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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夢醒 文 / 輒中魚

    「春兒」一個女子自屋中出來,不知為何臉色有些蒼白,看著院中的小丫鬟叫道。「夫人有什麼事吩咐」小丫鬟快步走到女子面前行禮之後說道。「霜兒呢?怎麼一中午都沒有看見」女子左右看了看問道。「小姐因該在後花園,早上小娟帶著去的,說是要去捉蝴蝶玩」名叫春兒的丫鬟回道。「你去找霜兒過來」女子說著微微一猶豫,又說道:「還是我自己去吧!」說著也不待丫鬟說什麼,一步縱上屋頂,接著幾個閃動消失在丫鬟的視線之中。

    看那個女子快速消失的身影,原來是一個武林高手。

    叫春兒的小丫鬟羨慕的看著離開的女子,心想:都說夫人功夫不弱,以前沒有見過,還有些不相信,夫人長的柔柔弱弱,怎麼可能是什麼武林高手。不過小姐那麼伶俐,將來或許比夫人還厲害。

    此時一間書房之中,一個年輕男子從窗戶可看到飛簷走壁的妻子,本來稜角分明略顯威嚴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知道妻子本來是個好動的性子,不過嫁到秦家之後,才微微收斂性子,此時可算是露出本來面目了。心裡想著將手上的東西放下,躍出窗戶追了上去。

    女子的功力說起來也是頗為不弱,但是男子的更強,幾個閃動之間,就到了女子身邊,『呵呵』笑著說道:「婉如好興致」。女子看見來到自己身邊的男子叫了聲「瓊哥」接著立在一個屋頂之上。

    「婉如要到那裡去」男子看夫人臉色有些不對問道。「嗯,剛才午睡時做了一個噩夢,丫鬟說霜兒在後花園,我去看看」女子道。雖然女子說的有些前言不搭後語,但是男子已經猜出,夫人的噩夢應該與女兒有關了,所以『呵呵』笑著說道:「走吧!我也一天沒見到霜兒了,一起去看看」說著拉起女子的手,向著後花園趕去。

    十幾息的功夫,兩人攜手感動後花園之中,正是初秋十分,園中百花爭艷,不過看女子焦急的神色,男子也來不及欣賞什麼,立於高處尋找調皮的女兒。

    「走吧!在那邊」

    只見一個兩三歲大小的小女孩躺在花草之間,睡得的正酣。女子看著粉雕玉琢的女兒,臉上擎著一絲笑意睡的正香,終於是鬆了一口氣,俯身擺動手臂,將停在女孩鼻尖上的一隻蝴蝶趕走,就要將女兒抱起來,不過小女孩此時卻突然睜開了眼睛,看著身前的女子微微一愣,有些不知所以。

    「呵呵,我的寶貝女兒睡醒了,來讓爹爹抱抱」秦霜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一個男子抱了起來,接著就噴了滿臉的口水。

    「爹爹,娘親」秦霜嘴裡喃喃自語道。「唉,乖女兒」男子答應道。

    眼神有些迷茫的看著抱著自己的男子,和邊上拉著自己小手的女子,下意識的說道:「爹爹,娘霜兒做了一個夢」。「做夢了,呵呵,我的霜兒做夢了,快給爹爹說說做了什麼夢」男子逗弄著秦霜說道。

    「嗯,霜兒夢見」小女孩說著停了下來,眼睛奇怪的看看四周,又看看身邊的爹娘,好像還在疑惑,自己是不是還在做夢。

    「霜兒是不是自己也忘記了」女子看著女兒迷糊的樣子,微笑著說道。「霜兒夢見變成了一條小魚,嗯,和一隻小蝴蝶說了很長一段時間話呢」小女孩說道。「呵呵,夢見小蝴蝶,還和小蝴蝶說了話,那霜兒說說,你和小蝴蝶都說了什麼」男子笑問道。「說了什麼,嗯說了,小蝴蝶說霜兒做夢了,來叫醒霜兒的,還有還有一個一個」。

    男子看著爬到在自己肩上的女兒,『哈哈』一笑,對著身邊的女子說道:「不知道小丫頭那來這麼多瞌睡,送霜兒回去睡覺吧!」。女子也是頗為好笑的看著遞過來的女兒,伸手將她抱到懷裡,與男子一邊欣賞景色,一邊向回走去。

    而他們不知道,就在剛才,小女孩醒來說夢到『一個』什麼,那句話還沒說出口,紛呈的記憶就從心底冒了出來,充滿了她的腦海,接著再次昏睡過去。

    秦霜睜開眼睛,看著閃閃發亮的螢光石,不知道這一切是真實還是虛幻。當日投入輪迴之後,就什麼事也不知道了,直到今天突然聽見有人自叫自己的名字,或者說是自己想起了自己吧!她就像一個失憶的人,不知道自己的過去,就如一個三歲的小童一樣,在爹娘的寵愛中快樂的度過每一天。而今日在花園之中追蝴蝶玩,累了之後就在花園之中睡著了,而之後。

    秦霜心裡不可思議的想著,自己前世於沙土小路的車轍之中看見的那條小魚,竟然就是自己今世的一個夢,而今世能夠夢見自己前世的自己,或許秦霜想到了那只蝴蝶。一篇文章在秦霜心中浮現『昔者莊周夢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適志與。不知周也。俄然覺,則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夢為蝴蝶與?蝴蝶之夢為周與?周與蝴蝶則必有分矣。此之謂物化。』這是巧合嗎?還有那個林中的小亭,以及亭上的對聯。

    在喝下那碗孟婆湯之後,秦霜就知道自己將會忘記前世所有的記憶,變成另一個人,想起前世那只蝴蝶說的話:『我就是來叫醒小魚兒的,等小魚兒醒了之後,一切你就會明白了』,現在秦霜確實有些明白了。莊子嗎?是他叫醒了夢中的自己,讓自己找回了自己,重新做回自己。

    記憶失而復得,秦霜應該高興的,但是現在秦霜怎麼也笑不起來,自己終究是沒有逃過嗎?

    秦霜爬起身,向四處看看,一間精緻的小屋子,精緻的小床,處處都透露著精巧,一切都是那麼熟悉。心中這樣想著突然一怔,接著有些自嘲的笑了起來,這不就是自己的屋子嗎?自己在這裡已經生活了快三年多了,哪有什麼不熟悉的。

    自己醒了嗎?還不如一直生活在虛幻當中呢?思緒紛雜而來,秦霜感覺腦袋有些生疼,接著躺倒在床上,困意再次湧來。秦霜祈禱自己再次遇到那只蝴蝶問問他:自己真的醒了嗎?前世的秦霜以醒,今世的秦霜雖然還是個小迷糊,但也是個清醒的小迷糊,那麼那隻小魚兒呢?她是誰,秦霜不相信她只是今世秦霜的一個夢。自醒來之後,所有的記憶都已經恢復,唯有當日小魚兒與蝴蝶的問答之語沒有任何映像,不管秦霜怎麼回憶,都想不起一句來。若是那條小魚兒是今世秦霜的夢,自己就應該知道,但是卻沒有一點記憶,那麼是否與那只蝴蝶一樣,是一個未醒的夢

    「你是誰?」稚嫩的聲音傳來,有些天真的問道。

    「我叫秦霜,你呢?」

    「秦霜!嗯,我也是」小小的身影看著身前秦霜說道,接著腦袋微微一偏,眼睛之中閃過一絲狡詐說道:「你不喜歡現在的自己」。

    「嗯,是」。

    「那你可不可以藏起來」稚嫩的聲音說道。

    「好!」

    小小的身影看著漸行漸遠,漸漸模糊的背影,臉上露出了天真的笑容,不過接著就立馬收了起來。

    秦霜一頁頁的翻看著自己的記憶,同時眼睛之中的天真稚氣慢慢散去。

    清晨,秦霜從床上爬起來,一隻手托著下巴,微微沉思,回憶著昨晚的夢。接著甩了甩小腦袋,自言自語道:「既然是轉世重生,那麼就活新的自己好了,至於以前的自己,嗯,不是叫他藏起來了嗎?」說著跳下床,光著腳丫子,不理跟在後面拿著衣服鞋子的小丫鬟,一溜煙的跑出門外,看著清晨初生的太陽,深深吸了一口氣,心中充滿著喜悅:新的生活,新的自己,不是嗎?

    時光飛逝,轉眼間三年又年過去了,秦霜已經長成一個可愛的小丫頭,清秀的臉龐上兩個牟子之中充滿了靈氣,雖然現在還小,但不難看出將來一定是個美人胚子。

    此時的秦霜坐在花園的中的亭閣之中,背靠著柱子,小手托著下巴,出神的看著外面淅淅瀝瀝的春雨,偶爾還能聽見一兩聲歎息聲,如果你看到這些就覺著她是一個性格文靜,並且將來一定是個多愁善感的柔弱女子,額、那可大錯特錯了,若果真是這樣,也不會三天兩頭纏著老爹要練武了。

    「哎、還要等一年才能練武,哼哼、老爹竟然叫家族的那些小屁孩陪自己玩,哥要是加上前世的年齡都二十多歲的人了」。

    不過想到這裡,秦霜又開始鬱悶了,心裡發誓,若是將來有機會,一定要那個什麼天帝好看。

    秦霜已經六歲了,雖然一直都無法釋懷投胎成女孩子這個事實,但是也只能慢慢適應了,在心裡安慰自己,或者說欺騙自己,這是今世的自己,前世的自己已經死去。「生活就像**,如果無法逃避,那就只能試著享受」

    現在想起這句話,秦霜就覺著非常的有道理。雖然變成女孩子這個事實讓秦霜很鬱悶,但是想起這個精彩的世界,秦霜只覺著熱血沸騰,恨不得現在就去學武功,然後去闖蕩江湖,畢竟對於所有的男人來說,沒有比變強大和闖蕩江湖更有吸引力的了,雖然秦霜現在變成了女孩子,但畢竟有著前一世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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