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血濃於水 文 / 歐陽月兒
他背著她穩穩的踩在淺淺的綠草上,感受著她的依賴。他突然想,如果就這樣背著她走一輩子,也是挺好的。
「宮主,現下我們要怎麼做。」孟天外夏子夜的耳邊低聲說道。
夏子夜眸光幽深,他帶上了面具,道,「一切按計劃進行。」
「可是,平樂公主……」孟天有些猶豫的說道,「萬一傷著…」
「這件事,就交給我辦。」夏子夜淡淡的說道,他又怎麼捨得,相依受傷。
孟天點了點頭,道,「那宮主千萬小心。」
「相依,原諒我好不好?」突然,納蘭月認真的說道,「和我在一起好好的過日子,我會為你找到殺害你父皇的兇手的好不好?」他這輩子,從來就沒有這樣低聲下氣的去求一個人,他好幾次拉下面子,讓她好好跟在他的身邊,雖然她沒有選擇,雖然,她前幾日說就當她上輩子欠她的,雖然,她愛上了他。可是,他就是希望,她可以打心眼兒裡,好好的跟在他的身邊。
相依也不是不動容,因為找到真正殺害她父皇的人,才可以為父皇報仇雪恨,可是以她的力量,她是找不到那個兇手的,因為,在太多的勢力面前,她的力量,顯得太微弱了。可是,她現在,已經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去報仇,她想去找祈願,陪她的小唸唸,撫育小唸唸長大成人。
相依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她是不會答應他的,可是騙一騙他又何妨?雖然,她最討厭的就是欺騙別人的感情,但是納蘭月對她,是沒有感情,她帶給他的,只會是馴服的快感,征服的勝利感。
她輕輕頷首,道,「好,我答應你。」
得到相依正面的回答,他的心裡,就像是有什麼東西開始膨脹,又像是有什麼東西快要破土而出。
「你先放我下來,我想下來走走。」相依緩緩的說道,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和平時沒有什麼異樣。
「你不累了嗎?」納蘭月柔聲問道。相依點點頭,「不累了,當我下來吧。」
納蘭月將相依放下來,微笑著說道,「如果你要是累了,那就告訴我。」不知道為什麼,他想要對她好,寵著她,慣著她。
相依點了點頭,輕聲道,「知道了。」她對納蘭月的這種行為,感到很噁心,她覺得,納蘭月是個濫情的男人。
涼風習習吹來,相依心裡的擔憂和不安越來越重,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可是她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畢竟,她親眼看見納蘭月吃了化功散,她時時刻刻盯著納蘭月有什麼動靜,她也按照計劃講他帶到了這裡來。面具男子的能力她是毫不懷疑的,她相信,他會處理的很好,可是為什麼她越想越不安?
相依正想得出神,納蘭月突然將她拉回懷裡,相依看見,一支箭射向她剛才站著的地方。她的心中一緊,她相信面具男子不會害她,可是那支箭卻是向她射過來的,難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相依還來不及多想,更多的剪像是漫天的大雨一樣向他們射來,納蘭月低咒一聲,把腰間的劍抽了出來,然後一手摟著相依,一手用撿打掉射向他們的剪。
相依的心裡,冰涼一片那些箭雨,雖然沒有射在她的身上,但卻是射進了她的心裡。
她是不是上當了?面具男子騙了她?
可是,店小二明明拿出了他的面具作為信物啊!
這樣的攻勢,完全是要人的命的狠招,好在納蘭月武功極高,所以可以抵擋一下。可是,他吃了化功散,他完全是抵擋不了的。
相依的耳邊傳來了納蘭月一聲悶哼,相依看見,他的拿劍手臂上,有一支箭,血,浸染了他的一襲白衣。剛才,他是用手替她擋去了那支箭!他為什麼要那麼做?
本來,相依是該高興的,因為納蘭月受傷了。可是,她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而且還覺得,他衣服上的血跡,那麼的刺眼。
難道,她所托非人?那麼她的唸唸,該怎麼辦????
相依突然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挖空了一樣,一陣撕裂的頭疼鋪天蓋地而來,恍惚間,她好像聽見,一聲類似貓的尖叫,從她的喉嚨中傳出。
小唸唸,娘對不起你!
相依的頭很疼,所以,她聽不見納蘭月焦急的呼喚,她看不見,已經停下來的箭雨。
「啪。」一聲傳入相依的耳中,這時,相依回過神來,只見,面具男子將一個白紗敷面的女子倒在了地上,面紗,從她美麗的臉頰上滑落。這女子,她的皮膚白淨柔嫩,眉如新月,朱唇皓齒……,雖無傾國傾城之貌,卻也是個活脫脫的大美人。那是,夏琪毓?她看上去,要比從前,要豐腴了些,可是她看著她時,眼中的凌厲,比當年更深了。
「宮主,求求放過她吧,他好歹也是你的親生妹妹,血濃於水………」一旁,一個蒙面男子擋在了夏琪毓前面,跪在了面具男子的面前。
此時,氣氛凝滯了下來,她能感覺到,面具男子握著劍柄的手,在顫抖。
納蘭月緊緊的摟住好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的相依,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他手臂上的鮮血,還在汨汨流出。
夏琪毓一把推開了擋在她前面的男子,站起來對著面具男子淒涼的笑道,「我就是要殺了常相依,你殺了我啊!你不要忘了,叔叔是怎麼死的,你不要忘了,我們的爹娘的怎麼死的!」
他戴著面具,讓人看不見他的神色,但是任何人都感覺得到,他在隱忍,他在掙扎。
最後,他還是緩緩的放下了剪,轉身看著相依,道,「我沒有害你,相依,相信我,不是我做的。」他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語無倫次的解釋。他害怕,相依不相信他。
相依明白了,要害她的人,是夏琪毓,而且,夏琪毓已經害過她一次了,那麼他和夏琪毓,到底是什麼關係?
聽得面具男子的話,納蘭月目光幽深的看著相依,抱住她的手不自覺的慢慢收緊,相依不適的悶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