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七章 修煉 文 / 息鴻淚
吳昊奔跑的一段路後,恰好見到一條小河,他感覺身上黏糊糊的,實在難忍之極,生出要沖洗一番的衝動,還沒到小河岸邊,吳昊就一頭扎進小河裡,直接在河裡閉氣將近兩分多鐘,「噗」一聲,才從河裡冒出頭來。
吳昊光著上身,身上的傷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癒合,古銅色的肌膚,光滑健美,點點水珠相映,淡淡螢光琉璃,每一份肌肉上充滿了力感與魅力。濕漉漉的長髮和俊朗如星辰的面容上血跡已經毫無蹤影,在水的襯托下多了一份飄逸,輕靈。
吳昊宛若星辰宛如月的瞳孔裡,深邃空靈,有淡淡的血光,增添了幾分妖異,輕輕上翹的嘴角,充滿了自信與強大。頜下的大鬍子已經脫落,好像只是戲裡化妝貼上的假鬍子。久違的俊朗剛毅的面容又露出來,已經不再是中年,回到了少年,那份滄桑感又顯露出來,增添了成熟男人的幾分魅力。
吳昊感應著身體裡傳來的舒適感,好像好久沒有這種感覺,毛孔張開,自由地吸納空氣中、水中的靈氣分子,入體溫涼。
吳昊感覺體內的靈氣充盈,穴竅盈豐,丹田之上仿若星雲的氣流自由流轉,規律的運動,凝竅決自主的運轉,猶如機器般自動加工著流入體內的靈氣,吳昊的身體好像成了某個企業的加工廠,一切循序漸進,有規有律。
吳昊本身就是水屬性,在水中修煉簡直是相得益彰,微妙無窮。
這一刻,緩緩潺流的河水,好像安靜下來,應該說是靜止下來,仿若被什麼東西定住,不再流淌。
吳昊的身軀自由漂浮在水中,淡淡的霧氣蒸騰,繚繞在四周,河岸叢林蔥鬱茂密,河裡樹木掩映,一切自然。吳昊仿若成了小河中的一部分,融入其中,不分彼此,又多一份獨特。
時間,漸漸地逝去,吳昊好像化成了一滴水珠,飄落水中,如降世的謫仙,化凡入塵,體驗人間百態,生老病死;又如天幕裡的一點繁星,與眾星交相輝映,互有牽連。
此時的吳昊,如履平地,盤膝而坐,面露祥和,聖潔光照,頭頂明日,牟若星河。如瑤池聖蓮花開,超凡脫俗;如佛主祥坐雲端,祥和聖潔;如玄天靈玉遺塵,寶光淨世;如觀音查訪,普度眾生。
這時,小河好像化作靈泉,輕盈飄流於九天之上,不落凡塵,博陳淡雅;猶如晚間酣眠的嬰兒,鼻息淡弱,輕煙小憩。漫漫的薄莎,輕輕地籠罩河面,與吳昊之間好像多一份感動,多了一份聯繫,薄薄的輕煙,如絲茹律,流入鼻息,淡化輕靈,流轉於身。
吳昊的神念自動外放,化成輕絲,注入小河,好像龍歸大海,蝦游大堤,暢快淋漓,歡樂無窮。
水中的粒子,空中的微粒,飄渺的輕絲,交織在一起,產生某種不一樣的情緒,靜坐的吳昊臉露微榮,嘴帶笑意,仿若靈寶在懷,金銀滿袋,又安之若素,虛懷若谷。
河水中的一些微粒,漸漸的隨著吳昊的神念回收,流入體內,匯聚在丹田之上,原本微淡金光縈繞的丹田,現在附著一層淡淡的白色,在金光的掩映下,吳昊身體裡的丹田,如玉蚌含珠,青鳥攜石,光華四射,異彩連連。這一切不只是在丹田里,全身的各大穴竅依然如此。
吳昊此時,就像閉息冬眠的靈蛇,嘴含寶珠,沒有呼吸,只是憑著身心吸收四周環境供給的靈氣,來維持自身。若不是還有一些靈氣進入吳昊身體,有人還以為吳昊已經失去生機,要入土為安。
吳昊不由自主的漸漸眠睡,好像在這一切的運轉下,吳昊感到一絲沒來由的困惑,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出現,按常規的理論來講,在吳昊這種修煉感悟的狀態,是不應該出現這種狀況的,雖然人的本身處在閉息的狀態,靈魂是清醒的,意識是存在的,精神是興奮的,不應該出現困惑,睡意。
好像受到困惑和睡意的席捲,吳昊連靈魂都閉息,只有一絲意識宛如幽魂一樣在遊蕩,好像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孩子,渺茫,沒有目的。
過了很久很久,游絲來到黑如暗夜天幕的黑裡,有一些很小很小發著淡淡的暗光微粒在漂浮,做無規律運動,但又聯繫穿插在其中,飄渺,神秘,詭異,朦朧。
游絲觸碰道微粒,產生一種親切,親密,熟悉的感觸,之後,微粒如水珠般灰白盈盈欲滴,映射萬千。
但是,吳昊化成的一絲游絲很快地消失在這些微粒之中,好像是被什麼吸收,或者隱藏掉,宛若有意不讓游絲有所發現。當游絲消失,吳昊緩緩從有點沉眠昏睡的感覺裡醒轉過來,水上盤坐的吳昊,緩緩睜開眼睛,嘴裡不禁的囔囔道:「為什麼?怎麼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那些水珠」。
雖然吳昊醒來,但是,輕霧繚繞還在,全身毛孔依舊在吸食,全身任然在運作,吸納靈氣。
目露神華,丰神如玉,異彩連連,霞光掩映,吳昊頭頂仿若有一輪明日,光華傾瀉,神聖無比;又如星空旋照,光芒四射,璀璨不已。
如瀑的髮絲垂瀉在胸前背後,暗冒輕煙,詭異無比,吳昊的肌膚比剛才還要光淨,猶如深海的靈寶玉珠,閃閃發光;又如寶山的青光靈竹,空靈翡翠。
吳昊目露沉思,腦中快速流轉,想像剛才見到的微粒水珠,好像真的在哪裡見過,但又想不起來,很是飄渺、神秘,捉摸不透。
這時,吳昊似乎想起了什麼有囔囔道:「我記起來了,上次在飛雲城的水潭旁好像發生像今天同樣的事,應該是感覺」
「但是,好像又有一些不一樣,到底哪裡不一樣呢?」
「怎麼會這樣,難道,難道與水有關」
「不對」
「哪裡不對呢」
吳昊的手輕輕的震動了一下,一個令他驚奇的情景出現在他的眼前,那些蒸騰起來的氣霧,仿若雲彩般在隨著吳昊的手勢輕靈波動,吳昊有一種感覺,那些雲霧好像是自己手中的武器,隨性而發,隨心而收,好像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有種親切感,仿若它們就是自己的孩子,奇妙無比。
「難道它們真的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這也無不可能。萬物皆有其性,各成氣分,各安其性,必能成大器,水乃是萬物萬木之源,己乃孕水而生,聞隨其性,道安氣分,源本乃缺」
「難道這是水的本源,不!不可能!」吳昊想想也感到可怕,他這個境界是不可能領悟到水的本源,有違理性,有違天道。
吳昊想想也不可能,索性泰然自若,坦然面對,他不在糾結這個問題,因為太深奧,需要時間,需要很多很多的付出。
「哎!」吳昊歎了聲氣,他的心情有了波動,趕緊收回那些散出去的神念,很快,河面上「滴答滴答」地雨滴聲傳來,那些氣霧化露飄落,如下了場小雨,雨點隨著神念震盪,打破了小河的寂靜,吳昊的狀態也被他自己破去,他已經站在河岸上,仰天這天空,眼中有種期許。
吳昊已經感到本身修為的鬆動,或許還需要機緣,還需要一番歷練,心中感觸頗多。穿戴好衣袍,吳昊從儲蓄袋裡拿出殘劍,掃了一眼,他隱約感覺到殘劍有了一絲不同,但是,到底是哪裡不同,吳昊說不清楚。殘劍上隱約有血光閃現,煞氣旁生,但比起以前,更是顯得古樸,淡雅。
吳昊沒有忙於離開,他打算修煉一段時間,他的修為已經達到瓶頸,如果沒有機緣或者是什麼巨大的衝擊,是很難有所突破。
還有一個就是,吳昊現在缺少強大的功法,在軒雲宗的這兩年,吳昊沒有得到什麼功法,若不是有凝竅決在身,吳昊都不知道要去哪裡弄功法來修煉。沒有功法修煉和有功法修煉簡直是不言而喻,就像小媽養的不能跟正房的比,兩個級別。這個情況,吳昊很是不甘心,不服氣,所以他才打算下山歷練,同時為宗門做點貢獻換取功法。
幻想往往與現實相悖,現在,功法沒有弄到,還引來別人的追殺,在沒有強大修為做後盾的情況下,簡直就是個死局,無解。
想想,吳昊很是無奈,又把注意放在沐連州的戒指上。
吳昊盤膝坐在河岸蔥鬱的草叢裡,齊腰的草高正好形成屏障,殘劍放在一旁,黝黑的戒指出現在手上,吳昊相信若是在衝擊幾次,這枚戒指的壁壘有可能就破開,想想就興奮,吳昊還期望裡面真的有噬魂決之類的強大功法,臉上露出很賤的笑容,若是讓噬魂殿的人知道沐連州的儲蓄戒指就在一個修為低微,此時又笑得花飛瓣舞的小子身上,一定會哭笑不得。
興奮的開場,失望的收場,是吳昊此次行動的不二結果,儲蓄戒指的壁壘依舊很大,根本不是一兩次就能說打開就打開的,這次的行動,只是建立上次的基礎做了一點功勞而已。要打開儲蓄戒指還需要吳昊繼續發憤圖強,自強不息。
最後,吳昊只得重新把重新戒指放回儲蓄袋裡,背著長劍,繼續上路,沒於山野之中,叢林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