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雙頭巨龍 文 / 灰小澀
夜已深，靜謐的山谷格外的宜人。漠祭師與冰彤早已沉沉地睡去，北辰羽卻再一次地從睡夢之中驚醒了過來。
噩夢裡屍橫遍野，隱約之中，北辰羽還看到一個女子的身影倒在了自己的身前。女子的容顏樣貌，極力想去看清的北辰羽卻怎麼樣也看不清楚。
他憤慨地，心中絞痛地看著女子在自己的身前倒了下去，在一旁地他卻無能為力，心痛到了無法再承受之時，噩夢就驚醒了。
「我到底是誰？」這一夢，至北辰羽失憶了之後，每日每夜地總會困擾著北辰羽。而每當夢醒之後，北辰羽總會問自己這樣的一個問題。
抹去額頭之上的汗水，再去回想夢裡的情景，可一切卻又越來越模糊了。越想，就有一種撕裂頭骨的感覺湧了上來。
他撕心裂肺地吼叫著，他的動靜也是把漠祭師與冰彤從睡夢之中驚醒了過來。睜開惺忪的雙眼，睡意未去的冰彤似乎早已習慣了北辰羽如此這般的形徑，也無大驚小怪地問了一句:「阿呆，怎麼又做噩夢了。」
北辰羽偷偷看了一眼站在冰彤身旁的只語未說的漠祭師，輕輕地點了點頭，看他的樣子，似乎還有幾分愧疚把二人給驚醒了過來。
「爺爺，你就施一道魔法，讓阿呆好好入眠吧，"在北辰羽未來到山谷之前，冰彤若是夜不能眠，漠祭師就會施魔法，讓冰彤安然睡去，每每如此，冰彤都能一覺睡到天大亮。所以，當看到北辰羽又再一次地被噩夢所驚之時，就想起了漠祭師讓人入眠的魔法。
在北辰羽的眼中，漠祭師的目光總是那樣的慈祥溫順，就像一位令人尊敬的老者一樣。但不知道為什麼，每當北辰羽看到漠祭師的雙眼之時，他總有一種恍惚的感覺。
"血脈的力量又開始躁動了？"漠祭師輕輕低語自喃了一聲。其實，之所以北辰羽看著漠祭師的雙眼會感到恍惚的感覺，是因為，漠祭師用他的精神力窺視著北辰羽的全身。
漠祭師的聲音很小，北辰羽與冰彤是聽不見的。見自己的爺爺佇立在原地，冰彤又是撒嬌說道:"爺爺，你就施一道魔法，讓阿呆好好地睡去吧。"
北辰羽的加入，讓這乏味的山谷多了一分的生機，讓冰彤的生活也增添了幾分的樂趣，生性活潑的冰彤也把北辰羽當做了是自己的親人，看到北辰羽因為噩夢無法入眠，心中著急的她自是向自己的爺爺一再地懇求道。
冰彤的矯情，是漠祭師無法抵禦著。或許也因為是心裡本就對北辰羽有好感，在冰彤的一陣矯聲細語之後，隨著漠祭師的手起拳落，一道祥和的光明頓然形成，不消片刻北辰羽整個人就被這光明籠罩了起來。
就像是接受生命最美好的祝福，靜謐享受這光明魔法帶來的北辰羽，躁動的血脈緩緩開始平穩了下來，平復了心境之後的北辰羽，也開始淺淺入睡了。
這一睡，沒有困擾，直到朝陽升起之後，北辰羽才醒了過來。依舊是冰彤帶著北辰羽，來到了那個帶著潺潺山泉的峽谷之中。
如仙境的世外桃源，讓北辰羽委實也喜歡上這個地方。每次看到，山泉從崖頂之上順流之下之後，就會更加激起北辰羽對於崖頂之上的好奇。
是什麼樣的源頭，才能有如此清澈的山泉細流。說來，也算是偶然的機會，與冰彤無意地嬉戲，讓北辰羽劃破了手指，血流不止的北辰羽，只是沾了一點山泉的水，傷口竟是神奇一般地癒合了起來。
神奇的還不止這些，這山泉水似乎有著奇異的生命的力量，疲憊不乏的北辰羽只是飲了幾口之後，就頓時感覺到精神抖擻了許多。對於源頭的好奇，也跟這山泉水的神奇有著諸多的關聯。
被好奇心牽動著，趁著冰彤未注意的時候。北辰羽一個人悄悄地向上攀爬而去，這壁崖算是陡峭，北辰羽費了好大的勁才爬上了頂端。
到了頂端之後，路也變得平坦了許多。涓涓細流，潺潺流著，似乎還有生命的能量漂浮在細流之上。沿著細流，北辰羽一路追尋而去。細流，彎彎曲曲，峰迴路轉了好幾個彎之後，依舊是未找到細流的源頭。
"這源頭到底在哪裡，為什麼我跟隨著這麼久了還是未找到。"在跟隨著細流的腳步找尋了這麼久還依舊未找到源頭之後，北辰羽心中也有了一些沮喪。
"吼，"
遠處的一聲巨響怒吼，讓北辰羽的心一下子萎靡一振。
"這是什麼聲音？"北辰羽心中還在思索著，下一刻就感覺到了眼前一黑。頭頂之上的那片空間，被什麼一下所覆蓋住了。
巨大的身軀把半邊的天空都掩蓋住了，緊接著，連天都出現了巨變。紫色的雲霧，開始禰散，滾滾層層的雷鳴聲響轟鳴而至。幾道閃雷滾落下來，擊在了北辰羽身旁的地面之上，地面之上迅地就砸出了一個巨大的黑色深坑。
什麼樣的龐然大物有這樣的威勢，在他出現的時候，連天都給變了。在這樣神秘的地方，又是存在著怎樣的龐然大物。
一頭有著雙頭，扇動著羽翼的類似於西方龍的巨獸從紫色的雲霧之中探出了頭來。巨獸雙個的頭顱，虎視眈眈地俯視著北辰羽。
這裡，是它的領地，作為外來者北辰羽入侵到了他的領地之中。做為領主的他，有外來者的入侵，當然要捍衛屬於它自己的領地。
兩個一模一樣的頭顱，兩雙一模一樣的雙眼，直直地盯著北辰羽。在巨獸巨大的壓力之下，北辰羽的身子也在微微顫抖著。
還未等北辰羽看清半空之中的情景過後，兩個展動的頭顱，同時一動，巨大的嘴怒張了起來，兩道銀色的閃雷同時從嘴中生成，帶著不可一世的威勢落了下來。
巨大的閃雷巨響，讓佇立在原地的北辰羽頓時回過了神，立馬閃了身避了開去。閃雷的威力也確實是大，即使北辰羽避開了它迎頭而來的鋒芒，閃雷的餘波還是波及到了北辰羽。晃蕩的身子，在穩了好幾個腳步之後，才慢慢地站定。
北辰羽的躲避更加若惱了半空之上的雙頭巨龍，接連無數的雷電滾珠不停地從雙頭巨龍的嘴裡噴出，道道的閃雷更是直撲北辰羽而去。
即使北辰羽的身法腳步還算是利落，只是雙頭巨龍噴雷的速度實至是過於快速了，當一道閃雷，正中的擊中北辰羽之後，北辰羽在豁然之間應聲倒了下去。
北辰羽倒下之後，半空之上的雙頭巨龍終於停下了它們的動作，兩個一模一樣的頭顱相互對看了一眼之後，同時不解地看著地面之上一動不動的北辰羽。
壯碩的體膚在閃雷擊中之後，變得焦黑起來。遭了閃雷轟頂的北辰羽，竟然是暈厥了過去。半空之上的雙頭巨龍也因此才停下了動作。
"大哥，你說這人類是不是死了啊。"其間，一個頭顱竟然神奇地開了口，對著另外一個與他一樣的頭顱說道。
"死了是他活該，誰叫他們闖入我們領地的。"另一個被喚做大哥的頭顱威嚴的說道，只是在他大聲的怒叫背後似乎還隱藏著弱弱的一點害怕。
"可是，生命長老不是警告過我們，說是不能隨意地傷害生命嗎？若是這人類小子真的死的話，你說生命長老會不會把我們囚禁起來啊，我可是怕了那死亡囚牢了，我可不想在呆在裡面了。"之前最先開口的說話的弟弟明顯有一些後怕了。
而當弟弟談及到了生命長老與死亡囚牢之後，臉色也是陡然一變。但在喚了片刻之後，才說道:「怕什麼，是這人類小子先闖入我們聖地的，若是這人類小子當真死的話，就告訴生命長老說他硬闖我們聖地，我們是不得以才出手的。」
「大哥，這樣行嗎？瞞得了生命長老？」弟弟弱弱地說道，
「怕什麼，瞞不了也要瞞。」
一樣的頭顱面龐，卻是兩張不一樣的神情，一張維維若若有些害怕，一張膽大不可一世。
「大哥，我看還是下去看看這人類小子到底死了沒吧。」雖然哥哥說了很多的理由想去逃避責任，安慰與自己共生的弟弟，但是謹慎的弟弟明顯還有著幾分的不安，於是就勸自己的哥哥下去看看北辰羽到底是不是生死了。
作為大哥的它，只是晃動了幾下頭顱之後。思索了片刻，覺得自己弟弟的話不無道理之後，心意相通的二人同時拍起了巨大的紫色羽翼朝著下方北辰羽的方向落去。
二人的實力自己清楚，自己的落雷的威力絕不是北辰羽這樣實力的人可以承受的了的，而且還是遭到了轟頂之災。他們也是抱著僥倖的心理下去看看的，在它們的認知裡像北辰羽這樣渺小的人類絕不能承受的了它們的落雷，這既是對北辰羽的輕視也是對自己實力強大的肯定。
但此刻，它們卻並不希望北辰羽身死，原因無他。就是因為生命長老的告誡，它們才從無邊寂寞，無邊陰冷的生命囚牢之中解放了出來，若當真又是屠殺了生靈的話，就又再一次被囚禁起來。被困了千萬年了，如今才獲得自由，可不想因為這個小小的人類而再次進入到死亡囚牢之中去。
巨大的身軀緩緩落到了北辰羽的身旁，與雙頭巨龍龐大的身軀一較之後，北辰羽就如僂蟻一樣，巨龍的一個爪牙就有北辰羽整個身軀大小。
兩個頭顱又是不約而同地對看了一眼，然後伸出爪牙輕輕撥動了一下北辰羽。一次撥動沒有動靜之後，雙頭巨龍又是再次撥動了幾下，而結果都均是一樣，倒在原地的北辰羽依舊一動不動。
「大哥，這人類應該是死了吧。」弟弟轉過頭，看著自己的大哥說道。
「應該是，我們的雷珠豈是這渺小的人類承受的了的，」雙頭龍大哥得意地說道，
「大哥現在怎麼辦，」一想到死亡囚牢弟弟怕了，說話的底氣也沒那麼足了。
「能怎麼辦，死了就死了唄？」看著北辰羽大哥的頭顱忽然晃動了一下，似乎是有什麼想法在心中生成。
兄弟二人本來就是心意相通，哥哥想什麼弟弟又怎麼會不知道，在知道了哥哥的想之後，弟弟的表情變得更加難看起來:「大哥，你是說要毀屍滅跡？」
「怕什麼，一不做二不休，只要毀屍滅跡了，生命長老又怎麼會發現了。」
「可是，在這片領空沒有什麼瞞得了生命長老的，若是被發現了我們就要回到那個鬼地方了，我可不想再進去了？」
「那現在怎麼辦，他已經死了，毀不毀我們都要回去那鬼地方的，毀了還有機會不讓生命長老發現了。」大哥看似安慰弟弟的話，實質也有一些在安慰自己，為自己壯下膽子吧。
在大哥再三地勸戒之下，弟弟妥協地點了點頭:「那好吧，」
二人紫色的羽翼大張了起來，元素的力量以他們為中心慢慢匯聚了過來。毀滅的力量即將生成之際，北辰羽身上的異變讓他們停下了嘴中的動作。
殺戮，奔騰，豪放的氣息在北辰羽的身上緩緩升騰了起來。狂躁的氣息，讓雙頭巨龍都是感到了幾分的不安。之後，北辰羽的血脈開始沸騰了起來，血紅，狂躁的光芒把北辰羽籠罩了起來。
「這氣息怎麼這麼熟悉，」哥哥與弟弟同時喊了起來，強大的氣息讓它們也有了悸心的感覺。
「是殺戮者之心的味道，難道尤迪安又回來了？」
在短暫的片刻之後，它們就猜出了這氣息的源頭，沒錯就是殺戮者之心，當年尤迪安為之瘋狂的力量的始作俑者，又在一次被北辰羽喚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