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章 【霓裳羽衣】 文 / 涼心
「我說尚大小姐呀，你就別為難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斂水宗的清水蓮姑娘可是被天海閣的公子看重的，我可是得罪不起呀，否則我這小店可就真的做不下去了。」
身寬體胖的孫姐一臉苦惱的色彩，想來也是被這尚紅衣煩得不行。
尚紅衣櫻紅的雙唇蠕動了一下，剛想要說些什麼，卻見得那孫姐眼尖已經看到了門前的莫言，逃命似的向著這邊走了過來，「呀，店裡來客人了，我先去招待客人。」
扭著臃腫的水桶腰就向著莫言這邊走了過來，尚紅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瞥了瞥門前蒙在斗篷下的莫言，嬌哼一聲，側過白淨的俏臉一臉癡迷的看在那懸在牆壁之上的法衣。？莫言瞥著眼角看了過去，也算是明白為什麼尚紅衣這落澤道門的大小姐會為了一件法衣而如此癡迷不饒了。
綵衣翩翩，如同花蝶遮掩，不知道由多少種不同的絲線編織而成的華貴衣衫，蒙光凜凜，七色的華光完全沒有絲毫破綻地交織在了一起，就連莫言看的都是一陣陣的發愣。
這世間，還真有這麼漂亮的衣服呀？
這通體還是呈現著一種艷紅的色彩，衣衫華美，恍若有七彩火鳳的羽毛編織而成，附上各式各樣的雲絲彩線，隱隱還有著一陣輕柔的馨香瀰漫在整間量衣亭之內。
「呦，這位客官，有什麼需要的呀。本店內各式法衣應有盡有，如果有什麼看重的儘管說。」
滿佈胭脂的面容湊在了莫言的面前，帶來一陣濃郁的香氣，使得莫言抽了抽鼻子，撤後了一步。
低下了額頭，聲音也故意低沉了幾分，「我想要訂做一件法衣。」
「訂做？好說呀，不是我自誇，要說孫姐我裁縫的手藝，在小鎮上說第二就沒人敢說第一。小店內各種的材料也是齊全的很，看，這張犀皮就是來源於二階靈獸皮質上等堅韌，更是有著避水防濕的特性，還有這張的絨毛，送給心儀的姑娘也是再合適不過……」
看著孫姐有喋喋不休介紹下去的趨勢，莫言急急開口打斷，「我有材料。」
「你有材料？」孫姐話音一落，狐疑地看了看莫言，熱情瞬間就消失了大半。
法衣的訂做，像他們這些裁縫主要的經濟來源就是依靠收集而來的材料了，但是往往有的顧客就是自帶材料，那麼就使得他們賺取的利潤大大降低，自然是頗有不滿。
不過既然開店做生意了，也不能把顧客往外趕吧，「你有什麼材料呀。先說好，三階以下的東西不要拿到我面前，說出去掉我孫姐的價。」
故意刁難地說著，孫姐搖著水桶腰就要轉身離開。
莫言也不氣，淡漠的說道，「三階倒是沒有到，只不過是一階的玩意。」
一面說著，自包囊之內取出了一小塊妖蛇的鱗皮。
原本聽到莫言的話，不屑嗤笑剛想要講過他趕出去的孫姐，待得見到莫言手中的一小塊蛇皮，頓時面色大變。
目瞪口呆的模樣，使得圓餅臉上的脂粉都刷刷落下來大片。
愣了一大會，突然火燒屁股的一跳，那臃腫的身軀一蹦，使得整個量衣亭都抖了一抖。
「呀！這是！這是！！」
一把伸出肉嘟嘟的右手，將莫言手中的蛇皮抓了過去，湊近自己的圓餅臉上仔仔細細地看了過來。
聲音之大嚇了莫言一跳，惟恐被旁人發現。那尚紅衣好奇的目光都是向著這邊瞥了一下。
「唉，可惜我沒有三階的材料呀，那就算了，我去別的地方好了。」莫言歎了一口氣，說著就要伸出手去拿回孫姐手中緊緊攥著的蛇皮。
還沒觸及到蛇皮，孫姐那臃腫的身軀愣是敏捷了好多，蹬蹬，接連退後了幾步。
「別，別，他，他們的手藝可不過關，肯定會糟蹋了這妖，這好材料的。」孫姐一副打死不鬆手的模樣，不過總算也是察覺到事情不能外洩，急急改口。
「哦？」莫言的聲音帶著幾分的戲謔，「那孫姐你的意思，就是你肯做了？這可是一階的材料呀。」
「做，做，為什麼不做！管他幾階呢，孫姐我做東西可是要看心情的。」故意作出嬌羞的模樣，對著莫言翻了一個白眼，繼而討好地笑著，「來，來，這位小哥裡面請，我們好好談一下。」
莫言高深莫測地應了一聲，提步就向著內屋裡走了去。
「哎，哎，孫姐，那我怎麼辦呀？」尚紅衣開口喊道，一臉焦急的模樣。
「尚大小姐呦，您就被為難我了，這真的不能賣給您。」孫姐一臉苦色的說著，「等，等等我談完生意，一會出來我們好好談，你可不能帶著跑了呀。」
警告地指了指尚紅衣，孫姐扭著身子走進了內屋之中。
尚紅衣則是氣急敗壞地跺了跺腳，瑩白的俏臉也是漲的通紅。
「這位小哥，不知道您是想要做一件什麼樣的法衣呢？」孫姐討好地笑著，手中就是死死地攥住那片蛇皮。
「什麼樣？」莫言思忖了片刻，他腦海中擁有的東西實在是太少，沒有絲毫地參考價值，乾脆右手一揮，直接說道，「我也不知道，孫姐看著辦吧，你可是行家。」
「那好，那好，我一定拼進全力好好作出一件法衣來。」孫姐摸著那蛇皮，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
「對了，不知道要訂做一件法衣的價格是多少？」
孫姐卻是遲遲沒有說話，閃著一雙眸子有些欲言又止地看著莫言，「這，這個嘛。」
「孫姐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好了。」
「這，」孫姐輕輕地乾笑了幾聲，「其實，其實，我是想問，不知道小哥你還有多餘的蛇皮嗎？」
「多餘的？」莫言一愣，即而點了點頭。
當然是有的，的身軀那麼大，被他七零八落地裁剪出一百多片蛇皮，雖然大小不盡相同，但是每一片都足夠作出一件法衣來了。
「真的？」孫姐雙眼一亮，「那，如，如，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小哥還有多餘的話，那，能不能送給我一片？我，沒別的意思，就，就可以免除所有的費用了，包括材料費。」
看著孫姐一副急急忙忙的模樣，莫言倒是有些搞不明白了。
普通訂做法衣的價格並不是太貴，主要是看材料的品階來規定，品階越高，那麼佣金也就越高。
像這蛇皮雖然品階不高，但是由於是妖獸身上出產，比一般的三階材料都要好上許多，怎麼說也應該有著幾十的三品真元石才行。
更何況，不是只有一種材料就能裁剪出法衣來的，還要加上各種各樣品性相和的材料，融匯在一起才行，各種各樣的材料加手工算起來，怎麼也要一百顆三品真元石左右。
這麼一片蛇皮，能夠值得這麼多真元石嗎？
莫言哪能知道，作為一個法衣編織的裁縫，對於高等材料的需求有多大。
裁縫也是分為各種的品階的，像孫姐這種，雖然手藝在小鎮上首屈一指，但也只能裁剪三階一下的法衣而已。
要想要繼續升高品階，那麼就有不斷地接觸高等的材料才行。
而這蛇皮也就是當今做好的材料之一了，因此孫姐才會對這蛇皮如此緊張。
莫言也沒想太多，點了點頭說道，「好。」
得到了莫言的肯定，孫姐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繼而大喜，拍著胸脯保證道，「小哥你放心吧，我一定竭盡所能，作出一件這小鎮上最好的法衣出來。」
「大約多長時間能夠完工？」
「唔，我盡量用最快的時間，熬夜趕製的話，應該十天之內就能完成。」
「好。」莫言應承了下來，隨即掏出了兩片蛇皮遞了過去，「那我就拜託孫姐了。」
眼見莫言此時就將屬於她的蛇皮遞了過來，孫姐更是忙不跌地點頭，看那副模樣，激動地都要哭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