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二六 鼎革(10) 文 / 國王令狐
浮塵子呵呵一笑,「你就放心吧,也不知是身體特異還是什麼別的原因,玄元功十分適合你修煉,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人將這門神奇的功法在三年內修煉到你現在的高度,所以你就放心吧,不會耽誤你抱兒子的,只要再有一兩年,突破了煉神化氣之一關口,便是海闊天空的局面,成就當不可限量!」
李烈聞言這才鬆了口氣,不禁想起了漢代那位大將。霍去病年僅18歲的就以校尉的身份,跟隨衛青出征。他率領800騎兵長途奔襲,斬獲匈奴2000餘人,戰功冠於全軍,被漢武帝封為冠軍侯。諸次與匈奴軍的戰鬥中,霍去病顯露出傑出的軍事才能,共斬俘匈奴10萬餘人。漢武帝很喜歡這個名將,曾下令給他建造府第,但霍去病卻拒絕了。他說:「匈奴未滅,何以家為?」這句洋溢著愛國激情的名言,世世代代激勵著後人。不過這位名將年僅24歲便翹了,李烈可不想做這樣的人,敬仰歸景仰,崇拜歸崇拜,叫他因為事業耽誤了家庭,那是說什麼也不會幹的。
辭別了道長,李烈終於將一顆心放在了肚中,拉著呂驚雁的手來到府中,雖然崔婉見過這位李烈手下美貌與智慧集於一身的大將,卻不代表能夠立即就能接納她成為自己的姐妹,李烈直接將呂驚雁帶回家,便是正式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這對於以後呂驚雁能夠順利進入李家,起到了微妙的作用,畢竟李烈不想自家的後院因為自己處理不慎而起火,先讓她們去熟悉一下對方也是好的。
接下來李烈便陷入忙碌之中,每天帶著陳宓和真德秀這兩位文士奔走於各所校舍之間。對於教育,李烈是相當重視的,他決心利用陳宓和真德秀二人朱熹傳人的身份,大力招徠天下士子,雖然朱子理學認為人們應當「去人欲,存天理」,自覺遵守三綱五常的封建道德規範。對中國封建社會後期的歷史和文化發展,有著巨大的負面影響。不少人把程朱理學視為獵取功名的敲門磚,他們死抱一字一義的說教,致使理學發展越來越脫離實際,成為於世無補的空言,成為束縛人們手腳的教條,成為「以理殺人」的工具。但是,它也有其先進性的一面,這也是為什麼在宋元明清時期,歷代統治者多將二程和朱熹的理學思想扶為官方統治思想的原因,程朱理學也因此成為人們日常言行的是非標準和識理踐履的主要內容。應該說,在南宋以後六百多年的封建社會歷史進程中,程朱理學在促進人們的理論思維、教育人們知書識理、陶冶人們的情操、維護社會穩定、推動歷史進步等方面,發揮了積極的作用。當時朱熹的思想在讀書人之間很有市場,這就可以讓李烈利用這一點去小心操作,既要發展理學,發展傳承千年的儒家先進思想,又要將其糟粕剔除,發展成適合李烈需要的新儒學理論。這就要借助這些讀書人,他們不但在輿論上影響著整個時代,更是思想的傳承者,李烈希望通過善待程朱弟子,逐漸起到聚攏人才的效果。
同時李烈和張進北亦展開了一件蓄謀已久的,震動兩淮的大事,那就是裁撤轄地那些無用的閒曹,使這些冗官冗員無可寄生,此番盡數裁撤冗官冗員,令得李烈心裡大暢之餘,卻也是頭疼這些個官員的安置。若是盡數驅趕回鄉,只怕立成遺老遺少,在鄉里成為施政的阻力。若是重新安插,卻又失了裁減冗官,節省用度的原意。思來想去,不得其法。倒是一直被強迫跟在李烈身旁的真德秀,看到張進北向李烈匯報抄拿貪墨官員一事,兩人對於這些人員安置十分為難,便隨口出了個主意。李烈一聽之下,甚覺有理,因下令道:裁撤衙門的官員,都察院可甄別人選,將那確有才幹的留用,安排至需用衙門,甚或下調地方也可,著該院好生實行,勿使賢才流落。其餘各官,可令其至各處新設官學任教,由官府依著原俸給銀,命伊好生教學,為國家培養英材可也。
他原本就要大興官學,在兩淮各地增設學校,培養人才,不使政務全數落入宋庭派來的以科舉入仕的官員之手。這些裁撤下來的官員,有儒學、醫學、算學等各種人才,讓他們做事不成,教些初學的學子卻也不難。如此這般,又解決了安插官員的頭疼之事,又一下子得了這麼多的教師,當真是一舉兩得。
鑒於真德秀對此事圓滿解決所出的作出的貢獻,李烈強橫的將真德秀和陳宓二人推上了改革後的教育部的正副部長的高位,令其廣納士子,培育人才。真、陳二人雖多方推脫,李烈卻堅決不受,只得暫時在宿州安頓下來。其實這還要多虧遠在泉州的郭慶生知府大人,他發現陳宓二人才幹突出,這才攛掇二人到兩淮遊歷,同時在給李烈的書信中提議重用二人。
對於裁汰冗員這一舉措,實在是動靜甚大,蕭恆讓韓猛率軍配合都察院新建立的相關各司,每日裡在當地靖安司及都察院官員的指引之下,抄拿貪污官員,當真是日以繼夜,片刻不停。再加上裁撤兩淮路各衙門,州縣各冗員,一時間兩淮境內謠言四起,民心不安。好在此時北方的金國章宗皇帝正頭疼自家事,而且還病得頗為沉重,朝中爭權奪利,亂成一團,哪有閒心來再來招李烈。而南邊南宋朝廷因了李烈戰功赫赫,手握重兵,實力強勁,雖時有御史彈劾李烈不法,史彌遠卻因要加緊將朝中大權納入手中,根本無暇顧及李烈的不安分,何況在他內心裡還對這個敢於讓一代權相韓侘胄一夜間消失的手段狠辣之人深深的顧忌,便也樂得李烈自己去折騰,也不來招惹他。
就這樣很是亂了一陣,縱是被抄官員們對李烈恨之入骨,看了裝備精良,如狼似虎的宿州軍團士卒,也只得歎一口氣,捲著鋪蓋滾蛋了事。好在李烈要錢不要命,抄了家產後倒是不需坐牢,不用殺頭,更不會剝皮揎草,只是將他們一一安排了事,實在沒用的庸碌之輩,還會給些銀兩遣送回朝廷,讓朝廷去頭疼,而一旦都察院監督到其有不軌行為的,便只會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張進北卻是不理會這些,他與浮塵子一樣睜大雙眼,盯著這些被抄拿的官員們。只是院長大人盯著他們是防著這些官員心存不滿,到朝廷上去告狀,而他卻是盯著白花花的銀子漫天價向他飛來,當真是笑的合不攏嘴。只是這些銀子多半左手進,右手出,每日裡等著批銀拿錢的將軍們不絕於途,宿州知州正堂滴水簷下,成日都是那些吹牛說笑等著傳見的負責招兵的將軍們。只待押銀的司官們一到,立時就是蜂擁而上,拼了命的拉關係,陪笑臉,說好話,只盼著張進北早日接見,批下銀來,便可以立時回去招兵募勇,整編廂軍,加以訓練。他們雖急,張進北卻是不能痛快給錢。總是將所需銀兩一算再算,壓縮至無可再壓,方才肉痛之極的批將下來。可是馬鞍山新開的鐵礦、蕭縣新建的煤礦要用銀子,或者是宿州城外軍械局的研究所和工廠、作坊開口要錢,他卻是一點不省。因知造槍造炮的精度和數量關係到軍隊乃至整個兩淮的生死存亡,卻是一點怠慢不得。
春節就在一片喧囂中渡過了,李烈倒是又和家人過了個團圓年,只是有些遺憾的是張迎南、蕭若兮和燕千羽三人沒有來得及從泉州趕回來,稍微算是有些不圓滿。
新年的喜慶氣氛終於成功掩蓋了年末那場動盪,對於老百姓來說,那些官員的落馬或者上任並沒有給他們帶來太大的震動,他們最關心的是今年又過了個豐衣足食的好年,這才是最重要的。
過了上元節,李烈終於想起了浮塵子說的關於玻璃那件事,便輕車簡從,只帶了田壽和兩個侍衛向位於城北的琉璃廠走去。
琉璃廠本來是一個簡陋的燒製瓷器的瓷窯,後來因為李烈曾提出要製造玻璃,這才抽調了一些工匠組建了琉璃廠,由於當時李烈正在進行北伐的關鍵時期,從山東回來後又馬上去了臨安,所以只知道玻璃是用沙子燒成的,又沒人真正明白其中的工藝,只好找了幾個賣琉璃的波斯商人過來,然而這些外番之人也是不甚了了,費了好大力氣,也只能燒製出那種半透明的琉璃瓦,所以這裡才叫琉璃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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