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新生 文 / 土地夢龍
羅瑰了無生趣地問一句，也不等康壽回答她，從他們身邊經過，直向洞底那個洞口走去。那個洞口足足可以鑽進一個人，要是沒有錯，白江就是從這個洞口裡給水沖下去的。羅瑰站在洞口，沒有流淚，表情有些麻木，就這樣盯住洞口，好像洞口裡會突然出現白江。
許久，羅瑰跪下去，口中喃喃：「江哥，我現在還不能來陪你，你在下面等我一陣子，等我把事情辦完了，我就下來陪你。這段時間，我聽說你給他們關起來了，原來還說有姐姐幫助你，一定不會有事，沒有想到原來是大姐害你。江哥，你放心，我從今天起，再不相信任何人了，我要依靠我自己的力量，為你報仇，為我爹報仇。江哥，你先走一步，等我報了仇，我就來找你。」
羅瑰站起來，似乎沒有看見康壽和那個美麗少女，就這樣從他們身邊經過。
「二姐。」康壽輕呼。
「康壽，你回去吧，不要在外面跑了。外面沒有好人。」
「我是康壽的姐姐，我叫康寧。」
「別跟我提『姐姐』。」羅瑰突然瘋狂地大吼起來，眼睛裡射出凶光，誰看見都會認為她有些瘋狂了。
「好。我叫康寧。」美麗少女皺了皺眉說。
「有什麼事？」羅瑰緩和一下語氣問。
「憑你現在的功夫，想報仇，還辦不到。」
羅瑰好像沒有聽到康寧的話，注視著康寧，目光都不閃一下，還真有幾分瘋狂的樣子。
「我也是無劍門弟子，但不是巴山的無劍門。」
「我討厭這三個字，不管你是誰的，都不要在我面前說。」羅瑰又吼叫起來。
「我也不喜歡。這樣吧，我們聯手，等學好了武功，我們再想辦法報仇。」
「我有利用價值？」羅瑰眼光森冷地盯住康寧，審視片刻，這才不以為意地問。
「有。至少，你的劍法，已經獲得真正無劍門劍法的真傳，差的只是功力。我想借助你的劍法，激活無劍門武學。我們相互學習，改造無劍門，恢復無劍門昔日的容光。」
「我說過不要跟我提無劍門。」
康寧臉上有些尬尷，還是以平和的語氣說：「至少你已經明白，依靠你現在的修為，你還報不了仇。」
「我有三個條件。」羅瑰沉默片刻說。
「請說出來我聽一下，我們再說合作的事。」
「先離開這裡。」羅瑰冷冷地說。
「唔，我還真忘記了這事，確實是道理！我們走吧。」
白江也想走，只是走不動，雙腳似乎被什麼東西給粘住了，氣得他大吼大叫，奮力跳起來。白江跳是跳起來了，隨即感覺不對勁，身體好像在半空中，接著發現一片帆影，一汪無際的江水。白江心裡叫聲「不好！」，鬼龍飛天身法使出來，人如閃電一般取好最隹落地姿勢，穩穩地落在木板上。一艘官船的後甲板上。
這是一艘長江上常見的官船，前後都有丈餘長的甲板，中間是艙室，兩邊是過道，最後才是舵樓。舵樓上是一位長得矮瘦精幹，花白鬍子的老人，臉上滿是歲月刻痕，晃眼看去和一般他這種年紀的老人沒有什麼區別。如果真要從他身上找出一點特徵來，大概只有眼睛光亮刺人一點，現在卻也是驚訝多於明亮了。
白江第一眼看見老人，想起船幫舵把子，好感頓生，躬身深施一禮說：「老人家，晚輩在此先謝過救命大恩。」
「啊，唔，不、不，小朋友是自己救了自己。」老人慌忙站起來還禮，急忙說明情況。
白江自然不相信，滿臉迷惑不解地說：「老人家是從什麼地方把晚輩救上船的，這裡好像還是在長江上吧？」
「難怪小朋友奇怪！你已經在我們船上七天了，眼看也快到就應天了，算來小朋友已在船上走了上千里之遙。」
「千里之遙，晚輩好像在三峽落江的？」
「正是在三峽救起小朋友的。當時，小朋友浮在水面上，好像充氣的球一樣。原以為是一具屍體，哪知道撈上來才發現小朋友全身溫暖，還冒水汽，我們就把小朋友留在船上了。只是，這一留，留的時間太長了！要不是小朋友全身熱氣蒸騰，馬師爺又說小朋友在練一種功夫，我們就要送小朋友上岸去了。」
「老張，那小子醒了？啊！我看你也應該醒了，再不醒就比有道高僧還高僧了。」
船艙裡鑽出一個中年書生，一身淺灰長衫，一頂書生巾，再握著一把大折扇，幾乎是標準的書生著裝。他臉型有些瘦長，骨感十分明顯，眼睛陰沉沉的，若非挺直的鼻樑，人就有些難看了。他說著話，走到白江面前，盯住白江，好像要從白江眼睛裡看出一點什麼來
「這就是馬師爺。你是他發現的，由高直撈起來的。」老人立即介紹說。
「是這樣我更要謝過馬師爺救命大恩了。」白江又行一禮。
「謝還真要謝，但我馬師爺可不接受這種空口白話。我有兩個條件給你選擇：一是給林大人做三年護院；二是現在就走路，以後給林大人做三件事，當然這三件事不是那麼容易做的。」馬師爺一點都不客氣，微笑著向白江說。
白江聽了這話，有些遲疑，想了想問：「林大人是做什麼的？」
「好，總算我馬行天沒有看錯人！林大人原來是成都府的知府，因正績升應天府知府，現在正在赴任的途中。你小子是趕上了！應天不比成都，情況有些複雜，需要幾個武功高的人護衛，我看你小子一坐關就是七天，當個護衛是足足有餘了。」
「官府的事我從來沒有管過。」白江不是象江湖人一樣不想沾官府的邊，實在是不知道怎麼管，所以面現為難地說。
馬師爺立即誤會了，不悅地說：「武林中人的怪毛病怎麼在你小子身上也有！」
「我不是武林中人，師爺誤會了。我真的不懂官府的事。」白江不想讓馬師爺誤會，急忙解釋說。
「好，只要不是武林中人就好！放心，只是一個護衛，即使不行，不還有本師爺給你出謀劃策嗎。對了，說了半天話，以前又天天要查看你幾遍，可還不知道你小子叫什麼，姓什麼？」
「晚輩——晚輩白天。」
白江想起自己的名字中那個「江」字真不是好字，一出江湖就和長江結下不解之緣，想了想，總算給他想起一個好聽的名字。
「白天，現在正是白天，難道你小子的名字還怕在白天說出來？」馬師爺一下子沒有明白過來，不解地問。
「晚輩的名字叫白天，姓白名天，字日。」白江乾脆給自己取一個全名，連字都沒有落下。
「哈哈——小子，好名字！白天的太陽，自然光明正大，如日中天。小子，我看你小子氣候不小，他日必成一翻事業。這樣吧，我再送你一個號，就叫正氣俠，你看如何？」
「晚輩不喜歡什麼俠。」
白天——現在應該叫這個名字了。他苦笑著皺了皺眉，立即把自己的意思說出來。
「『俠』字不好？真是怪事！俠者，講義氣，肯冒險，助人為樂。看你的樣子，應該當得，而且應該當仁不讓才是。」
「也許助人者，人必賣之，才是一些以俠為本者，最頭痛的事！」白天深有感觸地說。
「啊，我明白了！」馬師父大叫大嚷，真還不明白他到底明白了什麼，接著搖了搖頭，微笑著說：「那我們就不叫俠，乾脆取一個唬人一點的，叫白日雲龍好不好？」
「隨師爺的意吧。」白天無所謂地說。
「如此請隨我來。艙中林大人正在品茗，我們去見過，也好謝過他關愛之情。」
白天也覺得應該去見一見主人，謝過救命大恩。
林大人中等身材，四十多歲，是馬師爺一個類型的書生，只是看起來威重一些，眉毛濃一些，更顯氣勢不凡。林大人正在遙望江面，聽到有人進艙，才回過頭來。
「師爺，那個年青——噢，真讓你給猜對了！」
林大人看見白天，忍不住站起來，一臉驚奇表情，好像白天能夠醒過來，他還真不相信，只是眼見為實，實實在在的白天站在他面前，他即使不相信也只能相信了。
「大人不用客氣，晚生只是習過一些武事，對此有些瞭解而也。」馬師爺拱手一禮，側身讓白天上前，接著介紹說：「這位就是林大人，官名上林下珍，快拜見吧。」
白天急忙上前深施一禮，口稱：「屬下白天拜見大人救命大恩。」
「哈哈，大人，白天已經答應護衛大人三年。有他相助，應天之行當無問題，大人可以高枕無憂了。對了，他叫白天，字日，我送他一個名號白日雲龍。」
「好！好！好！」林大人大喜，急忙伸手相扶，不讓白天真正拜下去。
船上還有三個人，一個是船夫高直，是個三十多歲的高大壯漢，另外兩個是林大人的家人，也是護衛，名叫林中、林葉，都是三十多歲的壯漢，似乎還是師兄弟。林氏兄弟一人用刀，一人用劍，刀劍合璧，合搏之術一流，單人功夫也非常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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