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十八章 有劍曰太極 文 / 滄海鯤鵬

    楊不缺把心思都花在了太陰太陽劍法上。

    太陽劍法，顧名思義，走的是陽剛路線，主張用劍快而準，有如霹靂，有猶如春陽照雪，融化一切。

    太陰劍法走的是陰柔路子，詭異，險詐，刁鑽，無所不用其極，就是為了把敵人打倒。

    這兩套劍法，路數相反，擇一而練，非常順利。

    楊不缺悟性比較高，記憶力也想，不到五天功夫就把兩套劍法的招術都記下了，還耍得有模有樣。

    可一旦想要把兩套劍法的招術用在一起，卻處處為難，遲滯難順，無法圓潤，威力比專一用一套劍法還要不如。

    「果然是千難萬難！」面對這種情況，楊不缺只有歎息。

    古問劍告誡他：「給你兩套劍法，是我們日月劍派的規矩，我們給弟子選擇的權利。不過我希望你能專心學習其中一個路數，要麼陽剛，要麼陰柔。先小成，繼而練至大成，就可以升級練劍訣了。」

    楊不缺偏不信邪！

    「你說向天歌能把功法融合在一起，你也說我與他一樣是劍骨之身，那麼，他能做到，我也可以！」

    古問劍只好敗退了。

    一連半個月，楊不缺都沉浸在陰陽劍法之中，有時使太陽劍法，有時使太陰劍法，或者混在一起使，吃了必要的吃飯與休息，他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研究演練這兩套劍法上面。

    太陽劍法招數兇猛，楊不缺刷起來，配合體內煉氣五重的真元，一時劍氣縱橫。

    「紅日初升！旭日噴薄！日光萬丈！赤日當空！殘陽欲墜！金烏西墜！落日熔金！」

    太陰劍法陰柔詭異，劍光閃閃，光芒點點，揮灑起來，點出無數光輝。

    「披星戴月！皓月千里！烘雲托月！流星趕月！海底撈月！眾星捧月！九天攬月！」

    呼！

    呼呼！

    演練了七八次，體內真元震盪，楊不缺累的氣喘吁吁，手握長劍，撐在地上，大是不甘心：「不行！還是不行！為何紅日初升、旭日噴薄之後，就不能插上一招烘雲托月，之後再使落日熔金呢？」

    「難道真的是可陰不可陽，無法融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什麼鬼劍法，竟然如此邪門！」

    不甘啊！

    為何就找不出一個辦法，使兩套劍法招術融為一體呢？如果成功了，那就是有法子練成《陰陽劍訣》。

    這可是威力絕倫的地階上品功法呀！

    而一旦拆開來用，哪怕練到大成，也不過是地階下品功法的威力罷了，有天壤之別呢！

    「招術我照著練了，可就是不如意。難道是用氣方面不對，真元不是這樣用的？」

    楊不缺漸漸沉下心來，極力思考，一時間，他腦子裡閃過無數念頭，這半個月練劍，他幾乎都瘋魔了，哪怕不動手，所有的劍招都一樣在腦海裡演練，是對是錯，絲毫不差。

    「我既然能領悟出鯤鵬吞天訣這等逆天的功法，自然也可以從記憶裡找到一條融合陰陽劍法的大道至理！」

    啪！啪！

    楊不缺拍了拍腦袋，極力思索《南華經》上是怎麼說的，找不到可以領悟到，又想到了更為深奧的《道德經》上去。

    「嗯？」

    驀地，楊不缺頓住了手，腦海靈光閃現，幾乎要狂喜地跳起來：「不錯不錯！是用氣方面出了問題！人的氣息是固定的，而太陰太陽卻是迥異的功法，施展起來，絲毫沒有變化的氣，怎麼能圓潤地把劍法施展出來呢？」

    氣，必須有變化！或者說，要圓潤，要與時俱變，虛陰時它陰，要陽時它陽！

    《道德經》有云：「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

    萬物都是陰陽一體的，背負著陰，也擁抱著養，兩者激盪成一氣，形成氣的和諧。

    陰陽和合，合二為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陰中有陽，陽中有陰，陰極為陽，陽極化陰！

    「多麼美妙而深奧的大道經啊！」

    楊不缺幾乎是呻吟似的讚歎，他的劍又揮舞了起來，很慢，慢到一種極致，又很快，快到肉眼無法捉摸。

    這不是太陰太陽劍法，似是而非。

    「仙人指路」！「青龍出水」！「烏龍擺尾」！「燕子啄泥」！「鳳凰點頭」！「摘星換斗」！「落花流水」！

    這套劍法，從他的記憶裡噴薄出來，自然而然，既漂亮美妙，又蘊含一種天地陰陽的至理。

    記憶裡，這劍法風靡世界，大名鼎鼎。

    而今，它第一次在這大荒世界亮相——

    太極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