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一 執手相看淚眼(下) 文 / 國王令狐
李烈聽得崔婉大叫,回頭一看,正見一塊青磚帶著呼呼風聲直奔面門,卻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時間躲開了。說時遲那時快,那青磚將將就要打在李烈臉上,只聽「哧」的一聲,一塊小石子飛了過來,正中冉成手腕,他手中磚頭再也拿捏不住,掉了下來,砸在一名家僕腳上,那人腳部被砸,口中慘叫才發出半聲,就見一條人影衝入場中,也不見他如何動作,只瀟灑的抬了抬腿,幾名家僕已經慘叫著飛了出去,落在丈外,「哎呦,哎呦」的呻吟著再也爬不起來。
原來卻是蕭恆聽到動靜,在關鍵時刻趕到。
此時李烈眼睛都紅了,他不找別人,只找冉宗承算賬。冉宗承見李烈瞪著血紅眼睛看著自己,嚇得尖叫一聲轉身就跑,這人就是一個紈褲子弟,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哪裡跑得過李烈,才跑出幾十步,就被李烈追上,一扯他的後衣領,冉宗承就被扯倒在地,李烈恨他打擾自己好事,有讓人將自己打得遍體疼痛,將他按在地上,只往他臉上踢打,踢得這小子滿地翻滾,口中不住哀嚎討饒。
蕭恆見李烈發瘋一樣,腳下沒輕沒重,怕他將人踢壞,忙將他拉住。
李烈頭腦清醒了一些,只覺得渾身到處都疼,心下恨恨不已。冉宗承跪在地上不住求饒,「烈少饒命啊!以後我再也不敢了!」
「今天就饒了你,以後見我最好繞著走,不然我打斷你的狗腿!滾吧!」
冉宗承連連稱謝,站起身,連那些下人都顧不上,倉皇跑下山去。
「我說兄弟啊,你這武藝可得加緊練吶!幾個笨蛋就能將你撂倒,還怎麼上陣殺敵呀!」
李烈搔了搔頭,不好意思道:「大哥說得是,回去我一定勤學苦練!」
拍了怕身上塵土,李烈回頭見崔婉站在那裡,臉色蒼白,顯然嚇得不輕,忙走過去握住她冰涼小手,「讓婉兒受驚了!」崔婉臉色猶自煞白,嬌軀瑟瑟發抖。「沒事沒事!」李烈輕拍她的肩頭道,「我不是好好的嘛!婉兒別怕!」
出了這檔子事,大家都沒了興致,於是相約下山。
兩人相攜下山,此時和來時比又是一番情景,蕭恆和小丫鬟在前邊說說笑笑,李烈和崔婉在後面那是情意綿綿。如今少年男女捅破了那層窗戶紙,更是難捨難分,片刻也不願分離,恨不得這下山的石階再長些,再長些,總也走不完才好。
終於到了山下,李烈和崔婉約好,每天崔婉都要到她家後園涼亭,兩人好能時時相見。李烈發誓回到家就讓人到崔府去提親。
崔婉這才坐轎走了。
李烈急沖沖回到府中,迫不及待的去找母親。到了柳氏房間,見柳氏正和小媽吳玉梅在一起說笑,李烈給兩人請安後直奔主題,「母親,姨娘,你們還是將我的那門親事退掉吧!」
吳玉梅忙問:「烈兒,怎麼回事,姨娘已經和人家說好了。這婚姻大事怎麼能說推掉就推了呢?咱們可得想好,這可是關係到人家閨女名節的大事啊!」
李烈急道:「母親,不瞞你們說,孩兒相中了城東崔家的小姐,我一定要娶她!」
吳玉梅一愣,若有所思的問道:「不知這崔家小姐閨名叫什麼?」
「崔婉」李烈立即道「求娘退了這門親事,為我到崔家提親!」
吳玉梅咯咯笑起來,直笑得花枝亂顫,指著李烈說不出話來。柳氏也是莞爾,微笑不語,李烈一陣陣迷糊,不知她們笑從何來。
吳玉梅強忍住笑意道:「烈兒,姨娘這就去把這門親事推掉,你可不要後悔啊!」
「不後悔,不後悔,謝謝姨娘,趕明兒我給姨娘買首飾,玉戒金簪您要什麼孩兒就買什麼!」李烈大喜,連忙許願。
「咯咯!那好,我這就去找崔慶生,告訴他,說我家烈兒不要娶他家婉兒小姐啦!」說著向外就走。
「太好啦!謝謝姨娘!謝……啊?……姨娘慢走!」李烈突然反應過來,追出去一把拉住吳氏,滿臉興奮,「姨娘給我說的這門親事難道是城東崔家,崔婉小姐?」
吳玉梅身出白生生手指點了一下李烈額頭,但笑不語。
「玉梅,別在逗烈兒啦!看把他急的,滿腦袋都是汗。」柳氏笑道。
「耶!」李烈高興地翻了個跟頭,「孩兒去去就來,母親、姨娘,改日一定給你們買禮物!」話音未落,人已經跑出了院子。柳氏吳氏相顧失笑
出了府門徑直奔崔家後園,來到牆下,後退幾步,李烈運了運氣,一個助跑,飛身一躍,不知道是神清氣爽倍增力氣還真練功有了進步,雙手竟然搭上一丈多高的牆頭。李烈趴在牆頭向裡一看,果然見崔婉坐在涼亭,雙手托腮,秀眉微蹙,在那裡怔怔出神。
李烈心下高興,有意作弄她,漫聲吟道:「美人卷珠簾,深坐蹙蛾眉。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
崔婉聽到李烈聲音,扭頭看見他,眼睛一酸,落下淚來,「公子,婉兒都愁死啦!你怎麼還有心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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