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該死的狐妖! 文 / 涼心
「妖類?你是狐妖?」莫言矢口驚呼。
白輕俏地笑著,嘴角的弧線愈發的迷人,彷彿是為了呼應莫言的猜測一般。
一陣輕柔的微風緩緩在身旁掃過,而後,白那一頭烏黑亮澤的長髮竟然就在這微風之下,瞬間退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頭亮銀色的髮絲,在溫和的光芒之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兩隻尖聳雪白的毛茸狐耳自雪白的髮絲兩側冒了出來,隨著白狡黠的笑意微微抖動著。
一條毛絨的雪白大尾也是自身後突然探了出來,直接飄飄然落於白的掌心之中,輕輕地握著。
莫言當場就是如遭雷擊,目瞪口呆了。
「妖,妖類不是早在千年前就已經被驅逐出五界之中的嗎,你,你是從哪冒出來的。」
「哦?」白淡淡的白眉挑了挑,有些驚訝,「原來還有這麼一件事,怪不的我沒有發現妖類的氣息。」隨即搖了搖頭,輕歎了一聲,「這也已經是近代的事情了,我不知道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近代?莫言的嘴角很明顯地抽搐了一下,千年前的事情竟然被他說成了近代。
莫言很想要大聲嘲笑一番,指責白的大言不慚,但是看到白那妖異面容之上的認真之色,他咧咧嘴角,卻是怎麼都笑不出來。
白的歎息之色只不過轉瞬即逝,復又變作了狡黠的笑意,雙眸彎彎,已經成了他的招牌笑容,「我可是被鎮壓了三千多年了,千年之前的事情,被說成近代也沒有什麼不對的吧。」
三千,三千多年?莫言不禁咂舌,就莫言所知曉年紀最大的,就是這礦場所屬那落澤山上最大的仙門,落澤道門的門主,相傳他已經活了三百多歲,此時也已經有著金丹期的修為了。
此時乍然聽到一個說自己被鎮壓三千年的存在,使得莫言怎麼都無法相信。
白也不在這個問題上過分的深究,繼續彎著他狹長的淡灰色眸子,動聽的聲音極具誘.惑力,「怎麼樣,如果你想要修仙得道的話,我可以提供給你無上的法訣。」
看著白這狡黠的笑意,莫言心中警鈴大作,身軀一繃,很是警惕地看著白,戒備地問道,「說吧,有什麼要求。」
白笑得更歡快了,「哎呀,哎呀,你還是蠻聰明的嘛!」
廢話,不聰明恐怕當即就被你連骨頭帶肉都吃乾淨了,莫言不禁惡意地腹誹。
白卻仿似能夠看穿他的心思一般,淡灰色的瞳仁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盯在莫言削瘦的身上,嘖嘖歎道,「放心吧,你身無二兩肉的,即使我要吃,也不會選擇你下口的。」
莫言面無人色,再也不敢亂想什麼。
「要求嘛,現在對你說也沒有什麼用。」白的眸子在莫言的身軀之上來回轉了兩圈,突然說道,「等的你到了金丹期之後,或許還能有著一些幫助。」
金丹期?
好吧,莫言實在是沒有什麼指望了,先不論自己有沒有那麼長是時間供自己修煉,他本身就是天資低下,能夠度過築基期就已經是莫言此生的希望了。
至於虛無縹緲的金丹期,莫言是連想都不敢想的。
白自顧笑著,「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如果是別人自然是沒有什麼辦法,但我可是活了幾千年的狐妖了,又怎麼會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莫言很是懷疑地盯在白的身上,天資這種事情可是上天注定了,沒法改。
不過既然白這樣說了,他也就不浪費時間否認些什麼。
只要能過的築基期再說,到時候自己到不了金丹期也不管自己的事情,天資低下,沒有辦法,也就乾脆一直拖沓下去得了。
莫言又是禁不住滑溜地想著。
白卻微笑如故,但是莫言渾身一個激靈,一股冷氣嗖嗖地自背脊升起,「金丹期也算得不高不矮的地步了,念你天資如此之低,給你十年的時間好了,如果達不到我就自己來。」
莫言驚呼,「你瘋了!」隨即說道,「落澤道門那等仙門的門主都花費三百年才到金丹期,更何況我這麼一個天資低下的小礦工了。」
「如果你達不到,那我就吞掉你的靈魂,奪舍自修好了。」白口中說著如此駭人之言,狐媚的臉頰依舊帶著輕巧的笑意,「雖然,你這副軀體實在是不怎麼樣。」
莫言不在說什麼了,冷汗陣陣滑落。
他知道,白所說的肯定不是嚇唬他而已的。
終於,他開始為今天自己的魯莽行動而後悔了。
自己幹嘛非要進入那個見鬼的礦洞之中,廢了如此大的功夫,沒有得到什麼好處不說,還將自己的小命都搭在了上面。
莫言實在是欲哭無淚了。
終於,莫言怒了,積攢的怒氣在白這一句話語之下蹭地點燃了。
他一個小礦工,終日忙忙碌碌沒有清閒也就罷了,此時更是在這見鬼的狐妖威脅之下,要膽戰心驚的生活,這怎麼能夠忍受得了。
當即,一聲怒吼,向著面前的白撲了過來,「該死的狐妖,我要殺死你!」
白那高深莫測的笑意突然變得有些深遠了起來。
莫言暴怒之下,完全忘記了自己此時站在的可是高聳入雲的山尖。
而且還只是一處僅僅能夠容納雙腳的地方。
因此,他腳步剛剛邁出,還未曾觸碰到白那隨風飄蕩的衣衫,就直接嚎叫著自那山尖之上栽倒了下去。
頭暈目眩,整個世界彷彿都顛倒了過來,莫言的怪叫聲直接悠遠地迴盪在虛空之上,眼前白的笑意漸漸地模糊模糊。
而後,莫言的意識就是瞬間暈眩。
刷,床鋪之上原本安穩躺著的莫言直接坐立起來。
破舊的木屋之外,溫和的晨光透著那不牢靠的木板牆投射進來,照在莫言冷汗陣陣的面頰上,總算是使得他又有著一絲活下來的感覺了。
想起剛剛自那萬丈虛空墜落下來的感覺,莫言此時還有著一種心有餘悸的感覺。
白那張飄渺的笑臉好像還在莫言的臉前晃呀晃的,使得他原本的沉沉的睡意頓時消除一空。
驀然想起了什麼,莫言扭頭向著身旁看了過去。
此時,窄小的木板床之側,已經沒有了那女子的身影。
朦朧中,彷彿莫言只是做了一夜甜美的夢境一般。
伊人已去,但是這簡陋的木板床之上,依稀還可以隱約感覺到那如幽蘭般的清香,伸出右手在身旁的床側輕輕拂過,還能感覺到那一絲淡淡的溫暖之意。
莫言歎了一口氣,轉身自木床上走了下來,不管怎麼說,就當是做了一場夢吧。
唇嘴邊,還殘留著那使得莫言心神有些悸動的芬甜之意。
站起身來,穿上那已經破破爛爛,勉強能夠遮住身體的衣衫,莫言就待向著外面走去。
不經意向著那木牆之上一瞥,頓時有些呆愣。
卻見那木牆之上,突然浮現著一排娟秀的字體。
「如若有緣,下次相見,今日恩怨一併瞭解。」
柔和的筆觸透漏出女子細膩溫和的性格,依稀能夠想像到那女子在留下這麼一排字跡之時,所帶著含羞帶嗔的笑意。
莫言突然之間有些心虛,尤其是看到那「恩怨」兩字之時。
那女子不會是發現自己偷偷親她的事情了吧,臉頰有些火熱,莫言搖了搖頭,驅散了腦海中旖旎的想法。
最後目光盯在那一排字體之下的落款之處。
林雪晴。
蠻不錯的名字。
莫言牢牢地記在心中,而後就是推門破舊的木門,向著礦場之中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