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都是月亮惹的禍(中) 文 / 國王令狐
李烈不敢再刺激她,更不敢再刺激自己,弄不好鼻血都要噴出來了。連忙將若兮拉到床邊坐下,若兮緊緊依偎著李烈,低聲道:「烈哥哥,你親人家的感覺好好啊!人家的心都差點跳了出來!」邊說邊是一副回味的表情,輕輕閉上眼睛,雙唇半開,又要和他接吻。
李烈怕自己控制不住,做了那大灰狼一口將小姑娘吃掉,連忙在她唇上輕輕一點道:「若兮,一路上你也累了,還是先休息一下吧!」心中卻道,「接個吻就感覺好,如果那個嗯嗯啊啊嗨咻嗨咻不知道她會什麼模樣。」這麼一想,又覺得下身一陣脹痛,連忙拍拍若兮的小腦袋,轉身走出了她的小帳篷。
從若兮房間出來,李烈平息了一下,這才去見浮塵子,進了浮塵子房間,見老道正在床上打坐,浮塵子睜開眼睛打量一下李烈,「怎麼身上多了這麼大的殺氣?過來,讓我看看。」
李烈心道:「直接間接死在自己手上的人沒有七千也有五千,更是親手砍了完顏乞仁的腦袋,能沒有殺氣嗎?」
浮塵子將手貼在李烈丹田之上,閉目體察,過來一會兒才道:「嗯!進步很快,不過好像最近你遇到什麼事,有了心結,真氣有鬱結的跡象,到底怎麼回事?」
李烈腦海裡閃過金兵俘虜那怨毒的眼神,不由打了一個寒戰,每當午夜夢迴,那怨毒的眼神總是不自覺的浮現,或許是自己心存愧疚吧!在戰場上看著成百上千的人死去都沒有覺得如何,可那怨毒的眼神卻總是揮之不去,還有那些俘虜的哀嚎怒罵,總在不經意間在耳畔迴響,這大概就是影響自己功力進步的原因吧!
李烈將自己用俘虜教授士兵手術的事說了出來,他自己有時都奇怪,明明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的,可在良心上卻時時的不安。
老道靜靜的聽完李烈的話,沉吟一下才道:「這是件大事,如果你始終不敢面對,不但影響你的修為,以後很可能成為你的心魔,功力日深之下,一個不好就會走火入魔。」
想了想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這句話的意思是天地沒有任何偏愛,把萬物都當成芻狗,讓它自行枯榮;聖人沒有任何偏愛,把自己的百姓當成芻狗,讓他們自行興衰。芻狗是古時祭祀的重要祭品,在祭祀前要隆重對待,一旦祭祀後,就變成了不重要的東西,可以隨意丟棄,甚至當柴草燒火。
又道:「天長地久,天地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長生。是以聖人後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無私邪?故能成其私。」
這句話的意思是天地能夠延續持久,是因為它不求自己的生存,所以持續生存下去,因此,聖人退居人後,結果反站在眾人之前,不在意自己的生命,結果反而保住了生命。不正是因為他沒有私心嗎?這樣反而成就了他的私心。
李烈反覆思索這兩段話,只覺得越想越是博大精深,心中反覆吟詠,似有所悟卻又難以把握,不由怔怔出神,思緒翻滾,久久作聲不得。
浮塵子見李烈面上神色不定,或微笑或猙獰,知道他入了魔,深陷執著不能自拔,便一掌擊在李烈腦門之上,「癡兒,醒來!」
這一掌灌注了老道畢生修為,強大無匹卻又如和煦春風,正應了佛、道兩家當頭棒喝之效,講求的便是頓悟。
李烈心神大震,只聽浮塵子說道:「上善若水,哪管他是非黑白,但求本心罷了!」
李烈心間彷彿忽然劃過一道閃電,將無邊黑夜一下劈開,許多疑難豁然開朗,抱元守一,便那麼站在當地入定去了。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李烈睜開眼睛,但覺全身內力充盈,輕若無骨,四周景象說不出的鮮明生動,心中一片喜樂安寧,不由將一口濁氣盡數吐出,化為仰天長嘯,聲震整個軍營,直入雲霄之上,久久不息。
老道微微一笑,「此番頓悟,你的功力猛增,如果在拳腳刀劍上多加練習,只怕蕭恆都不是你的對手啦!」
李烈大喜,連忙給浮塵子跪下磕頭,浮塵子將他扶起,「老道不會再教你武功招式了,一切全靠你自己體悟,有時發自本心的招式才是威力最大的。」
李烈連連稱謝,浮塵子擺手道:「你現在陽剛之氣太盛,所謂剛易斷,柔有韌,剛柔並濟才是正道。哈哈!有些時候陰陽互補,調和一下還是可以的!」
見老道難得的露出那種促狹的笑意,李烈恍然,不由大窘,嘿嘿傻笑著逃出浮塵子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