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破殼的光輝 文 / 斷天蕭然

    原本看起來十分空曠的人造空間此刻擁擠異常，密密麻麻帝王骷髏亡靈擁向阿蕭等人，黑斗篷下令攻擊，命令是：不留活口。

    阿蕭等十三人處境堪憂，人人都拿出來最高戰力，阿蕭的九曜之瞳，隨時準備張開的凶神，以及無時無刻不準備著的穿梭，還有那自創的魔法「大地守護」，準備開始大打一場。

    科蒂芬迪此刻紅光遍佈全身，手握龍戰之劍，身著龍之戰甲，甚至於難得一用的龍靈守護也即將開啟，複寫眼更是增加到了六角之數，可謂是火力全開。

    十一女僕也不甘示弱，大魔法師的實力可謂是貨真價實，熟練的魔法控制，瞬發的攻擊，默契的配合，她們也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將阿蕭和科蒂芬迪圍在中間。

    只是這一切在黑斗篷眼中只是一個好看的雜耍，一片白骨骷髏瘋擁而上，十三人的魔法一片片的打倒它們，只是似乎只是杯水車薪，完全不起作用，原本的骷髏群，變成了骷髏海。

    「哈哈哈，掙扎吧，盡情的掙扎吧，看看你們能不能將我萬年積累的廢品清理乾淨。」

    廢品！是的，這些骷髏的戰鬥力可以說低到連一個普通的人類戰士都不如，可以說是垃圾軍隊。

    但是當垃圾積成了海水那麼多，那即便淹不死人，那滔天的巨浪也能把人拍死，何況海水都是溺死人的。

    「怎麼辦，完全不夠啊，這種程度的攻擊對那如海水般湧來的骷髏完全沒有作用，我們是不是開始放大招？」

    出言的是伊麗雅，自然對像只是那十個女僕，她還沒慌亂到忘記尊卑。

    「好！」

    所謂大招，並不是指的大型魔法，大型魔法的話在這種空間之中容易傷到自己，這是伊麗雅等十一女僕練習的組合魔法，由攻防速敏構成的堡壘式魔法陣型。

    這種形式是阿蕭和科蒂芬迪從未見過的，只聽到十一女僕開始吟唱：「以墨菲斯之名，吾等十一人借諸星之力，加於吾等之身，是以攻、防、速、敏之陣，御外方千萬之敵，念於神靈之庇佑，貢獻吾等虔誠之信仰，以得神祐，護衛吾主！」

    咒語完畢，十一女僕幾乎同時咬破自己的食指，凌空比劃，一道道紅色魔紋浮現在空中構成一道不破屏障，骷髏被擋在外面不能進來，即便後面源源不斷的擠壓過來，依然屹立不破。

    突然，魔紋一變，凌空冒出一根根巨型長槍，圍圓而轉，好似臥倒的車輪，旋轉著，靠近的骷髏被打成粉末，飄散在空中，一時間幾乎是一個吞噬的黑洞，彷彿再多的骷髏也能夠打散。

    「大招」居然如此有效，這讓阿蕭和科蒂芬迪對十一女僕刮目相看，這種戰鬥之法可以說是一種難得的創新，若是推廣出去，一個新興的魔法時代將會來臨。

    不過此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見到阿蕭等人如此，黑斗篷無喜無悲，看不出表情，只是那骷髏之海彷彿不會幹，骷髏無情無意識所以無所畏懼，哪怕前面是死亡的大招，也毫不猶豫的向前。

    這讓阿蕭等人開始理解那些上位者為什麼要打造一隻亡靈大軍，黑斗篷那些人為什麼那麼堅持，亡靈果然是最好的士兵，只有指揮官的命令，便會毫不猶豫的衝向敵陣，不顧死亡。

    「這樣還是不行啊，她們支撐不了多久的，那種些骷髏不懼死亡的進攻，你看她們都已經開始冒汗了！」

    科蒂芬迪擔憂的看著十一女僕，因為消耗巨大，她們已經開始流汗了。

    「有沒有破解出來他的死靈魔法？」阿蕭也凝重的看著不斷湧來的骷髏，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只能靠複寫眼解析出死靈魔法的破綻，然後一步一步的扭轉劣勢。

    「這個我已經試過了，沒有結果，死靈魔法果然是不應該存在的禁忌，居然連最強破法眼的複寫眼都沒有辦法，不過也有一些有用的訊息，至少我們明白了亡靈的復生之法！」

    「復生之法？」

    阿蕭疑惑的看著科蒂芬迪，亡靈不是天生的嗎，不是已死的生靈麼，何來復生之法。

    「復生之法不是以死亡之身回歸活人之軀，而是指死去人的遺體重新像正常人一樣行動，這就是死靈魔法師製造亡靈的方法。」

    複寫眼反饋出來的信息遠遠不止這些，還有天地孕育生靈，萬物之法則概要，科蒂芬迪繼續說道：「我們一個人降生於世之後，會經歷生老病死之災劫，這是萬物循環往復之道，人死後有三種道路，一是大能者的奪身之道，志在碾壓他人身體之內的靈魂，奪舍他人之身，以自己的意志和靈魂驅使他人的軀體，這是奪身之道。」

    「二者是轉生之道，以大能大毅力保存自己的意念不滅，以不全之靈魂重新孕育出新的生命，在成長之後到一定程度會記起前世，以最佳之身體獲得新生，這種方法往往是昔日大能大毅力者不甘就此消散，試圖奪天之理的轉生之道。」

    「三者是泯滅之道，一般普通人沒有那麼強的能量與毅力，死後靈魂不能得以保全，只得遵循世界之理運轉之道，按照生前之事，上無上天國，或墮無盡地獄，抑或者消散於天地之間，回歸世界混沌之本源，這一途才算是世間的正常之道。」

    「而復生之法則是游離於三道之外的方法，以半人半屍之軀，做溝通兩界之橋樑，吸附靈魂，得到靈魂之源以控制他人靈魂，或者已經消散的靈魂碎片，注入已死者之軀，由於靈魂之源在那半人半屍之人掌握之中，是以這樣的靈魂，這樣的重生，很少有人類生前的靈智，只是保留了那種本能，只需要那做橋樑之人發出指示便可行動。」

    科蒂芬迪看了一眼骷髏海中的黑斗篷，繼續說道：「而那作為橋樑的半人半屍我們稱他們為死靈，死靈是介於生者與亡靈之間的，他們有身為活人的靈智，也有身為亡靈的本能，他們在一次次靈魂通過身體之時麻木了自己的靈魂，所以死靈已經不能歸為人類，他們已經沒有感情，這也就是我們視之為大敵，甚至連歷史都不敢將他們寫進去的原因。」

    「因為怕後人學習他們，所以將他們的存在完全抹去，只當是從未存在過，」阿蕭沉默的看著那個身著黑斗篷之人，原本以為惡魔已經算是天地之間的極惡，沒想到死靈已經完全超出了惡魔的界限，把他們稱為當世之惡魔，恐怕還算是輕了。

    「是啊，死靈已經算是眾生之敵了，惡魔尚且珍惜同族，而死靈則是完全泯滅了那份感情，只要是能夠讓他們達到目的，不管是什麼人，或者什麼事他們都回去做，看看那骷髏之海，有多少人是死於非命，甚至於這已經不能稱之為惡了！」

    科蒂芬迪腦中回饋著複寫眼分析出來的信息，目光從沒有離開過黑斗篷的身體，那半張臉的存在已經沒有人的意義，那獨眼泛出的異芒看似嘲笑譏諷，實則是沒有一絲感情的冷漠，複寫眼的紅雖然沒有感情，而且邪意，但是跟那隻眼睛相比，還是弱了一大截。

    「既然死靈是溝通生與死的橋樑，你砍斷那橋便可終結那麼靈魂的哀嚎吧！」

    阿蕭有些悲憫的看著那不斷湧現的骷髏，那束縛在骨頭架子裡的靈魂彷彿在不到的愛好，不畏死的精神祇是它們想要早點解脫的意志。

    然而他們怎知道他們死了只是為了下一波亡靈做材料，沒有解脫的靈魂之源，就沒有真正的死亡，有的只是以為解脫後的再次陷入，死只是奢望。

    「就讓我給你們一個真正的解脫吧！」

    金色的眼睛再次散發光芒，與那人造的白光輝映成橘色的紅，整個天地披上了金色的外衣，白色的骷髏夜變成了淡淡的金黃，這是真神的威勢，掩蓋一切的霸道。

    阿蕭朗聲道：「束縛來自於命運，然那真神的潛能打破一切枷鎖，寂寥的黑夜掩蓋不了真神的光輝，若我之雙眼是真神的視野，那請您驅逐一切黑暗，降臨世間！」

    這不是咒語，而是阿蕭的祈禱之詞，他憐憫那些靈魂，也相信那蒼穹之神由他的規則，這不是為了拯救他們，而是拯救那些把死靈束縛的靈魂，若蒼穹之神還是真神，那相信他一定能夠聽到自己的話，他不信仰，但是想去拯救……

    黑暗深淵的蒼穹之神，那被束縛的真神，他一直冷漠的看著這個世界，他創造世界，但是被世界拋棄，囚禁，但那改變不了一個事實，他還是他，那個無上的真神，凌駕天地的創世。

    「哼！」

    他只是冷哼一聲，卻不知他的意思，而那身處空間的阿蕭則是露出了一絲微笑。

    「神本無情，卻冷漠不過天地，黑暗再盛，也蓋不了那善的光輝，以蒼穹之名，解脫吧，無辜的靈魂！」

    那籠罩著阿蕭等人的空間，彷彿被撕破的房子，外面的陽光透過縫隙，照射在了骷髏海上，淡淡的溫度融化了束縛的枷鎖，黑斗篷身上一道道白色的光芒衝向天空，它們解脫了……然而失去這些亡靈的黑斗篷卻沒有驚慌，也沒有憤怒，依舊是那無喜無悲的冷漠，好像這一切不是發生在他的身上……戰鬥才真正開始……正如那破殼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