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尋秦【第四章 】試煉 文 / 雨落
尋秦試煉
試煉，對於秦雨來說，沒有什麼感覺，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試煉為何物。
「看到這些風竹了嗎？」老頭子站在竹林道路之中。
風竹在輕風中，時不時地飄下幾片竹葉來。「很美……」
「你試煉的第一個對手，就是這裡的風竹。」
第一個對手是風竹？
「砍竹子？」秦雨手心發涼。竹子他小時候倒砍倒幾根，那韌性現在還清晰在目。
「哪有那麼簡單！」老頭子笑了笑：「落葉之處，片不沾身。你有把握嗎？像這樣！」
老頭子跳到竹上，內力一震，跳在其下，竹葉紛紛而落，老頭子原地旋轉起來，那竹葉最後竟從一旁而去。「時間有限，老夫只給小兄弟你半日時間。然否？」
「呃……」秦雨已經呆了，那些掉下來的竹葉插入土壤之中，片片堅硬。「開玩笑吧……老頭子，我又沒有你的武功，怎麼可能……」
「老夫只不過是要你落葉之處，片不沾身而已。你不用武功，躲閃也行啊。」
「呃……」
「老夫先去涼亭歇息，這年紀大了，站久會累啊。」
「靠，骷髏也會累，沒聽過……」秦雨把臉扭過一邊，看著落下的竹葉。
「還有什麼疑問嗎？」
「沒……沒有……」秦雨冒出冷汗，閃避葉子嗎？是考驗我的反應力和速度吧。
老頭子悠悠地走到涼亭裡。「需要葉子的時候喊一聲。」
竹葉薄在細長，並不是飄下來而是打著旋急速下來。而且他們的速度是不一樣的，先落的竹葉未必先落地。「靠，完全沒有任何bug點可以依靠。要閃避竹葉純屬扯蛋！」秦雨沒有老頭的武功，哪能閃避能開……等等……老頭還說只給我半日……切，老鬼，和我玩花樣……
秦雨走進了涼亭，坐在老頭子面前和他一起喝起茶來：「葉子！」
「呵呵，小兄弟機敏過人，隨老夫來吧，第二關可就不是那麼好過了的。」老頭子帶著他，向另一處山洞走去。
「這個洞，很深很深，你沿著路一直走，不能跑，無論你看見任何事物，聽見任何聲音，你都不能跑，等你走到出口的時候，就算你過關。」
「這麼簡單？」秦雨快要笑掉大牙，自己可不是害怕黑暗的孩子。只不過不喜歡黑暗而已。
「不可以跑，只能慢慢走！還不可以回頭！知道嗎？」老頭子你丫說話就說話吧，還陰笑著，當我秦雨三歲小孩子嗎？
「知道了。那我進去了。」秦雨搖著頭，什麼夢中之仙，什麼試煉，白癡得可以。
老頭子的這個試煉，耐力，意志，恐懼什麼的考驗都包含在內了。
單調，乏味，黑暗，潮冷……這個洞穴真的夠拍恐怖片的現場了。
秦雨走了約十分鐘，就相當乏力，四周的岩石似乎壓著自己透不氣來一般。沉重的氣氛加上詭異的窸窣之聲，身後有東西……
「不能跑，不能回頭……」秦雨冷汗直冒，「還不能停下……」
「開玩笑……不跑才怪！」秦雨啟動速度一向很快，不過……
眼前一道看不見牆把他撞得七暈八昏的，他揉揉鼻子，周圍地面也在震動起來。骨碌聲由遠及近地越來越大，什麼老套的劇情，滾動的大圓石球……
秦雨拔腿就跑，不過立刻撞到了無形之牆上。
不能跑不能向後看，就是這個意思吧……秦雨轉過身來，看著那石球，本能地把腳伸在前面抵擋。
石球沒有把他壓扁，而是推著他向前，秦雨背後的衣服已經磨破，道道血跡刺得他生疼。十多米之後，後面就是一道石壁……秦雨抱著頭，腳上發力蹬了出去……
黑暗埋沒了他的意識，似乎石球離自己遠去了……
……
「小兄弟失敗了嗎？」老頭子直接向飛來的石球走去，避也不避向它而去……
人球交錯，老頭子一直走過去，他回了頭看了看那石球遠去的情形：速度超過了陵光和孟章……
到底裡面，發生了什麼事……
*****
翌日，百鳥爭鳴之中，秦雨揉著惺忪的眼睛坐了起來……「我……我沒被壓扁啊。」秦雨舒了口氣。
「小兄弟，你失敗了。」老頭子什麼時候來的？秦雨捶捶腦袋，「嗯，骷髏爺爺，我對不起你……」
「毋須如此？老夫並沒有指望小兄弟你通過。」秦雨聽著覺得怪怪的，這什麼意思。
「來，和老夫下盤棋如何？」秦雨站了起來，桌子上擺著圍棋，棋局已經擺上，九在地方黑白二棋均在爭奪。
「我不會下棋啊。」
「老夫可以教你。」
秦雨肚子咕嚕嚕叫喚起來，老頭呵呵一笑給他一碗麵糊樣的東西。這碗還是太歲，不過是放在水裡多時的太歲。
「太歲……」天天太歲，你不膩我會膩啊！秦雨幾口喝完，開始去盯著棋盤。
圍棋，從上古時期堯開始已有之。那時候，圍棋叫做石子棋。以石為棋子，當時是堯看兒子丹朱成天嬉戲不務正業，所以把他叫上山去打獵。不過丹朱對打獵也不感興趣，最後堯只教他行兵征戰的石子棋。
史書上有「堯造圍棋，以教丹朱」的記載。
棋盤上擺著的棋，左上角一條黑色大龍正把龍頭對準天元……天元四周還有一小，二大棋團在爭奪。不過黑棋也不過在左上角比較有作為，而其他角落並不是太強。
「好像啊……」秦雨自言自語。
「小兄弟，什麼好像？」
「沒有……」
「你選黑棋，還是白棋……」
「黑。」黑棋除了大龍之外，並無其他的優勢。
「為什麼選黑？黑棋可不好下，走錯一步，滿盤皆輸。」
「骷髏爺爺，我不怎麼會下棋的，不過，黑棋的大龍很有發展的潛力。而且，黑棋不需要防守啊，只要進攻再進攻就可以了！」秦雨拿起一粒棋子，放在了天元的小團與另一團之中，阻斷他們的聯繫。
「果然如此。」老頭子顯得特別的黯然，「小兄弟你，也選擇這裡開始下嗎？」
「這裡容易進攻啊，不選這裡選哪？」秦雨不會下圍棋，不過只要圍住就可以提子他是知道了。只二步棋，就侵入棋盤中心地帶……「骷髏爺爺，您怎麼了？」
「沒事，不懂下棋的人尚知道先取這裡，然後再橫攻之。」老頭子抬起了頭，搖著頭道：「天要亡韓啊！」
「我們繼續。」老頭子補住了秦雨攻擊方向的路，作出強力的抵抗。
「呃……」秦雨把黑棋打入白棋中心腹地，與裡面的棋子連在一起，瞬間使活。「外有強敵，內有奸臣！這裡當真也保不住了……好了，小兄弟，不用下了……」
秦雨抬了頭：「骷髏爺爺，你為什麼在我第一手的時候，還去防禦一步呢？如果你先防守你最後那幾步，不是更好嗎？雖然我不是很懂圍棋啦，不過，先下那裡，應該我就沒有辦法很快吃下那裡了啊。爺爺，您不是在教我下棋吧……」
「呵呵，小子果然資質上乘。小子以後的前途無量，就連老夫也看不透你了。」
「老爺爺別這樣說，嘿嘿……」被人這麼誇，秦雨還是第一次。
「小雨啊……」
「嗯？」老頭子第一次這麼叫自己的名字……
「老夫的心願，其實很簡單很簡單，到時候你完成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骷髏爺爺……」
「傀儡術的時辰就要到了，到時候，我不能再看著他們了啊。」
「我一定會代替你好好照顧他們的。」
「還有，這個給你。」老頭拿出根竹笛，「這只風竹紫玉笛，就送給小兄弟你吧。很抱歉，小兄弟說的神器老夫沒有辦法送你啊。這只風竹紫玉笛就送給你當紀念吧。只是我不明白，為何小兄弟知道我是死人的時候，並沒有特別害怕，難道真的能無畏嗎？」
「呵呵……」秦雨一直當是做夢，現在也是。「不會啊……骷髏爺爺很有意思！」秦雨爽朗而笑。
老頭子摸了摸他的柔絲：「風竹紫玉笛有她的作用，好好保存，她會帶給你意想不到的收穫的。」
「謝謝老爺爺。」骷髏爺爺，和花爺爺真的很像……不知道，怡然現在還好嗎？
秦雨拿起竹笛，吹了起來，小時候學過的東西，不過現在可是幾乎記不得了。他亂吹一氣，居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來……
「別急，你要先和竹笛做朋友才行。」
聽了老爺子的話，秦雨吐吐舌頭背過手去：「骷髏爺爺，上面畫的是什麼？」秦雨指著天花板。
「左乃青龍，右為白龍。前飛朱雀而後跟玄武。」
「他們都是為了保護中間的東西嗎？」
「是的，小雨。你明天，也許就能看見他們了啊……」可是沒有時間了，陣法還沒有完成，這要我怎麼放心得下那個孩子呢……到時候見了娘娘，真是無顏面對啊。
「可是太奇怪了，為什麼沒有人想過，把玄武放在前面呢？您說是不是？骷髏爺爺……」秦雨說完，老頭子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