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猿門並肩戰 文 / 嵐雨

    可惜的是，庭院裡的標槍已經不多了。而現身出來的霧魅卻越來越多。

    連風和霸天一直靜靜看著那些聚攏過來的霧魅，神情冷淡，但目光堅定而剛毅。只要霧魅敢往石橋上來，那定是有來而無回了。

    現身的霧魅一隻隻倒下，白猿們能賴以依靠的標槍也一支支減少。終於，當最後一隻霧魅被最後一支標槍放倒，霸天低吼一聲，那幾隻白猿便退到石室旁。霸天低頭看了看連風，那意思在說：「小子，該我們了！」

    連風仰起頭，以堅定的眼神回應了霸天。

    霧氣突然之間又濃密起來，除離了岸的湖面，全是目不能視其一二。原本現身的霧魅，現在又隱跡全無了。

    「霸天師兄，霧魅要發動攻擊了！」連風想起書中所言，提醒霸天道。

    霸天卻輕輕用巨掌將連風推到身後，然後朝白霧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吼，那聲波竟將濃密的白霧震層層盪開去。但也只是一小會的功夫，那被震盪散開的白霧已復密籠起來了。

    忽然，白霧中黑影一閃，一隻霧魅已朝橋上衝來。連風忙後退兩步，與霸天拉開距離，保證不被霸天擋住了視線。這樣，連風和霸天之間，就形成了兩道防線。

    連風剛退步站穩，那衝來的霧魅已衝到霸天跟前，霸天輕輕一掌，就將衝來的霧魅拍飛，直往白霧中撞去。但聽得白幕中驚起一片慘叫聲，那被拍飛的霧魅不知又撞傷了多少自己的同夥。

    聲音剛剛落下，白幕中黑影連閃，五六隻霧魅騰空躍來。只見霸天連連揮動巨掌，那騰身躍來的霧魅便又一隻隻極速朝白霧中倒飛回去了。這次撞到的同夥更多，搞出的動靜更大。這也惹怒了那些霧魅吧，這次白霧中躍出的身影更多，更快速。而且，前仆後繼，陸空同時兩進。

    霸天眼看霧魅來勢兇猛，大吼一聲，一是提醒連風注意，一是給自己壯膽。但是霧魅這次來勢太過眾多，霸天雖然擋住了大多數的霧魅，還是有一小部分漏網之魚衝到連風跟前。連風受到霸天的提醒，早已持劍凝神等待。

    但見霧魅電射而來，連風心靜手穩，寶劍揮過處，前來的霧魅一隻隻血肉橫飛，伏屍於地。那過得霸天一關的霧魅，到連風這裡便永遠止住了腳步，命歸黃泉了。

    躍上石橋的霧魅越來越多，霸天已經自顧不暇，漏網之魚也漸多起來。連風已經沒有了剛才那副從容姿態。加上霧魅本來行動就迅疾無比，這令連風硬是拚命了揮劍砍殺，才勉強將其勢阻了下來。原本一個天真無邪的少年郎，現在卻變成一個揮劍斬妖的戰神，這前後的對比不可謂不天地懸殊。但也沒辦法，沒有人願意大造殺戮。在這種特殊的環境不一般的情況下，為了保全自己，唯有揮劍廝殺，敵亡我活。

    霸天在前邊殺紅了眼，連風也凶性大發。這一猿一人在淡淡月光下，怒吼狂喊，前進後退，左衝右突，硬是將霧魅成群的進攻阻在了猿門外。那些霧魅的屍體被打飛砍散，掉落在湖裡，天湖之水浸化著這些妖魅的屍骸，石橋下的湖面不斷飛昇起一點點白色的光芒，像幽幽螢火之蟲，遊蕩在湖面上。

    在石室旁的白猿見霧魅攻勢凌厲迅猛，也不再顧及自身安慰，呼嘯著飛身加入了戰鬥。它們知道，要通過湖面到達湖對面，必由此過而無他路。但是，說怎麼也不能讓霧魅們成功。因為，自己的身後，就是自己的家園。它們不能讓自己的家人遭受異族的侵害。

    有了白猿的加入，連風頓時覺得壓力減輕了許多。但是前邊霸天的戰鬥依然吃緊得很。連風見霧魅那來勢無窮無盡，想到照此情況下去，罹難已是今晚的必然結果。自己雖然不是這個世界裡的人，但是能夠和如此有情有義的猿兄猿弟們共當大難，雖將殉身於此，然也不失為人生一大快事。

    想及此，連風大叫道：「哈哈，來吧，妖魅們，小爺我今夜拿命和你們拼了！」

    說著，發狂了似地揮劍朝霸天那方向斬殺過去。因為那裡的霧魅最多，最集中。連風這發狂式的砍殺，那些從霸天那裡漏網進來的霧魅一隻隻被他肢解，霧魅滾燙的鮮血潑灑在連風臉上，更激起他心中無畏的熱血。他唯有拚命廝殺，殺！霸天見連風豁出命去了，它也再無顧忌，龐大的身軀快速躍動起來，所到之處，無不是霧魅橫飛慘叫連連，。那些白猿眼見二者如此拚命，頓時也放開手腳，不顧一切地和霧魅廝殺起來。所幸霧魅在近戰中不能噴吐白霧，不然戰況就將全然扭轉了。

    就在雙方酣戰正濃之時，山那邊的救兵白猿到了。只見銀色月光之下白影飛動，像雪浪一般的猿群鋪天蓋地而來，那速度也極是迅疾，瞬間便已湧到了湖對邊。它們早受了連風的指示，一隻隻越過湖面，來到石室前的庭院便一躍而起，一隻隻落入那湖水之中。下落的白猿們故意激起一陣陣水浪，朝白霧中的霧魅群中潑去。隨著湖水的潑灑，那霧魅群中頓時慘叫聲此起彼伏，白光點在白霧朦朧中急劇浮動，飄散。

    落水後的白猿用帶來的樹枝向白霧將湖水潑灑過去，不一會，那濃濃的白霧便漸漸淡了下去。隨之，霧魅的攻勢也不如先前的那般激烈了。

    連風他們見自己的救兵已到，霎時信心大增，發狂了般衝向霧魅，巨掌寶劍連連施威，將霧魅的攻勢強壓了下石橋邊去。不久，就再也沒有一隻霧魅是能夠躍上石橋了。霧魅所噴吐的白霧被湖水一潑，瞬時迅速消去，顯出了大量霧魅的身影。

    霧魅最令人害怕的就是它們所噴吐的白霧了，現在白霧被消去了，自然攻擊力就下降了幾個檔次。

    連風已殺得天昏地暗，那男人天性中潛藏的嗜殺性子被激發出來，令他首當其衝殺向岸邊的霧魅。寶劍揮動，狂聲高喊，活生生的一個戰神模樣。

    那些霧魅見自己最為得意的噴霧迷毒被破了去，知道再不退走，今夜就要全部埋送於此了。終於在後方傳來一聲高亢的叫喚聲中，霧魅大軍慢慢朝竹林裡退去。殺紅了眼的連風還不肯放棄，但是被霸天及時制止住了。

    霧魅本身是不可怕，但是，它們所噴吐的白霧迷毒，卻是令人懼怕。今晚若不是有天湖之水，那湖對面成千上萬的白猿及其他生靈，就要遭受那滅種之災。

    連風在狂性中漸漸冷靜下來。他看著周圍遍地的霧魅屍體，忽然覺得腦袋一陣暈眩，眼前一黑，身子就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