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六六 正戰（3） 文 / 國王令狐

    正當李烈和宋漢生、耿永峰等一眾將領緊鑼密鼓的根據前方傳來的情報制定作戰計劃，推演作戰方案的時候，一封來自燕京的密信被送到了李烈手上。大開火漆密封的竹筒，李烈只是粗略的看了幾眼，臉色當即就變了，劍眉一挑，將密信一把拍在桌上，「眾位，時機成熟，該是咱們大展身手的時候了！」

    蒙金大戰終於分出了勝負，和李烈事先預料的一樣，野狐嶺大戰，鐵木真還是勝了。也正是此時，復國心切的契丹人趁金人忙於作戰，在耶律留哥的帶領下在滿洲叛變，這個事件對金國來說無異於雪上加霜。耶律留哥在隆安、韓州一帶招集壯士剽掠其地，地方政府發兵追捕，全部被留哥擊退。耶律留哥與耶律耶的合勢募兵，數月之間發展至十餘萬人，眾人推留哥為都元帥，耶的為副帥，營帳百里，威震遼東。蒙古軍在此時進入遼地，遇到耶律留哥，留哥以契丹軍之名依附蒙古。蒲鮮萬奴領軍十萬人討伐耶律留哥，雙方正處於對峙狀態。

    蒙古人見金國焦頭爛額，遂乘勢下遼東，破居庸，一路勢如破竹，野戰勢不可擋，直逼燕京。不過，身為武力強橫稱絕一時的金國依然不甘心失敗，調集三十萬大軍死守燕京，鐵木真多次猛攻皆不能下。金朝守將完顏天驥又在城內設下埋伏，打開城門，誘蒙古騎兵進城，蒙古軍進城後被堵在城門之下，火攻箭矢，殺死無數蒙古兵，蒙軍被迫撤退，駐紮城外流連不去。

    由於蒙古人燒殺淫掠，讓燕雲一帶的漢人也暫時放下了和女真人的矛盾，團結起來共禦外悔，而守城士兵也是是士氣高漲，加之燕京城高池深，糧草充裕，形勢並非不可挽救。然而，完顏永濟卻被嚇破了膽，居然不顧民眾反對要遷都汴京，此議一出，全**民心氣頓喪，形勢再告危急。

    這就是這封密信的大體內容，有了這些完整的情報，李烈知道，望穿秋水期盼的出兵征伐金國的時機終於到了。

    昔日曾經橫行一時的金國之所以那麼厲害，在於其擅用騎兵，李烈不知道有宋一朝那些皇帝大佬是不是嫌國家太富庶，居然毫不嫌多的進貢了太多的錢帛給北方這個實力強橫的國家，金國竟也靠這些錢帛建起了只有歐洲貴族軍團才玩的重裝甲騎兵方陣，美其名曰，鐵浮屠，拐子馬。士兵，馬匹均披甲，以鐵鏈組合，前後十餘行列，兵於馬上，執重兵器作戰，這樣的推進如鐵甲橫行，似大山崩穨，難以阻擋，所向披靡。

    但是岳飛等將經過多次戰鬥的經驗，結合前人的戰術，發展出一套新的戰術。戰鬥中仍然用盾牌抵擋敵騎兵的第一輪遠程攻擊，次以勾鐮槍攻擊敵騎組合，再以籐牌兵攻擊敵騎馬腿，這個回合後，金軍騎兵基本上就變成了步兵，那才開始雙方真正的對決，並且，勝負也就基本定了。可以說，那時的騎兵並不具備絕對的優勢，作為步兵，就算沒有先進的火器，憑藉著冷兵器，也是足以和騎兵抗衡，並且戰之可勝。

    自從這種對付重裝甲騎兵的戰術發明以來，金國便漸漸摒棄了這種耗資巨大，卻吃力不討好的重甲騎兵建設，女真人入主華北之後，開始向步兵和輕騎兵發展，遊牧文明一旦轉向農耕文明後，那麼一切也就注定了。等到更為落後更為野蠻的蒙古韃子開始擴張時，先前曾經縱橫馳騁的女真鐵騎，就也就毫無還手之力了。因此，到了他們遇到蒙古人的時候，也就和韓主任沒有兩樣了。

    如今戰敗近五十萬金軍的蒙古騎兵，其實比起漠北高原的先輩們，比起昔日的匈奴，鮮卑，突厥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進步，戰術思想也並不先進很多，尤其是比起匈奴人鳴嘀進退，揮旗機動的高超戰術，沒有什麼智商的蒙古人則只會一味的猛衝，不過蒙古人的弓箭，尤其是齊射時的穩定性，卻比匈奴，突厥高出太多了，他們基本還沒有等對方準備好，就風一樣的掠過戰場，先是一陣命中率極高的弓箭射擊，然後扭頭便跑，然後再這樣反覆，反正他打得著你，你打不到他，知道你崩潰為止。憑著這種戰術，蒙古人從亞洲打到非洲歐洲，所向披靡，除了埃及那次慘敗以外。

    既然瞭解了金軍和蒙古人的弱點，李烈有怎能畏首畏尾，平白放過這次作為捕蟬黃雀的機會？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既然有機會，何妨魚和熊掌兼得呢？

    嘉定三年十一月的某天，天高雲淡，萬里晴空，便在這一天，李烈下達了全軍總動員令。

    宿州開始運轉起來，源源不斷的物資和軍隊開始輸送到前線，西夏和金國交界處的徐立師團三萬人匯同西夏成秋弘部兩萬人聯合起來，整裝待發，兵鋒直指京兆府長安，關中之地盡在眼底；徐州王鐵軍軍團八萬人厲兵秣馬，也瞄準了開封和鄭州。整個兩淮官員有條不紊的動了起來，充分保障未來戰爭的有計劃進行，當然，最最雄壯的便是梁山軍團了。

    李烈親自掛帥的梁山軍團這次出徵人數達到了空前的二十萬人，這還不算近十萬的後勤保障部隊，至於留下的空缺，自然有宿州軍團來彌補，地方上的管理和統治根本不用李烈來操心，自有魏炯和蕭恆去做好。

    二十六日，大軍正是開拔，李烈站在校場點將台上，一身銀色盔甲在陽光下冉冉生輝，黑色的披風隨風招展，腰間三尺蒼穹「鏘」的一聲躍出劍鞘，斜斜直向北方，散發著寒森森的烏光。

    朗朗的聲音便迴盪在整個校場上空，激越而昂揚，「眾將士，大宋天威，光耀中華，我們一洗百年恥辱的時刻到了，我們民族輝煌的時刻到了！」

    看著下面神情振奮的二十萬官兵，李烈滿意地點點頭，接著說道：「金人佔我故都，殺我黎民，侵我國土，堂堂大宋竟然要退據半壁江山，苟延殘喘，這是我們的恥辱，這是整個華夏兒女的恥辱，現在，一個還我河山，重整河山的機會擺在我們面前，我們能輕易放過嗎？你們說，該怎麼辦？」

    「驅除韃虜，恢復中華！」無數聲音立時響徹雲霄，天地為之震動，風雲為之色變。

    李烈見將士們歡呼一片，便靜靜看著面前一眼望不到邊際的軍隊，心中熱血沸騰，直到所有聲息稍緩，這才喊道：「我們忍辱負重，蟄伏三年，為的便是今天，如今兵甲已足，大軍已備，糧草已豐，正是其時，本帥將帶著你們，直搗幽燕，劍指北疆，再造一個朗朗乾坤，眾將士，你等可有信心決死一戰？」

    「戰~戰~~戰~~~」無數兵器高舉過頭，寒光映人目盲，無數人的目光隨著李烈長劍所指，大聲狂呼，狂野而忘我！

    「那麼！眾將士，隨我來！」李烈大喝一聲，身子硬生生自台上拔起，一個轉折，落在一匹烏黑健馬之上，那馬長嘶一聲，直向北方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