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六十四章 主使到底是誰 文 / 魚又又
楊靖霖對姜清做了個稍等的眼色，與客人寒暄了幾句，替客人按下電梯，送走了人，才回過頭招呼姜清：「久等了，剛好有兩個客戶到了，我就聊了一下。沒耽誤你的事情吧？」
「沒關係。」姜清笑著說道，聽了楊靖霖的話，又好奇的問道：「剛剛出去的那兩個，如果我沒認錯的話，應該是江都國際和吳氏集團的老總吧？他們跟雷特也有業務？」
「嗯，算是我們公司的兩個最大客戶了。」
「你可要小心了，幕後的敵人還不知道是誰，他對雷特瞭解那麼透徹，說不定手上也有這兩個客戶的資料呢。」姜清憂心道。
「沒事的，這兩家是我自己簽的合同，所有的資料，都在我自己手裡，公司其他人不知道的。」楊靖霖得意的說道：「而且，外面的人也不知道雷特跟這兩家有合作，自然就無從破壞了，這可是我的秘密武器。」
姜清好笑的看著楊靖霖自吹自擂，也不拆穿他。今天她到雷特的首要任務，就是商談記者會細節，以及當日要簽訂的合作合同，還有前期的準備工作。越早把這些敲定，她也就越早安心。
辦公室裡，姜清和楊靖霖坐在上一次的位置上，一人一支筆一張紙，細細的商討著，不時地交流各自的看法，然後又不斷修正，一條條的內容從兩人筆下產生，越來越完善。
不知不覺，一個上午就過去了，等到秘書小姐過來敲門問兩個人的午餐情況，他們才發現，兩個人商量的太投入，不僅忘記了時間，竟然連茶水都沒喝一口。這樣的情形，讓相處了一上午，彼此折服的兩人，都當場大笑。
笑過之後，姜清清了清嗓子說道：「楊總，事情既然商量好了，我就先回去做準備了。」
姜清今天來雷特的首要目的，就是記者會和合同事宜，一個上午，她和楊靖霖基本上都敲定了，剩下如果有需要補充的地方，以後讓心腹過來商討就是了。私心裡，姜清默認為這是她來雷特的倒數第二次，倒數第一次是之後的記者會，這之後，她都會避開雷特和楊靖霖了。
「還是留下來一起吃個午餐吧。我約了慕容逸一起，上次王志海的事，他已經調查出不少內幕了。正好你也算是半個當事人，一起聽聽怎麼樣？」楊靖霖含笑攔住姜清。
姜清想了想，確實自己也有些好奇，就答應了。
吩咐秘書去定飯菜，楊靖霖和姜清直接在辦公室擺起了席位，不多時，飯菜買回來了，拆開包裝的時候，濃香四溢，瞬間便讓黑白色調的冷硬辦公室，染上了家居的氣息。
等飯菜在桌上擺好，慕容逸正好進門。一進來，看到裡面的談笑和滿屋子的飯菜香，詫異的挑了挑眉。據他所知，楊靖霖不是沒在辦公室開過餐，但可沒有一次給人這種感覺，果然，人不同，氣氛也不一樣嗎。
相互打過招呼後，楊靖霖笑著讓慕容逸坐下。接著姜清與楊靖霖也坐到桌邊，三個人，成三角之勢，圍著小圓桌，不顯得擁擠也不顯得冷清，正正好。
「邊吃邊聊吧，你昨天跟我說，調查遇到瓶頸了，是怎麼回事？」楊靖霖爬了口飯，嚥下後看著慕容逸問道。
慕容逸一直在盯著自己喜歡的手撕雞奮鬥，冷不丁聽到這麼一句，愣了一下。
「瓶頸？哦，對對，瓶頸。」慕容逸將手裡抓的雞翅嚼吧嚼吧幾下吞下後才說道：「王志海的身份和作為我都調查清楚了，之後他們會有的動作我也有一定的猜的，但是幕後指使人的身份，我暫時還調查不到。」
這幾句說完，慕容逸罕見的有點不好意思，這還是第一次，楊靖霖叫他做的事他沒有辦到，想他慕容家黑白通吃，在道上關係無數，現在竟然連找個人都找不出來了，沒臉見人啊，抬不起頭啊，不中用了啊，慕容逸陷入無限的悲春傷秋中……
「其實我一直挺奇怪的，王志海那個人，一看就是渣，怎麼你還會把他放在那麼重要的位置上？」姜清疑惑的問楊靖霖。
「這一點，我倒是可以告訴你。」慕容逸聽了姜清的問題，立馬原地滿血復活：「王志海，43歲，進雷特8年，從一開始就在市場部。前面五年，王志海業績平平，但自從三年前他拿下一個集團公司的大單，就開始一鳴驚人，穩步晉陞。從開始的市場專員，到主管，到經理，再到總監，一路走來，他的業績，確實都是實打實的。這，也是我們能從王志海身上查到的最有價值的信息。」
「咦？」姜清不解。不是很平常的一份工作經歷嗎，不用查雷特就有記錄，怎麼就有價值了？
很快楊靖霖就為她解了惑：「既然他是奸細，前五年又能力平平，怎麼突然就能在三年後屢次接到大單呢？如果真的是聰明人也就罷了，但事實上，他人並不怎麼樣。所以，只能說明，他拿到單子的那些公司在故意配合他，那些客戶很有問題。」
楊靖霖自嘲一笑：「以前我一直以為他人不行，但運氣很好，是公司的福星，沒想到，現在福星變災星了。」
姜清豁然開朗：「也就是說，只要調查那些公司，順籐摸瓜，總能查到幕後的指使人？」
「是這個道理。只是，我調查了他簽下的客戶，排除一些零散的小公司沒問題，剩下的最大也是長期合作的兩家，也是在他晉陞道路上成果最大的兩家，分別是連城集團和柳氏集團，所以……」
未完的話大家都知道：要調查這兩家，可不是一天兩天能查清楚的。所以，慕容逸遇到瓶頸了。
「三年前，王志海第一次簽下的集團是哪個？」姜清冷靜的問。
「是連城集團，但是它的副總連晨，是我留學時認識的同學，關係很好，我跟連城集團也沒結過仇，應該不至於背後對付我啊。」楊靖霖納悶的說道。
昨天剛聽慕容逸說懷疑連城集團，他就打電話去套了連晨的話，一切正常，實在看不出是幕後人的樣子。
「那柳氏集團呢？」姜清追問。
楊靖霖皺著眉頭搖頭：「雷特跟它也就是這樁合同，沒有其他往來。柳氏的總裁柳宗山已經快六十歲了，是個精明的人，我跟他僅限於認識而已。但據我所知，雷特跟它也沒有仇怨。」
「之前你說，他們之後會有所行動，能大概猜測到是什麼嗎？」楊靖霖端坐在沙發上，手裡捧著玻璃杯，抿一口後問道。
慕容逸全身都窩在沙發裡，頭枕在靠枕上，懶洋洋的要睡著了一般。聽到楊靖霖的問話，他微微睜開絲眼睛，打了個呵欠。
「是有點猜測。這也是我根據王志海身邊接觸過的人猜到的。王志海從三年前，就會在固定的時間段去一個偏僻的小房子裡，每次耗時大概一個小時，根據這點猜測，那個房子應該是他們聚會的一個地點。當然，這次我去查，那個房子裡已經空了，線索也掐斷了。
但是，在三年期間，王志海有過不少朋友，這些朋友，大部分都是些地痞流氓，他們同樣去過那個房子，應該是同夥。這些人，在三年間，死的死，消失的消失了，最後能夠抓到的人也就幾個小雜碎，據那些小雜碎交代，他們的同夥都死了，原因是沒有完成老大交代的任務。」
「好凶殘的人。」姜清感覺背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是啊，所以，幕後的人，肯定是個偏執的、報復心強的、而且錙銖必較的人。」要不是這樣，也不會連手下都下狠手了。
「那，我之前拒絕了他的合作，是不是也上了他的黑名單了？」姜清恐慌問道。
楊靖霖沉重點頭：「這樣陰狠毒辣的人，是容不得別人拒絕的。所以，不止雷特，芯痕也危險了。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被人盯上。」
楊靖霖的歉疚，並沒有讓姜清好過多少，但她也不至於就此後悔就是了。
「沒什麼，我只是看不慣那種人罷了，並不是因為你。」姜清淡淡回道。
「這些恩怨，你們就先不要說了，還是先說說他們之後可能會有的行動，及早做好準備吧。」慕容逸打斷楊靖霖想要出口的解釋，乾脆的說道。
癡男怨女啥的，還是不要在他這個外人面前上演比較好啊。
「既然這個幕後人要報復芯痕，有要對付雷特，那他肯定不會看著雷特與芯痕合作的。」楊靖霖冷靜的道。
「是啊，對方對雷特瞭解太深，芯痕又根基淺，要出招，指不定一出一個准，你們兩個，有的頭疼了。」慕容逸幸災樂禍。
「不過，我們也有個優勢，就是對方似乎志在得到雷特，不然以他手裡的資料，直接放出來都夠讓楊總傷筋動骨了。我們也許可以從這上面花花功夫。」姜清沉思道。
接下來的談話，大都圍繞著對方怎麼出招，他們怎麼拆招來進行，一直到他們將所有可能的方式都一一試過了，三個人才意猶未盡的結束。
最後，慕容逸提出了他們所有想到的招數的前提條件：「這些辦法，如果想要起作用，關鍵就是你們兩家的信任問題。挑撥離間，這點對方是肯定會用的，而且真要用了，必定是短時間內無懈可擊，看不出破綻的。如果你們兩個人不能做到彼此信任，一開始就存了隔閡，那麼之後的反擊，也就都不必用上了。」
慕容逸和姜清都看向楊靖霖，顯然，這些話的重點，是楊靖霖的態度。
「我保證，一定會相信你，不管對方怎麼挑撥，我都會堅持與芯痕的合作。」楊靖霖認真的看著姜清，堅定的說道。
相比楊靖霖，姜清的態度卻難懂了很多，她撫了撫衣袖，微微的涼意一如她心的溫度。
「也許吧。」
突然冷淡下來的氣氛，讓三個人都有些不適。姜清是無所謂，楊靖霖是失落，慕容逸看看另外兩人，突然有種好事多磨，任重道遠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