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出谷 文 / 息鴻淚
林牧遠向林子華走去，吳昊緊跟在他的身旁。林子華感覺到有人向他這邊走過來，他抬頭看向這邊，正好看見谷主微笑的走過來。
「谷主您老來啦!有什麼事嗎？」林子華便上前問道。
「哦！是昊兒」吳林牧遠微笑道。
「是昊兒啊，哦，我明白啦！」林子華道。
「華叔叔，你說的是真的嗎？」吳昊波不急待問道。
「昊兒，叔叔也是聽說而已啊，像這種神丹妙藥和仙門的存在，只是存在於傳說中，為叔也沒見過，為叔在外面時偶爾聽見有人說起，為叔聽著也頗為驚奇，所以才注意聽了一些，但為叔也不知是真是假」林子華看著吳昊解釋道。
「不管怎麼樣，昊兒要去試試。而且，母親的情況越來越糟，在不想想辦法的話，我怕，我怕……」吳昊的聲音有點哽咽道，吳昊此時仿若風中的枯草脆弱不堪。
「昊兒，你母親會沒事的」林牧遠見到吳昊的樣子，安慰道。
「谷主說得對，我們都會幫你的，別太擔心！」
「昊兒，你還小，又不能修煉蠱術，到外面根本沒有自保的能力，你不知道外面世界的人心險惡。況且，若是要出去，必須要穿過龍虎斷脈，山裡有很多魔獸出沒，那是相當的危險，不幸的話，還能遇見外面進來捕獵者，他們心狠手辣，殘忍無比」林子華見到這一幕實在不忍心，向吳昊解釋道。
「那華叔不是出去過嗎？也沒有遇到危險啊!」
「那是華叔運氣好，一路上沒有遇到什麼魔獸和捕獵者。不然，哪能安然的來去啊！」
「可是，昊兒真的沒有辦法了，不去試試怎麼行，母親重病在床，有辦法不去試的話，那是昊兒的不孝。」
「哎！難得你這麼有孝心」林牧遠一臉無奈的，嘴裡不禁誇讚吳昊道。
林牧遠佈滿皺紋的臉上滿是掙扎之色，他低頭沉思了片刻，才哦緩緩轉過身來對吳昊說道。
「那好吧！昊兒，你先回去，回去後跟你母親談談，我要和你華叔商量商量，看看有沒有什麼方法」
吳昊聽到此言，將信將疑地看著林牧遠，又看了看林子華，沉思了一會，頭點了點，好像下了什麼決心。
「好的，谷主爺爺和開華叔叔，有勞你們啦！那昊兒先回去」
廣場上的谷民們看到這一幕，趕緊讓出一條道路。當吳昊離去，人群裡偶爾傳來歎息聲。
風依舊在「簌簌」地吹，空氣多有一絲寒意，不知道是入冬了，還是怎麼了，天上的浮雲開始凝聚，猶如風雨欲來。
但是，慶典依舊喧囂，喧囂的地方，容易讓人煩躁。
吳昊回到家，林燕一臉期待的跑過來，抱住吳昊的肩膀道：「哥，有沒有覺醒蠱紋？有沒有好消息？」
「噓！噓！噓！小聲點，別讓娘聽到」吳昊給林燕比了個手指
「哦！哥哥，那一定有好消息咯！說來聽聽」
「嗯，哥哥真是沒用，又沒覺醒蠱紋。不過有一個消息，華叔說……」吳昊並沒有把覺醒蠱紋的事放在心上，他快速地把在儀式上林子華說的話給林燕說了一遍。
「哥哥，這是真的嘛」
「嗯，接下來的事，燕兒你必須要聽哥的，你一定要照顧好娘，每天都必須給……」吳昊交代了一大堆的家務事道。
林燕漂亮的臉蛋上滿是認真仔細，好像不願錯過吳昊說的每一個細節，大大的眼睛來回轉動，不斷的點頭。這時，漆黑的茅屋裡有了動靜。
「昊兒，你們在嘀咕著什麼呢」秦慈蘭咳了咳道。
「娘，沒事，我和妹妹鬧著玩的」吳昊盡量避開秦慈蘭的眼睛，他怕自己不小會露出馬腳。
「昊兒，真是苦了你啦！」秦慈蘭好像明白吳昊的內心的想法說出愧疚的話語。
「娘，不苦，只要有娘在，一起都好」吳昊快速的坐在秦慈蘭的床邊，看著秦慈蘭，他平靜道。
黑夜席捲，今夜注定難眠，屋裡吳昊和林燕都沉默了。
第二天，天空很陰沉，充滿凝重感，谷裡籠罩著很濃的霧氣，寒風有點冷。天剛明亮，吳昊來到秦慈蘭的床邊，靜靜的坐著，純淨空靈的雙眼盯著秦慈蘭，似要把母親記住。
屋裡一片寂靜，林燕早就醒了，只是不動聲色地趴在床上，枕邊漸漸被淚水打濕。林燕用手緊緊地摀住嘴巴，盡量自己不要發出聲來。
吳昊在秦慈蘭的床邊坐了半個時辰，才緩緩的起身來到客廳，又轉頭看向妹妹的房間，這時，吳昊眼眸多了一份不捨。
一會兒，吳昊迅速的拿起桌上的包裹，拔腿便往外走去。
「娘，您要等著昊兒，昊兒一定會回來的，一定會」來到門外，吳昊著前方嘴裡吶吶道。說完，就快速向外奔去，吳昊怕多呆一會就對一份不捨。
這時，林燕從房間裡走出來到秦慈蘭床邊，靜靜地站著，嘴動了動要說什麼。
「燕兒，為娘知道你要說什麼，讓昊兒去吧！雖然，昊兒不是娘親生的，但一直以來，都把他當做親生兒子一樣看待。他有這份的心，為娘很是高興，好男兒志在四方，也該讓他出去闖蕩，龍緣谷不是昊兒的世界」
「也許，有一天他能知道他父母是誰。為娘相信昊兒一定再會回來的，你去送送他吧！」秦慈蘭聲音有點顫抖哽咽道。有那個母親會捨得自己的孩子遠去，但是，不放開鳥籠，鳥兒永遠不可能振翅高飛。
林燕從屋走出來時，已經不見吳昊的蹤影，她靜靜的看著谷口的小路，眼眸裡多了一份重逢的期待。
吳昊出來後，就一路飛奔往谷主林牧遠家去了。一會，便道了谷主家。谷主似乎知道吳昊要來得很早一樣，
林牧遠靜靜地站在門口，見吳昊跑過來，緩緩地向吳昊走來。
「昊兒，還是那麼冒失，這樣出去怎麼行」
「哦，昊兒，會記住的」
「看到你華叔了嗎？」
「沒」吳昊抬頭看向林子華家處。
「那先進屋吧！等你華叔來了再說，昊兒，你都想清楚了嗎?」林牧遠摸著鬍鬚道。
「恩」吳昊頓了頓，好像要說什麼，不等吳昊說，
林牧遠又道：「昊兒，爺爺知道，你要說什麼，你娘和妹妹，爺爺會托人照顧的，男兒既然下定了決心，就該放手去做吧!」說完，林牧遠的臉色卻漸漸變得凝重起來，他抬起頭看著門外，不知道在想什麼，吳昊靜靜的站在旁邊，面容還帶著一絲喜悅。
這時，林子華來了，他微笑道：「你小子，倒也來得早啊！」
林牧遠擺了擺手「什麼都不用說了，你們出發吧！子華，記得昨晚我跟你說過什麼，一定要保護昊兒的安全，若出了什麼事，我為你是問。」眼神盯著林子華。
「谷主，華兒知道該怎麼做」林子華保證道。
「好，那就出發吧！昊兒，記住我跟你說過的話，家裡別擔心」
然後，林牧遠狠狠轉過身去，嘴裡在嘀咕著，好似不願吳昊出谷。
吳昊站立會還要說什麼，但看見谷主已進屋，才跑開去追林子華。昊那裡知道他著一去就是多年以後才回到這裡，回到這充滿童寧靜的地方。
林牧遠又屋裡走出來，看著吳昊和林子華慢慢走遠。
但是，誰都沒有注意到深谷裡濃霧在迅速地散開；天空慘淡的黑雲迅速散去；狂風開始大作。
吳昊今年十四歲，離成年也不遠了，一般成年是十六歲。一般狩獵的基本技能都掌握一些，還有林子德不在的幾年裡，他成熟了許多。
吳昊緊跟林子華的後面，林子華一邊跟他簡單講述外面世界的情況，一邊叫他遇事怎麼應付。
突然，林子華停下來，迅速地從懷裡掏出一小瓶東西，他說道：
「這裡是庫蘭果汁，是把庫蘭花搗碎後，做成的汁液，塗抹在身上，能覆蓋人體的散發出的一些氣息。它在屏蔽魔獸嗅覺上有一定的效果，可以防止魔獸發現。是在山裡行走必備的良藥，你拿著。」然後，把瓶子丟給吳昊，吳昊接過放在鼻間一聞，有股枯葉腐爛的惡臭。
他小心翼翼地倒出兩滴，輕輕地王身上一抹，那氣味難聞之極，表情一臉的難受。
林子華看著他的樣子，有點想爆笑出口，走過來拍了拍吳昊的肩膀。
他們開始穿越叢林，雖然林子華出去過幾次，每次的路線都不同，但方向差不多是一樣的。龍虎斷脈，很是崎嶇，地面植被茂密，藏著許多意想不到的危險。越深入叢林，天越黑，密林遮擋住陽光，只有些許陽光照進來。
「昊兒，到我右邊來，現在，咋們已出谷很遠了，已經到斷脈深處，我們差不多要穿過龍虎斷脈的半個斷脈才能到達外面，緊跟著我，記住。」林子華向吳昊解釋道。
吳昊快速跑上去，緊跟林子華的右側，臉繃得很緊，有點慌亂的神色。
其實，他們一路走來，遇到了一些小獸，但每次魔獸出現，林子華都帶著吳昊遠遠的避開。這是經常行走於山林的經驗，遇事能避則避，除非萬不得已。
叢林裡萬木蔥蔥鬱郁，吳昊見到了許多在山谷裡沒見過的植物，對什麼都充滿好奇，總是不停的問這問那。
他那緊張的心情也得到舒緩不少，因為吳昊採摘到了一些藥草。
久病成醫，雖然不是他自己，但母親病了幾年，平時醫師給母親開的藥方里，醫師沒有的一些藥草，總會讓谷裡人們去採摘，又是吳昊也會跟去。吳昊因此認識一些，平時還跟著醫師有過學習過一些。並且，經過林子華的一番介紹，吳昊自然知道。
黑夜吞噬者大地，入夜，空氣中帶著寒氣，氣溫開始降低，慢慢的就有水滴掉落，自然開始循環。
叔侄二人已經露宿了幾晚，吳昊也慢慢適應了這種環境，蒼白堅毅的臉頰上佈滿了堅毅，喜悅。
一棵爬滿枝籐蔥鬱的大樹上，吳昊已安然酣睡。趕了一天的路，他很疲憊。一旁，林子華雙眼著緊閉，但手裡卻拿著捕獵工具，疑似假眠。
周圍一片寂靜，偶爾聽見遠方淅瀝的獸吼。偶見森林深處一絲絲的鬼火，和動物酣睡的低鳴，漸漸聽見，露水「滴答滴答」地打落在地，慢慢地敲擊著人們緊繃的心神。
夜已深，一些小獸開始出動覓食，但不會打破吳昊的清夢。堅毅的臉龐，嘴角微微上翹，表情裡充滿了憧憬，歡喜。這時，林子華醒過來了，看到吳昊的神色，他感到了一份釋然。
「小小年紀，生活真的不容易」林子華感慨道。
夜還是依舊的靜，但林子華心裡總是不踏實，隱隱地感到不安慌亂。
醒過來後，林子華都沒睡意，直到天明。雖沒有什麼發生，但不安感越來越強，林子華眼看吳昊還沒醒來，抬手輕輕地搖了搖吳昊。
吳昊睜眼時，林子華在看著遠方，他說道：「華叔，怎麼啦！」
「沒什麼，快起來，我們繼續趕路。」林子華轉過身道。
「華叔，可以啦！」吳昊迅速起身，彎身拿起包裹道。
叔侄二人從樹上滑落地面，就迅速起身。
吳昊從林子華的神色看出了不安和沉重。他雖年幼，但從小，聰明伶俐，查顏觀色還是懂的。他也隱隱感到不對勁，今天天氣在中透著詭異，周圍太過安靜了，不聞蟲鳴鳥叫，更沒有小獸們的蹤跡。寂靜得使人心慌，只聽見耳邊風呼呼的掠過。
叔侄二人很有默契的加快腳步，心裡祈禱著不要有事發生。
走了很常長時間的路啦！一路上還是沒有發生什麼異常，但那氣氛越來越沉重，早晨的天空，陰雲密佈，越來越暗，又不像要下雨的樣子。
林子華臉色變得凝重，他繼續加快步伐，去到一個他認為安全的地方。記得出來時谷主林牧遠的交代，林子華更是下定了決心，一定要保護好吳昊的。想起吳昊家裡還有病重的老母和妹妹，林子華開始自責自己不該多嘴說出那事的，不然也不會讓吳昊聽到，那就不會發生後面的事。
林子華也不會多糾結於這種事情，發生了就要去面對，他是那種下了決心就要去做的人，沒有太多的猶豫。林子華想到林子德是跟他關係很好的人。
平時，林子華從外面回來，有什麼事情都會找林子德商量，一起度過。不想林子德英年早逝。當年，林子華聽到噩耗趕回來，他親自到過山上尋找林子德，而且在山上呆了很長一段時間，說什麼都要找到那害死林子德的兇手，殺了它為林子德報仇。後來，一直沒有什麼進展，林子華才無奈下山。
往常，林子華出去回來都會看望吳昊的，且交給吳昊一些東西，希望吳昊可以快速成長起來。回想現在，林子華自己可能回害了吳昊。
突然，林子華停下腳步，右手抓住吳昊的衣角道：「昊兒，等等，如果一會有什麼事發生，逼不得已的時候，你自己先走，向東一直走就可以到達外面了，別管你叔叔。」
吳昊也感到不對勁，他說道：「怎麼啦！嗯，這樣怎麼可以呢？」
「現在也別說那麼多啦！哦！如果你到了外面，你到百樂小鎮這個地方等我，不發生什麼意外的話，我們在那裡匯合，知道了嗎？」說完，林子華就轉過頭去了，不給吳昊辯駁的機會。吳昊低頭沉思了會。
然後就聽見林子裡有「劈啪劈啪」的響聲，似鳥類拍打翅膀的聲音，聲音越來越近，林子華往聲源看去，他的臉色涮一下就變啦，轉身就拉著吳昊要狂奔。
「那時什麼啊！華叔」吳昊反應過來一臉驚異道。
「沒時間說啦，那是嗜血金翅魔蝠，是群居群食的可怕魔獸，是傳說中的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快，記得我說的嘛，一會你自己先走。」說著就帶著吳昊向密林裡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