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有人春心萌動了 文 / 息鴻淚
各種呼救的喊聲震動天地,低吟如晚風拂水,沒有一點波瀾,沒有一個人冒險去出手救一個於自己沒有關係的人,就算是親人之間也不例外。這一刻,人性的虐根性徹底的爆發出來,在物競天擇,優勝虐汰下,沒有人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也沒有人願意去做。
看著這一幕幕,吳昊感覺自己宛若這個世界裡一個沒了頭顱的蒼蠅,在無處亂撞;仿似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在天地力量的面前,不堪一擊,不值一提,眼看著萬物生靈的生命活生生的在自己的面前逝去,而無能為力,束手無策。心中不由地對天地產生一絲冷漠,一絲厭惡,一絲反感。
那顆從前就種下的強者種子,在慢慢的萌芽,宛若浴火重生,鳳凰涅槃。吳昊的心境在蛻變,向著一個極端蛻變,向著一個逆反天地的方向蛻變。
在看著那些無助的眼神和無奈的人影後,吳昊漸漸變得冷漠起來,一層寒霜漸漸地附上了他的整個身軀,以往深邃的眼瞳裡變得灰白,一絲絲灰白的氣體氤氳,整個人宛若一江翻湧的黃泉之水,一股令人驚悸的氣息無聲無息的流露出來。漸漸地吳昊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慢慢覆蓋上灰白色的氣體,體內水屬性的靈力在快速的運轉,當純白色氣體入體與靈力融合在一起,吳昊的整個人從裡到外,整個人化為一道堅冰。這一刻,吳昊心海的世界宛若有一條小的黃泉,在釋放,在噴湧,在述說著生命的卑賤與不值,在悲憤人性的冷淡與勢利。
一些已經站在骨橋上的人,一臉恐懼的看著陷入蛻變的吳昊,沒有一個願意出聲,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很多人好像觀有所悟,也陷入了感悟的境地。天空開始變得陰沉,宛若一抹黑雲壓頂,壓得很多人都喘不過氣來,空氣中那股蕭殺之氣橫流,血光結成一滴滴鮮紅降凝,如秋霜一般跌落,融入黃泉之中。
誰也不知道這種日子,何時才是個頭,心有餘悸的看著腳下的翻湧黃泉,久久不語。一些人眼中滿是悔恨之色,不該跟著來什麼古跡,尋求什麼機緣。一些人臉上重新浮現堅毅之色,堅信遠方有一份屬於自己的機緣。
在骨橋的另一頭,莫夜雲臉露安詳,靜靜地盤膝與骨橋一寸之上,一身白袍幾處喋血,有點狼狽的髮絲上彩霞氤氳,頭頂仙霞,嘴喊靈瑞。全身上下,一股強大的氣息若隱若現,好像已經到了突破的邊緣,而又被他生生壓制,不想突破出去。
遠處,煙沖天俊俏的面容,慘白如一張白紙,嘴角喋血,額頭上縈繞著一絲絲黑氣,雜亂的髮絲,乾枯乏色,沒有了往日輝煌,更沒有了往日的陰陽怪氣。全身襤褸路邊的乞者,雙目失色,佈滿仇恨,藏進陰毒。
一處煙霧彌蓋的地方,噬破天一臉陰沉,面目猙獰,全身縈繞黑霧,一個個由煙幕化成的鬼頭在他的身邊到處亂撞,嘶鳴低吼,各種震盪靈魂的聲音如鬼哭,如狼嚎,在他的手上一個微小的人影,這些是噬破天從巨人魔音手上搶奪下來的一個個靈魂,這些靈魂有強大到劫靈境巔峰的,有弱小到引氣初期的,一個個面帶恐懼,在做原始拚命的掙扎,因為,他們都被噬破天抹去了靈智,現在只是一個個沒有靈智如嬰兒般的存在。過了不久後,這些靈魂一個被噬破天如嚼花生米一般生吞活剝。
一處冰霜蓋雪的地方,一抹白皙如雪的影子,髮絲入魔,明眸玉齒,潔白光淨,粉黛妙曼,婀娜挺秀,身姿倩影,美如詩畫,絕色如仙,飄渺如蘭,粉面似紗,仙韻涵流,瑞彩攜珠,玉蘭諸暉,似紗似霧。
南宮雪好像也進入了感悟的環節,不過,好像遇到了一些問題,娥眉微觸,宛如靈玉一般的眼瞳裡深邃如墨,靜靜地看著遠方,眼前出現一絲的迷糊,一個個親人的人影閃動,當畫面跳動在最後一個環節時,一個身著黑袍的少年,堅毅的臉上滿是痛苦之色,好像是在做某種蛻變。畫面在轉,一個白袍青年,宛若一尊戰神,早鏖戰群雄,逐鹿天下,提手驚天動地,翻手山河破碎。冥想著這一幕幕,一向冰冷如萬年玄冰的南宮雪,玉唇居然浮現一抹傾人城,傾人國的笑意。
這一絲的笑意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是一種情到深處自然流露出來的情緒。整天面對血腥撼天的場面,對於修煉冰魂決南宮雪光潔如仙的人來說是一種殘忍。就算是在堅強的人,也偶爾會想起家人,想起朋友,或者想起生命中不經意間的過客,而這一刻,一個黑袍少年一個白袍青年在南宮雪的眼前重合,再現。這個原本在她人生軌跡上不會出現的人,居然就這樣出現了,南宮雪堅強的心中產生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感覺,那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此時,這片天地裡,一切好像變得緩慢起來,就連那股令人心悸的蕭殺之氣,都安靜下來,經過了一場場廝殺,終於得到一息的休息時間,很多人都陷入了感悟的環節,通天的骨橋下,黃泉之水依舊噴湧,沒有一刻想要消停的趨勢,那一具具的白骨如往日塵煙在翻滾,隨水流動,流向不怎麼的地方,天地間那些破碎的靈魂,在晚間秋霜肆虐之時,靜靜地降臨,化作霜凝,一切塵歸塵,土歸土。
外界,距離進入鬼淵峽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年多,不過古跡的風雲還在,而且還在演變,嘩然一片,無論白天還是夜晚,隨處可見天際一抹抹流星劃過,宛若一個個墮落的天使,一股難以讓人言喻的殤意,慢慢留藏在南蠻的上空,每一顆流星劃過,好像是代表了一個生靈隕落。特別是各大宗門的上空,黑雲暗湧,神鬼皆哭,時時有神魔閃現,一絲遊魂在嘶鳴,好像是在述說一種埋骨他鄉的悲意。
在龍陽峰後山,一處斷濺上,一抹紫色的身影,妙曼婀娜,挺拔秀麗,玲瓏若璃,纖細動人,玉齒明眸,珠瞳靈韻,如夢似幻,髮絲烏黑如瀑,瓊鼻染霜,宇眉納江,如一尊臨塵的仙子,超凡脫俗,飄逸靈動,宛若一隻月宮的玉兔,仙韻暗藏,靈台空淨。
寒風輕彌,微霧輕裊,玉玲含珠,靈獸報玉,麒麟攜彩,仙瀑飄渺。莫夜舞微觸著眉頭,如明鏡一般的雙瞳遠遠地眺望,看著眼前雲野的盡頭,絕美如一張畫卷的粉面上儘是不明的情緒,如斑宇一般的玉唇含羞,笑意妙曼。
「夜兒,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一個長相威嚴豪邁的中年男子站在莫夜舞身久久之後,才緩緩的出聲,那深邃如一片汪洋,成熟如一抹紅高粱的眼瞳了滿是溺愛之色。
「沒,沒啊!爹爹!你什麼時候來的,嚇死我啦!」
突然聽到後面有人出聲,把一直專注入神的莫夜舞驚嚇到了,如脫兔一般跳過來,抓住中年人的一條胳膊後,大聲說道。可是,她的聲音裡充滿了不自然,莫夜舞整個人也不自在,好像是被別人發現秘密後的孩子一般。
「呵呵!我們夜舞長大了,學會說謊咯」莫軒雲看著自己身旁如小孩一般的莫夜舞,忍不住刁侃道。
「爹爹討厭!人家就是想念哥哥了」心中的秘密被揭露,莫夜舞如小鳥一般依偎在莫軒雲的身旁,悻悻的說道,心裡也在默念,「大鬍子你還好嗎?你在哪裡」,向著眼前的一幕幕,莫夜舞心中爬上一種小女人般的甜蜜,如夢似幻的嬌顏上浮現一抹紅暈。
「呵呵!」
看到自己女兒的一幕神態,連一向不苟言笑的莫軒雲忍不住笑出聲來,那眼中了的一絲隱憂被他深藏。什麼樣的女人最惹人憐惜與疼愛,就是一個望穿秋水,稍有憔悴,回首往事熙熙,嬌顏還羞的女人最楚楚動人,最讓人忍不住憐惜,忍不住疼愛。莫夜舞此時,好像正是處在這種情況下,怎能不惹人惜憐呢?
莫夜舞經過一斷的養傷時間之後,她身上的傷已經在幾個月前,完全地痊癒。不過,軒雲宗以往的明珠,小公主,小惡魔,好像丟了魂似的,時不時的一個人發呆,或者是站在某個地方,對著某個東西傻笑。莫夜舞的這個變化,很多人感覺好一陣子不自在,往日這樣,就是莫夜舞想著怎麼去整人,坑人。不過,這次,莫大小姐的魂好像真的沒有回來,好像是跟著某個人去了一樣。而後山的這處斷濺,莫夜舞沒事的時候,往往會來著這裡,自己一個對著遙遠的雲霧發呆,是不是發笑。
作為父親的莫軒雲,自然是知道自己女兒心中的意動,是春心萌動了。不過,對於經過不知道多少風雨的莫軒雲來說,莫夜舞這種情況正常不過了,還有就是看到女兒傻笑的樣子,莫軒雲一陣心疼,那就是莫夜舞的婚約,這個連作為南蠻巨擘軒雲宗一宗之主的莫軒雲都為難。因為莫夜舞婚約的另一邊,連莫軒雲都忌憚。
莫夜舞閒暇時間還常做一件事,那就是時不時地會跑到逐雲峰去,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去問王澤一些事情,要麼就是要一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丹藥之類,總之,就是一個莫夜舞去逐雲峰的借口。起初,王澤被莫夜舞的舉動搞灰頭土臉,半天摸不著頭腦,不過,像王澤這種老人精,很快就看出莫夜舞的心中所想,才安心了許多,不然總以為是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軒雲宗這尊人見人怕的主。
這樣,王澤不得不重新審視吳昊起來,他也想看看自己這個記名弟子到底有何本領讓莫夜舞如此上心,能一個以前不務正業,一天只知道導彈頑皮的人轉變到這個模樣。不過,這些都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