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零二八章 回憶是傷 文 / 開心果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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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記得她的嬌軀如何顫抖,依然記得她眼底的疼痛,依然記得那*單上的一抹嫣紅,想來可笑,他東方皓經手過的處*女如此之多,卻獨獨地在看到她茫然的眼睛時,心底碾過一絲陌生的鈍痛……
「哇」地一聲,嬰兒的啼哭清亮地傳來,蘇伊一睜開眼睛,從顧墨寒笨拙的手中接過啼哭的寶寶,哪怕是這樣的片段,似乎也是幸福的。
瘋了!東方皓別開眼去,看著層層疊疊的雲朵,在一片蔚藍之中穿梭的雲層,一片美麗的奇妙。
終是降落,到達的濱海倒是讓人眼睛一亮,這個決定果然沒錯,濱海這座城市他沒有來過,沒想到風景這般誘人。
藍凌霄很準時地來接機了,少了幾分陰鬱,多了幾分明朗。顧墨寒的手始終都放在蘇伊一腰間的位置,無形的宣告。不知道是顧墨寒怎麼想的,如果是他,那麼愛一個女人,管他什麼理由,都不會讓兩個人再見面。
「你來做什麼?」冷冷的聲音,藍凌霄已經走到了柳夢禾身側,她的臉色原本就蒼白一片,因為他這句話更是蒼白了幾分。
「她照顧唸唸,而且……」東方皓伸手攬過柳夢禾的肩,痞痞地笑道,「她也是我女朋友,不能來嗎?」
藍凌霄的眸子在他們之間幾個來回,嘴角輕勾,眼底是那樣不屑的光芒:「歡迎。」
「夢禾,你幫我抱抱唸唸……」蘇伊一笑著把手裡的孩子遞給藍凌霄,已經跟他說明過情況了,怎麼還是這樣的狀況?她把藍凌霄拉到一旁:「大哥,是我要夢禾來的,怎麼說人家都是女孩子,我跟你說了很多次,夢禾是個好女孩,她接近我真的沒有什麼別的想法。而且,墨寒已經派人調查過了,她真的沒有別的問題。你不覺得自己太固執了嗎?」
「這不是固執或者不固執的問題,只是,有的人,一件事情足以看清。」
「眼睛看到的,不完全是正確的,或者有背後的原因,有自己的苦衷,不是每個人都能靠著自己的意願而活,大哥……」
「不要在她的問題上糾結了,我尊重你的意思,但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
呃……看著藍凌霄的背影,蘇伊一歎了口氣,轉過身,柳夢禾雖是抱著唸唸在笑,眼底卻是那般的苦澀。
「怎麼,想哭了?」東方皓看著柳夢禾微微發紅的眼睛,「那個藍凌霄有什麼好?我看你還是換個男人算了,就算不選我,我也可以幫你選一個更好的,你喜歡什麼類型的?高富帥我手頭一大堆,你把類型告訴我,是冷峻剛毅型,還是幽默風趣型,或者……」
「讓我一個人安靜一下。」柳夢禾澀聲開口,看著蘇伊一和顧墨寒走進去,她忽然後悔自己的決定。不該來的,明明知道是自取其辱,還是忍不住想要來,想要看看藍凌霄在濱海的家。是不是愛一個人的時候,他的所有她都想知道?想瞭解?明明知道自己在他心裡已經不堪如此,卻還是要……一次一次承受他冷然的目光嗎?痛的那個人,是誰呢?
「靜什麼靜,有什麼好靜的!」他一把拉過她的身子,「走,帶你出去玩玩!」
「一一……」一看到蘇伊一,藍老太便拄著枴杖樂呵呵地走下樓來,孫媳婦做不成,能做個乾孫女也不錯,怎麼著就是喜歡這個姑娘,眼緣兩個字,她從來都是相信的。
「讓奶奶看看,嗯……又漂亮了,看來墨寒小子照顧得不錯,什麼時候不好,要告訴奶奶,可不要讓自己委屈著了,嗯?」藍老太熱絡地拉著蘇伊一的手,上上下下打量著,又接過小唸唸,呵呵地逗弄起來。小唸唸睜著黑亮的眼睛,咯咯地笑,那笑聲似乎能穿透每個人的心底,快樂就是這樣傳染的。
孩子,永遠擁有這樣的力量。
「來了就在濱海多住幾天,奶奶一個人也閒著慌,有個孩子,多份熱鬧。」藍老太對著唸唸打響舌,唸唸又是一陣咯咯地笑,「你看這孩子,多黏我,真是可愛……一一,房間都已經準備好了,生活用品什麼的都俱全,有什麼要添置的儘管說……」
「我們最多住三天,藍老夫人……」
「什麼藍老夫人?」藍老太瞪了顧墨寒一眼,「不是該叫***嗎?難道一一不是你老婆?」
「……」顧墨寒頓時有些窘,雖說在生意場上巧舌如簧,不過這個時候,他反倒是有些不自在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一一確實不是。」藍凌霄好看的眉擰了擰,「顧墨寒,你不覺得確實少了一點什麼嗎?你欠一一的,女人最重要的……」
蘇伊一的眸子黯了黯,她明白藍凌霄的意思,那場婚禮,是她淪為洛城笑柄的婚禮,除此之外,她只是他報復的工具,他暗地的女人,然後……經歷了這麼多,有了孩子,法律意義上的婚姻還是不復存在的。只是,都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罷了……
「哇」地一聲,唸唸的哭聲及時緩解了這尷尬冷凝的氣氛,蘇伊一接過唸唸,該是她喝奶的時間了。算算時間,也該有奶水了,她的奶水不是很足,所以需要奶粉湊合著。
走進房間,門正要合上,顧墨寒緊跟著走了進來。蘇伊一看了他一眼,背對著他解開衣扣。總是覺得不習慣,在他的目光之下給孩子餵奶,她的目光只是緊緊盯著唸唸,她巴扎巴扎地喝幾口奶水,又用黑亮黑亮的眼睛盯著她猛瞧,然後又享受地喝起來。
顧墨寒繞到她身前,看著她水漾的眸子,看不清情緒。事實上,他不是沒有想過給她婚禮,這段時間,腦子裡一直在盤旋著這個問題。他只是不知道該怎樣給她一個終身難忘的婚禮,他不知道該用怎樣的形式才能讓她覺得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他不想草率了事。而今,藍凌霄提起了頭,是不是又刺痛了她呢?
「……」想要說什麼,還是把心底的話給壓了下去。如果這樣開口,那便不是求婚了,他還是要給她一個驚喜,終身難忘的驚喜。
「唸唸……」他的手指逗弄著唸唸粉撲撲的小臉,「你可真幸福,每天都在做爸爸最想做的事情……」
「顧墨寒……」蘇伊一抗議地瞪圓眼睛,迅速扣好扣子,「不准你教壞唸唸……」
寶寶又被奪回了她懷裡,她抱著唸唸,沒有看他一眼,走下樓去,眼底似乎有一閃而逝的心事。她該在乎的吧?她在生氣嗎?沒有一個女人不在乎這個的,是不是?她在乎了,是不是證明,他在她的心裡,事實上也有點重要呢?
在濱海繞了幾圈,天色已經暗了。這個女人既不購物,又不遊玩,還不吃東西,整個的一個行屍走肉。東方皓翻了個白眼,轉過身:「柳夢禾,想怎麼樣,你給一句話行不行?不過一個男人,你用得著這樣……」
「我想喝酒。」柳夢禾打斷他的話,她的眼睛那樣憂傷,聲音也有些嘶啞,「帶我去喝酒,好嗎?」
喝酒……他怎麼也***那麼想喝酒呢?這叫什麼來著,借酒消愁?柳夢禾的愁是藍凌霄,他的愁又是什麼?一個個的,都是癡男怨女好不好,他當然不能算是其中的一個,什麼愛,什麼情,他最是想得明白,不過是某根神經最近有點不對罷了!
「喝酒是吧?簡單!」伸手便攔下一輛出租車,他豪氣地開口,「去濱海最貴的酒吧!」
車子晃晃悠悠的,很快便是到了一個看著豪華考究的場所。夜還不深,裡面就已經熱鬧得跟什麼似的。年輕的男女拿著酒杯穿梭,一片的*聲,接吻擁抱甚至更激情的,什麼都有。柳夢禾擰了擰眉,顯然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
「酒還喝嗎?」東方皓攬過她的肩膀,「如果這些人讓你不舒服了,我就包了這個場子。」
「不用……」柳夢禾搖了搖頭,「我只要喝酒就好。」
東方皓點點頭,忽地心生一分同情:「好,就喝酒吧,我請你。而且,保證你喝醉了也絕對不會欺負你,所以,你放心喝。」
選擇了一個不大的包廂,燈光昏暗,純粹的喝酒,不受外界干擾,這裡的隔音效果,確實不錯。
「想喝什麼樣的酒?」
「什麼酒都想喝。」其實,味道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要可以醉,最好有一杯酒是忘情酒,那麼,就可以忘記一切,不會那麼痛苦。
各種的酒依次排開,透明的高腳杯,漾動的液體,淺嘗,苦澀入喉,有**在喉間滾過,嗆得她就要流出淚來。抬眸,東方皓的目光淡淡地落在她身上,又似乎是透過她望向更遠的地方。
「出去好嗎?」她的聲音啞然,「我只想一個人喝。」
細聽之下,那聲音還帶著幾許懇求,東方皓凝視了她幾秒,點頭,合上門。
她這樣的狀況,確實需要安靜,安靜能讓她清醒,或者酒醉之後,便是新生。
走出包廂,外面似乎更熱鬧了幾分,燈紅酒綠之間,人與人已是擁擠。坐在高腳凳上,他的目光掠過形形色色的人,忽然覺得那般孤寂。
那種孤寂,曾經有過嗎?還是,在那個女人離開之後?
仰脖,一飲而盡,家常便飯的酒對他來說沒有什麼感覺,若是可以跟柳夢禾一樣,嘗嘗醉酒的滋味,也是不錯的事情。
「喝酒傷身,皓……東方少爺,您不能喝太多酒。」
又是那個清亮的嗓音,自從他說了那句話之後,她就沒有再稱呼他為「皓哥哥」,而是「東方少爺」,並且尊稱「您」。
耳根子怎麼都是不舒服,他從來不知道「少爺」的稱謂會是這樣刺耳的。只是他說過的話,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改口的。他有錯嗎?沒有!她本就是田管家的女兒,本就是東方家的下人,她已經有了太多下人的特權,他只不過小懲大誡,讓她清楚自己是誰而已。
那個雨夜之後,好像改變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改變。他記得她穿上衣服的時候,神態還是鎮定自若的,只是扣紐扣的手有幾分顫抖。
「你覺得我的身體適合碰女人嗎?」那日,他的心雖是從未有過的慌亂,說出的話卻是惡毒如刀,「田沫兒,我警告你,以後不准再管我的事情。記住了嗎?」
大雨傾盆,隔著窗戶,耳邊充斥的仍是嘩嘩的雨聲。她仰起頭,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嘴角輕勾,臉上的微笑清淡得幾乎無跡可尋,她啞著聲音道:「我記住了,東方少爺。」
把藥品一一放好,整齊地分類,他看著這個女人奇怪的表現,通常跟他尚過*的處*女,有這麼幾種反應:一是哭哭啼啼的,二是要實現目標的,三是要他負責的。可是田沫兒卻是冷靜得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交代了怎樣用藥,她便離開了別墅。
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夜晚,他竟然失眠,久久沒有入睡,一直聽到雨聲,到天明。
第二天,她依然照點來到別墅,送吃的,整理房間,他的生活一直以來都是她經手,她瞭解他的喜好,他的習性,她是個絕好的女傭。除了稱謂改變了,似乎沒有什麼改變,她的臉上依然帶著笑容,在他面前穿梭。
他困惑了很久,田沫兒不是個正常的女人嗎?女人的經驗,他豐富得很,他確實沒有見過一個女人,尤其是處,在跟男人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之後,會這樣沒有反應的,她不興奮,不激動,不委屈,不難過,不……
一個星期之後,那個曾經送來的女人再度出現在他的別墅,真是應了「盛情難卻」四個字。那女人看著依然秀色可餐,更重要的是,田沫兒不在。可是,當那個女人洗乾淨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他竟是提早給田沫兒打了電話讓她過來。
出於什麼樣的心態呢?到現在他都沒有想明白,只是想試試她聽他的話了嗎?只是想看看這個女人,是不是還有膽子管他的閒事?
放慢了節奏,拖延時間,從陽台看著田沫兒急匆匆地走進別墅,**的鏡頭正開始。
所以,推開門,沙發上便是這樣的場景。門把扭動的剎那,他抱著女人狂吻,依稀聽到鑰匙落地的聲音,他停住動作,扭頭望向在門邊呆立的女人,目光對視,她低頭撿起鑰匙:「對不起,東方少爺,我過半個小時再來。」
就這樣離開了?她不阻止?她不關心?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想罵人的衝動,確實的,他大吼道:「田沫兒,站住!」
腳步在門前頓住,她的頭並未扭回,輕聲開口:「東方少爺有什麼吩咐?」
「馬上去給我買一盒避。孕套。」
她的背明顯地僵了僵:「是,東方少爺。」
東方少爺,東方少爺,該死的!他忽然討厭甚至憎恨這四個字!不是沒有偷偷地讓人告訴過她,以後還是叫他「皓哥哥」,可是這個女人權當是什麼都沒有聽到,依然是該死的恭敬!
不過五分鐘的時間,她便氣喘吁吁地跑回來,手裡拿著一個大袋子,放到桌子上:「東方少爺,這裡是十盒,我已經要了便利店的號碼,用完會送上來,我負責結賬。」
嘎?東方皓瞠目結舌地看著她走出大門,看著桌子上一堆盒子,該死的,把他當種豬還是種馬了?
心裡憋悶,有什麼重重地堵著胸口,拿出一支煙來,狠狠點燃,狠狠地抽。那個時候,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叫田沫兒的女人有一天會走,會悄無聲息地走。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就連一直都特別喜歡她的祖母也不知道,她走了,只留下一封信,便人間蒸發了一般,不過,那封信只是留給祖母的,跟他並沒有一點關係。
她會去哪裡呢?她已經沒有了家,東方家就是她的家,她還有哪裡去不成?
頭疼,他按了按太陽穴,忽地耳邊一陣稀里嘩啦,好像是酒瓶砸破的聲音,原本喧囂的酒吧就這樣安靜下來,一個男人暴怒的聲音穿透空氣:「***裝什麼清純,老子今天就是要上你,要麼把這疊錢給我帶走,要麼,老子今天就破了你的相!」
秒針的滴答聲都可以聽得清晰,眾人倒吸冷氣,酒吧裡這樣的事情每天都在上演,錢色的交易,已是尋常。
「周公子,別動氣嘛,這裡的小姐多得很,您看是不是給換……」
「就她!老子誰都不要!」一個幾分酒氣的男人手裡拿著被打碎半個的酒瓶,眸子猩紅,「濱海還沒有女人敢拒絕我周子琰的,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氣,你裝什麼清高,你以為自己是開苞貨?都不知道被男人玩過多少回了,還在我面前……」
「啪」一個脆生生的耳光在安靜中爆炸開來,女人清亮的斥責聲帶著冷然:「嘴巴給我放乾淨點!」
咯登一聲,心裡的弦就此繃斷,東方皓的頭緩緩轉過,一張清麗的臉瞬間奪走了他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