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30章 十三必死 文 / 姝沐
慕容燁必反！十三必死！
皇帝繃著臉，看著慕容燁將司馬無言帶離御書房的那一刻，心中這個念頭不由的強烈了，留著慕容燁遲早是禍害，這些年攝於他的兵權已經足夠了。
戚嶸也只是瞪大著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慕容燁瀟灑離去，轉身略有呆滯的看向怒不可遏的皇帝，「皇上，王爺這是要……」
慕容燁這是要反！
但是戚嶸沒能將最後一個反字從口中說出，他不能也不敢，皇帝的臉色已經說明了一切，慕容燁膽敢挑戰皇權，等待他的只有萬劫不復。
「十三必死！」皇帝發話，四個字，猶如千斤之石。
戚嶸身體不由的一震，不敢多說什麼，只是應承，「臣馬上去準備！」
慕容旭在旁一直沒有發言，直到戚嶸也轉身離去，才終於跪在了皇帝面前，儘管他已經肯定了，但仍需要得到皇帝的確認，「敢問父皇，王叔一半兵權之事，可否屬實？」
「你不需要問這麼多！」皇帝怒斥。
「如果兒臣有辦法不戰而屈人之兵呢？」慕容旭緊接著問。
慕容旭的話顯然讓皇帝的眼中有了異色，他盯著座下的慕容旭，心中也是無奈，他眾多的皇子中只有他最為沉穩出色又懂得韜光養晦，最重要的是懂得抓住時機，但偏偏生不逢時，沒有太子的命，「好，朕答應你，只要你能奪下兵權，朕就將它賜給你！」
「多謝父皇！」慕容旭低頭謝恩，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揚終於露出了今天第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這一次，新仇舊恨，他可以一次性親手結束了。
……
御書房外
皇后與方儂同樣著急，殿外相遇也沒有心思爭鬥，兩位絕代佳人都是計謀遠慮之人，但是到了此時也唯有翹首企盼，在心中暗自祈禱。
雙眉緊蹙，美眸帶傷，風塵僕僕的面容此時更顯憔悴，方儂怕，她不知道慕容燁闖進去之後會有什麼樣的結局，他說一切都要靠她，但是現在的她根本沒有辦法，深深的無力感讓她的心一陣陣的糾痛。
皇后更怕，身為一國之母，她一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國丈更的皇帝特赦任何時候不需要下跪，但是現在不同了，一切都像是發生了驚天動地的變化。尤其是在慕容燁帶著司馬無言走出御書房的時候，她雙腳一軟，整個人不由自主的跪倒在了地上，她很清楚，此番司馬無言沒有出事，那出事的必然就是戚嶸了。
「你……你竟然出來了？」方儂站在原地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毫髮無傷出來的慕容燁和司馬無言，皇帝怎麼可能這樣輕而易舉的放過他們，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莫非慕容燁真的有通天之能不成。
不對，如果他真的有那樣的能力，前世也不會被戚少崇斬殺於逐鹿台了，方儂急忙的否認了自己的想法。
「難道你想看我被治罪？」慕容燁笑著走向方儂，「我既然答應過你會沒事，就一定不會有事的。」
慕容燁神閒氣定，但跟在他身後的司馬無言則不然，沒有受到任何責罰就出了御書房讓他於心不安，他本就是單純的秘密入京尋仇，現在卻背上了叛君的罪名，一生英明全都毀於一旦了，而罪魁禍首就是面前的方儂。
「你這個心如毒蠍的狠女人，竟然陷害我，今天要是不劈了你，我司馬還有何顏面立足！」司馬無言快步衝了上來，一摸身邊才發現身在宮中，身邊也沒有任何武器，唯有赤手空拳朝著她衝去。
方儂回過神來，心裡難免也有怒氣，虧得慕容燁犯險去救了他，竟然還不知悔改的在宮中動手，「司馬將軍，你帶兵入京已經是死罪難逃，現在還要在宮中行兇嗎？」
「哼！要不是因為你！我會淪落至此！」司馬無言怒道。
「那是因為將軍從一開始就錯了，你若是不抓了我，何以淪落至此。」方儂也不甘示弱。
這一句賭的司馬無言根本說不出話來，「你！」
「你們兩人都先別吵了，速速離開這裡為上。」慕容燁眼尖的看到身後出來的戚嶸，他在御書房中大放厥詞，依他對皇帝的瞭解，這一次非要他死不可，呆在宮中多一秒對他們來說都是極其危險的，「如果不想死在這裡的話！」
慕容燁現在成了三人之中最可信任之人，司馬無言和方儂都扭過頭不再看對方，不出聲的跟在慕容燁的身後離去。但是方儂的心裡卻隱隱的覺得有些不詳的感覺，她忍不住的轉頭朝著御書房再看了一眼，恰巧看著慕容旭從御書房出門，他眼中的危險感讓她整顆心都不由自主的提了起來。
方儂太過於瞭解慕容旭，當他的眼***現這種危險的訊號時，恐怕真的有大事要發生了。她連忙的別回頭，擔憂的望著面前慕容燁的背影，他究竟是用了什麼樣的辦法安全離開御書房的？
三人同坐慕容燁的馬車出宮，屏氣凝神，只要還在宮裡一刻，就沒有任何安全感而言，直到馬車筋疲力盡的出了那扇厚重的宮門，才都在心裡鬆了一口氣。
「司馬將軍。」看的出來慕容燁也十分緊張，直到這一刻才終於稍作安心，「不知可否看在本王的面子上，不再追究與安平郡主之間的事情。」
司馬無言和慕容燁素來沒有交集，但是今日他不惜冒著生命危險救他於危難，讓他很難推卻這份情誼，但是妻女大仇也不是說放下就放下的。
「承蒙王爺相救，我司馬無言也是苟延殘喘之身，只要王爺有用到的地方儘管開口，我絕無二話。」司馬無言重情重義，有一股子的血性，他說的話一向是一言九鼎，「但是唯獨這件，請恕不能答應！」
「木頭。」方儂坐在司馬無言的對面，忍不住的嘀咕了一句。
慕容燁悄悄的給了方儂一個眼神，示意她不要說話，免得再刺激了司馬無言，這件事情終需要一個結束，「將軍請聽本王一言，戚家與皇后蓄謀已久，將軍手握兵權自然是他們所爭取的對象，甚至想要強娶司馬小姊為妻，這一切宮中上下無人不知。」
司馬無言沒有說話，這一點他相信。
「他們謀害將軍妻女嫁禍給阿儂，無非就是拿將軍作為擋箭牌，誰知道天助阿儂，讓她躲過了這一劫，也才讓事情暴露出來。」慕容燁見司馬無言有了一絲動搖，不由繼續說道，「你覺得為什麼皇上要軟禁太子以示懲戒，如果真的與他們無關，何必要自毀身價？」
儘管慕容燁這麼說，司馬無言依舊放不下，「但是沒有方儂，一切都不會發生！」
「確實是這樣，但是如果不是皇后從中搭線，司馬家與方家根本不會扯上任何關係，更別提最後被利用來對付阿儂，她從頭到尾也只是自保而已。本王可以拿性命作保，阿儂絕對無心殺害任何人。」慕容燁說的極為肯定，他要保住方儂，接下來的事情可能會讓他分身乏術，所以他必須要確保方儂的安全。
「阿儂也發誓，如果有一分傷害司馬夫人和司馬小姊的心，願受天打雷劈之苦！」司馬無言是死腦筋，方儂也不想看著慕容燁這樣低聲下氣的為她說情，反正她也不懼什麼誓言，發個毒誓能讓司馬無言相信又如何？
難道當真與方儂無關？司馬無言現在心裡更加不定，但是看慕容燁和方儂並不像是在說謊。
「司馬將軍請想，如果阿儂真的要你死，憑你現在的罪行和她的受寵程度，只要在皇上耳邊說幾句，就足以讓你丟了性命，又何必派人出宮通知我，讓我不惜擅闖進宮，救司馬將軍於危難之際。」慕容燁那認真的模樣完全看不出這一切都是他胡謅的，真誠的讓人動搖。
甚至連知道真相的方儂都忍不住的被他欺騙，慕容燁風華絕代，一言一行本就容易引人注目，現在這真誠的模樣更是將人全神都吸引去了。
「戚家在朝堂一手遮天，將朝內外搞的烏煙瘴氣，甚至不擇手段的剷除異己，父親雖有心，但是也受制於戚家，甚至連皇上都無能為力，現在能與戚家抗衡的便只有將軍，所以將軍絕對不能出事。」方儂順著慕容燁的話也不由的變得義正言辭，忽然微微前傾身體，順手抽出了司馬無言的長劍，遞在了他的手上，「將軍關於天下百姓，如果真認為阿儂有罪，阿儂甘願受死，這一次，阿儂絕對不反抗。」
司馬無言一向忠君報國，叛國潘君之事他定然難以接受，但是如果打壓的對象轉變成了戚家，他的仇家明顯就容易接受。他不是愚笨之人，看得出方儂並非一般女子，何況她之於自己還有救命之恩，大丈夫心胸坦蕩，也不必和她計較。
終於他還是鬆口了，「好，我就看在王爺的面子上，暫不追究這件事，但是我也和王爺約定，若日後證明方儂真與殺我妻兒有關……」
「那本王絕對不阻攔！」慕容燁提司馬無言說出了後半句。
「阿儂不必將軍動手，自己了斷便是。」方儂緊接著慕容燁也說了半句。
言語至此，馬車也恰到好處的停下了，長嘶一聲，周圍恢復了一片寂靜的沉默，三人也算是達成了共識。只聽得車外有人低低的回稟了一句，「王爺，一切都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