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自己人! 文 / 涼心
事實證明,尚紅衣發起火來的模樣,無愧於她落澤道門刁蠻小公主的名聲。
法器之所以稱之為法器,是因為只不過在普通的兵刃之上加持了修士的靈力蘊養,才能擁有著幾分特殊的手段。比起真正的法寶來,那可是差了不止一個檔次的。
當然,這裡所說的法寶可不包括那些日常生活中所用的小型法寶。
但是,在尚紅衣暴怒之下,愣是將七階法器施展地有若神助一般,赤紅鞭影重重疊疊,如同一條狂舞的火蛇一般追擊在莫言的身後。
尚紅衣對於靈獸的喜愛可是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更何況是她視若珍寶的這三階火鬃獅。
這三階火鬃獅還是她大師兄在她突破築基期那一天親手送給她的禮物。
莫言的這番舉動可算是真正地惹惱了這個小煞星。
手中的毫不客氣地施展而出,帶起一圈圈灼熱的火息,觸及在四周的牆面木門之上,留下了一道焦黑深刻的印痕。
轟然一聲,火光迎面。
那敦實厚重的紅木圓桌,在她一鞭之下被直接一分為二,整齊的刻面之上還殘留焦黑的印記。
莫言可是嚇得亡魂皆冒,有心想要辯解幾句,但是看到尚紅衣雙目赤紅,煞氣洶湧的模樣,將到口的話只得吞嚥下去。
現在當務之急,還是抱住自己的小命比較重要!
「大小姐,自己人呀!」莫言吼叫了一聲,當先竄出了樓閣之內。
躲躲閃閃中,兩個身影就是開始在這西峰之上展開了一場追逐戰。
尚紅衣以狂風掃落葉之時,緊緊追在莫言的身後,凡是她所過之處,地面之上儘是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火痕印記,張牙舞爪地,如同被拋棄的深閨怨婦一般。
莫言苦不堪言地奔跑在林木之間,憑藉著蔥綠的林木枝幹,勉強和這小煞星保持著幾分距離。
完了,完了,莫不是自己的小命真要交代在這裡了?
好不容易算是熬出了頭,到了這落澤道門之中,剛要開始自己勤修苦練的旅程,怎麼就能如此的結束呢。
莫言頭都不敢回,鼓起一股氣來,就是在這西峰之中上竄下跳著。
此時,他身上穿著的這件清水法衣的作用也就開始體現了出來。
雖然這法衣品階極低,但是總歸也是加持著修士的靈力,更兼是和尚紅衣手中那有著屬性相剋的緣故,硬生生挨了尚紅衣幾鞭子,雖然疼得莫言幾乎都要噴血,卻就是沒有受到什麼嚴重的外傷,之上的火氣愣是穿不破莫言身上的清水法衣,總算是給他的小命也多了幾分的保障。
也不知道奔跑了多久,尚紅衣就如同一直發了瘋的母老虎一般,不知道疲倦,她的實力比莫言高上了許多個檔次,理所當然地應該比莫言更加耐勞一些才對。
不過,莫言可是不同於一般的練氣期弟子。
直到在這個時候,莫言心中就有點感謝起識海之中的白來了。
如果不是那股淬體之氣殘留在莫言的身體之中,那麼恐怕他早就體力透支,堅持不住了。
現在可不是管那到夜晚之時,體力透支產生的痛楚的時候了,如果不在尚紅衣這層層鞭影之下逃脫,恐怕他就無法看見今晚的月亮了。
莫言就這麼不知疲倦地奔跑在山林之間,直到那旭陽高昇,漸漸西斜,在天邊都染上了一片昏黃的色彩。
尚紅衣還是首先有些堅持不住了,前衝的勢頭一滯,微彎著小蠻腰,氣喘吁吁地抵在膝蓋之上,瑩白的面頰通紅通紅,恍若天邊的火燒雲一般,嬌俏的瑤鼻之上都佈滿了一片細密的汗珠。
看著那莫言狼狽奔逃的模樣,瑤鼻一皺,輕輕一哼,心中的火氣早就已經散去了大半。
注視著莫言的身形竄到了密林之間,尚紅衣抬起瑩白的雙手放在嘴邊,一聲清脆的嬌喝,「臭竹竿!你要是被我逮到,你就死定了!」
清亮的聲音在山林之間迴響著,驚起飛鳥陣陣。
「不知道是屬什麼的,怎麼體質如此好,可累死本小姐了。」喊完這麼一句話,尚紅衣頗有些不忿地嘟囔著,輕輕扇著自己的右手,微微的涼風將汗水沾濕的髮梢吹起,更是平添了幾分異樣的美感。
而後,就不再去管那已經不見蹤影的莫言,轉身就是向著樓閣所在的地方走了回去。
聽著耳旁不斷迴響的威脅之語,莫言的腳步可是絲毫不敢停頓,直到他自己都已經完全迷失了方向。
月落枝頭,漆黑的夜色之下,使得整片山林更加幽深了幾分,輕輕擺動的枝幹恍若山魅輕聲的呼喚,帶著某種使人全身一涼的寒意。
莫言前衝的勢頭一頓,全身的力氣忽的瞬間被掏的精光,腳下一軟。
彭!
一頭重重栽倒在泥土之上,濕涼的土地觸及在面頰之上,使得莫言恍恍惚惚的意識恢復了幾分。
疼!
腦海中只有這個自不斷地迴響著,近乎都要將骨頭碾碎了一般的感覺,他已經搞不清自己的手腳在哪裡了,面色慘白慘白,在這月光的映射下,更是如同沒有生氣的殭屍一般。
莫言只覺得自己只剩下呼吸的力氣了,全身已經完全被汗水濕透,半死不活地彷彿一閉眼就再也不會睜開。
今天的體力透支的實在是太嚴重,也就導致了反噬的效果提升了幾翻,弄得莫言實在是苦不堪言。
估計現在隨便來一個人,踩幾腳自己就會馬上暈眩過去,醒不醒得來還是個值得探討的問題。
莫言哼哼唧唧的聲音,在這月色之下還著實有著幾分嚇人的感覺。
分明疼得要死,腦子卻是還在胡思亂想著。
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哀歎,好不容易突破了練氣期八層的修為,此時卻是成了如此的模樣。
一陣輕柔淡雅的嬉笑聲突然在耳旁傳出。
莫言白眼一翻,不用想也知道這聲音是誰發出來的,「死狐妖,你又要幸災樂禍些什麼?」
這次卻是並沒有進入到識海之內,不過白的聲音卻是清晰地在耳旁響起。
「我只是覺得,那個名叫尚紅衣的小姑娘蠻有趣,比較和我的口味。」
有趣?!一個煞星,一個狐妖,儘是凶狠狡詐之輩,當然會合你的口味。
莫言惡意地腹誹著。
「三千年,變化還真是大呀。怪不得你如此孱弱,原來整個修仙界內的實力檔次削減地這麼多,堂堂一個宗門的內門弟子,僅僅只是有築基期七層的實力。」
築基期七層?應該說的是尚紅衣那小煞星了吧?
莫言不禁暗暗咂舌,果然不愧是落澤道門門主之女,才年僅十六歲就已經突破到築基期了。
對於白先前說的那一句話,莫言也只能無語地翻了翻白眼。
十六歲到達築基期這還算弱嗎?同是十六歲,我現在還沒有摸到築基期的門檻呢。
這死狐妖,一定是在變相地損我。
「要是在三千年前,那可是金丹期修士滿天飛的情景,小小的一個山間宗門之內的金丹期修士可就是在十位數之上,哪像現在,一個府內的金丹期修士,恐怕也破不了十位數吧。」
莫言沒好氣地反駁道,「你也說了,那是三千年前了,現在的局勢能跟當初一樣嗎?」
白出奇地沒有嬉笑,聲音略微低沉了幾分,帶著幾絲緬懷的感覺呢喃道,「或許吧。三千年,的確不算一個短的數字了。」
聽著這寂寥的呢喃,莫言心中突的也有一陣發酸。
某種意義上,自己和白還是同路人,畢竟都只是單人闖蕩在這世界之上,沒有任何的依靠。
「你,沒事吧?」莫言不由得出聲安慰。
耳旁響起的又是白那輕柔的笑聲,莫言甚至能夠想像到白那灰眸彎彎,如同月牙一般的和善笑意,「我能有什麼事情,我可是狐妖,不對嗎?」
莫言無語,繼續哼哼唧唧地宣洩著自己全身的不滿。
「你現在一定很難受對吧?」白卻是不放過他,聒噪地繼續說著。
不知道是不是莫言的錯覺,只覺得白今晚的心情出奇的好。
「廢話!」白眼一翻,莫言也毫不客氣地說道。
白仿似沒有脾氣,也不惱怒,輕聲一笑,「我還是有著一個辦法,能夠改變你的現狀,你想知道嗎?」
莫言哼聲頓時消失無蹤,雙眸瞪得滴流圓,「當然想知道!快說!」
見鬼的,只要能夠擺脫這該死的疼痛,讓他幹什麼都行!
哦,殺人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