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九章 文 / 紅燒大灰狼
丁文平靜地看著該隱,問道:「如今你已經甦醒,那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該隱的眼中閃現出炙熱的光彩,高舉雙手說道:「上帝已經不在,耶穌基督也已經不在,那麼這世間再也沒有人能阻擋我。我要實現當初的願望,用我的血之法則代替原本的自然法則,而我最終將取代上帝的位置,一個新的世界將誕生!」
「瘋子!」丁文忍不住說道,「徹頭徹尾的一個瘋子。」
「嘿嘿!」該隱獰笑著,他並不介意丁文對他的評價,「瘋子和天才往往只有一步之遙。看看當今這些墮落的人類,無休止的**讓他們越來越醜陋,互相欺詐利用,毫無節制地搾取大自然的每一點資源,如此下去縱然我不採取行動,總有一天自然法則也會報復人類的。既然如此,那莫不如讓我的法則取而代之,我堅信新的世界會更加繁榮昌盛!」
「那你為何又要把十三氏族的族長拘禁在這裡?」丁文不解地問道。
該隱歎了口氣,似乎有些無奈地說道:「三年前我妻子莉麗絲以她自己的生命為代價喚醒了我,而她現在面臨生命枯竭的狀態,已經陷入深度的昏迷,我要救她,而且我必須救她。儘管她喚醒了我,但是因為我畢竟曾經是被上帝和耶穌基督聯手封印,仍然有部分的封印力量存在我的體內,這就導致現在的我只能使出原來三分之一的能力,雖然這樣的我已經很強大,但是還不足以解救莉麗絲,也無法徹底改變自然法則,所以我一定要將體內殘餘的封印徹底破除。」
「於是你就暗中策劃,要利用城隍廟的舊址來恢復你的力量?」丁文說道。
「你說的沒錯。三年前,我就在謀劃這一切,經過暗中我對當今血族勢力分佈的調查,發現魔黨過於激進,密黨太過消極,其餘的氏族又是一盤散沙,而且都為了各自的利益不斷的明爭暗鬥,所以我認為就算我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他們也不會心甘情願聽命於我。」
「後來恰巧一個晚上吸血伯爵德古拉獨自外出,我趁機暗中出手制住了他,給他戴上一張人皮面具然後放入我原來沉睡的石棺中,然後我化妝成德古拉的樣子,開始實施我的計劃。我故意讓魔黨在一部血族的古老典籍上找到我的沉睡之處,因為我估計按照魔黨的激進態度,必然會想辦法喚醒我,這樣我就會有機可乘。沒想到魔黨的兩個族長德·萊斯和伊麗莎白·巴托裡居然沒有急於喚醒我,而是打起了千年旱魃的主意。」
「哦?」丁文也有些意外,「原來對千年旱魃感興趣的並不是你,而是魔黨!」
「我怎麼會對那種醜陋的東西感興趣!」該隱狂傲地說道:「千年旱魃是由死屍演變成的絕世妖物,如果不受到外力干擾,它已經是不死之軀,而且不怕陽光和銀器,所以魔黨很想得到那只旱魃來做研究,他們認為這個方法比喚醒我這個始祖更加保險。」
該隱看了一眼身旁在地上盤膝而坐的茅山派眾人,然後繼續說道:「這個清虛老道確實厲害,用你們東方修者的話來說,他離渡劫成仙只差一步之遙,但是因為渡劫的危險實在太大,所以他也在打千年旱魃的主意,他認為如果大雷劫都無法傷害到千年旱魃,那麼這只旱魃也很可能幫他成功渡劫。本來他的計劃也很不錯,沒想到最後陰差陽錯引出了你。」該隱看著丁文,陰沉地說道:「不得不承認,連我都看不透你的深淺,還有你那把可怕的刀。我想清虛老道也是因為過於忌憚你,最後不得不用出了捨車保帥這一下策,讓他的弟子玄真做了替死鬼。」
「原來如此!」丁文沉吟道:「如果他們得到千年旱魃,對你的計劃極為不利,所以當時你並沒有出面,而是任由我滅殺了旱魃。」
該隱點頭,繼續說道:「千年旱魃的計劃失敗後,魔黨和清虛自然都不甘心,於是他們終於按照我事先設定的路線行動了。正常的喚醒儀式需要犧牲大量的靈魂作為代價,而我要破除體內的殘餘封印恢復當年全盛時期的力量,通過蠶食大量靈魂也是一種捷徑,既然如此我便放手讓魔黨和茅山派的人去做。只是沒想到魔黨居然會找狼族幫忙,而清虛老道居然提供了索魂幡這個線索。魔黨和狼族的聯手,正好可以吸引教會和各大官方勢力的注意力,更加利於我暗中行事。而我更對那個索魂幡感興趣,一個能輕易聚集千萬陰魂的法器,真是可遇而不可求,簡直就是上天所賜的神品。我本以為清虛老道會想辦法得到索魂幡,沒想到你丁文又從半路殺出,居然強行破陣拿走了索魂幡,這令我不得不稍微改變一下計劃。」
「我明白了!」丁文冷笑道:「我破九玄天鎖陣那晚,你帶人去本來應該是想搶奪索魂幡的。」
該隱略帶惋惜地說道:「我本來確實是這麼打算的,但是你那晚展現出來的實力令我不得不對你重新估量,我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從你手中奪到索魂幡,所以只好以另一種方法接近你。」
「你的計謀確實很精妙,如果不是有人告訴我夏氏集團幕後的主使人是德古拉,我還不會懷疑到你!」丁文也似乎有些感慨。
「哦?」該隱似乎有些意外,「沒想到你居然查到我是夏氏集團的幕後操縱者,看來我真的太低估你的能力的。我本以為我以德古拉的身份操縱夏氏,是萬無一失的事情,因為表面上魔黨才是夏氏的背後指使,我想利用這點讓魔黨吸引教會和中國政府的注意力,沒想到卻在這上面露了馬腳。」
「險些被你算計到。」丁文冷笑著,「既然我現在來了,恐怕你的計劃又要變了。」
「未必!」該隱面現得意之色,陰險地說道:「在我看來,你還是在我的算計之中。」
丁文瞇起了雙眼,盯著該隱,緩緩說道:「如果我沒猜錯,你是要利用血族十三氏族族長的身體和那十三枚遠祖之戒來啟動一個陣法,通過這個陣法來破除掉你體內的殘餘封印。」
「你說的沒錯!」該隱也不隱瞞,說出了自己的計劃,「氏族族長的血脈,最為純粹和接近於我的血脈,而那十三枚戒指是我當年親手所製,其中蘊含了我全盛時期的一半力量,只是這些不肖子孫不懂得使用而已。」
「也許索妮婭的那枚遠祖之戒已經被你得到,可你不要忘了,還有一枚戒指在我身上,你覺得我會把它給你麼?」丁文淡淡地說道。
該隱詭異地一笑,「你會主動把那枚戒指給我,而且你還會把索魂幡送給我。」
「何以見得?」丁文平靜地問道。
「根據我對你的瞭解。」該隱輕輕歎了口氣,說道:「丁文,你雖然表面上總是無所謂,但是很多事情你都在意的。你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是你身上的江湖味很濃,你太講義氣了,所以我知道你絕對不會將茅山派的這些人置於不顧的。」
丁文看向茅山派的眾人,尤其多看了清虛老道兩眼,此時老道閉目盤膝坐在那裡,臉上無喜無憂,很是淡然。丁文對該隱說道:「你想用他們來威脅我?」
該隱點點頭,默認了丁文的話。
丁文輕笑道:「這裡只有你我兩人,你覺得你有本事在我出手救人前就能殺了他們?」
該隱搖搖頭,陰森地說道:「我沒有把握,根據我的估計,你我的實力處於伯仲之間,互相制約,你沒把握能先救下他們,我也沒把握能先下殺手。」
「那你憑什麼威脅我?」丁文說道。
「我還有幫手!」該隱得意地掀起嘴角,「索妮婭,該你出面了!」
索妮婭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清虛老道的身後,渾身散發著聖潔的氣息,但是卻一臉的陰鬱,她的手掌就懸停在茅山派眾人的頭頂上方,彷彿隨時可能落下。丁文的雙眼瞇得更加厲害了,他死死地盯住了索妮婭,「天階大召喚術!我真沒想到,索妮婭你會幫助該隱!」
「我也是沒有辦法,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佩恩死去!」索妮婭的神色極為複雜,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佩恩怎麼了?」丁文沉聲問道。
「他傷的很重,只有該隱才能讓他活下來!」索妮婭的表情有些痛苦,眼角似乎已經帶有了淚光。
「沒錯!現在只有我才能救佩恩,如果按照自然法則,佩恩早已死去多時,只有我的血之法則才能對抗自然法則,才能讓他繼續活在這個世上!」該隱逼視著丁文,陰森地說道:「現在我可以威脅你了吧?如果你想茅山派的人活命,那就把那枚戒指同索魂幡一起交出來,否則你就準備為他們收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