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灼陽法紋 文 / 涼心
墨水重鎮,雲陽府府邸所在之處。
張含儒端坐在敞亮的廳堂之內,手捧一杯青瓷茶杯,細品慢啄。
身披一件青白色的儒雅長衫,風氣十足,淡雅的面容上一直帶著一絲淺淺的笑意。
而在張含儒的面前,一個枯瘦的男子面色冷峻地端坐在那裡。
那男子看起來年齡不過三十些許,但給人的感覺卻極是成熟老練。
面色古井不波,雙目開闔精光爍爍,一簇山羊鬍極是顯眼。
「張府主,我們明人不說暗話,那莫言的性命我們天海閣要了。」羊枯冷面寒霜,說這句話之時全身殺氣湧動,可見對於莫言的仇恨有多大了。
張含儒面色不變,嘴角含笑,「那是你們天海閣的事情,又何必來向我這小小的府主聲明?」
「現在莫言就在這雲陽府之內,如果沒有張府主的首肯,那麼我們又怎麼敢造次呢?而且,必要的時候,我們還需要借助張府主一點力量才行呀。」
「含儒人微力薄,恐怕起不到什麼作用了。」
「張府主如果能夠答應我們此次的行動,那麼此處就有一株三品靈芝奉上。」
羊枯來之前也是打聽過這雲陽府主的喜好,頓時也不待多言,一抬手取出了一個小巧的木匣。
隨著木匣的打開,整個廳堂之內瞬間瀰漫上一股濃郁的清香。
一株精緻玲瓏如同水玉一般的淡藍色植株放置在木匣之中,香飄萬里,濃香四溢。
張含儒淺笑的面容上表情瞬間就變了,一股驚喜的表情抹在面頰之上。
「三品稀有靈芝!」
羊枯冷峻的面容上不著痕跡露出一絲笑意,「武長老知道張府主喜愛芝草靈丹之類,因此特地命我自樓閣中取了這麼一株稀少的,呈現給張府主。」
張含儒嘴都笑的合不攏了,點著頭,「嗯,嗯,好好。」
伸手就向著羊枯手中的小木匣上抓了過去,羊枯也不阻攔,直接將木匣奉在了他的手心之中。
看著那張含儒欣喜的樣子,趁熱打鐵地說道,「張府主,那麼這莫言的事情」
張含儒擺了擺手,「那就任由你們好了。」
羊枯冷峻的面容上都是輕輕一笑,躬身而退,「那羊枯就先行離去了,如果有羊枯有難就會派人來向張府主求救的。」
說完這麼一句話,看著那癡迷的張含儒,嘴角噙著冷峻的笑意,向著廳堂之外退去。
哼,區區一顆三品靈株就能夠收買下,想來這張含儒也不如外界傳聞那麼難纏。
羊枯可是三階的高等修士,也是那天海閣執法堂武破天手下的弟子。
此次派出來的五組執法堂弟子中,羊枯算是實力最為高強的一個。
他出的天海閣就直奔去往雲陽府府主張含儒此處,就是為了收買他。
一府的府主,雖然本人的實力不見得多強,但是能夠掌握一府的資料,信息渠道之快,連他們這些名門大派的子弟都差的太遠。
張含儒在東玉界內都是頗有名聲,位於這雲陽府府主的位置,自身實力不高,但是各種層出的手段倒是無窮無盡,更兼頗有才名,擅用謀略,可是極難對付的一個人。
羊枯只得到莫言進入雲陽府的消息,並不知道他的動向,因此就暗暗收買這雲陽府府主,就是為了借助他的力量。
張含儒極好丹草靈藥的事情在東玉界內也不是什麼秘密,往來想要求他之人都是會暗自奉上珍惜的靈株。
只是沒想到,這事情進展的如此順利,羊枯表面雖然拱手恭敬,但是心中也極為不屑。
暗道這張含儒之名名不副實。
待得羊枯的身影已經遠遠消失,張含儒面頰上那一副癡迷的色彩突然一滯。
隨即轉為平淡,將手中捧著的隨手丟在了旁邊的案桌之上。
嘴角再次掛起了那一絲淺淡的笑意。
「區區一株三品的靈芝就想要來收買我?那天海閣還真的是狂妄自大呀。」
抬起青瓷茶杯在嘴角輕輕一抿,清秀的面頰上掛出一絲緬懷的表情,輕聲呢喃。
「哎呀,喬一漢呀,你到底帶了一個什麼樣的小子給我呀,能夠引來天海閣這龐然大物的注意,我可是期待的很那!」
……
踏,踏,踏
荒涼的原野之上,一陣悠揚的馬蹄聲由遠處傳來。
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那一條赤紅似火,灼灼燃燒的馬尾,漆黑的身影在這滿佈黃土的原野之處極是顯眼。
「夫君」花青輕輕的叫著,白嫩的小手中握著娟秀的手帕輕輕在莫言根本沒有一絲汗水的額頭上擦了擦。
莫言堂而皇之地以傷員的理由躺在了花青柔軟的大腿上,馨香滿鼻,小丫頭的面頰有些羞紅,也有些抑制不住的喜悅神情。
「夫君你的傷口還疼嗎?」小丫頭面頰露出一絲不忍的神色,輕輕地問道。
莫言此時的樣子著實是有些狼狽不堪。
原本在和何做那一場爭鬥之中,受傷還是很不輕的,只不過到最後有著不小的突破,全身神清氣爽,並沒有感覺到什麼,直到比鬥完結之後,才是全身一軟,那股酸麻疼痛的感覺可是使得他欲哭無淚。
體修的恢復能力可是激情驚人的。
身上原本密密麻麻的傷痕好了個七七八八,面頰上那三道佈滿毒素的爪痕也是好了五六分,傷痕變得淺淡的多了。
不過花青倒是對他緊張很,用繃帶只把他纏的一道道的,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受到了什麼致命的傷勢呢!
不過既然花青這小丫頭也是好意,莫言為了不讓她擔心也就乾脆由她去了。
發生了如此大的事情,自然是驚動了前山鎮的楊家。
雖然楊聞是草包一個,平日裡只知道花天酒地。
但是總歸也是楊家的一份子,楊家家主惱火之下派出大隊的楊家侍衛就是來捉拿莫言。
那些護衛的實力倒是不高,但是為了不再徒增無謂的殺孽,在喬一漢的帶領下,直接自後堂取了自己的,連忙衝出了前山鎮之內。
此時,他們就是坐在這馬車之中,向著雲陽府的墨水重鎮而去。
花青白嫩嫩的大腿極是柔軟,莫言安穩地枕著,還不忘輕輕磨蹭幾下,弄得花青小臉通紅。
喬一漢坐在一旁的位置,一句話都沒有說,甚至目光都沒有向著這邊瞥一眼。
眉頭緊緊皺在一起,臉色也有些發青,不知道究竟在為著什麼事情犯愁著。
莫言心中好奇,開口問道,「喂,老頭子你怎麼了?沒事吧?臉色好難看呀。」
喬一漢的目光向著這邊一瞥,沉吟良久突然說道。
「那何做的右臂上的那個紋飾你看到了沒有?」
莫言心頭一跳,情不自禁地就響起那烈日的圖形,心中隱隱總是有著一種不好的預感。
「怎麼了?你認得那紋飾嗎?」莫言突的坐了起來,眉頭也是微微皺在一起。
「那紋飾的名字叫做,應該是屬於某一個宗門或者氏族特有的標緻。但是我並不識的,這也是讓我有些不安心的緣由之一。」
「那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不對勁的地方倒是沒有,只不過紋有的人倒是怪異的很。」
想起何做的樣子,的確是和自己認知的法修,體修都不相同。
喬一漢沉吟片刻,面色沉靜,突然開口說了一句話。
「花家少主的屍身之上,也有著這麼一副一模一樣的,紋在的位置也是在右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