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 漫卷 詩書喜欲狂 文 / 國王令狐
和雲逸在府門前分手,李烈回到府中,到了前廳,母親柳氏正和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貌美女子說話,見李烈進來,笑著拉過李烈的手說道:「我的兒,今天怎麼又玩兒了一下午,你的病可還沒全好啊!」李烈忙道:「母親,孩兒已經沒事了,就是還有些事沒記起來而已。」
柳氏笑道:「那娘問你,你可知她是誰?」說著一指旁邊那女子。那女子笑盈盈的看著李烈,李烈哪裡知道她是哪個,用手搔頭道:「嘿嘿!孩兒還沒完全恢復記憶呢。」柳氏笑道:「傻孩子,她是你的姨娘啊!」李烈立刻明白過來,原來她便是父親的如夫人吳氏,忙行禮道:「烈兒見過姨娘。」吳氏嘻嘻一笑道:「烈兒這一跤摔得有禮貌了呢!」李烈不知以前的自己對吳氏態度如何,當下嘿嘿一笑遮掩過去。
母子正在說話間,一陣爽朗的笑聲由遠而近,由外邊走進來一個三十七八歲的男人,一進門就笑道:「夫人,今天叫下人們燒些好菜來,為夫要好好喝兩盞。」
柳氏笑著接過他手中外衣問道:「老爺今天怎麼這麼高興啊?」
來人正是李烈的父親李浩臣,只聽他說道:「今天得著信兒了,咱們朝廷終於要北伐啦!這次由韓侘胄大人主持,各路大軍分頭北上,你說為夫聽到這個消息能不高興嗎?」
李烈忙給李浩臣行禮,「孩兒給父親大人請安。」
李浩臣難得的對他一笑道:「烈兒,你的身體好了?為父今天高興,一會咱爺倆喝兩杯如何?」
李烈連忙答應。
不一會酒菜擺上,幾人一同入席。李浩臣舉起酒杯道:「今天為父著實高興,烈兒陪為父乾了這一杯!」
李烈舉杯與他干了。李浩臣一抹嘴唇邊的酒水哈哈大笑起來,高聲吟道:「劍外忽傳收薊北,初聞涕淚滿衣裳,卻看妻子愁何在,漫卷詩書喜欲狂。白日放歌須縱酒,青春作伴好還鄉,即從巴峽穿巫峽,便下襄陽向洛陽。」
想是知道朝廷要北伐,終於看到一絲曙光,心中歡喜得無以言表,於是才高聲吟誦詩句抒發情懷。吟罷笑道:「從今以後為父就要忙起來啦!十幾萬大軍的裝備輜重用度可全靠咱工部張羅呢。烈兒呀,你也不小了,過幾天為父和你舅舅商量商量,也為你謀個差事,別盡想著走馬章台,和些狐朋狗友廝混,咱爺倆一同為國效力,如何?」
李烈聽了心中高興,能弄個小官當當也是不賴,連忙說道:「烈兒願意,將來孩兒一定要戰場殺敵,為國效力。」
柳氏從旁聽得心中焦急,忙道:「老爺,咱們可就烈兒一個男孩子,而且他還小,這戰場上刀劍無眼,危險得緊,我看還是不要讓烈兒去吧!」
李浩臣一聽有些不悅道:「真是婦人之見,好男兒當馳騁疆場,奮勇殺敵,為國為民建一番大事業,如何能貪生怕死?都是你這為娘的,只知一味溺愛,慣得烈兒如此不堪!」
柳氏眼圈一紅,連忙低下頭去。
李烈見狀,連聲稱是,乖順之極。
李浩臣也已聽說這些日子李烈將自己關在書房中日夜研讀,儼然換了一個人般,心中快慰,再見眼前自己的兒子少年英俊,英氣逼人,全無往日疲懶頑劣模樣,那是越看越是喜愛,心中也捨不得他到那危險的戰場。於是又道:「不過烈兒確實還小,我看咱還是在工部或禁軍先給烈兒謀個差事,先歷練歷練吧!」
柳氏聞言一顆心才放到實處,和吳氏頻頻勸酒,李浩臣來者不拒,很快就喝得酩酊大醉,由吳氏攙扶著回房安寢。
李烈回到自己房間,躺在床上睡不著覺,滿腦子都是白天所見的那個少女倩影。
前世歌星影星見得多了,av小電影觀摩無數,網上美女圖片也瀏覽個遍,仔細想來那少女或許不算最美,但那份柔媚嬌羞,清純可人卻是自己平生僅見,或許自己就是獨愛這一份活色生香的古典之美吧!越想越覺得那少女美麗可愛,越想越愛,心中竟蕩起一縷柔情。爬起身來,到外屋叫醒丫鬟,讓他找些石墨炭條來,拿到房中鋪開宣紙畫了起來。
李烈以前中學時學過工筆素描,水平只是一般,如今卻彷彿如有神助,邊想邊畫,竟是比以前自己所有畫作都強,看來靈感還真來源於激情啊!
李烈就這樣想了畫,畫了想,不時微笑一下,如果旁人看見,說不定以為他瘋魔了呢。畫了大半夜,憑著記憶連畫五六張那少女的素描,他把畫紙都鋪在桌上,望著她怔怔出神,不知何時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