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08 論道會 文 / 秦毅

    接下來幾天，他一遍遍地嘗試，在第九天時，划動的方式也被找出，只要按這種方式划動，就能一氣呵成，絕無重複。

    準備施展時，他有些猶豫，首先是擔心無法控制，傷到自己，另外就是怕威力太大，釀成大禍。

    最終他還是沒能按捺住嘗試的衝動，屏氣凝神，致虛守靜，有如天助地虛劃起來。

    一切都非常順利，一道道軌跡劃出，元力向他哄湧而來，當劃過百條軌跡之後，已經劃過的軌跡竟然發出熠熠青輝，就在這時起，內元如洪流般湧出，將更多的外元牽引過來。在元力的擾動下，整個寒潭都咆嘯起來！

    又劃了數道軌跡之後，楚巖的臉色已變得慘白，這麼短短的幾劃，竟然消耗了一成的元力，而且這種消耗，還在疊加倍增。

    一條軌跡還沒劃完，他就不甘地停止了划動。這銘紋確實是好東西，可按元力的消耗速度，就算沒有噬魂蛇的限制，他也無法完成百分之一。

    明知完成銘紋，就有天大的好處，他哪肯就此罷休，逆修後的事情在腦中不停掠過，尋找突破點。當三枚略小的銘紋在腦海中浮現時，他心中不由一動：「大的不能施展，那這三枚小的呢？」

    既然想到了，他就開始行動，又像之前那樣，將三枚銘紋都劃面巨石上，選最簡單的那枚，尋找正確的划動方式。

    雖然這枚銘紋簡單了許多倍，可當他將正確的划動方式找出時，天色已亮，又到了每天的執勤時間。

    去赤陽峰打掃完畢之後，他沒有再回寒潭，而是直接向墨陽峰山腳的論道院趕去。

    論道會每個月三天，通常在20日到22日舉行，由宗師殿主持，公開傳授修仙百藝與修煉心得，與師父傳授不同的是，論道會則重基礎常識，求博而非求精。

    論道會七峰都會舉行，因為多數內門弟子都會參加，就成了每峰一月一度的盛會，也是弟子們相互瞭解、交流、交易的主要平台。

    到達論道院時，論道會還沒開始。趁時間還早，楚巖進入自己的論道室，坐下修煉起來。

    隨著《羲靈青木功》的運轉，天地元力慢慢向他聚集，八成被玉鎖吞噬，餘下的兩成，多數在隨內元運轉的過程中消散，只有小的部分，進入氣海，與氣旋融為一體。

    儘管如此，幾周天後，他還是露出了狂露之色。

    吸收氣元的比例，由很多因素決定。首先取決於修士的靈根與功法，其次取決於天地元力的純度與屬性，最後就是丹藥、陣法、法寶等輔助手段。

    正常情況下，不考慮後兩種因素，一般的天華宗內門弟子，能吸收總量的一成左右，楚巖因為靈根相對出眾，修煉的又是《羲靈青木決》這種奇功，所以吸收的比例遠大於他們，接近兩成，只是這個兩成，是在玉鎖吞噬了八成之後的兩成，否則的話，他定會突飛猛進，很快達到驚人境界。

    在逆修之前，玉鎖吞噬了九成九的元力，再加上功法只是尋常，所以被他吸收的元力微乎其微，以至於天華宗一眾長輩認定他終生無望突破。

    現在雖然被吸收的元力仍不足半成，但與逆修之前相比，已經快了數百倍，楚巖當然會欣喜若狂了。

    確定修煉有望之後，他略微思索了一下，從儲物袋中取一個簡單的陣法，在門口布下，用繩索把右腿捆住，另一頭綁在石桌上，盤膝坐下，進入了玉鎖空間內。

    低頭一看，腳上並無繩索，他退出空間，再一看，繩索仍綁在右腿上，由可此見，剛剛只是心神進入，或許玉鎖空間，只是一個意識形態的存在，並非一個真實的空間。

    弄明白這些事後，他將小陣收好，向論道場趕去。

    等他到達時，論道場上已是人聲鼎沸，弟子們趁著宗師殿的長老沒到，在論道場上擺攤設點，交易買賣。

    「快來看啊，全古越國最完整的《基礎五行法術》，最新的《昆吾志》，還有《天華史事》，都來看看啊，物美價廉，每本只要兩塊元石！」楚巖剛剛走上論道場，一個同樣是灰袍的青年就朝他大喊。

    在天華宗，內門弟子分為五級：陰符、陽符、人符、地符、天符，從衣著上區分則是灰袍、青袍、藍袍、黑袍、紫袍。

    像柳冰瑩等天華七秀，都是天符執事，地位已與長老相等，平日不受著裝的限制，正式場合下，都是穿像征高貴的紫袍。

    楚巖正是最低級的陰符弟子，穿灰袍，還要與外門弟子一起做雜役。

    這種級別，主要取決於每人的實力，不過要是立下大功，也會被破格提拔。

    從陽符弟子起，就不需要執行雜役，但也沒有具體的職務，通常都在各級持事手下辦事，也就是跑腿。

    一旦獲得人符，就稱為持事，就能像周危那樣，獲得一個不錯的職務，管理數十到數百個雜役弟子；成為地符持事，就能管理一片極大的區域，下屬的人符持事，至少在十名以上；天符執事，都是一峰或一殿的實際主管者，只要事情不牽涉到二代長老，可以全權決策，將來都是峰主、殿主級的人物。

    身上的灰袍，曾被楚巖視為最大的恥辱，後來只能接受，現在擁有了實力，這種恥辱感又油然而生。

    看到同是灰袍，不由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他走到書攤前，取過書略微翻閱了一下，然後付了六塊元石，《基礎五行法術》、《昆吾志》、《天華史事》各買了一本，在攤主的一再感謝下，向論道場中走去。

    見他走過，那些青袍以上的弟子，都全都是一臉的不屑，就連幾個灰袍弟子，眼神中都帶著一種鄙夷。

    他默不作聲，將這些勢利小人一一記在心中，隱秘地展開神識找到韓琨所在，向他靠去。

    韓琨剛發現他，就大步走過來，將一柄天工坊的二品飛劍遞到他跟前道：「拿去用！」

    看著韓琨木訥的樣子，楚巖心中一陣感動。

    修煉、法寶、玉碟……無不需要元石，尤其是修煉，簡直是個無底洞，有多少元石都不夠用。

    雖然每個月都會有月奉，但所有人都入不敷出，一柄天工坊的二品飛劍，最少要2500元石，韓琨存下這筆錢，起碼用了一年。

    怪不得他平時連本書都捨不得買！楚巖暗想著，伸手將飛劍接了過來。雖然已經有了兩柄二品飛劍，但他沒有拒絕，韓琨的情宜，他將銘記於心，終有一日，會百倍答謝！

    「我就說大師兄有錢嘛！看，出手真大方！」這時，謝澤霖與王彩彤向他們靠來，楚巖的謝謝到了嘴邊，卻被謝澤霖酸溜溜地話給嚥了回去。

    向兩人點了點頭，向是打了招呼，楚巖在自己的八卦圖上坐下，取出《基礎五行法術》閱讀起來。

    他並沒有進入玉鎖空間觀想奇符，有了八卦鏡的教訓，他深知懷璧之罪的道理。玉鎖空間雖然只是意識形態，但他無法確定進入後外界的狀況，如果有什麼異像，引來門內控氣期高人的覬覦，肯定在劫難逃。

    剛看到二重法術的部分，宗師殿的長老一行突然出現在論道壇上，論道場馬上變得鴉雀無聲。

    長老一行共有五人，其中三人是宗師殿的授業長老，還有兩人，則是柳冰瑩與一名白袍男子。

    白袍男子相貌比許長風還要英俊幾分，肩寬腰窄，同樣是完美的身材，身上的物品，無不價值萬金。薄唇之上，時刻帶著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令絕大多數女修無法抗拒他的魅力。

    （在本書中，修仙界本來沒有錢、金等這些說法，但為了符合我們日常的語言習慣，還是使用這些字眼來形容富有，請童鞋們諒解！）

    這人叫雲傲，所有天華宗弟子都認得，跟柳冰瑩一樣，也是天華七秀之一，是紫陽峰的大弟子，一手劍道，直追紫陽峰幾位峰主，是紫陽峰未來峰主的不二人選。

    兩人往論道壇上一站，將所有人的視線牢牢吸引住，他們的魅力，異性根本無法抗拒，尤其是柳冰瑩，那股拒人千里之外、不染塵埃的清冷氣質，令眾多男修不敢褻瀆，卻又忍不住將她當作內心最深處的意淫對象。

    或許是知道眾人心中的下流想法，柳冰瑩比往常還要冷上三分，就連雲傲跟她搭話，都很少理睬。

    等所有弟子就位後，一個穿金袍的老長清了清嗓子，向下方說道：「這一次論道會，我們有幸請到柳、雲兩位師侄，給大家在功法與劍道上解惑，大家準備好相關的問題，記在玉符中交上來，我們會挑選最有價值的問題，請他們講解！」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然後指向左邊的烏袍長老，說道：「下面，先請農長老給大家講解陣道！」

    說完之後，其它四人退後在主席上坐下，農長老則來到論道台前，講解起來。

    「大家都知道，修仙百藝，同出一源，原理相通。無論是哪種，都是由基礎元素組成，這些基礎元素都對應著特定屬性的元力。」

    說到這裡，農長老微笑著看向下方，大聲疾呼道：「寫書不容易，必須支持啊！有票票的給票票，沒票票的給花花幣幣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