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事在人為 文 / 歐陽月兒
相依順著納蘭月的視線看去,只覺得層層疊疊得雲霧下,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慢慢的流淌。這到底是什麼呢?會是水龍獸嗎?
正在相依迷惘之際,納蘭月說道,「那是水龍獸的呼吸,隨著它慢慢甦醒,它的呼吸就會越來越粗重,等它完全甦醒解封,它的呼吸所形成的氣流,就會沖毀山洞。」
聽得納蘭月如是說,相依有些擔憂,如果就水龍獸的呼吸已經那麼厲害,那麼水龍獸,不是很厲害了?如果是這樣,那麼納蘭月該如何降服水龍獸?畢竟,他武功再高,也是個凡人。
「你在擔心我?」納蘭月轉過臉來,他俊美非凡的容顏,在冰天雪地裡,有種凜然的弧度。
相依一滯,對於納蘭月的明知故問,有些難為情,但是,如果她口是心非的回答,納蘭月一定會戲謔她的,所以,她選擇沉默,而她的沉默,在別人看來,就是默認。
「緊緊抱住我。」納蘭月的聲音徐徐傳來。相依一愣,疑惑著他想幹什麼?但是下一刻,摟著她的手,忽的用力,勒的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閉上眼睛,千萬不許睜開。」納蘭月低頭看著她,嚴肅無比。她雖然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但是她還是照她的做,伸出雙臂緊緊的抱住了他強健的腰身,緊緊的閉上了雙眼,因為困惑,她的眼睫,輕輕顫抖著。
納蘭詞轉過頭來看著身後的人,道,「我們就先下去了,你留在這裡,等下和族長他們一起下來。」
原來是要下去了,可是納蘭月這陣勢,是不是表示他會帶著她從這裡跳下去?這裡那麼高,她想一想都覺得手心裡冷汗直冒,而在下一刻,她突然感覺腳下一空,整個人被納蘭詞緊緊抱住,耳邊呼嘯的風聲,和迅速下降的失重感,證實了相依的猜想。
然而,她卻沒有想像中的害怕,因為她感覺到,納蘭月的臂膀,一直是有力的抱住她,他們的身體,貼合得沒有一絲縫隙,這樣親近的感覺,讓相依感覺到了依靠。因為有了依靠,什麼大風大雨都可以不怕,是這樣嗎?
相依的手臂,更加用力的抱住他,他們都下墜了那麼久,還沒有到底,由此可見,這個洞是有多深。她有些好奇,於是緩緩的睜開眼睛,入眼的,是一陣天旋地轉的風雲。相依心口一緊,然後急忙的閉上眼睛。
這裡的空氣很冷,加上他們迅速的下墜,相依覺得臉被刮得生疼,現在的她,只想馬上落地,因為種像是皮膚被撕裂的感覺,實在是難受極了。
相依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她的臉上,她極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毀容了。所以,她沒有感覺到身體下降的速度開始減慢,等她感覺到的時候,他們已經停止了下降了。
耳邊沒有了風的呼嘯聲,但是她的耳中卻是嗡嗡作響。相依覺得,是停止了下降,可是她的腳下,還是一片懸空。她疑惑的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一幕,讓相依不得不暗暗稱奇。
她和納蘭詞懸浮在空中,她們的腳下,是漫無邊際的一片火紅,鮮艷的顏色,像是要把她燃燒起來。
這是一片火紅色的花海,每一朵花,都是極盡綻放,妖嬈,魅惑,詭異,但卻美得令人移不開眼,只是這些花,都有一個特點,就是都沒有葉子。
相依抬頭,疑惑的看著納蘭月,而他,此時也和她一樣,疑惑的看著她。
「你怎麼了?」相依有些擔憂的問,她是第一次來這裡,見到這些沒有葉子的花,她感到很奇怪沒有錯,可是納蘭月不止來一兩次了,他又是為什麼和她一樣,一副第一次見到的樣子。
「前日我過來,這裡還只是一片灌木叢,全是張滿了葉子,蔥翠的一片,更本沒有一個花骨朵兒。」納蘭月吶吶的說道,他看著相依的神色,很是奇怪複雜。
相依也是神色複雜的看著他。照他所說,這裡確實太詭異了。前日都還是一片蔥翠的灌木叢,今日卻變成了火紅一片的花海,而且,這些花,都散發出一種令人恐懼的氣氛,沒得令人恐懼,就像是死亡一樣。
死亡?想到這裡,相依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納蘭月……」相依感到了極致的害怕,她覺得,這些花,絕對不簡單。
納蘭月擁住她,將她嬌小的身體圈在他高大的懷裡,想要借此為她驅趕一些懼意。
「我們走。」納蘭月擁著相依向前走去,只是他們的腳下懸空,看上去竟像是一步一步的走在這些火紅的花朵上,也像是走在了血流成河的大道上。
相依隨著納蘭月的步子一步一步向前走,她的眼睛,直直的看著腳下的花兒,心裡戰戰兢兢的。
看著他們向前走去的身影,碧螺輕輕歎了口氣,道,「這些花,隊她的影響實在太大,所以以致於到現在,她的心裡,還有恐懼。」
碧神看著一臉思慮的碧螺,意味深長的說道,「有些事情,太過深刻,就算是在記憶裡被抹去,但是印在心裡的感覺,是不容易抹去的。」
碧螺抬眼,看了碧神一眼,她怎麼會不懂碧神的言外之意。她一直都在為要抹去納蘭月和常相依在這裡的記憶而傷神,碧神這是告訴她,即使她抹去了他們在這裡的記憶,但是他們心中的感覺是不會被抹去的。可是,她不贊同,若是記憶被抹去了,感覺還在的話,那麼納蘭月和常相依的初次相見,必定是一見鍾情。
看出了碧螺的想法,碧神也是無奈,他說的,只是一些特殊情況,為的,還不是讓碧螺心裡好受一些,少些愧疚罷了。可是碧螺長大了,越來越不容易糊弄了。
「碧螺,其實你真的不要為這些事情傷腦筋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碧神無奈的說道。
而碧螺卻是不贊同的搖搖頭,她說,「我只相信事在人為。」
倔強如碧螺,她和聖女的性格,又如何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