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145章 赦殺令 文 / 姝沐
門，吱呀一聲大開。
方儂欣喜不已的看著門口與守衛爭執不下的人，「瑜兒！」
方瑜自從被方儂送到軍營，姐弟兩人已經許久未見，誰也沒有想要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相見，方儂快步跑出房間，到了方瑜面前，握住他的手，上下打量。
「高了，也黑了。」方儂不知道自己現在是開心還是心疼，看著原本嬌身慣養的方瑜健碩了不少，英姿勃發也被滿身的風塵僕僕所取代，雙手更是粗糙了不少，佈滿新繭，他一個小少爺在軍營那種地方真的能過得好嗎？
「長姐？」方瑜顯然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種地方和方儂相遇，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姐弟重逢的欣喜，反倒是愣住了，「長姐你怎麼會在靖安王府？」
「這……」方儂被方瑜這話問住了，有些發愣。
她正愁不知道怎麼解釋，方瑜竟然破天荒抽回了手，逕直越過了方儂，急步朝著隨後出門的慕容燁走去，單膝跪在了他面前，「王爺，求你快救救師傅！」
「師傅？你說衛鷹？」慕容燁也沒有想到來人會是方瑜，但是提到衛鷹，他的心裡也不由的提了起來，方儂說讓衛鷹帶人駐守在東西兩門，既然已經被鎮壓，身為主帥的他自然難逃罪責，「衛鷹他怎麼了？」
「前幾日我在軍營襙練，忽然禁軍到來，接管了我們的軍營，說師傅帶兵造反叛亂，已經被鎮壓了，我悄悄逃了出來，才知道王爺的事情，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直到今日聽說王爺歸來，請王爺趕緊救師傅，如果被安上了造反的罪名，隨時都會被處斬的。」方瑜跪在慕容燁面前，眼眶不由的濕潤了，衛鷹待他如親人手足，他怎麼會忍心看著他被冤死。
衛鷹果然也落到了皇上的手中，方儂知道衛鷹在慕容燁心中的地位，衛鷹被抓，絕大部分的原因也是因為她，如果不是她出主意讓他帶人假扮司馬無言的軍隊守在城外，他就不會淪落到現在的情境。
「知道了，起來吧，我會處理的，衛鷹不會有事的。」慕容燁平靜的伸手拉起了跪在地上的方瑜，眼神之中多了一種危險而冷漠的東西，他一向沒有心力去爭權奪位，但是現在的形勢也已經由不得他了。
「可是……」
「沒事的，王爺自然會有辦法解救衛鷹。」方儂也上前幫著慕容燁將方瑜扶起了，前段時間他還是個躲在她身後的小男孩，現如今卻能在見到她時，忍住了相思，以大局為重，方瑜確實成長了，而且他對衛鷹的情分也讓方儂相信，自己當初將他送到軍營並不是錯誤的決定，「你逃出來之後定受了不少苦，先下去休息，讓長姐和王爺先想辦法，好嗎？」
「長姐，師傅真的會沒事嗎？」儘管現在離開了方儂身邊，方瑜對自己的長姐還是十分的信任，他看著方儂的眼神就彷彿回到了的當初那個依賴她方府的小少爺，充滿了期待。
方儂認真的點了點頭，無論何時何地她都不想讓方瑜傷心，「當然了，長姐答應你，好嗎？」
「多謝長姐。」方瑜點了點頭，他忽然覺得自己還是很沒有用，本以為進了軍營就可以保護長姐了，但是他竟然沒有一點長大，現在更沒有一點辦法救出師傅，還是要依靠長姐，「對不起長姐，是我沒用！」
「不關你的事，等你再長大一點就好了。」方儂看出了方瑜心裡的想法，輕輕的上前抱了抱他，恐怕只有方瑜他自己不知道，這些日子，他真的已經變了很多。
……
方瑜離去，方儂站在一旁並不去打擾慕容燁，看他凝神思索，皇帝既然想要打壓慕容燁，這一次又罪名落實的抓住了他的左膀右臂，怎麼可能還會放衛鷹回來，而且按照衛鷹那暴脾氣，要是被關進牢裡，指不定要吃多少苦頭。
「你先和瑜兒回去吧。」慕容燁回過神，見到方儂的臉色依舊還有些蒼白，心疼的開口讓她暫先回去。
「我答應了瑜兒要救出衛鷹的。」方儂堅定的搖了搖頭，她有些抱歉的看著慕容燁，「而且要不是我，他恐怕也不會落到皇上的手裡。」
「按這麼說，如果不是我，接下來的一切本都不應該發生的。」慕容燁難得現在還能有心情開玩笑，他拉著方儂的手，重新進了屋內，「也好，你就留下，有你在我身邊陪著，我也能更安心一些。」
「你有辦法了？」方儂忙不迭的詢問，慕容燁現在的臉色明顯比剛才輕鬆了不少，如果不是已經想到了辦法，她想不到慕容燁為什麼會忽然放心。
只是慕容燁卻搖了搖頭，微笑而莫名其妙的對著方儂說了一句，「司馬將軍已經率軍回邊疆了，就算雲國的細作準備挑起兩國之間的矛盾，有司馬將軍戍守，應該沒有問題。」
「司馬將軍？」方儂不明白慕容燁為什麼忽然提到他，但是轉念一想，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麼，「衛鷹既然率兵冒充司馬將軍的人，皇上既然饒了你，也饒了他，那自然是准許放了他的軍隊隨他回邊疆。」
慕容燁讚賞的點了點頭，只是無奈的歎了口氣，眼中有一絲的擔憂，「只要衛鷹能稍微收斂一點，皇上應該不會扣著他不放，至少他不會悖逆了自己的話。」
「沒錯，但是衛鷹是你的左右手，如今落到皇上手中，他真的能說放就放嗎？」方儂也有些不安，如果她是皇上，就絕對不會做這種放虎歸山的事情，尤其是衛鷹這種老虎，恐怕日後會養虎為患。
「連我這個心腹大患他都忍痛放了，小小的一個衛鷹他就更不會放在眼裡了。」慕容燁畢竟和皇帝鬥智鬥勇這麼多年，對他的這點瞭解還是有的。
方儂點頭算是相信慕容燁的判斷，但是對她來說最擔心也是最想不明白的事情並不是皇帝會放了衛鷹，而是皇帝為什麼放了慕容燁，明明立刻就能除掉他，他既然根本不受司馬無言的制肘，無需錯過這樣的好機會。
「所以，皇上為什麼會放了你？」方儂從慕容燁現在平靜的雙眸之中看得出來，他自己一定已經知道了原因。
慕容燁轉頭看著方儂，也不回答，只是笑得有些無奈，文不對題的問了一句，「好久沒有看到你帶梅花釵了？」
方儂一愣，還以為慕容燁會說出什麼話來，白了他一眼，「我假冒士兵，隱藏在軍中，能整天帶著梅花釵招搖過市嗎？」
「是不能。」慕容燁回答的極為認真，忽然抓住方儂的手，說的極為嚴肅，「答應我好好保管，不准不要，不准掉了，不准送人！」
「嗯。」方儂莫名其妙的點了點頭，「但是你首先要告訴我，為什麼皇上會放了你，寧願讓自己功虧一簣？」
慕容燁這一次倒是沒有再故意岔開了話題，回答的很直接，也有些漫不經心，「因為赦殺令。」
「赦殺令？」方儂依稀記得上次慕容燁救了司馬無言出來時，用的就是赦殺令的借口，那個據說擁有天下一半兵權的兵符，可是她甚至都不相信那種東西的存在，「那一半兵權是真的嗎？」
慕容燁雙手一攤，表示並不知道，「母妃不會騙我的，先皇的話也不是假話，所以那一半兵權應該是真的，只是我也不知道究竟在哪裡？」
「什麼！你不知道！」方儂瞪大了雙眼，盡量的壓低自己的聲音，「你母妃讓你用兵權的保護自己，結果你竟然對這『赦殺令』完全不瞭解？」
「甚至不知道究竟如何用它來召喚天下兵馬。」慕容燁坦言道，「但是皇上信，而且堅信，我身在死牢的時候，他甚至問過我那『赦殺令』究竟在哪裡？」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你瞞不了多久，皇上既然已經對你有了殺心，要是知道你無法使用『赦殺令』的話，你唯一對他的威脅就徹底沒有了？」方儂對『赦殺令』還是抱著懷疑的態度，如果真的有這樣的東西，不可能完全沒有一點的消息，她甚至在前世都完全沒有聽過有這個東西的存在。
慕容燁越發的開始有些輕鬆了，「暫時還不會，因為他不僅想要殺了我，得到赦殺令才他真正的目的。」
「赦殺令在你身上？」方儂再次不解，她倒是也很想知道究竟是什麼東西能號令天下半數軍馬，以他為尊。
「自然，或許現在的我也可以開始使用他了。」慕容旭說著。眼中莫名的閃過一絲危險的氣息，轉瞬間就隱藏的無垠無蹤，甚至連方儂這樣小心翼翼的人都沒有觀察到。
方儂依舊還沉浸在赦殺令中不能自拔，「你要怎麼做？」
「噓！」慕容燁再一次迴避了方儂的問題，明顯他並不像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拉著她的手，輕輕的放到自己的嘴邊，親吻了一下，「我送你和瑜兒先回去吧，現在的王府恐怕沒什麼能招待你們了。」
方儂知道這是忌諱，也或者慕容燁還不夠信任她吧，她是聰明的女人，儘管好奇心重，但也還是忍下了，「那你呢？」
「去水月軒對付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