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八十九章 回歸門派 文 / 滄海鯤鵬
「事情敗露了?」
聽到藥店李老闆的話,楊不缺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長孫家族的人竟然已經將目標鎖定在了日月劍派,看來,這個梁子已經結下了。
見到楊不缺表情有些嚴肅,李老闆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有些擔憂地問道:「楊小哥,怎麼了?」
楊不缺立刻笑著說道:「沒事,我就隨便問問,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告辭了,日後有緣再見!」
楊不缺不再遲疑,行禮轉身離開。
這雪凌城是長孫家的地盤,仗著跟第一大宗門連雲宗有些瓜葛,似乎是家族內有是連雲宗的弟子,更是讓這個望族大戶在雪凌城肆意橫行,就算是城主也要忌憚三分。
既然他們已經將長孫公子被殺的事情跟落到日月劍派的頭上,那麼自己在雪凌城當中定然不會安全,沒有不透風的牆,一旦招惹到長孫家的人前來,後果不堪設想。
李老闆人老奸猾,也不多問,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將二級血精穩妥放好,招呼夥計準備吃飯。
楊不缺一路匆匆而行,目不斜視,就如同其他普通行人一般無兩,憑靠著通行令牌,很快離開了雪凌城,快速朝著日月劍派方向行去。
直到離開雪凌城的範圍,才稍稍鬆了一口氣,並非是楊不缺膽小怕事,而是好漢不吃眼前虧。
那個長孫家族,仗勢欺人,對於這樣的人家,楊不缺從來沒有絲毫的好感,更沒有任何懼怕,如果不是因為切磋大會在即,或許還真的會留下來想辦法懲治一下那些仗勢欺人的傢伙呢。
漸漸的,紅日西沉,天空現出星月。
在這裡,沒有強大的荒獸,楊不缺也不用過於擔心,多日以來的高度警惕,已經成為了楊不缺的習慣,儘管明知道所在的地方比較安全,卻依舊是選擇了居高臨下的大樹上面休息。
夜間,楊不缺想將那顆劍雷珠重新祭出體外,想要努力觀看上面的金字經,但是,經過一番努力之後,卻是一無所獲,那失去了電光和金色光點卻亦然晶瑩如璀璨星辰一般的劍雷珠,靜悄悄地懸浮在神海之內,依附於神海中那米粒大小的金色凝實光點旁邊。
這劍雷珠既然是一代至尊強者留下來的東西,自然不是隨便就能夠駕馭的,可是,楊不缺並沒有灰心,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只要自己還能夠繼續修煉,劍雷珠依舊在自己的身上,那麼,總有一天會破開其中的真諦。
觀望劍雷珠不成,楊不缺便開始修煉起來。
想要成為強大的武修,機緣固然重要,但是,根基卻在於點滴積累,所謂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要想走得遠,走得快,就要抓緊一切可以利用的時間來刻苦辛勤修煉。
在這一點上,楊不缺做的非常好,自從是自己體內形成了氣海之後,就異常勤奮刻苦。
此刻紅日東昇,晨霧氤氳,正是黎明時分。
楊不缺從修煉之中睜開雙眼,沒有任何猶豫,大步遠去。一路之上雖然路過一些集鎮小村,卻都沒有做任何的停留。
速度很快,披星戴月,三日後,楊不缺出現在楊家鎮十里之外。
一路上他風餐露宿,都是在荒郊野外中行走,直到嗅到了故鄉的味道,才長出一口氣。
此刻夜幕降臨,雲朵遮蔽了星月,格外的黑暗,前方燈火點點。
「哧哧哧」
就在這時,遙遠的天際,傳來一聲聲破空之響,一道道醒目流光從遠處而來,劃破夜空,足足有數十道。
這些人都是踏空而行,分明都是些強大的武修,在楊家鎮附近除了日月劍派和青松分院之外,並沒有什麼其他武修門派的存在,而這些人的氣息又不似日月劍派中人所有。
「難道……」
楊不缺低眉沉吟半晌,覺得似乎又要有什麼事情發生,如果緊緊是因為一個四品門派切磋大會,並不用急於趕路,武修在沒有要緊事情的時候,是很少在這種平民百姓居住的地方使用御空之術的。
這十幾道流光,所去的方向,恰巧就是日月劍派的方向。
心頭微微一顫,本來打算休息的楊不缺,立刻加快腳步,朝著日月劍派奔去。
雖然沒有使用龍骨化翼訣,但是以目前楊不缺的奔跑速度,也是非常快速的,天未大量,便來到了日月劍派之外。
此刻劍派內一片燈火通明,顯然這些燈火整整亮了一夜。
「真的是門派出事了?」楊不缺不由得一陣吃驚,加快腳步,朝著劍派大門奔去。
門口的守門弟子見到是楊不缺回來,臉上表情有些古怪,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跟楊不缺問了聲好。
楊不缺知道門派之中大多都是司徒清風的追隨者,除了天脈弟子之外,外面很少有人對自己熱情,也不多說什麼,逕自朝著天脈掌門府邸走去。
但是,當楊不缺進入門派之中,才意識到,門派之中的燈火通明,竟然是張燈結綵,紅燈紅綢紅幔帳,紅燭紅紙紅衣裝!
「咦?」
楊不缺不由得微微一愣,心中的擔憂少了許多,變成了好奇,看來門派之中並不是出來意外,而是有了喜事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此刻天未亮,四下靜悄悄一片,只有風吹紅燈嘩嘩響的聲音。
一路疾奔,沒多久,便回到了掌門府邸。
古問劍的房間沒有掌燈,而在不遠處的迎客廳卻是明亮如晝,藉著裡面的燈光,可以看到其內人頭攢動,時不時有笑聲人語傳出。
「不會是師傅給我找了個師母回來吧?」楊不缺眉頭挑了挑,露出一個壞笑,興高采烈地來到迎客廳,推門而入。
「師傅,我回來啦!」
楊不缺興沖沖喊了一聲,想要給古問劍一個驚喜。
但是,進到屋內之後,臉上的笑容卻凝固了。
在房間之內的只有古問劍一個比較親近的人,認識的人有大長老司徒靜海和他的侄子和親傳弟子司徒清風,其餘近十人都是生面孔。
司徒清風一身嶄新紅裝,兩腮酡紅,胸前的大紅花還沒有來得及摘掉,顯然,這不是古問劍的喜事,而是司徒清風的喜事。
來人見到突然闖進來一個風塵僕僕髒兮兮的愣小子,頓時有些驚愕,目光都看向了古問劍。
大長老司徒靜海卻是最先認出了楊不缺,堆笑老臉抽搐了一下,隨後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哎呦,我當是誰這麼沒規矩,原來是掌門親傳弟子啊!」
一句話,將楊不缺心中那股喜悅撲滅,頓時覺得十分的不舒服,如同是冬天裡面又吞了一個冰疙瘩,從心裡之一寒到頭髮根!
司徒清風微微帶著醉意,卻沒有說話,而是非常恭敬地說道:「哎呀,楊師弟,你回來的真是時候,我還想著我大婚之日少了師弟你的祝福覺得非常可惜呢。」
司徒清風本就相貌英俊,為人倜儻,而此刻又扮出這副謙遜熱情的模樣,跟楊不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古問劍卻是愣了半晌,似乎根本沒有聽到司徒靜海對楊不缺的揶揄,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楊不缺的身前,激動地說道:「不缺,哎呀,真的是不缺,回來的好,回來的好啊!」
這種神情,真如同長輩見到自己直系的晚輩一般,和藹熱情,不問好壞,只看是否平安歸來!
楊不缺冰冷的心中生出一團火熱,點頭說道:「師傅,我回來了,讓您擔心了!」
辱人者,人恆辱之!
司徒靜海對楊不缺的揶揄嘲諷,完全被楊不缺忽略掉,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所做出的反應,分明就是將司徒靜海的話當成了放屁一般。
拜見過古問劍,楊不缺轉身對司徒清風道了祝賀,就事論事,起碼,在這一刻,這個桀驁自大的司徒清風要比他的師傅司徒靜海惹人待見。
司徒清風也是笑著還禮,整個過程,完全將司徒靜海當做了空氣,司徒靜海老臉微紅,十分尷尬,只能是乾咳了兩聲。
楊不缺心中暗罵:「老東西,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好看!」
古問劍見到楊不缺格外歡喜,本身就是不拘小節的人,也沒有多想,立刻介紹屋內其他人:「來,不缺,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些都是慕容府的前輩,遠道而來,是你師兄妻子的家人!」
慕容府,在越國東南位置,不是武修門派,而是武修世家,以一家之力便可以有著五品尊位,其強大可見一斑。
楊不缺朝著眾位前輩一一見禮,心中思忖,之前見到了那劃破天空的十來道破空流光,想必就是這些人了,難怪那司徒靜海敢在師傅面前說那樣的話,原來是有了靠山,腰桿子更硬了。
當跟眾人一一見過面之後,楊不缺突然一愣,看向司徒靜海:「哎呀,大長老,您也在啊,真是施禮,我竟然沒有注意到!」
司徒靜海氣得鬍子直翹,眼角抽搐了兩下,冷哼一聲:「看來你是在外邊跑野了,竟然連門中長輩都……」
還不等司徒靜海把話說完,楊不缺已經轉身到了古問劍身邊,根本不聽司徒靜海廢話。
司徒靜海咬了咬牙,看在有貴客在,沒有立刻發飆,一雙老眼幾乎能夠噴出火來。
對於這些,楊不缺視而不見。
古問劍微微一笑,說道:「不缺,一路奔走應該很累了吧,早點回房休息吧,今晚我們要宴請貴賓親朋,到時候再跟清風師兄道喜不遲。」
楊不缺點頭,行禮跟眾人告辭,轉身離開。
儘管如此,慕容府的強者們,也都注意到了楊不缺的特別之處,更有兩位老者眼中精光閃爍,朝著楊不缺的背影微微點了點頭,似乎做出了什麼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