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四章 早已被征服 文 / 魚又又
有些坐立不安的許藝緊盯著自己眼前的那被沒有動過的咖啡，她的雙手握著咖啡杯邊緣，一直摩擦著被子邊緣的手指有些微微的顫動。
「許藝鎮定一點，又不是什麼大事，冷靜一點！」許藝低聲的告訴自己，這才終於減免了一些緊張的感覺。
楊靖霖和姜清走進這家西餐廳的時候，姜清一眼便望見了坐在最顯眼的位置的許藝。
這個西餐廳裡沒有別的顧客，只有許藝一個人，這也是為什麼姜清第一眼就看到了她。
「這……？」姜清已經很久沒有聯繫到許藝了，在程昱來給她送信之前，姜清給許藝打電話，一直都是關機。
跟在姜清後面的楊靖霖打了個哈欠，接到姜清望過來的疑惑目光，只好開口道：「我只是在你上樓換衣服的時候，順便幫你聯繫了下她，想你應該是要把程昱的那封信交給她的吧？」
姜清懊惱的瞪了楊靖霖一眼，低聲道：「你不會已經告訴她，程昱給了她一封信吧？」
「當然啊，不然你覺得她為什麼會來？」楊靖霖回答的理所當然，好像在等著姜清誇獎他一樣。
姜清毫不留情的踹了楊靖霖一腳，她自己可是打算私下找許藝好好的聊聊關於程昱的事情的，結果他現在插一腳進來，要她怎麼才能和許藝來個「閨蜜談心」？
像是預知了姜清心底想的是什麼，楊靖霖扯了扯胸前的領帶，說道：「你放心吧，今天我特意包場了，我在旁邊吃飯，你們慢慢聊，聊完叫我就好。」
看著楊靖霖寬闊的背影離去，姜清含在嘴裡的那句謝謝怎麼也說不出來，她歎了口氣，想著待會回家的時候再和他說話。
「難怪這個傢伙在我上樓換衣服的時候，叫我把信也帶上。」姜清捏著自己藏在衣服袋子裡的信，邁開步伐朝著許藝的那個方向走去。
許藝也是早早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姜清，看著她和楊靖霖打打鬧鬧的模樣，心底不免有些落寞，不知道自己的愛情什麼時候才會開花結果。
「我說我給你打電話你都不接，怎麼楊靖霖那貨給你打電話，你就來了？」姜清想到自己的姐妹居然不接自己的電話，反倒是楊靖霖的一個電話就來了，不禁有些氣結。
許藝有些心虛的拿起咖啡杯裝模作樣的喝了一口，然後在姜清直勾勾的目光下，有些尷尬的放下了杯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要一個人靜一會兒。」
「靜一會兒？我是看你在等程昱給你的回應吧，生怕得到不好的回應，所以才躲起來的吧？」姜清毫不留情的戳破許藝的謊言，有些無奈的將自己口袋裡的信拿了出來。
姜清把信拿了出來之後，許藝的目光一直都鎖定在那封信上面，她張了張嘴想要說話，但是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伸出來的手，到口的話，全部都縮了回去。
「怎麼，你不要了嗎？」姜清沒想到許藝伸出來的手也會縮回去，她將信放在了許藝的面前，疑惑的望著她說道：「大小姐你躲了兩天，現在你要的東西來了，為什麼不看？」
「我就怕我拆開信，裡面只寫了三個字對不起！」許藝望了一眼放在自己手邊的信，懊惱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擔心，但是伸出去的手卻怎麼也不敢去拆開那封信。
姜清看出許藝的猶豫，不由得疑惑她到底給程昱寫了怎麼樣的一封信，她拿出手機按了幾下，然後抬起頭問道：「你給程昱寫了些什麼？」
許藝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她端起那杯早就已經冷掉的咖啡，一飲而盡，歎了口氣說道：「你要是問我給他寫了怎麼樣的情話我是絕對不會告訴你的。但是我有告訴他，這是我最後一次向他表白心意了，如果他真的覺得我不適合呆在他的人生中，那就給我回信吧，寫對不起三個字就好了。我一定會滿懷著祝福的心情，接受那三個字。」
聽完許藝的話，姜清簡直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了，她伸出手賞了她一個爆栗，語氣不悅道：「你是笨蛋嗎？告白一次不成功我們還有第二次，又不是當初的學生時期，告白一次覺得丟臉就要像是個縮頭烏龜一般躲起來！」
「許藝，你二十多歲的人了，怎麼就這麼死心眼兒呢？你這可是自己斷了自己的後路，如果程昱真的在信中寫了對不起三個字，你不要來抱著我哭！」
姜清的一字一句全部都砸在許藝的心上，原先充滿活力的她此時就像是被人偷走了能量一般，一陣陣無力感朝著她的四肢百骸襲來。
許藝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愛上程昱的了，只記得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深愛。她怎麼會不懂得，如果這次告白失敗了還有下次，她不必斷了自己的後路。
「可是，可是我就想要賭一把，賭一把他對我的感覺！」許藝突然出聲，然後拚命地讓自己伸出手去想要將放在桌邊的那封信打開來。
許藝有多瞭解姜清，姜清就有多瞭解許藝。
許藝單單只是看著那封信就已經紅了眼眶，她對著那封信裡的內容是既害怕又期待，只是害怕多過了她的期待。就像是她對自己的不自信一般，姣好的面容上已經蒙上了一層灰色。
許藝愛程昱愛的很卑微。姜清也明白，會這樣完全是因為有著自己的存在，因為程昱愛的人是自己。
但是許藝從來沒有抱怨過姜清，為什麼不快點離開程昱，反而一直都是在努力的用自己的方式在愛著程昱。
「藝，是我對不起你。」姜清有多珍惜眼前這個不管她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一直陪著自己的姑娘，只有她自己知道。
姜清的道歉讓許藝一直拚命忍住的淚水，終於在這一刻爆發。她伸出雙手捂著唇，努力的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的聲音，只是如流水一般滑落臉頰的淚，卻顯露出了她此刻的而心情。
姜清看著許藝這般掙扎的模樣，心底的難過不必她少。姜清咬著唇，努力不讓自己和許藝一般哭出來，她故作堅強的坐到了許藝的身邊，像是個有著寬闊肩膀的男人一般，將許藝摟進了自己的懷中。
「謝謝你不怪我，曾經不愛卻佔用著程昱。」姜清在許藝的耳邊輕聲說著，像是閨房中正在談心的姐妹一般，低聲細語，輕聲低喃：「相信我，你是個好姑娘，你會得到你想要的。」
許藝緊緊地擁著姜清，希望能夠從她的身上汲取到些許溫暖，而那淡淡清香更是讓她安了心。
送許藝回家之後，姜清堅持不坐車，想要下車走走，而剛剛吃飽現在只想睡覺的楊靖霖卻也只好奉陪。
踩著星光走在濃濃的夜色下，姜清想起剛才許藝因為程昱的一封信，害怕成那個模樣，不禁覺得是不是她身邊的每個人都要愛的這麼累？
數著自己的腳步，沿著馬路上的白紋走著的姜清沒有發現，楊靖霖已經慢慢的走在了自己的身旁。
姜清低著腦袋，只顧著自己腳下的路，卻未曾發現楊靖霖看她也看癡了。
姜清姣好的容顏被夜色隱藏了一般，側臉在淡碎星光下顯得熠熠生輝，濃密的睫毛在眼廓下印下了一圈淡淡印記，眼眸底的落寞看的楊靖霖好心疼，紅潤的雙唇上沾著些許口水，在星光點綴下，更加亮眼。
「你在難過什麼？」楊靖霖拉著已經神遊的姜清，以免她一個不小心就走到了馬路中央去。
姜清的心一直都裝著許藝的難過，她不知道有朝一日她會因為許藝的痛而感覺到想哭。
她一路走著，希望自己能夠忘掉許藝那張悲傷到極致的臉龐，卻發現她越想要忘記，那悲傷的容顏就越明顯。
所以，在楊靖霖拉住姜清的那一刻，她心底已經滿的快要溢出來的悲傷終於被打翻。
姜清站定了，站在原地低著頭沒有去看楊靖霖擔心的臉龐，只是淚水卻一顆顆的從眼眶中跳出來，然後滴落在地上。
楊靖霖在星光下望見了那悄然落下的淚珠，心底一驚便不顧姜清的扭捏，伸出雙手將她的臉龐托了起來。
這才發現，姜清早就已經淚流滿面，眼底的苦楚被楊靖霖印進眼底。
姜清哭得眼眶泛紅，睫毛上沾滿了晶瑩的淚珠，在月光下更加的惹人憐愛。
可是楊靖霖卻無暇關注姜清現在的美，他只覺得她的淚一滴滴全部都砸在了他的心口上，痛得他快要無法呼吸。
「別哭。」楊靖霖緊緊地將姜清擁在懷中，那些淚讓他想起了之前因為他而傷痕纍纍的她。
姜清被楊靖霖抱的緊緊地，心底的那份悲傷似乎也被他懷抱中的溫暖嚇跑了不少。只是，正在為許藝悲傷地姜清卻發現，抱著她的楊靖霖雙臂有些顫抖。
姜清每多哭一聲，楊靖霖的心就跟著痛一分，生怕她再次推開自己的懷抱，他的語氣似乎在懇求著：「你別哭，我做錯了什麼你告訴我，我會改，只要你別難過。」
終於明白楊靖霖為何會顫抖，姜清心底情緒像是被點燃的火苗，一發不可收拾。楊靖霖抱著她的身子在顫抖著，他在害怕，害怕自己會推開他的懷抱嗎？
姜清哭得無聲無息，她知道自己早已被征服，相比較許藝，這一刻的她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