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老朋友 文 / 水茜

    「無極聖殿，你可以把偽裝卸掉了。」

    當天羽穿過三重門後，玄枵依舊掛著招牌式的笑容望著天羽，但是很顯然，說這話的人不是他。

    「吶，大家都是聰明人啊，我想不用我重複第二次吧？」

    似乎是感覺出天羽的疑惑，那聲音再次響起。聽著隨意卻帶著警告的意味，明明人在很遠的地方，但是天羽感覺這聲音的主人就在身邊，而且這聲音她似乎不是第一次聽見。

    「給你一分鐘的時間哦。」

    宛如情人間的呢喃，天羽甚至可以感覺到耳邊傳來的呼吸聲，忽然抬起胳膊望著手臂上的皮膚，還真的起了雞皮疙瘩。會讓天羽起雞皮疙瘩的人只有……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但是天羽好奇的是這所謂的上面的人的主上就是他？如果是這樣，混沌十二宮的聯繫就不是那麼的單純了。由於還沒有見到本尊，天羽也沒有繼續往下想。

    「明人不說暗話，躲在簾子後面算什麼？」此時玄枵的身後只有垂地的金絲幕簾，這裡沒有風，所以這金絲幕簾就好比一道金子做的城牆，將天羽和玄枵隔絕在外面，而那個妖媚的聲音正是從金絲幕簾後傳來的。

    「是本王請的你，不以真面目來見本王，豈不是你的無禮？」

    「也是，身為這裡的王自然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了，既然你什麼都知道，又何必在意我是以何種面目來見你呢？」

    這一來二去的，天羽已經可以篤定幕簾後的人的身份了。

    還真的是老朋友啊，雖然這交情還實在是不咋地。

    「玄枵你退下吧！」

    那聲音勒令玄枵離開，玄枵轉過身衝著金色的幕簾微微鞠躬，下一秒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嘩啦」一聲，兩名戴著半截面具的人拉開了金絲幕簾。面具下只露出一張血紅的嘴，微微抿著，看不出表情。

    「薩拉伯爾、丘吉爾你們好呀！」天羽忽然衝著那兩名拉幕簾的人微微一笑，報出了兩個人名。很顯然，兩者分別將手中的動作停滯了一會兒，雖然沒有直接回應天羽，但也從側面告訴她，她沒有認錯人。

    「小黑啊，你還想讓我待多久啊？」天羽的臉上笑的更燦爛了，索性扯著嗓子大叫起來。

    「真的是你！」突然一張妖異萬分的臉在天羽的面前放大，暗紅的薄唇微微張開，隱約可見潔白的貝齒。只是那原本應該是披肩的長髮，現在居然到了腳踝之處，這人頭髮也長的太快了吧？

    「我叫黑米拉斯吉福摩爾非拉得喬爾曲……」依稀記得當初小黑向天羽介紹自己的名字時，天羽聽的頭都大了，哪裡有人名字取的那麼長的，起那麼長的名字根本就不是為了記憶嘛！為了方便天羽便直接喊小黑了。

    「有什麼話我們也該到裡面說吧？」望著小黑更為成熟的臉，天羽率先抬腳走了進去。

    金絲幕簾後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中間四米寬的位置由紅色的琉璃磚鋪設，兩側的地面則依舊是金子鋪設，周圍牆壁上的夜明珠更是不計其數。

    望著一根根一米粗的圓形柱子，上方雕刻著的飛龍也是由純金打造，那眼睛都是由不同顏色的寶石鑲嵌而成。

    「羽兒你想喝什麼？」小黑習慣性的想拉天羽的手，但是天羽恰好錯開了，走向周圍的牆壁。

    「嘖嘖嘖，小黑，你還真夠下血本的，這麼大的宮殿，又沒有參觀的人，打造得這麼豪華幹什麼？你的黑域都不見得有這般奢華吧？」天羽指著身邊由金子打造的牆面笑著說道。

    「咳，這不是入鄉隨俗嘛？有人安排我便接收了，再說這裡對於我來說就是多了一個度假的地方，當然好處不是沒有，大家都不用愁吃……咳咳，我說，羽兒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想喝什麼。」小黑之前伸出的手不自然的收了回來，燦燦的望著天羽笑著說道。

    天羽覺察到小黑的話中有話，她可不相信堂堂黑域已經窮到沒有吃的，而是要靠著混沌空間來補給。而且照小黑的話來說，這上面還有人啊！

    「不用這麼客氣了吧？我倒是好奇你怎麼會成為這裡的……嗯，他們都叫你主上？」天羽在大殿內走著，這裡除了薩拉伯爾和丘吉爾，居然再沒有別人。

    「羽兒，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好不好？」小黑異常認真的望著天羽，黑色的眼眸閃過一絲精芒。

    「好難得看到這麼嚴肅的你，問吧，只要是我能回答的，自然回答你。」天羽見小黑這般嚴肅，也收起了開玩笑的心態，畢竟接下來，她也有好多問題想要問小黑。

    「你是不是白族的人？」小黑說完，望著天羽，眼底的糾結天羽看得一清二楚。

    見小黑如此這般的嚴肅，天羽不禁莞爾，卸下了柳飄飄的偽裝，黑眸黑髮，露出精緻的小臉，輕啟薄唇道：「我不是白族的人。」

    「真的？」小黑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我不說假話，更何況，我確實不是白族的人，你口中的白族是噬魂一族，你看我是噬魂的人嗎？不對，如果是噬魂的話，我還是人嗎？」天羽忽然覺得越解釋越不清楚。

    「言下之意，你是說我不是人了。」小黑恢復了妖媚的口吻，望著天羽充滿了戲謔，繼續說道，「果然還是你自己的臉好看。」

    「你還沒說你怎麼成為這裡的主上了，還有柳飄飄已經死了，她的弟弟柳煙也死了，室女宮裡的柳煙是我朋友。」天羽覺得自己還是把說明白了好。

    「我知道。混沌十二宮的人在我這裡都有生命石，誰死了，我這裡的生命石就碎裂了。前幾日我發現柳飄飄和她其下的聖使柳煙的生命石都碎了，我還意外是誰這麼大的本事殺了他們。」

    小黑帶著天羽去了後殿，這裡面積不大，卻有沙發茶几，整一個歐式宮廷的裝飾風格，薩拉伯爾和丘吉爾已經摘下了面具，都是長得白白淨淨的男子。

    薩拉伯爾是黑色短髮，而丘吉爾梳著辮子，額前幾縷劉海隨意的飄著。兩人都穿著侍者的服飾。

    「請用。」薩拉伯爾為天羽倒了一杯玫瑰花茶，香氣四溢，聞著都覺得舒服。

    「你不說，我就為你做主了。」小黑見此解釋道。

    「多謝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怎麼知道是我殺了柳飄飄和柳煙？」天羽端起茶杯，淺啜了一口問道。

    「原因出現在火元素晶核上，我倒是意外火元素晶核會進化成為精靈。」小黑說道這裡望著天羽，眼中有一絲熱切。

    「天啟出來。」天羽開口道。

    「姐姐。」紅光一閃，孩童般大小的天啟立刻出現在天羽面前。

    「啊，是你！」天啟一見到小黑，立刻躲到了天羽的身後，一副害怕的樣子。

    「你們認識？」天羽意外了，天啟幻化成為精靈的時候只有自己在場，在混沌空間見到小黑也是第一次。

    「當初拿到四枚元素晶核的時候，我都煉化了的，所以我想，即使進化成為精靈，潛意識裡還是認識我的。而且我還在它們的身上各自下了獸化咒。」小黑說完，天羽立刻明瞭，為什麼天啟會有這般的外表了。

    「元素晶核是誰交給你的？」天羽拉著天啟的手，望著小黑問道。

    「我也不知道。」小黑說這話的時候沒有一絲的不自然。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天羽繼續問道。

    「這話是我問你才對。室女宮的宮主和聖使突然都沒有了，你總不會是對這個位子有興趣，打算一直裝下去吧？」小黑說完望著天羽，見天羽不回答，又繼續說道。「那個玄枵不是我的人，但卻是認識你的人。當初我遇上他的時候他只記得兩個人的名字—水墨寒，水天羽。我就在想，你會不會也到這裡了。話說，那水墨寒是誰？和你一個姓氏的，是你的家人？」

    「你說你是遇上他的，在哪裡遇上的？」天羽聽到這裡納悶了，原本以為是不是小黑用了什麼咒術讓玄枵成為自己的人，但是現在照小黑的說法，這無極聖殿是天上掉下來的，玄枵也是天上掉下來，而這麼多巧合掉到一起，不至於是為了等自己吧？這個幕後之人又是誰？

    「在這裡啊！我來接收無極聖殿的時候他就在了。不過他的靈魂似乎受到損傷，不太完整。」小黑說到這裡，眼神有些黯然。

    「羽兒，你知道我是誰嗎？」小黑抬頭望著天羽，對面的女子正在品茶。

    「小黑啊！」天羽頭也不抬的回答道，心中還在讚美這玫瑰花茶的味道。

    「我是說我的身份。」小黑有些黑線的強調道。

    「黑域的王，現在又多了一個混沌空間主上的身份啊！」天羽依舊沒有抬頭，說完還繼續淺啜了一口茶。

    「黑域是什麼地方你知道嗎？」小黑見天羽始終不抬頭，有些鬱悶。

    「不知道。」天羽這次抬起了頭，見小黑衝自己露出一個微笑。

    「……」小黑無語。

    一系列對話下來，小黑算是知道眼前的天羽對自己真的是一無所知，如今是不是該如實相告，但是轉眼一想，自己為什麼對眼前的女子這般上心，為的就是再見一眼嗎？天曉得，當初她可是孫甜甜的替身，自己的新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