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殤歌【第三十六章 】無語無聲，悲泣殤歌 文 / 雨落
殤歌無語無聲，悲泣殤歌
落雨市商店街，星期五下午，五點
陳芳並沒有直接回家，說很累的人居然逛起了商店街。（所以說女人是難以理解的……）
「那個小妹妹，能請你幫個忙嗎？」終於找到一個模特咧。她嬉笑著看著眼前的少女穿戴後的模樣，很好很好，這套要了。
「還有這套……」
小女孩也奇怪，不過能試漂亮衣服對女人來說可是件幸福的事。
她滿意了眼前女孩的冬裝，落雨的冬季很短，也就冷那麼幾天，不過陳芳還是買了兩套冬裝。圍巾嘛，還是紫色的吧……她挑選了條紫色尼龍的布巾，並不是那些鬆垮垮的羊毛假貨。不過要在這條街買假貨，似乎也不太容易。
尼龍的圍巾？新品嗎？還挺暖和的。她自己先戴上了，熱乎乎的。總覺得小星是冷體質，應該不怕熱才對的。（尼龍，在當時的落雨，算是剛出幾年的東西……雖然在陳芳眼裡是低級品，不過覺得很暖和所以買給秦星……）
至於小星的上班服裝，似乎那對她而言根本就突出不了什麼的，所以，陳芳決定再換……
進入落雨的偽冬季，落雨不只冷，還成天成天的下雨。陳芳看了眼外頭突然而至的大雨，買了套長及膝的咖啡色狐裘大衣。
「謝謝，一千五百元。請問您是現金還是……」陳芳遞上張信用卡，並未對收銀員的報價做出其他反應。把收錢的小女孩搞得一臉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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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雅咖啡屋，星期五下午，五點三十二分
「我先回去吃了飯再來，行嗎，白龍？」秦星摸著肚子，她都餓了。
白龍拉住了她：「門內側有臨時的雨傘。」
秦星點點頭，正要走出門，就看見王佳一身是水的進來。他手上拿著把傘。
「來接我？」她把手從白龍那抽出來，背在身後。
王佳只看了一眼白龍，就過去拉秦星：「晚飯還沒做好，回去我給你做。」他的語調容不得秦星有半點說不的意思。
此時，白龍又被一位高雅的客人喚走。白龍在咖啡屋裡，永遠是最忙的。本職工作是鋼琴師，可是他一手拉花的絕技恐怕不輸任何一位咖啡師，甚至人手不夠的時候還當起打雜的、侍者，他就不累？秦星出門前回望一眼白龍，發現白龍正和客人交談甚歡。此時，她不由自主地被拉了出門，奚落的大雨直接把她胸口打濕。只那麼一小會兒，雨水就再也沒滴在她身上。
王佳一手把輕如燕的她抱起來，一手支起傘來。臉上的表情被雨水模糊，任秦星怎麼努力去看也看不清。
「很快會到家的。」他溫柔的語句，總是讓身邊的人感到安全。
為什麼你總是什麼也不說，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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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雨水沒再滴在秦星身上，可是濺上來的雨水實在太多。落雨市入偽冬（落雨不下雪，這裡稱落雨的冬季為偽冬）以來的第一場暴雨，把一切能侵及的事物都打得渾渾噩噩。加上翻風（就是南風轉北風或者北風轉南風，這裡用的是我的家鄉話——雨落注）的原因，受涼或者濕了身體沒有及時擦乾的弱體質人，容易感冒、發燒。
王佳把秦星把在門口，他早已是落湯雞一個，秦星除了臉部外，其他的都濕個透。兩個穿著「緊身衣」的少男少女，對望了足足十多秒。
「到家了。」
「嗯，到家了。」
「很餓了對不對？飯馬上就做好的。」
「嗯，謝謝。」她低下頭，鬆了鬆衣角，讓濕透的上衣離開身體那麼一會。
「就一會……」只聽王佳說了三個字，讓秦星腦子空白了三分鐘。
如擦洗過的牆壁，泛著淡淡悠遠的香氣，幾不可聞。牆角的電燈忽閃忽閃，似乎在述說著動人的浪漫神話。幾顆星星在雨後升了起來，可是星光卻帶不走任何的意味，只點上幾處點綴之光。
秦星靠在門後，看著王佳走進廚房，似乎剛才的三分鐘，在王佳眼裡不存在一樣。
她咬著泛紅的嘴唇，白皙的臉蛋也有著幾處粉霞。微微發顫的身體，一手還死死壓住褲帶的位置。
自從知道自己並沒有被侵犯後，王佳這種有時候分過的舉動，她是第一次拒絕。可是就在自己支持不住要放手的時候，先放手的人，是王某。
她呆呆地站著，直到王佳叫她吃飯，她才放下一直緊張的手和一顆緊張的心。
「我要吃那個……」她用右手指著王佳給她準備的簡單晚餐的其中一道菜。左手只碰了碰碗，就縮了回去。看她小無奈的表情，王佳忍著抱著肚子的衝動就她夾了菜。然後跑去廁所洗臉去了。兩個人都沒換衣服，也沒人提醒他們，而他們，一個心不在焉地吃飯，一個專心地看著某人吃飯。
在一個噴嚏的響亮聲中，某人才知道不換衣服的下場。
秦星誇張地瞪大眼睛看著翻了的碗，此功可移山矣：「好厲害呢，都可以炸山哩。」她捂著嘴癡癡笑起來，一雙美目還在看著用手捂著鼻子的王某人。
王佳一時間覺得頭暈得厲害，不過被秦星癡癡的笑顏喚醒。頭重腳輕，他一手扶在桌上，眼前黑了一片。
「傻瓜，都病成這樣了還要強。」她哭笑著罵他，走過去架著他沉重的身體。
只推了推，他東倒西歪了會，就整個身體壓在她身上。
她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也沒有頂得住他，順勢一壓，秦星的身體完全不由自主地壓垮在地上。她從王佳的身下努力探出來，眼裡全是液體，不知是不是從頭髮上滴下的雨水。
蜷起身體，坐在王佳身邊，握著他的手，不停地哭泣。笨蛋笨蛋大笨蛋，哪有你這樣笨的人，笨成這樣了，都笨病了……
孤心與孤心的相融，伴著點點滴滴，此時無聲。
淚水於雨水的相混，伴著晃晃動動，此時無語。
雨落曰：人，要在合適的時候，懂得選擇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