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六八 正戰（5） 文 / 國王令狐
長安乃周文王建於公元前12世紀，先後有十七個朝代及政權建都於長安，是中國歷史上建都朝代最多、建都時間最長、以及影響力最大的都城。在這些朝代中，曾建都長安的漢朝和唐朝都是中國歷史上最強盛的時代，當時的長安是國際性的大都市。是中國古代世界上最大的都市之一。長安在它發展的頂峰時期大約擁有逾百萬的人口。後來世界上的其他大都城都並沒有達到或者超過長安曾經達到的高度，這一事實一直保持到15世紀（城市面積第一的地位更是保持到近代）。長安在其發展的極盛階段一直充當著世界中心的地位，吸引了大批的外國使節與朝拜者的到來。
現在雖然重心漸漸轉移，關中也不再是各國的政治經濟中心，然而前年文化的傳承，巍峨的長安城仍然屹立在這片大地上。徐立靜靜站在城東的一處小山崗上，將單筒望遠鏡放在一隻眼睛上，觀察著面前這座古城的佈防情況，他身後站立的西夏將軍成秋弘用羨慕的眼光看著他手上那個神奇的物事。就是這麼個小東西，竟然神奇地可以看清目力難及的遠方，這對於軍事上洞察先機起到了關鍵的作用，其中的好處絕對是顯而易見的。聽說這東西竟然也是李烈發明出來的，真不知道那人頭腦中怎麼還會有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跟著李烈打過一場大仗，讓成秋弘一下子成熟了很多。現在的西夏早已今非昔比，無論是經濟和軍事都極度虛弱，再也經不起折騰了。好在李烈這位國姓駙馬爺還算厚道，沒有再次索取什麼，有了他的守護，卻也再不必仰看蒙古人的鼻息，更不必擔心金國的攻伐，據說如今堂堂大金國早已雄風不再，被凶悍的蒙古人打得一敗塗地，軍隊都打到了中京城下，絕對算得上焦頭爛額了，再加上這次李烈趁機大規模進攻，只怕這個曾經強盛一時的大國已經到了日薄西山，山窮水盡的地步了。
李烈作戰的厲害成秋弘可是親身領教過了，不說只憑八萬人便打得大夏抬不起頭來，便是蒙古人也吃足了苦頭，沃野一戰，成秋弘至今仍舊記憶猶新，那升騰直上雲霄的沖天大火，那無休無盡的劇烈爆炸，一個個火光升騰，帶走無數鮮活的生命，這些都讓他深深的敬畏，現在西夏想要繼續生存下去，也就只能依靠李烈這棵參天大樹了。
不止成秋弘敏銳的覺察到了這一點，西夏朝堂上下也都知道，只有緊跟著李烈的腳步才是王道。其實西夏上至皇上，下至群臣貴族，不是沒想過要擺脫目前這種受李烈轄制的局面，三年來大量的戰馬和銀錢賠償也都交了出去，可以說西夏已經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和李烈的關係也發生了一些變化，不過襄宗李安全還是絲毫提不起一絲反抗的念頭，只因為他們已經意識到李烈實在是太可怕了，引得他不爽，只怕只會帶給這個一窮二白的貧瘠國家滅頂之災。現在又被李烈綁上了隆隆的戰車，派兵共擊金國，不管自己的軍隊有沒有殺傷金軍，都不可能置身事外了。
「成將軍，你覺得我軍應該採取何等戰術拿下長安城！」徐立放下望遠鏡，扭頭對陷入沉思的成秋弘道。
成秋弘一下子回過神來，連忙恭聲說道：「末將也算見識過大軍火炮的威力了，三百門火炮同時開火，當真有天崩地裂之勢，要想轟塌長安城高厚的城牆並非不可能，依末將看來，我軍只要仍然按照攻打潼關之策而行，長安城唾手可得，一旦拿下長安，這關中之地便任將軍馳騁了！」
徐立微微一笑，看來對方也認識到火炮的巨大威力了，不過這三百門火炮乃是宿州軍械所早期鑄造的，打得是實心彈，也就是一個大鐵球罷了，雖然直接擊中敵軍可以造成巨大傷亡，不過較後來鑄造的能發射開花彈的火炮絕對不可同日而語，既然在潼關亮了相，金軍當有所防備，震撼效果一定大打折扣，說不定金軍會想出解決辦法，再想出其不意打下長安，怕是不那麼容易了，畢竟金軍已經開始對火炮有了一定的認識，想要取得潼關那樣的戰果，只怕殊為不易。只看這巍峨的城牆，寬可並行五輛馬車，堅厚之極，破城的難度可想而知，更別說城中幾乎集結了方圓百里大小城鎮的駐軍，還有一支精銳騎兵，要想憑本部這兩萬來人和西夏兩萬騎兵去強攻六萬多金兵盤踞，十多萬民夫輔助防守的堅城，難度還是蠻大的，就算能成功攻進城去，如果金軍頑強抵抗，那損失絕對是他難以承受的，攻略關中的計劃也就破滅了。徐立對當年夏州攻城戰至今記憶猶新，他可絕不想再次重演夏州城那種慘烈的攻城戰了。想到這裡，徐立微微搖了搖頭，「火炮並非絕對武力，也不是我們的屏障，要想拿下長安，而且減少損失，只怕還是要多多想想辦法的。兵法云：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戰之，敵則能分之，少則能逃之，不若則能避之。故小敵之堅，大敵之擒也。若我方兵力為敵方十倍左右，則可圍之.若我方為敵方兩倍，則可正面對敵.若兵力與對方一樣，則可分兵相對，以求犄角之勢，相互策應.若我方兵力少於敵方，則可守"爭地"，以求有利之勢，萬勿在"死地.圍地.圮地"停留.若我方兵力與敵方相差太遠則可以游擊之法騷擾之，以求等待有利時機！在軍力對比上，我軍因為武器裝備精良的原因，雖人數少於金軍，卻也算旗鼓相當，正戰並不會吃虧，還可能獲勝，不過要是攻城的話，只怕成算不大，就算此戰能勝，我軍也會元氣大傷，無力進行我家元帥制定的後繼計劃了。」徐立說著，突然用很和緩的口氣道：「成將軍，我們能不能想辦法將金軍誘出城來，野戰或許可勝之！」
成秋弘思索半晌，微微搖頭，「只怕很難吶！金軍擺明了是要堅守不出，而且對方也明白，雖然我軍人數稍少一些，不過無論是騎兵數量還是武器裝備都比金軍強得多，戰力自然不及我軍，他們絕不會傻到放棄堅城屏障出城與我軍決戰的。」
「其實世上之事本無絕對，就看我們怎麼努力了，」徐立遲疑地說道：「我倒是有個辦法，就是要委屈一下成將軍，不知…」
成秋弘眼前一亮，抱拳道：「將軍但說無妨，只要對戰事有利，能夠打下長安，秋弘全憑將軍吩咐！」
徐立並沒有立即說出辦法，反倒沉吟一下，才道：「當年我家主公在臨安禁軍任統領之時，曾給當時還是小兵的我們授課，專門講解軍事，曾竟講了一個故事令徐某印象十分深刻，今天我便給秋弘老弟講講吧！」
成秋弘聞聽徐立竟然要給自己講故事，知道他絕不會無的放矢，一定有深意在裡邊，心下也滿是好奇，便不多說，微笑著聽徐立說下去。
徐立拉住他來到山崗一處平整的大石上坐下，四周天高雲遠，一片寂靜，只有戰馬在不遠處不時踢踏幾下，或打個響鼻，之外再無聲息，徐立的聲音一時間都彷彿悠遠了很多，顯然陷入了回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