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莫欺少年窮 文 / 一人七夕
第三章莫欺少年窮
清晨，當太陽早就迫不及待的衝破了群山的遮擋，露出那久違的陽光，村子裡人影聳動，新的一天就這樣，到來了。
祈福村的西面，莫鹿打開房門，望了望茅草屋不遠處的小溪，昨天那沉悶的心情一掃而光。
走出屋子，向著村外走去。今天，應該是村裡的人們採摘果實的日子。
剛剛走到村口，幾名少年攔住了莫鹿的去處。
「咦，這不是掃把星嗎？怎麼昨天的傷好了？聽說你那最好的朋友都離開你去了大壯的隊伍。」少年當中，一個高個子的少年說道。
「小高，你也不想想，跟掃把星做朋友，能有什麼好處？除了沾染一身的晦氣！」
一眼掃過幾人，莫鹿沒有片刻停頓，依舊朝著村外走去，這樣的話，莫鹿走就習以為然，數年來的嘲笑，讓莫鹿的性子早就變得無比堅毅。
「啪」一顆糜爛的果實朝著莫鹿飛來，不偏不正的打在了莫鹿的頭上。
「掃把星還摘果實？我看你只配吃那糜爛的果實。」一旁小高一邊叫嚷著，一邊隨手拿起另一個果實朝著莫鹿砸去。
沒有意料中的砸在莫鹿的頭上，小高驚訝的張大了嘴，「這個掃把星，怎麼可能躲過這顆糜爛的果實？怎麼敢躲過！」
想著，小高再次拿出一顆果實砸了過去，一顆，倆顆，三顆
看著一一躲過，小高的心裡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在以前，莫鹿是絕對不敢躲過這些砸過去的果實的。
想到此，小高憤憤道：「掃把星，你再敢躲！就打斷你的腿！」小高說著再次拿出了果實。
然而，小高的果實卻遲遲沒有砸出。
不知何時，莫鹿已經來到了小高的面前，而小高那拿著果實的手，則被莫鹿緊緊的握在手中。
感受到手上傳來的疼痛，小高的額頭冒出了冷汗。
「從今天開始，最好不要惹我！否則我不介意讓你的手癱瘓幾天！」莫鹿說著，臉色逐漸的陰沉起來。
看到莫鹿可怕的目光，此刻的小高早就沒有了先前嘲笑時的高傲，木然的點了點頭。
鬆開小高的手，莫鹿朝著森林採摘果實的地方走去。
直到莫鹿的身影漸漸消失，小高才緊張的放下了自己的手。身後，幾個少年趕緊跑了過來，「高大哥，你剛才怎麼不收拾他？」
「高大哥你剛才怎麼了？」
「高大哥那個掃把星，你怎麼？」
沒有理會幾個少年的話，小高抖了抖剛才發麻的手，有些木訥的朝著村子走去，沒有人知道剛才的莫鹿做了什麼，也沒人知道為什麼小高不砸出那顆果實，只有小高自己心裡明白：「那時如果自己砸下，他不懷疑，自己的手臂一定會粉碎。」想到莫鹿對他說話時那恐怖的眼神，小高心裡一陣後怕！為什麼，那個掃把星忽然如此的厲害？為什麼，他如此厲害，還讓大壯他們欺負數年之久？這個秘密或許沒有人知道。
祈福村不遠處的林間，繞過遮擋山村的小樹林，前方便是採摘果實的地方。
果樹高大而且茂盛，對於整個祈福村來說，這數棵果樹，是祈福村不可多得的「糧食」。莫鹿輕鬆的爬到高大數丈的果樹上，摘下成熟的果實，一顆顆扔到樹下柔軟的泥土上。不消一會，樹下青嫩的果實慢慢變成一堆。
「掃把星！滾下來！」就在莫鹿採摘果實之際，原處一個憤怒的聲音傳來。
正在採摘果實的莫鹿看到來人，嘴角微微揚了起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整個村子如今捕獵隊的隊長，大壯，當然也是數年來，最仇恨莫鹿，讓莫鹿遍體鱗傷最多的人！
看著大壯從遠處走來，大壯身後，四五個年輕人跟隨，而這幾人當中，冷無情赫然在其中。
順著果樹滑下，莫鹿沒有看大壯絲毫，幾步走到自己採摘的果實處，從懷裡拿出獸皮袋子開始裝了起來。
見到莫鹿沒有理會自己，無名的怒火從大壯心裡燃起。大壯大步走到莫鹿的面前，一腳，倆腳，三腳莫鹿採摘的果實就這樣被大壯踩得稀爛。
「掃把星，就你採摘的果實，也不怕吃了毒死自己？」看著被自己踩得稀爛的果子大壯笑道。
看見袋子外面稀爛的果實，莫鹿緩緩的站了起來。
見到這一幕，大壯身後的冷無情趕忙走了過來，「大壯，今天的事情算了吧，你看莫鹿的果實都被你踩爛了。」一邊說著，一邊向著莫鹿使著眼色。
見到冷無情插話，大壯有些滿意的點了點頭：「掃把星，也罷，今天獵物多，本大爺心情好！要是明天你再敢出來，別怪我收下不留情！」
大壯說著，轉過身，準備離開。
然而就在大壯轉身的那一刻，一句話卻是從大壯的身後傳來：「你想離開也可以，那就把這些稀爛的果實吃掉！看看它是有毒還是沒毒！」
詫異的神色瞬間顯現在了大壯的臉上，聽到莫鹿的聲音，剛想離開的大壯轉過身子，他的面前是依然有些孱弱的身體，只是莫鹿的臉色卻是變得陰沉起來。
「掃把星你說什麼？」大壯有些發怒了！
「大壯，今天我們的獵物還差一些！」一旁，同樣聽到莫鹿聲音的冷無情驟然向著已經滿臉陰沉的大壯說道，如今的局面是冷無情不想看到的，出於友誼，冷無情緩解道，只是有些人的友誼真的是無價的嗎？顯然他是有價的！
「無情，你不用和替那掃把星說情！」聽到冷無情的話，身旁的大壯冷聲道，「無情，你看，你如此的聰明果斷，如此的健壯，而他呢？恰恰和你相反！這個掃把星有時候我真的很懷疑他對你的友誼！」大壯說完，冷笑一聲看著面前依然沒有一絲憤怒的莫鹿。
聽到大壯的話，莫鹿的嘴角微動。
無數年來的侮辱和身體的受傷，早就磨練出少年的心性，它的堅毅，他的忍耐性，這些不都是出眼前人之手嗎？只是今天，大壯的嘲諷與挑撥卻無需再忍。
看著比自己高了一頭的大壯，莫鹿笑了，是的，莫鹿笑了，第一次在大壯眾人面前露出笑容，那笑容是如此的妖異。
「你還敢笑？」本就有些怒火的大壯，看到莫鹿的笑容，感受到的是更多憤怒。
「彭」de一拳，大壯朝著拳頭印在了莫鹿的臉上。
沒有閃躲，也沒有感受到一絲疼痛，莫鹿的心臟處，一顆心形的物體傳出一絲東西，遊遍莫鹿的身體，瞬間，莫鹿感受到了身體內強大的力量。
見到那孱弱的身體，受到自己的一拳竟然沒有倒下，大壯有些驚訝，平時，那掃把星早就應該倒下了？而一旁，為莫鹿解圍的冷無情，也是有些驚訝。
「剛才，自己只是用了七成力量而已！」大壯向著，又一拳朝著莫鹿打去。
這次，沒有預料到的響聲，也沒有遇到的倒下。大壯的拳頭打在了空中，而莫鹿卻是站在了拳頭的一旁，大壯的胸口，一個有些瘦小的拳頭印在了大壯的胸口上。
「彭！」這次，發出了響聲，也有人倒下。
只見大壯的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足足飛出去一丈，才落到地上，一口鮮血從大壯的嘴裡吐了吃出來。
看到這一幕，旁邊的幾個少年都是驚訝的張大了嘴。「這是什麼情況？難道是自己眼花了？這個掃把星打倒了大壯？我的天怎麼可能？我們可是欺負了他十幾年！哪次不是被我們打的遍體鱗傷？今天是怎麼了？」
看到大壯倒下，莫鹿一步步的向著大壯走去，而此刻，莫鹿的眼神變的異常冰冷！
見到莫鹿走來，大壯吼道：「你們還愣著幹嘛？！」
少年們聽到，齊齊的向著莫鹿攻去。其實，大壯心裡也是很驚訝，倒在地上的他，已經感受到胸前那陣陣刺骨的疼痛，至少莫鹿剛才的一拳，讓自己的胸骨折斷了數根。
「彭，彭，彭！」同樣的事情，發生在了這群大壯帶來的少年身上，沒有觸摸到莫鹿絲毫，幾個少年便被莫鹿一拳打的倒飛出去，再也不能離開地面！
走到大壯面前，莫鹿單手提起了大壯，看著大壯口裡流出的鮮血，莫鹿的雙角狠狠的踩了過去。
數年的凌辱，朋友的離間！村民們的羞辱，這一幕幕印在莫鹿的腦海裡，而今天，莫鹿卻不需要再去掩飾什麼，也不需要再受到他們一丁點的侮辱，三十河西，三十年河東，莫欺少年窮！
「彭」的一聲，大壯又被莫鹿扔到了果樹下。身形一閃，來到了大壯的面前，拿起那早就被大壯踩得稀爛的果實，冷言道：「大壯，今天你吃了這果實，我就饒了你！」
看著莫鹿那冰冷的眼神，大壯艱難的抬起頭，嘴角鮮血不住的流出！
「休想，掃把星，你今天可以侮辱我，但是休想讓我大壯低頭！除非你殺了我！」
沒有絲毫的屈服，即使，受制於人！
看到大壯那不屈的眼神，莫鹿的眼神更加冰冷。
「既然如此，那就成全你！」莫鹿說著，沒有理會周邊眾人的神色，拿起旁邊的巨石，朝著大壯的頭砸去！
"莫鹿？！"見到莫鹿的舉動，身後的冷無情趕忙說道。
見到巨石下落，大壯那蒼白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懼怕閉上了雙眼，眼角一點淚水不經意的掉到了地面上。儘管捕殺野獸，經歷了無數次的生死，但是，當真正面臨死亡時，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坦然？
然而，等待許久巨石離大壯僅僅一根手指的距離，卻是再也沒有落下。
莫鹿起身，右手拿起的巨石朝著遠處扔去，「轟」的一聲，遠處，一棵巨大的古木應聲而倒。
「大壯，你父親的死和我無關，就算有一點關係，這十數年的侮辱，我莫鹿也盡皆償還！以後我們倆不相欠！」聲音，從莫鹿的身後傳來，傳的很遠很遠！隨之而去的還有那被莫鹿強行帶走的冷無情！
黃昏，當西方的太陽，有些不捨得離開了西方，進入沉睡，祈福村的村子裡，余煙裊裊。
而此刻村子卻是有些不太i安靜，而是喧鬧。當大壯被人抬回村子，村民們都是感到詫異，村子裡，如今最年輕，最強壯，並且最好的捕獵隊的隊長，負傷了！
然而，當莫鹿倆只手拎著倆只如同小山般的獵物回來時，村民們已經覺得如在夢境。
放下倆只獵物，莫鹿那白皙的臉上沒有任何神情，沒有留下任何話語，拉起冷無情向著村子裡最是舒適的空草屋走去，而村民們則是爭相的分取著獵物身上的東西。
只是，從這天起，祈福村再也沒有人叫過莫鹿一聲掃把星，也沒有人在背後說過一句話，他們所做的則是盡量，能分到莫鹿殺死帶回來的巨大獵物身上的那一點點好肉！
人們不知道，那個原本看上去很是孱弱的少年，何時變得如此強大，只是每當看到莫叔那神秘的背影，人們的心裡才有了那一絲絲的答案。
而從那天起，冷無情也是住進了村子裡最好的空置的茅草屋，再也沒有受到過其他人的欺壓。
有時候有些東西比生命還要重要，比如親情，比如友情。
一年始終會過去，雖然有些東西並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改變，可是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一個孩子，最終會變成一個少年，肩負起一絲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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