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四十四章 有比我更難看的熊貓麼 文 / 魚又又
程昱花了二十分鐘才終於在浴室裡把自己清洗了一遍，有些暈乎乎的腦子也清醒了不少，又變成了原先的那個乾淨得像是一張白紙般男人。他穿著楊靖霖的衣服，雖然很合身，但是卻不是他喜歡的風格。
認定了一種風格的他覺得，楊靖霖的衣服簡直丑到爆。
在那一瞬間，程昱彷彿明白了為什麼姜清寧願被楊靖霖傷了十幾年都還是喜歡他，而自己不管陪在她身邊多久，她依舊只是把自己當成朋友。
就成這兩件衣服是一個道理，風格不同，認定了一種風格之後，不管再遇見什麼樣風格的衣服，自己都會覺得奇醜無比。但是，程昱卻一直天真的以為有時候，可以偶爾換換風格，直到他看清了自己的愛有多麼的愚蠢。
直到他……遇見許藝。
而對於姜清來說，認定了楊靖霖的她，就算是楊靖霖傷她再深她再茫然，最後能夠選擇的話，最後還是選擇他。
程昱苦笑著搖了搖頭，軟弱如他，怎麼會有人選擇他呢？就連一個一直陪在他身邊的女孩，他都因為害怕，而將自己灌醉，好讓自己忘記這件讓他自己恨自己的事情。
可是他最後還是來了，來這裡找姜清幫他，最後還是捨不得啊。
程昱從浴室裡走出來的時候，姜清險些在沙發上睡著，她沒有想到一個男人也能在浴室裡面待著將近半個小時，她一直以為這是女人的福利呢。
不過看到程昱又是清清爽爽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姜清也覺得自己的眼睛好受了一些，不然原先那個邋遢的程昱，她真是一句話都不想要和他說。
看到程昱坐下來了，姜清也跟著坐了下來，然後劈頭蓋臉的就是來了一句：「坐吧，你這個樣子才是我認識的程昱，剛才那個邋遢鬼是誰，我希望自己永遠不要認識他和再見到他。」
程昱苦笑了一聲，他扯了扯身上雖然合身卻讓他覺得十分不舒服的衣服，歎了口氣說道：「清，我想要請你幫個忙。」
姜清聳了聳肩，彷彿對程昱會這麼說一點兒也不意外，她示意程昱接著說下去。
程昱在沙發上找到一個好位置坐直了身子，他將自己這昏天暗地三天裡想的所有東西都在腦海之中過濾了一遍，然後才開口說道：「你能不能告訴我當年，藝被秦宇抓走的那三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姜清一愣，她雖然想到了程昱一定會問關於許藝的事情，但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程昱的第一句話就是這麼直截了當問當年發生的事情。
「你為什麼想要知道？」當年的那件事情，不僅僅是對許藝造成巨大的傷害，就連是姜清只是光光聽著許藝敘述，她都會氣得忍不住發抖。
程昱低下頭，乾淨白皙的臉龐上帶著些許痛苦，他知道自己說這樣的話很有可能被姜清扔出去，但是他還是要說：「因為就是那件事情困擾了我三天，在藝出院的那一天，我看著你們像是一家人的抱在一塊兒微笑，天知道我有多想過去，和你們在一起，把笑得那麼燦爛的藝擁入懷中。可是我不能夠，我也做不到。」
「就是因為那三天？」姜清閉上眼眸深深地吸了口氣，忍住自己心底想要一拳把程昱打翻的衝動說道。
程昱點了點頭，從他臉上痛苦的表情可以看出來，他也是真的因為這件事情而在心底裡折磨了自己好久。
姜清不知道自己應該不應該將許藝的事情告訴他，那段記憶對於藝來說是能夠不提及就一輩子放在心底爛掉最好的，對她來說也是如此。可是看著程昱這般自我折磨的樣子，她卻又動了私心。
如果只是因為這樣意見已經過去的事情，許藝卻失去了一個愛她的人，這樣對於許藝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告訴了程昱又能如何，萬一程昱卻因為那件事情反而退卻了腳步，離開了許藝呢？
程昱這可真是給她下了一個難題，告訴他也不是，不告訴他也不是。姜清皺著眉頭，思考著這對於她來說也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
最後，姜清還是想著折中，也並不一定要讓程昱知道所有的事實，讓他明白那件事情對於許藝來說有多麼重要，也一樣是可以的吧？
「其實，你會想要知道那三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可以理解。」姜清幽幽地開口，她臉上的表情也是有些猶豫不決，「但是，其實你想想知道了又能怎麼樣，你氣憤你替藝覺得不值得。可是那又怎麼樣，事情已經發生了，已經對她造成了傷害，我們再做什麼，再說什麼都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意義。」
「這些話，是當年我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後，藝跟我說的話。」姜清像是陷入了當年的回憶一般，眼底儘是疑惑與茫然。
「然後藝拗不過我，就告訴了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聽完之後，並沒有任何的得到秘密的快感，反而我有一種想要殺了秦宇的衝動。」姜清想起當年她聽完了許藝將近兩個小時的敘述，除了淚流滿臉，還有的便是對秦宇深深地恨意。
程昱有些呆住了，他沒有想到姜清說啊說的，竟然會突然就流下淚來。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想要叫姜清停下，不要說了，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你很想要知道嗎？好，我告訴你，」姜清情緒突然變得十分不穩定，她猛地站起身子來指著程昱的鼻子說道：「你知道秦宇抓了藝去之後，第一件事情幹的是什麼嗎？」
「我……」
「他強x了藝！」姜清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朝著程昱吼著，她傷心地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像是回到了當年第一次聽見藝這麼說的時候。
程昱的表情變得有些怪異，姜清看了不覺得好笑，這不是他想要知道的嗎？那麼現在又是這一副痛心的表情，有意義嗎？
「我……」程昱想要開口說話，但是知道了真相的他心情久久不能平復，幾乎組織不起一句完整的話來。
而姜清接下來說的，對於程昱來說，才是真正的重磅炸彈！
「覺得很不可思議是嗎？但是，這還單單只是他折磨藝的其中一件事情而已！僅僅是一件而已，你還想要再聽嗎？我告訴你……」
「別再說了！」程昱猛地站起身來，阻止了想要繼續說下去的姜清。
姜清哭成了淚人兒，她只要一想到那些事情，就恨不得殺了秦宇。可是現在，程昱居然因為這件事情來問他，不過只是為了圖個心安？
「程昱，你要離開藝我攔不住你。可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看在藝那麼愛你的份上，安靜的離開吧，不要給她一點點的痛苦。」姜清無法壓抑自己心底的悲傷，她才知道為什麼藝對這件事情絕口不提，因為提一次，心就痛一次。
「對不起，對不起……」程昱猛地朝著姜清彎下了腰，他漲紅了臉，在彎下腰的瞬間眼底的淚也隨之噴薄而出。
說完了對不起，程昱沒有等姜清再開口說話，而是飛快地轉身跑出了客廳，打開門離開了這裡。
程昱不想要讓姜清看到自己的淚，更不想要再浪費一秒鐘的時間，他要飛奔到許藝的身邊，告訴她自己有多麼的混蛋！
看著程昱飛奔出去的身影，姜清彎下腰捂著唇哭得不能自己，彷彿那次受到傷害的人不是許藝而是她自己。
「藝對不起，我還是說了，只希望他是真的愛你……」姜清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對不對，但是她知道如果不這麼做的話，就算程昱和許藝在一起了，也會有個心結在心底。
不知道在沙發上冷靜了多久，最後姜清還是擦去了眼淚站起身來，走進了浴室。
看來今天不適合去找許藝那個拐賣了自己老爸和兒子的傢伙算賬了呢。
可是這個時候，姜清卻突然收到了許藝的短信，短信裡的藝還是那般的活潑可愛，像是往常的開心過一般。
短信裡寫道：清，你快到我家裡來，是時候讓你驗收下成果啦！
「什麼成果？」姜清沒有看明白許藝短信裡說的驗收成果，那個成果是什麼東西。但是既然她都已經發了短信來，她也沒有不去的理由了。
到洗漱間裡去洗了把臉，姜清看到自己的鼻頭有些紅紅的，一看就是哭過的人。
收到短信的姜清在家裡重新整理了自己一番，現在她倒是沒有一開始那麼的著急了，畢竟也要程昱一塊時間說服許藝這個固執起來不比自己差的傢伙不是嗎？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姜清突然想為自己化妝，以前的她從來都只是淡妝裹面，從來沒有真正的為自己化過一次精緻的妝容。既然今天有這個時候，不如就好好地化一次吧。
用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搬出自己少得可憐的化妝品，姜清歎了口氣，開始努力的在自己的臉上做章。她那個時候在網絡上有看過所謂的煙熏妝，現在可算是可以嘗試一次了。
「有比我更難看的熊貓嗎？」等到所謂的煙熏妝終於化完了，姜清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簡直差一點嚇得跳起來。
不不不，這個煙熏妝讓她連走出這個門出去見人這個坎都過不去！
姜清飛快地將自己臉上那個可怕的煙熏妝洗掉，邊洗邊想今天自己到底是怎麼了，老是心神不寧的，好像要發生什麼事情一般。
有些奇怪自己到底在幹什麼的姜清，最後還是選擇了平常的淡妝：「算了，還是原先的模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