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卷 北宋之旅第三百一十七章 命懸一線間 文 / 凰女

    第四卷北宋之旅第三百一十七章命懸一線間

    「啊——，你是怎麼進來的？」一聲驚叫從屋裡傳出來，從窗口狹小的縫隙間看到大漢的媳婦在用身體擋在床前。

    「滾開！」明晃晃的刀鋒反射出一片冷光。

    「啊——」恐懼尖細絕望的叫聲從屋裡傳出來，卻並沒有看到大漢的媳婦閃開。

    沒有經過大腦，甚至都沒有看清，手中的五弦弓不知在何時握起。當我恢復感覺的時侯，大漢已經衝進屋裡，粗重得聽不出悲喜的聲音高喊：「娘子——」

    「殺！」冷酷的命令自身邊響起，白玉堂衝了進去，將黑衣人纏住，他們不可思議的望著我們，眼中儘是不解，也許是後悔，後悔自己做為殺手卻起了玩心。

    戰鬥沒有懸念的結束了，這些人是高手，只可惜他們遇到的是一個殺人不沾血，心狠手辣的錦毛鼠白玉堂，所以他們死了五個，兩個被俘。

    「說，你們是什麼人？」白玉堂的劍尖帶著最後一滴血指向那個黑衣人的鼻尖。

    「我，我……」撲通一聲，黑色的屍體倒在地上，七竅流血，面目猙獰，另一個連一個「我」字也沒有說也隨著一命嗚呼。

    「死士！」微微驚啞的兩個字從白玉堂嘴裡說出來。

    「快，看看屋裡怎麼樣了？」我驚醒過來，第一個叫道，三個人幾乎是同時擠進屋裡。

    大漢媳婦失魂落魄的瞅著地上的屍體，大漢緊緊的抱著他，我微微的鬆了口氣。地上是死人，不錯，箭氣從左耳射入，右耳透出，帶著白色腦漿的鮮血順著鼻孔流出來，這應該算是死的很難看的一種了。只是這一箭是我射的嗎？

    「小兄弟，你可回來了！」大漢激動的雙唇抖動，一步踏過來，緊緊的握著我的雙肩搖動。

    「咳咳，大哥我快散架了！」我痛苦的救饒。

    「嘿嘿！」大漢不好意思的鬆開手，好像才想起傷口的疼痛，呲牙咧嘴扶著手臂坐下來。

    離開了大漢的鉗制，我迫不急待的奔到床前。兩天，短短的兩天，漫長的兩天，再見到這張臉，已恍如隔世。瘦，無助的清瘦，白，透明的蒼白，額頭那無法舒展的眉心糾痛著每一個人的心，緊閉的雙眸留下兩條彎彎的淺淺的黑線，長長的睫毛輕輕的抖動著。他不安，非常不安，即使在沒有意識的昏睡中他依然不安。

    「呃，大哥，你還真用繩子捆著他啊！」我有些無奈的看著大漢。

    大漢不好意思的說道：「他醒來就往外衝，口中喊著包大人，龍飛，我也是沒辦法才……嘿嘿。」

    我解開繩子，輕輕喚道：「貓兒，貓兒，我回來了，起來看看我。包大人救出來了，慶州也奪回來了，你醒來吧。」我盡量壓低自己的聲音，讓哽咽聲埋在喉間。

    公孫策小心的揭開他胸前的衣服，紫黑色的血漬粘在一起，深及見骨的傷口已經紅腫，只有胸口微微的起伏表明他是有生命的。

    「大嫂，他沒有吃藥嗎？」我沉聲問道。

    「唉！別提了。」大漢歎道：「我本想給他上點藥，可是一碰他的衣服他就會醒來，然後怒視我們，我們真的很怕啊！」

    我無法阻止自己的淚水湧出，只感覺心痛的快沒了知覺。公孫策和白玉堂輕輕的圍上來，沒有聲音，只是靜靜低著頭，淚水就這麼意外的掛在這兩個男人的臉上。

    「貓兒，我回來了……」如決堤的般的淚水沉重的砸在他的臉上，頸間。

    「咳……」微微的一聲輕咳從他喉間傳出來。

    「貓兒，貓兒！」

    「呃……」痛苦的呻吟從緊抿的薄唇間溢了出來。

    「貓兒，你看看，我回來了！」

    似乎這句話對他有了刺激，濃長的睫毛抖動著，輕如鴻羽，亮如晨露，終於在期待著目光中，那雙黑眸微微閃開了一道縫隙。

    「貓兒！」

    「龍……。」吃力的話語中藏著一絲喜悅。

    「貓兒，你看，我回來了，我到蘭州請來了楊文廣大都督，調來七萬大軍，陷空島的五位大俠也來了，收復了慶州，包大人也救出來了。」

    「真……真……的……」

    「你看，不信你看看，白玉堂在這裡呢。」我指著白玉堂叫道。

    幽暗的黑眸，乾澀的轉動著，尋找著。公孫策和白玉堂用力吞下眼中的淚水，湊上前道：「貓，你看，五爺不是來了嗎？」

    「沒……事……」無神的眸中這一刻突然閃出奇異的光彩，喜悅，滿足，安心，然而卻沒有徵兆的嘔出來一口鮮血，刺目的鮮紅沿著修長的頸項緩緩流下。

    「展大人，展大人——」

    「貓兒，貓兒——」

    「快，快抬下山去！」第一次聽到公孫策傳出這樣驚慌失措的命令，第一次聽到白玉堂這樣心急如焚的喊聲。

    我苦笑道：「別，你們讓開點，我給他療傷，這樣子還沒到山下就沒命了。」

    二人聞言退到一邊，白玉堂用懷疑的眼神瞅著我，我暗中翻了一個白眼兒。壓住胸口的疼痛，深吸一口氣，釋放我最大的殺氣凝於雙掌，覆在展昭胸前。忍受著巨大的痛楚緩緩治療著他的傷，直至他內傷全無，我渾身一震口中噴出的鮮血竟擊飛了面具，清脆的叮噹聲夾著眾人的驚呼，我再次陷入黑暗，胸口的疼痛就像一匹餓狼在啃噬我的身軀。

    昏暗的屋中，燈光如豆，只是滿滿的一屋子人氣氛卻沉悶得讓人不能呼吸。沒有聲音，所有人都靜靜的看著床上的人。是啊，慶州再一切如常，人們開始了正常的生活，可是只有床上的人卻命懸一線。

    包拯焦急的看著公孫策的臉色，似乎想從他的臉上生生把我看活過來。四鼠倚在各個角落裡長吁短歎。如果說唯一一個冷靜一點就是楊文廣，臉色卻陰的嚇人，副將被他嚇走了好幾個。

    過了許久，公孫策緩緩的移開了我的手腕，眼中淚水打轉，終於在多少希望的目光中說出了四個字：「學生無能。」眾人聞言一片唏噓聲響起，不知是誰狠狠的錘了一下桌子，那桌子不用看就知道肯定報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