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文 / 陌桑

    林小曼渾渾噩噩的回到家。

    媽媽在陽台上給花澆水，見是她回來了，搖著輪椅進了客廳，笑著問道：「回來了。」

    「嗯。」林小曼含糊的答著。

    「臉色怎麼這麼差？」林母關切的看著女兒。

    「哦，可能是剛剛公交車上有點擠的緣故。」林小曼胡亂的編者理由，「我沒事的媽，你要不要到床上躺會兒，我做好飯在叫您。」林小曼一邊說著，一邊繫上圍裙。

    「我又不累，也沒餓呢，你坐下了歇歇再做飯，不著急。」林母聽她講著，十分心疼女兒。

    「你不餓，我餓了呀。」林小曼撒嬌道。

    林母見女兒這樣，才寬慰一點：「那你做飯，我陪你說說話吧。」

    林小曼算是掩飾過去了，還是暫時不要想這件事了吧。

    不一會飯做好了。

    吃飯的時候。

    「媽，我們下午去哪裡玩吧。」林小曼一邊往媽媽碗裡夾菜，一邊說道。

    「嗯，你呢，有事沒事。」

    「沒事呀，下午我一直陪著你。」

    「那你在家休息吧，我和毛阿姨他們已經約好了，一起織毛衣呢。我學了一個新花樣。要不我幫你織一件毛衣好不好？」

    林小曼見媽媽說得興高采烈的，也不好擾了她的興致。

    「會不會太辛苦。」

    「辛苦什麼呀，就是打發時間嘛。」林小曼見媽媽說得有些落寞，趕緊很開心的說道：「太好了，那你慢慢的，現在是夏天了，我又不著急穿呢。」

    「嗯。」

    吃過飯，林小曼將媽媽送到樓下花園的涼亭裡。初夏的陽光十分溫暖，沒有一絲炎熱的跡象，彷彿會一直這樣和煦下去。微風吹過，亭子裡十分愜意。

    其他人都還沒有來，林小曼靠著媽媽的雙腿，閉著眼睛，享受這片刻的清閒。如果媽媽的雙腿能夠徹底恢復，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不能動彈，那該多好。多少次，林小曼看見媽媽捶打著雙腿，獨自無聲落淚。在她面前卻要裝作不在乎。想著林小曼只覺得喉嚨像被棉花堵住一樣干涉疼痛。突然腦子裡浮出一個慵懶的聲音，林小曼我們做個交易吧。

    這對林小曼的誘惑太大了，如果媽媽的雙腿能夠徹底恢復，那該有多好。人只有在失去後才知道擁有時的可貴。可是，那是個什麼樣的交易呢，腦子裡總有不好的聯想。

    一時間只覺得心煩意亂。

    「你們娘倆真早啊。」

    「嘖嘖嘖，看看，還是女兒好啊，你瞧瞧他們娘倆那親熱勁兒，真是羨慕呀。」

    「呵呵，就是呀，女兒是媽媽的小棉襖嘛。」

    「誰說不是呢。」

    「毛阿姨，張阿姨，李阿姨你們好呀。」林小曼滿臉的笑，這些阿姨都是看著她長大的。都是幾十年的老鄰居了。幸虧時時和她們在一塊兒，媽媽才能解解悶。

    「好好，你也好，工作順利吧。」

    「挺好的，謝謝阿姨們的關心。」

    「你快回去吧，我和阿姨們說說話。」

    「我陪著你們吧。」林小曼賴著不走。

    「你回去睡會子覺，天天黏在一起怪膩的。」媽媽故意說道。

    「你看，這麼大了還粘著媽媽呢。」阿姨們笑著。

    「老劉，瞧把你美的，我們都沒有這福氣呢。」阿姨們取笑道。

    「好吧，那我走了，阿姨們再見，」林小曼還是不放心「那你回來的時候打我電話，我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