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殤歌【第六十五章 】傻瓜的蹩腳演出 文 / 雨落
殤歌傻瓜的蹩腳演出
落雨市人民醫院，范離和范易臣一合計，準備演一齣戲。
「龍婉清一會就來，叔叔，你打算怎麼做？」范離在問范易臣。
「噓，他們來了。」范離匆忙躲進被子裡，安靜地躺在病床上。
咚咚咚……
「請進。」范易臣把一樣東西放在了身後。
「你好。我是來……」龍婉清有點奇怪，不是說刑警要問話嗎，怎麼跑到醫院來了。
「我是個不算警察的警察，是范離的叔叔范易臣。」
「你……你不就是……」
「對，落雨高中守門口的。」范易臣風趣了一把，讓龍婉清也是輕笑。
「不過，」范易臣加重了語氣，「我身為他的叔叔，有些話想問你，所以，看在他在為你的案子盡力調查的情況下，你就全說了吧。」范易臣點上一支煙，順眼看了看假寐的范離。
「我……我都說了呀。你們還是懷疑我？你們……」
「我們真是無能對嗎？」范易臣抓了抓頭髮，「你說你親眼看著你父親死了，還說了他，你還記得不記得，不記得的話，我可以拿錄音帶給你。」
「你……你到底想幹什麼？」龍婉清後退了一步。
「范離在最後一次調查的時候，被人打暈了，現在一直不醒，醫生說，很可能會變成植物人。」
龍婉清摀住了口，驚訝著。因為范離在調查的時候，對她最好了，所以，她還記得有這麼一個警察。
「而打他的人，他在倒下去的時候，似乎是看到了落雨高中幾個字。也就是說，他看到了有那麼個學生，出現在你家裡。」范易臣笑了笑。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龍婉清真的想逃跑。
「你要準備瞞著我們到什麼時候？還是說，你根本就知道，兇手是誰？」
「我不知道……」龍婉清搖著頭：不可能是他，他不是說了麼，連她的父親都沒見過，如何會殺人呢？
「果然是這樣……」范離忍不住了，跳了起來。
這下，倒是讓龍婉清嚇了一跳：「不要逼我……我沒有爸爸，沒有親人了，我不想，連他也失去啊！」
范離和范易臣對視笑了笑，在這點上，他們都推理得沒有任何紕漏。「難道你不想，拆除兇手的偽裝嗎？還是說，我們要去請那個方海冰呢……」警察有時候為了查案，也是顧不了當事人的感受的。
龍婉清靠著門跪了下來，一手貼在門上。怎麼會……這些警察怎麼會知道的？
「告訴我們吧，你當時看到的一切。」
「當時……我看到海冰舉起了刀……然後，我就嚇跑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那麼做。後來，他找我，又說他沒有做，還說根本不認識我爸爸，我也就相信了他。可是，他那天舉起刀我是看得清清楚楚的，我好亂，根本想不通，他為什麼那麼做……你們告訴我，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范離和范易臣對望了一會，都點了點頭：「叔叔你先說。」
「可能的情況很多，我們就說自己認為可能性最大的如何？」范易臣說。
「同意。」
「謊言！」兩人同時說。
「我沒有說謊！我知道的都說了！」龍婉清靠在牆壁站了起來，想找一個地方靜一靜。
「我們沒說你說謊，而是……」
「我不要聽……我不要聽……」她在害怕，真的聽到，那件事是真實的，這樣回答……
……
「方海冰馬上就要來了，就在隔壁，有興趣聽聽他的供詞嗎？」范易臣拿著錄音帶，開門去了隔壁病房。這個病房是兩個病房合在一起的，中間有道門隔著。
「婉清，我想，你也想知道殺害你父親的真正兇手吧，就算不想面對，也要拿出勇氣來，聽聽吧。不過，希望你配合我們不要發出聲音。」范離把她抓了起來，拿了塊棉布：「對不起了。」
……
「方海冰？你可知罪？」范易臣笑臉轉成了怒視。
「啊？你是……知罪知罪，下次再也不敢亂進落雨高中了，呵呵。」
「小子，還跟我裝，說，打暈范離的人，是不是你？！」范易臣的眼睛，相當地犀利。
「范離？誰啊？我……我沒有打暈什麼人啊。」
「是嗎？我告訴你我是警察。不過龍婉清已經說了，是她……」
「不是她殺的，不關她的事！」怎麼反應這麼大？范易臣迷惑了那麼一下，自己還沒說完了，他這緊張的神情，不像是假的，難道，還另有隱情？
「哦？可是她已經說了是她……」
「不是的！龍翔……龍翔是我殺的，婉清……總之不關她的事……」
「小子，紙是包不住火的，你最好講明白，難道是說……」范易臣突然想到了多年前的一個案子。「不會是你們合謀想……」
「真的不關她的事，是我啊！你聽懂沒有？是我殺的啊！」太奇怪了，有人急著承認自己殺人的嗎？
「你？」范易臣丟給他一把剪刀：「看了那是什麼吧，就你？還殺人？！」這聲音大了點，不過，那道門的聲響更大，一個人影撞開了門，衝過來就給他一巴掌。
她扯下棉布，相當激動：「你不是說，不是你的嗎？！你騙我，你騙我！你個騙子，我打死你！」
范離跟在她後面出來，一時聽著供詞分了心，沒抓牢她。為什麼他們兩個的供詞，會差這麼多呢……如果方海冰是兇手，他為什麼還要回去呢？警方早已經調查取證過了，龍翔的房間仔細地搜查過了，凶器也早已經由警方保管了，他還有回去看一看的必要嗎？任何一點，都講不過去，那麼……
「我？婉清，我……我沒有騙你，我……」
「你說得我都聽見了，我還以為不是真的，你真的要殺我爸爸……為什麼，為什麼！你說啊！」
「我……」
「方海冰，你都不認識龍翔，你殺他幹什麼？你沒有殺人動機，而且，忘了告訴你一點，我取過你的指紋，凶器上，沒有任何指紋，是你的。所以……」
「我……」
「你在撒謊！」范離要超越，一定要超越叔叔！這時候，范易臣也覺察出了什麼。
「我……」
「你們兩個在撒謊！」范易臣確定，和多年前的那個案子，如出一轍。
「……」沉默，大家都在沉默。
「我沒有……真的，真的是我殺的龍翔，不關她的事。」
「你們兩個小朋友知道不知道，做假證是違法的，是要坐牢的！」
此時龍婉清只是哭。而方海冰，在望著她。
「很多可能，兇手就是……你！」范離指著龍婉清，沉聲大喝。
「不是她，都說了，是我！是我啊！」
「你在包庇她嗎？」范離這時候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我……」
「說出來吧，其實，我們大家都已經知道了。」范離說著話的時候，范易臣一直在一旁沒有發言。是有個地方搞錯了，到底是哪裡？范易臣抓著頭，緊了緊頭髮。
「我都說了，不關她的事，她……」
「……」龍婉清抬起了頭，「男人真的沒一個好東西！方海冰，我恨你！殺了我爸爸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騙我，我很傻，自己眼見為實的東西都不相信，去相信你的花言巧語，我太傻了……」
「婉清？你說什麼？！」
「還要我再說一遍嗎？」龍婉清轉過身去，不想看見他。
方海冰抓緊的拳頭，一直緊張著。「嗯，對，是我騙你，是我不好，你走吧。」
果然，是那個案子啊……范易臣大膽一下：「方海冰，你還袒護她幹什麼？別說了，殺龍翔的人，就是他自己的女兒，龍婉清，也許……」
「你說什麼？我怎麼會殺我爸爸！」
方海冰的拳頭越來越緊。
「方海冰，你看看這個女人，是不是值得你這麼犧牲，她根本就是執迷不悟！」范易臣大聲道。一旁的范離卻是陷入了迷糊之中，叔叔在幹什麼？范離本來很清晰的思路，被他無情地打斷。
「哼……婉清……你……不可能……」
「你到底在龍家，看到了什麼東西，拿了什麼東西？說出來，交出來。」范易臣終於聯繫了所有的事，這件案子，終於有了真正的眉目。
「哼，哈哈……沒有了，我燒了。」他看了看龍婉清，她還是那個樣子……沒有變……「是一本日記本而已，上面說，我好想好想殺了爸爸，我好恨爸爸……」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龍婉清。
龍婉清這才抬起頭來：「你們……懷疑我？見鬼，我哪有寫什麼日記？就算寫，我也一直愛著爸爸！」龍婉清接下來沒有說話。狠狠地看著范離叔侄。
當然咯，隨你怎麼說，日記本不是燒掉了嗎？叔侄倆人看著方海冰。
「你們要問的我都說了，人是我殺的，不關婉清的事。而婉清那個有殺人動機的日記本我也已經燒了，如果你們要交差，拿我去問罪就足夠了。」
「呵呵哈哈……」范易臣在笑：「兩個傻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