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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集 風水第十四章 文 / 紅燒大灰狼

    正不知怎辦、心急如焚的錢老闆聽了丁文的話,立刻看向了正在切脈不住搖頭的老喇嘛。衍悔在看了一眼丁文之後,衝著錢永安錢老闆點了點頭,隨後當先離開了小屋,錢老闆用複雜的眼神看了一眼床上的病人,然後也離開了。

    丁文輕聲對身後的雷劍峰和柯津梁一家人說道:「你們也出去吧,我相信那個老喇嘛暫時不會為難你們的。」

    雷劍峰猶豫了一下,然後和柯津梁一家人都退了出去。等門一合上,丁文的雙眼便緊盯著床頭上面,眼神裡有一種凌厲和殺氣,全身的衣服也無風自動,一股冷颼颼的氣流在房間裡盤旋。

    丁文從一進屋開始就感到房間裡有另外的一個人!一個看不見的人,他全身的寒毛一下子就豎了起來,隱沒在他體內的索魂幡也像燃燒起來般的發起熱來,他發出探測床上年輕人元神的靈覺也被另外一種力量擋住,一股灼熱中夾著陰寒的氣勁撲面壓來,他本身的能量發出的純陽氣勁反壓過去,他用更強的靈覺進入年輕男子的身體裡探測他的元神,發現他的靈神祇剩下微弱的一點還居於腦頂的泥丸裡,周圍全被另外一種詭異的能量壓迫著,丁文的靈覺硬擠開一條縫進去包住他的靈神,周圍的詭異能量瘋狂反撲。

    丁文不敢反擊,害怕傷害到年輕人的腦神經,只是緊緊護著加強防禦,一邊抵抗著對方如天風海雨般的進攻,一邊思索著反擊的方法。到了此時,他知道自己到底遇到了什麼狀況,居然是奪舍的症狀,沒想到現在還有人會這種密術。他決心一拼,儘管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為此他找借口把別的人支開了。

    此刻,丁文全身怪異的扭曲著,兩手做出各種各樣的複雜動作,兩眼微合,隨著兩手的動作,一股力量旋轉著發出來,同時房間的冷流也巨增,兩種力量在房間裡糾纏,床上躺著的年輕人身體在不斷地扭動顫抖。此時丁文和年輕男子的病床像是風暴的中心,一點異象都沒有,而房間的空間裡,就像鬼蜮一樣變的恐怖可怕。

    丁文的身體已經扭曲的不像人的身體,隱在一層半透明的薄霧裡,而那股冷氣轉眼變成黑霧,兩種霧氣盤旋交錯,房間裡陰風四起,燈光也忽明忽暗湊熱鬧,但並不爆碎,衣櫃等雜物發出格格的怪響,各種奇異的聲浪四起,小屋外聽到動靜的人都心膽欲裂,錢老闆一臉的焦急,雷劍峰柳眉緊鎖,柯津梁一家人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柯小菊躲在媽媽的話裡,十分緊張。老喇嘛雙手合十,唸了一聲「阿彌陀佛」,然後便不再言語了。周圍的氣氛顯得異常緊張詭異。

    在閃個不定的燈光照耀下,房間裡勁氣交錯,看不到人,轟然巨響中除了病床周圍的一切傢俱化成碎片,兩團交錯的霧氣裡明光大漲,只聽到丁文怒喝:「你跑的了?」兩道激光破門而出。

    錢老闆和老喇嘛以及雷劍峰一幫人搶進了屋子。「啊!」一起被房裡的情景弄的目瞪口呆,驚叫了出來。錢老闆急忙向老喇嘛問道:「上師,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個丁先生呢?小茗怎麼樣了?」老喇嘛正要答話,床上一直昏迷的年輕男子出了聲:「悶死我了。」說著一抬身坐了起來。

    眾人的注意力一下被吸引過去了,錢老闆歡呼一聲直撲過來,「小茗你醒了,嚇死爸爸了。」

    老喇嘛眼疾手快,一側身擋住他,「錢先生別急,等我切切他的脈再說。」

    從狂喜中醒過神來的錢老闆也頓住了身子,忙說道:「請上師快看看!」

    老喇嘛強壓著心頭的不安,微笑著對迷惑不解地看著他們的年輕男子說道:「小茗,讓貧僧來切切脈,你不要說話,躺好!」年輕男子點點頭,又躺了下去,伸出左手。

    再說丁文,在房間裡他用四象和合穩住年輕男子的靈神後,又用陽神遊的法門發出從《七步塵技·神道》裡學到的禁神術,反擊對方的奪舍陰神,經過一番較量後,他發現對方的靈神並非他事先想像是陰靈的靈神,而是人的靈神,這使得他大為不解,因為按照他看到的奪舍的資料,都說在修道只修陰神出竅的人死後為了不讓前生的修行費掉而不入鬼門關,在死後七天內直接找個快要生產的人家,乘嬰兒的元神還沒長成以前搶先把自己的陰神注入,以期來世修行的成功,間或有奪生人魂捨的,但都是陰靈,怎麼今天自己碰上的是活人的陰神?

    雖說這一點讓他迷惑,卻也讓他更為憤怒,陰靈奪生人魂捨,都要惹的天怒人怨,何況是生人奪生人的呢?要知道,移魂奪舍後被奪人的魂魄無依,整個生命的烙印就會在宇宙間形神皆滅,永遠的消失。這比殺人屠門還狠啊!憤怒中,他全力激發全身的能量,浩然莫御的能量注入他的滅神結裡,明光大漲。

    在雙方的巨大能量最後一次的撞擊裡,丁文終於沒全能控制住氣勁的激盪,讓氣勁毀了房間裡的其他擺設,還好病床周圍他還能照顧到,對方受到巨創的陰靈乘他注意房間的空裡,藉著木片施展五行遁術裡的木遁破門遠揚,丁文早在感知到他是活靈後就下決心一定要讓他應劫。所以也爆喝一聲展開九宮遁追了上去,顧不上給其他人打招呼,他相信就算別人不明白,衍悔一定清楚怎麼回事的。

    兩道激光快如閃電的圍繞著礦洞四野轉了無數圈,前面的陰靈終於在一片碎石場旁邊落地,一聲爆響後,五顏六色的光雨四散,狂風過處,丁文渾身大汗的幻出身形,如鋼鉗般穩穩前伸的右手裡,扣著一個渾身濕透,嘴角流血的女子的喉嚨,丁文冷冷的看著手中無力掙扎著的村姑打扮的女子:「還不現出原形?我知道你是個男的,不要想著我會憐香惜玉,雖然你的幻象很漂亮。」

    被捏住喉嚨的女子痛苦的掙扎著,臉色越發的蒼白,雖然在這麼狼狽的情況下,依然透出驚人的美麗,在掙扎了一會兒發現無望後,她求饒般的看著丁文,雙手比畫著表示說不出話來,丁文看著她,也知道她已經沒有反抗或逃跑的能力了,手一鬆,那女子癱到在地上,手撫脖子,急促的咳嗽呼吸著,丁文負手而立說道:「不教而誅稱為虐,有什麼遺言就快說,現在有兩條路給你選,一是你自己解脫,二是我讓你形神皆滅。」說到這裡話音轉厲。

    那女子抬起頭,用比她應該發出的聲音蒼老十倍的語調說道:「敗軍之將,老夫還有什麼話可說,只是我好恨啊。」到最後一句聲音淒厲,有如老猿啼血,怨氣沖天。

    「你有什麼好恨的?居然對生人進行奪舍的卑鄙密術,到現在你還不肯認錯,你該死一萬次,我應該現在就讓你永遠消失!」方羽憤怒地說道。

    「不,不,方家你聽我說,說完再動手不遲,老夫也知道自己有違天理,今日難逃大劫,只是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兵解,我不甘心啊!」

    「兵解?你想的美,今天一是你自己了斷,二是我用三昧真火煉化你的靈神,除此之外別無他途,你有話快說!」

    「好好,老夫也早就活夠了,形神俱滅也無所謂了!活了三百多年還把什麼看不透呢?人世間是這麼的苦悶!」

    「三百年?」丁文吃驚地問道。

    「是的,應該是三百六十多年了,老夫是明嘉慶年間的人,自幼家境富裕,性喜道術,後來得遇高人傳授,在三十歲那年練到元神出竅,金丹大道指日可待,可笑的是我只管道法,卻忽略了識人,就在我一次元神出遊的時候,我的結髮妻子和我最疼愛的小弟用黑狗血和婦人的污物浸污了我的原身,讓我的元神歸不了竅,你也是修道的,知道在大丹還未成就之時元神出竅最多可以支持七天的,那次也是我自己太貪心,元神直到第六天才回來,可憐我當時疲乏欲死卻欲投無門、欲訴無處,我到底作錯了什麼?讓我遭受兄弟相殘、夫妻相毒的人間酷刑?天理何在?天道何存?」說到這裡,那女子放聲大哭,雖然事隔三百多年,從她向天大叫的猙獰神色裡,丁文依然可以感到他心裡的痛苦和仇恨,他無語的聽著,也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那女子哭了一會,慢慢止住哭泣,抽抽噎噎的接著說道:「我在發現這個事實以後,痛苦的恨不得當時就讓風把我的元嬰吹散去,因為你不知道我對那兩個賤人一直是多麼的好和信任。可最終我還是決心堅持下來,看看是不是真有天道循環,報應輪迴!我在急切之下找不到別的軀體寄靈,無奈下只找到一條待產的竹葉青的胎裡投了進去,那是近二十年怎樣的歲月啊!」

    ps:竹葉青,蛇目蝰科蝮亞科的一種,屬於竹葉青蛇屬。又名青竹蛇,焦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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