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零三二章 你想起什麼了？ 文 / 開心果兒
還有一個「一」字沒有說出口，她整個人便直直地倒去，手裡的貝殼也掉落在地，顧墨寒心底一驚，迅速地接住了她癱軟的身子。
這是怎麼回事？莫名其妙的就這樣暈倒？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狀況，她的身體狀況和精神狀況都很好，為什麼會突然之間暈倒？送進診療室已經半個小時了，還在檢查，還沒有結果。煙一支接著一支，煙蒂一個個地扔進垃圾桶，又是那樣心在烤燒的煎熬感。他忽地，萬分恐慌……怕有什麼不祥的預兆，怕這已經短暫得可怕的幸福會就此遠離……
「你對她做了什麼？」藍凌霄的質問聲在耳邊響起，顧墨寒整個人幾乎爆裂，低吼著丟掉煙蒂，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我對她做什麼？我還能對她做什麼？如果可以交換，我寧願那個進去的人是我！」
「那她為什麼會暈倒？在這之前發生過什麼？」藍凌霄冷靜地拉開他的手，「你要好好回憶一下，總有原因的。」
「我陪她到海邊走走，跟她比賽疊沙子城堡，一切都好好的，等我轉過身的時候，她就暈……」
他的聲音忽然頓住，憶及那個她手裡掉落的貝殼，是這個原因嗎？還記得曾經的海邊，她愣愣地拿著貝殼，好像掉落了某種記憶……
記憶，又是這個……她的記憶還是沒有完全恢復的，只是回憶起了一個部分。她在痛苦地牴觸某個部分的記憶嗎？因為這樣強烈的牴觸，所以才……
她想起什麼了嗎？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她什麼都不要再想，回憶是毒是傷，她是會被刺痛的那一個。如何承受呢？他的目光望著雪白的門板，心底又是一陣一陣的煩躁和無措。
一聲一聲的蟬鳴，空氣沉悶得想要窒息。
「這裡就是安澤嗎？」穿著公主裙的女孩揚著笑臉，一雙眼睛撲閃撲閃的，好奇地張望著這個美麗而陌生的漁村。
「是啊，我們要在這裡呆上幾天。朵兒，這裡也有很多小朋友，你可以跟大家交朋友的。」
是林有言，她的父親……她的意識如此清楚地知道，心頭還伴隨著幸福和疼痛。他抱起了林朵兒，把她舉得高高的，放在肩頭：「來，爸爸帶朵兒出去看看大海，這裡的大海才是真正的大海。」
「哦，太好嘍，太好嘍！」她激動得直拍手，坐得那樣高，她看著來來往往的人，這裡的人皮膚都好黑，看到人都笑得很熱情。
「哇！」一片月牙白的海灘，她睜大了眸子，海浪輕輕地拍打著，不時有淺淺的海水慢上岸邊，又淺淺退下。
「爸爸，快放我下來，快啊！」她開心地拍著林有言的背，林有言蹲下身子，她便飛快地跑了下來。好美好美啊！脫下鞋子，她便在海灘上飛跑起來。沙子好細膩，她放慢了腳步，在腳掌心是那樣軟軟糯糯的感覺，腳心一硬，她蹲下身子，原來是一個貝殼。雪白雪白的貝殼，上面有著美麗而密集的螺旋圖案。
「爸爸，你看。」她揚了揚手裡的貝殼，「好看嗎？」
林有言點頭，一臉*溺的笑：「如果喜歡，就多撿幾個，這裡的海螺和貝殼又多又漂亮。」
「爸爸，我可以把這個貝殼塗上顏色嗎？我要給它塗很多鮮艷的顏色，還要給它取個名字，取什麼名字好呢？」她擰著眉，努力思考了一陣，才猛地一拍腦袋，「我知道了！就給它取『海貝』，爸爸，這個名字好不好聽？」
林有言哈哈大笑起來：「本來就叫海貝，怎麼會是你取的名字？」
「那……」她撅了撅小嘴，「我就再取個名字，就叫『草莓水晶』，這個好不好？」
「有言。」輕柔的女音在不遠處響起，朵兒笑著撲到白嘉懷裡，「媽媽，媽媽，你看，我撿到一個『草莓水晶』，漂亮嗎？」
「嗯……」白嘉蹲下身子，臉上揚著溫柔的微笑，「朵兒……爸爸媽媽有事情，你自己在這裡玩一會好不好？」
「什麼事情？」她睜著晶亮的眼睛，「我也要去。」
「大人的事情，大人談生意，小孩子會覺得很沒意思的。你在海邊揀揀貝殼，還可以去那裡捉捉小魚，看到了嗎？那個地方，有很多很多可愛的魚……」她的手指了指右邊的位置，「安澤是個小漁村，沒事的，不會走丟，等爸爸媽媽談好生意，就來找你，好不好？」
「好吧……」她笑了笑，拿起「草莓水晶」，跳著跑開了。
不知道玩了多久，覺得有些膩了，她又跑著回去。那是臨時租的一個小別墅，很漂亮，外面有一圈白色的柵欄。她推開門，大門關著，繞著走到窗戶前，她看到了爸爸媽媽和一個男人的背影。
「這筆生意如果談成了，不會有損失的，小嘉，你想清楚。」
「不用想，怎麼樣都不行，小嘉不會答應的。」是爸爸的聲音，她好奇地踮起腳尖，爸爸的手攬著媽媽的肩頭，看不清表情。
「這話似乎輪不到你來說。你做不了主，酒業是白家的，跟你林有言有什麼關係？誰不知道你為什麼接近小嘉……」
「小九！」白嘉打斷他的話，又看了一眼林有言，「兩人都好好說，都是一家人……」
氣氛似乎有些僵持，很長的時間，都沒有人開口說話。小朵兒擰了擰眉，大人是在吵架嗎？她的眼睛骨碌碌地轉了轉，還真是無聊，木頭人一樣地站著。真是無趣呢……還是去捉魚吧……
揚起笑臉，她跳著走了出去，沒想到大人也會不高興呢！媽媽剛剛指的捉魚的地方在哪兒呢？
她的目光一搜索，便很快找到了一塊碧綠的草地。那草地真綠，她坐了下來，攤開自己圓圓的裙擺，在綠草之間尤為鮮艷。托著腮幫，看著幾個小孩也在捉魚，比她還小的小毛孩，笨手笨腳的樣子，讓她不由想笑。
好可愛的小魚呢！她站起身子，眼睛睜得大大的，各種色彩的魚兒，在清澈的水裡很是歡暢。脫下鞋襪，她也小心翼翼地下水，用手一撈起，魚兒四處逃散開來。
真是機靈的小東西呢！她笑了笑，又繼續剛剛的動作，只是幾個來回，都沒有捉到一條魚。呼了口氣，她叉著腰，不由有些懊惱。
幾聲悶雷響起，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抬眼望天，烏雲黑壓壓的一片，是要下雨了嗎？
雷聲漸漸大了，有零落的雨點砸下，她趕緊跑上岸，提著裙擺往別墅的方向跑去。看來，是要下雨了呢，而且是很大很大的雨。
一口氣跑到了別墅，她跑到門前，輕輕地敲了敲門。大人的吵架該結束了吧？他們是大人，不會像小孩子一樣，會生一天的氣。
無人應答。她又大力地敲了一陣，還是沒有任何聲音。
於是，繞到屋後，那裡有一扇大窗戶，她踮起腳尖，緩緩的……
原先的透明窗戶已經拉上了簾子，不過還是可以透過邊角的縫隙。她的腳尖又往上踮起了一點，還沒有看到什麼，只聽到「砰」地一聲槍響，她整個人顫了顫，一個女人悲痛欲絕的哭聲：「有言！……你瘋了，你竟然帶槍，竟然開槍！有言……」
幾乎跟著槍聲同時睜開眼睛，蘇伊一的目光木然了，有言……母親呼喚父親的名字，那聲音如此哀切，痛心疾首，她的心也在那個同時撕裂一樣的疼痛，又帶著窒息的感覺。他……死了？
誰？是誰殺了他？痛恨自己在那樣的時刻醒來，如果這個夢再做下去，那麼，她絕對可以看到那個兇手。那個兇手，一定是個熟人，而不是所謂的入室搶劫，真相並不是這樣的……
「一一……一一……」喚了幾聲都沒有反應，她整個人像是游離了世界之外一般，顧墨寒焦急地扶正她的身子，大吼：「蘇伊一！」
猛然驚醒，才發覺，顧墨寒正坐在她面前。他漆黑的眸子滿是擔憂，又是那樣小心翼翼。她看著他，蒼白的唇有些顫抖，死了……爸爸就這樣死了，瞬間，她甚至聽到了槍聲，甚至可以看到兇手……
「怎麼了？」他的手輕輕拂過她蠟白的臉，她吸了吸鼻子，搖搖頭，「……有槍聲……殺人……爸爸是被人殺死的……」
「做噩夢了？」低歎一聲，他輕輕地把她摟入懷中，「沒事的，就是做夢，已經過去了……這個入室搶劫案……」
「不是入室搶劫，不是！」她抬起頭，已是滿臉的淚痕，「是熟人……不是陌生人，爸爸媽媽都認識他，絕對不是入室搶劫……」
顧墨寒訝然地看著她，心不由地有些恐慌起來。她想起來了全部？在這樣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他舔了舔乾澀的唇，有些艱澀地開口：「你想起來……想起什麼了？想起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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