的說道。
「她手腳這麼快,連這兩個老辣的媽子都措手不及,就證明她們沒用了,留也沒用!」戚氏即便是再忍不下這口氣也得忍下去,「這事情要是鬧到宮裡的話,就不是處置掉這三個賤婢這麼簡單了!」
這一點,也是戚氏最為在意的事,而方儂也正是拿捏好了這一點,才光明正大的將人押到東廂房來給她處置。
「棄車保卒,夫人的意思老奴明白。只不過,以後想要再對付她,就未必這麼容易了!」這是圭嫂此刻最大的擔憂。
「在相府裡收拾不了她,那就找機會把她圈出去,到時候看她還怎麼囂張?」戚氏憤然說道。
東廂房外,漸離漸遠,可是遠聲傳來的哭喊聲,卻是越來越盛。
香芹跟隨在方儂的身後,在聽到身後嘶鳴的聲音響起的時候,不禁停住了腳步,回首望向那一片偏僻的林蔭道。
方儂在前面覺察到香芹的住步,也停了下來,問:「戚氏的人,你也會動惻隱?」
香芹的神情帶著凝重,沉吟了一瞬,「我和紅綃是同時被調到竹蕭苑的!」她淡淡的說著,「剛到竹蕭苑的那一天,紅綃在哭,追究原因,卻是之前在清宵庭伺候方翎,經常被虐打!」
「你可憐她?」方儂再次淡淡的問。
「戚氏母女兩如何我知道,但是紅綃的話,她至今都不曾對小姐你做過不軌的事!」香芹實話實說,想求情,卻是最後緘默了下來。
方儂沉吟著,卻是最後以一句「走吧」結束了這場談話。
香芹望著方儂決絕的身影,也不知道該當說些什麼,紅綃確實無辜,但是也確實是戚氏的人,這點毋庸置疑。
她也知道,多留一個人在自己的身邊,就是多一分的危險,方儂這麼做,也不過是和戚氏相較誰比誰狠,誰就能立足更久,如此作為並非有錯。
只是,也太狠了些。
快步跟上方儂的腳步,香芹便不再多說什麼。
只是,在香芹跟上方儂的腳步的時候,忽然從那道上,紅綃的身影忽然踉蹌的竄了出來,最後卻是跪倒在方儂的腳邊,再次死死的拽住方儂的裙角。
紅綃的臉上帶傷,就連身上的衣裳也被牽扯得碎裂開來,可見她是掙扎著逃出來的。
「小姐,您不能這麼狠心,終歸結底,奴婢沒有聽從圭嫂的話害過小姐啊!」紅綃的哭喊聲在這一刻顯得過分的淒厲。
方儂望著紅綃,眼神之中居然露出了訝異的神色,此次訝異,卻並非是為紅綃能夠掙脫護院到此來向自己求救,而是訝異於……
她居然說出了和香芹一樣的話來。
側首循望而去,追趕前來的護院在見到方儂的時候,原本凶神惡煞的神情也稍微緩和了下來,手中的棍棒依稀帶血,可見那兩個媽子已然被處決下去了。
而現在看紅綃驚慌至此的模樣,怕也是見了血之後嚇壞了吧!
只是……紅綃,真的該死嗎?
香芹在這一刻反而不開口了,之前該說的也都說了,無論紅綃是否真的值得被處死的地步,都是她應有的結局。
就在香芹以為方儂會像剛才那樣一把撇開紅綃,可是卻不想,這一次方儂反而是朝著那幾個護院說道:「回稟母親,就說紅綃留下了指證線索,我想留下來,親自處置!」
出乎香芹的意料之外,也出乎了紅綃的意料之外,在護院聽到這話面面相覷的時候,紅綃已然逕自鬆開了緊拽住她裙角的手,連連朝著方儂叩首。
香芹走上前來,「這樣交代,好嗎?」
按照戚氏的性子,既然想處決掉紅綃了,方儂再留下她的話,戚氏那邊如何交代?
「今天這場戲誰都心照不宣,捏圓了搓扁了,還不是由我一句話,她暫時還不至於因為一個丫頭跟我翻臉!」方儂自信的說道。
她不過是想將身邊戚氏的人全部清理罷了,戚氏自然知曉其中道理,而現在她想留下誰,戚氏若是敢阻擋的話,傳揚出去只會說是她這個母親苛待了前主母的女兒,戚氏犯不著如此。
香芹頷首,方儂卻在此刻繞過了紅綃,逕自提步往著竹蕭苑的方向走了過去。
「起來吧,你運氣很好,今天可以不用死!」香芹也不知道紅綃留下來到底是好還是壞,只是看方儂此刻自信前去的步伐,她卻開始有種琢磨不透方儂的想法來。
只有方儂自己知道,自己需要心腹,不知香芹一個有過生死的心腹,留下紅綃斷然是一次冒險,可是最好,不要讓人失望。
風,凜凜吹來,邊上林蔭道上的樹木被吹得『沙沙』作響,香芹才忽然明白,為什麼在這麼門庭若市的丞相府內,要植上這麼大一片林子。
原來……很多事情,不可外揚!
回到竹蕭苑內,香芹卻發現了另外的危機,只是這場危機,卻不是她所能擺平得了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因為了什麼事,衛鷹卻悄無聲息的來到這竹蕭苑之中,而看這樣子,似乎衛鷹很是生氣,而方儂則是似笑非笑的看著此刻衛鷹一臉的怒意,饒有意思。
「小……姐……」香芹想要上前去,可當看到衛鷹手中的長刀架在方儂的脖子上的那一刻,她止下了步伐。
「衛鷹,你不敢下手的!」可歎方儂卻還是不知死活的諷刺著衛鷹,「如果不想看到你家王爺死的話,最好聽從我的話!」
「因為你,王爺已經得罪了戚家,你可知道一夜之間,我這把刀殺了多少戚家派來的刺客?」這一次,衛鷹並沒有妥協。
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方儂派人去刺殺戚少崇引起的,戚家不笨,自然會追查到慕容燁的頭上。
方儂卻依舊一副一切皆在掌控中的意思,「這樣正好,如此一來就不關是方家與戚家之間的事了,連王爺府也一併攪和了進來,不是會更加的熱鬧嗎?」
「你不知死活!」一聽到方儂的這句話,衛鷹原本就已經憤怒了的心中,再次被添了一把火上來。
眼見衛鷹手上的長刀,帶風凜冽,朝著方儂劈砍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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