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力劈龍門山 文 / 凰女
夢中有位穿藍色輕紗的美女跟我說：「謝謝你肯照顧我的孩子，我的身體雖然化作塵土但是我的魂魄仍然存在，我是河神因與火龍王相愛所以被天庭懲罰化作水蛟，本來是想阻隔我們的愛情可是我修行幾百年終於能化作人形再次與火龍王一起生活。沒想到的是天庭仍不肯放過我們，他們把火龍王關押在龍門山下並把我打回原形，還給我吃了發狂的藥物想打掉我腹中的孩子。」藍衣美女說著說著便哭了起來，此時我已經明白這個女子就是我所殺的藍龍，我現在是腸子都悔青了。她止住哭泣接著說：「當我聽到你要撫養我的孩子時我真的是非常感動，所以我把龍骨劍送給你，希望你能用它救出火龍王並好好保護我的孩子，因為你喝過我的血所以我的孩子會把你當成母親一樣。我放棄輪迴把魂魄暫時附在劍中，希望能再見火龍王一面，可惜我只有七天時間，七天一過我就會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了。」
我痛心的問：「你為什麼不去輪迴？」
藍衣美女淒美的一笑：「愛是生命的靈魂，沒有了愛生命就沒有任何意義。墮入輪迴就會忘記火龍王，忘記我的孩子，我不願意。我的孩子就快出生了，至少能讓我見見他我也死而無憾了。」
藍衣美女說完便消失了，我一著急醒了過來，看看懷中龍蛋上的血絲已經向四外蔓延開，很快就會把整個蛋包圍住。這個龍蛋足有十斤的西瓜那麼大，生出來的龍該有多大呢？如果也像他媽媽那樣我該怎麼養啊！我不由得幻想起幼龍的模樣，大概一尺多長就好，樣子嗎……最好像故宮裡的龍形雕刻那樣，蛟龍的模樣不怎麼好看，傳說中的龍都會飛，蛟龍好像不會，真希望幼龍能有騰雲駕霧的本領。想著想著就覺懷中一動，低頭一看龍蛋已經變成血紅色並裂開一條縫隙。我嚇的沒敢動，就見蛋殼一點一點破開最後從裡面鑽出一個東西……哇塞！真漂亮，跟我想想中的一模一樣，就是顏色有些出入，藍色的後背和腿腳，紅色的肚子和尾巴，腦袋則是藍色嘴邊插著兩條紅須，還有一對兒黃金般的角，最讓我意外的是它的眼睛，左眼是藍色右眼是紅色，我只知道波斯貓和哈士奇犬的眼睛不一樣還沒見過這種龍，當然我所指的是畫像，在現實根本就沒有人見過活龍都是畫像和雕刻。
咦？它真的會飛，此刻正漂浮在我眼前深情的看著我，還好它並不大有一尺半長，掛在脖子上正好嘿嘿。幼龍一張嘴吐出一個字「餓」！我暈，這龍會說話。餓怎麼辦啊，龍該喂什麼？想起口袋裡還有些野豬肉乾於是拿出來一塊給它，幼龍看見肉乾一口就吞下去，似乎沒吃飽我索性把剩下的幾塊都拿出來結果它都吃了。這下可吃飽啦它撒歡的在我眼前亂飛，這時對面的山谷突然傳來幾聲龍嘯，並有些震動，難道是火龍王？
禹被龍嘯驚醒吃驚的問:「發生什麼事了？」隨後又看見我面前的幼龍嚇得他嗖的一下躲出好遠。
我被他的舉動弄的大笑起來：「哈哈哈……你怕什麼啊！」
禹指著幼龍說：「龍啊！」
我拍拍幼龍的頭說：「它現在是我孩子，但是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
這時龍骨劍裡傳出一個女聲：「是個男孩，他繼承了他父親的特性，我的孩子……」
禹咕咚一聲被嚇昏過去，我沒理他問龍骨劍：「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我想給你的孩子起個名字叫『恆愛』，代表你和火龍王永恆的愛。」
龍骨劍說：「很好啊，就叫這個吧，我的名字叫宓妃。」
我聽到她的名字大吃一驚說：「你是伏羲和女媧的女兒？你不是在洛河變成蛟龍當了洛河的神嗎？」
宓妃歎口氣說：「是啊，後來遇到火龍王來喝水我們就相愛了，可是一個水一個火可謂是水火不相容我們的愛情注定多磨難。他們把火龍王壓在龍門山下，我這次就是來找他的，希望能讓他見見孩子，誰料卻被灌下發狂的藥讓我無法控制自己。」
唉！可惜天下有情人。我收好豹皮把龍骨劍斜背在後背上，又把剩下的龍肉乾也放進口袋，叫醒禹一起去龍門山，臨走前把龍蛋的殼也塞進口袋，當時也沒多想卻沒想到後來這龍蛋殼會救了我的命。
黃河已經氾濫，只好繞道而行，走了很久才找到一處淺灘，胡亂紮了一個木筏渡水過河。來到龍門山下發現它堵塞了河水的去路，把河水擠得十分狹窄，致使水擠出河道，鬧起水災。
我對禹說：「你回去領人來把這個龍門山鑿出一個口子讓河水暢通就不會有水災了，多帶些人來。」
禹答應了就反身走開，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一想不對啊，我留在這裡幹嘛，還不如跟他回去混點飯吃，想到這立即喊：「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回去。」
下山後進了一個四周都是土牆的圍城，禹直接帶我到他的大帳中，古代的人真是簡樸，但我也習慣了。禹命人端來許多食物，有烤肉、水果、烤魚和玉米。我和恆愛甩開腮幫子大口吃起來，禹只吃了一點就出去了，估計是去找人開山。這時我不禁想起我的豆豆和踏雪，這次的旋風沒帶它們來是不是以後都見不到了呢？想到此竟然一點胃口也沒有，乾脆出去轉轉散散心。恆愛吃飽了圍在我的頭上睡著了，這樣使我看上就像戴了一頂龍形皇冠。出了大帳聽見不遠處的房子裡有人說話，我便走過去想聽聽，走進一聽是禹在說：「你們不知道，那神人可是騎著一條黑龍從天而降，他領著我殺死一條千年藍龍，龍肉我都吃過了，可惜龍蛋神仙不讓吃。還有啊，這個神仙的法力無邊，他一會兒變出一把利劍，一會兒又變出一塊巨大的豹皮，就見他把東西往懷裡一揣就不見了，只有真正的神仙才能把東西變來變去的。奧對了，就拿他的豹皮來說吧，那絕對是一整張，我想只有天上才會有房子那麼大的豹子。還有還有……他拿著的龍蛋還孵出一條小龍來……」
聽到這我實在是忍不住笑出聲來，結果被禹發現了，他連忙出來招呼我：「神人，快進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跟隨禹進到屋裡，裡面坐了三個人，禹一一介紹：「子契、後稷、伯益。」
我知道禹和這三個人後來分別成為了夏、商、周、秦四個朝代的祖宗先人。這些都是書上看來的，但是我可不管它們是誰的祖宗，現在我關心的只有怎樣救出火龍王。
我先客氣了一番然後拿出一些龍肉分給他們，他們竟然感激的熱淚盈眶翻身就拜倒在地，我連忙一一扶起，這些古人怎麼動不動就跪，不知道男兒膝下有黃金嗎？然而我哪裡知道他們的傳說，說是吃了龍肉死後就可以成仙，真是屁話。不過這樣一來他們對我是一點疑心也沒有了，全都表示願意服從我的命令，嘿嘿，沒想到自己還能命令夏、商、周、秦的老祖宗，真爽！
我歎了口氣說：「奔騰東下的河水受到龍門山的阻擋，常常溢出河道，鬧起水災。我們必須把這座大山鑿開了一個大口子。這樣，河水就暢通無阻。黃河中的水蛟作亂，我們在積水多的地方挖些溝渠，水多了就排出，水少時再堵上。我和禹已經考察過，發現九處積水，只要把這些做好以後就不會有水患的困擾。」
大家聽了紛紛點頭，各自回去準備人馬工具去了，此時天色已暗只能等明日一早再出發。回到禹的住所我讓他給我找來針線，我把四個豹腿皮翻出來縫成兩個睡袋，毛在裡面，鑽進去睡覺非常舒服。
啪——禹狠狠打了一下自己的臉後罵道：「該死的蚊子。」
仔細一看果然有很多蚊子，但是它們並不咬我似乎還很懼怕我，飛近一點立馬掉頭跑開。我就納悶了，難道我真的不是人嗎？
「還是做神仙好啊！蚊子都不咬你。」禹一邊驅趕蚊子一邊說。
我尷尬一笑說：「此乃凡物不敢侵犯神人。」
說出胡謅八扯的話讓我自己都感覺到好笑，我身上那麼多東西說不上是那個有驅蚊的功能呢。我背對著禹低頭翻找著口袋裡的東西，並沒發現那個是驅蚊子的，卻發現那堆珍珠在發光，原來是夜明珠呀，我拿出一個放到地上，房間裡立即亮了起來，禹一直盯著這個珠子看似乎相當的喜歡，我對他說：「這個給你。」說完我就會周公去了，說也奇怪，大熱天的睡在豹皮裡反而一點都不熱還很舒服。
天剛亮門外便傳來亂哄哄的聲音把我吵醒，起身一看子契、後稷、伯益和禹規規矩矩的坐在我身邊，他們見我醒了立即叫人給我打水洗漱又拿來豐盛的食物，吃飽了來到帳外發現外面黑壓壓的站滿了人，每個人手裡都拿著挖掘用的石器，看來是已經做好挖山的準備了。我領著這些人浩浩蕩蕩的來到龍門山下，指揮著他們挖山開渠。
就這樣一連挖了五天，山雖然挖開大半但是出現一個問題，山中出現一個石盔，任憑挖鑿都未動它分毫，我走過去用手摸了摸，竟然是熱的，難道裡面關的就是火龍王？我敲了敲石盔大喊：「火龍王，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裡面傳出一個低沉的聲音：「你是誰？」
見裡面有動靜我大喜，向裡面喊：「你兒子就在我身邊，你告訴我要怎麼樣才能救你出去？」
火龍王聽到他兒子在我身邊立即傳出一陣龍嘯，然後說：「必須用擁有靈魂的寶劍才能劈開石盔，可惜世上並無此物。」
擁有靈魂的寶劍不就是我後背上的龍骨劍嗎？我對火龍王大喊：「你站開點，別傷到你。」
把龍骨劍握在手中我心裡卻沒譜，暗中召喚宓妃：「宓妃，你在嗎？我要怎樣才能劈開石盔呢？」
宓妃說：「這把劍已經吸收了你的血液，只有再次用你的血才能喚醒龍骨劍的威力。」
我叫禹把挖山的人都撤離，當人散了我站在山前祈禱著，希望用我的血可以讓這對苦命的夫妻再見一面。把心一橫用手掌在劍刃上一抹，龍骨劍就像一個吸血鬼貪婪的吸允著新鮮的血液，當它完全變為赤紅時我知道是時候了於是雙手舉起龍骨劍用力劈下去……一陣山崩石裂從石盔中飛出一隻紅色巨龍，樣子和恆愛差不多只不過它渾身赤紅，脖子下還有一圈火焰。巨龍騰空而起在天上飛舞一陣落到我眼前，好大啊，我只有它的一個眼珠子那麼大，它看著我說：「謝謝你救我出來，我的兒子在哪？為什麼我在你身上感覺到宓妃的氣息。」
我心中一黯，把恆愛從頭上拔下來推到它眼前說：「這是你的兒子，至於宓妃她……」
我還沒說完就見天空突然一暗，龍骨劍騰空而起宓妃半透明的身影從裡面走出來。她撫摸著火龍王的臉深情的把事情經過告訴了他，就見火龍王翻身而起在天上狂舞並發出陣陣龍嘯，看起來是盛怒之至，我真擔心他會下來向我索命。突然他一個俯衝撞向龍門山把龍門上撞出一個巨大的缺口，他他他……竟然自殺了！我趕緊跑到火龍王身前，他半閉雙目，眼中流出一滴晶瑩的淚珠，淚珠落地凝聚不散化作一顆水晶球。
火龍王對我說：「謝謝你照顧我的孩子，希望你以後好好待他，我的孩子，為父對不起你不能給你養育，我的肉身將化作一顆火丹你吃了它就會擁有為父噴火的力量……宓妃……我的妻……黃泉路上怎能讓你一人孤單行走……我來陪你了……」
火龍王說完整個身體便燃燒起來，最後化作黃豆大小的一顆紅色珠子飛進恆愛口中。宓妃深情的抱了抱恆愛又對我揮揮手後向天空飄去，我看見一個身穿紅衣面貌英俊的男子牽著她的手一起消失在遠方……我的心裡很難過，為什麼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為什麼那天庭如此絕情？不由得發出一聲長嘯把胸中的積鬱全部吐出來。
「哇……」恆愛大概是看見父母都離他而去立即大哭起來，那眼淚就像小浪底水庫放水的情形一樣直瀉而下，一會兒的功夫就把黃河填滿，好在龍門山的缺口夠大把水都疏導出去，不然黃河下游又要發大水了。
我把恆愛摟在懷中安慰他：「別哭了，我會像母親一樣疼愛你，像父親一樣教導你，我會好好的保護你的。」
恆愛的淚水真是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還好他聽了我的話便止住哭泣對我一笑，這一笑卻帶出火苗來把我的眉毛頭髮都燎糊了。不愧是火龍與蛟龍的孩子，即有水又有火，以後點火可就方便了，讓他一噴就著呵呵。不知是因為流血還是看到宓妃與火龍王雙雙離去而傷心，突然感覺非常睏倦，說睡就睡，連身體倒地都沒有任何感覺……
當我醒來時已經是三天以後了，真沒想到我會睡這麼久。禹還在領著大家挖溝渠，我則在禹的領地閒逛，他們這很窮，大概是常年水患的緣故吧。
中午時分遠處跑來一匹快馬，馬背上馱著一個人，那個人趴在馬背上好像昏倒了。我從側面抓住韁繩把馬勒住，馬停下時那個人掉了下來，我拍著他的臉說：「老兄，醒一醒啊。」
那人疲憊的睜開雙眼說：「快……快叫禹……出……出大事了……」說完又昏了過去，我立即派人去找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