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 練劍（一） 文 / 輒中魚

    等到秦霜趕回小山谷之中的小院時,已經是日上三竿,葉翼遙等人已經起來,坐在小院之中的石桌旁邊，一股誘人的香味在空中迴盪，讓秦霜不自覺的抿了抿嘴，昨天到竹林時，已經到了傍晚，接著發生了那麼多事，從昨天中午到現在為止，可是還一點東西都沒有吃，所以這股飯香味，顯得格外誘人。

    「回來了，秦霜」，

    「秦姐姐」

    「嗯」

    葉翼遙和綠竹看見秦霜進來。先後打招呼道。

    秦霜回應了一聲，看著坐在綠竹邊上一言不發的紅衣少女，從自己進來之後，只是抬頭看了自己一眼，又低下頭去，發起了呆，神情有些落寞，想來父母雙亡，對這個十幾歲的少女打擊很大，看她的樣子，或許年歲比綠竹還要小一點。

    「英英，人死不能復生，這個仇一定會報的」，看著這個枯竹的孫女，聽到自己的聲音之後，身體微微一顫，讓秦霜有些無語，臉上有些尷尬。自己本來是想安慰一下她的，怎麼說現在自己拜了她的爺爺為師，照顧一下師傅的孫女也是應該的，不過秦霜自無盡淵出來，雖然已經有了一些改變，已經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柔和一些，但是話自口中出來之後，還是顯得有些冰冷，少女不自覺的身體一顫。

    「嗯，秦姐姐和上官家族也是有深仇大恨的，一定會幫你報仇的，真的，秦姐姐很厲害的」，綠竹聽見秦霜的話，對著少女說道，想了想又繼續說道：

    「還有翼遙哥哥，也會為你報仇的」，說著看向葉翼遙。

    「是吧！翼遙哥哥」，看綠竹投過來的目光，葉翼遙點點頭說道：「嗯，不死不休」。

    「可平呢？」，憑自己的感知力，已經知道可平在哪裡，不過因為剛才的尷尬，還是這樣問道。

    「呵呵，在做飯呢？」

    「是在做齋飯」，秦霜問起，葉翼遙也就隨口答道，不過接著綠竹馬上補充道，好像對那個小和尚很不滿的樣子。

    可平的齋飯很快就好了,不過雖說只是齋飯,但是色香味俱全,還算豐盛,此時秦霜一直惦記著武功的事情,所以以最快的速度吃完,然後等著葉翼遙。枯竹教自己的那一劍，只能拿人練，這裡只有葉翼遙適合，實力比自己強，不怕自己會傷到他，全力發揮就是。

    而此時吃飯的葉翼遙看見秦霜看著他，不知道秦霜有什麼事，所以問道：「枯竹前輩已經是宗師之境，對力量的掌控應該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上，今天早上可有收穫」，

    「嗯，收穫是有，不過」，

    「呵呵，不過什麼？」，

    「嗯，表哥，你可得陪我練功了，師傅教我的劍法得有人陪練」，秦霜露出一絲笑意說道，

    「求之不得，我也想看看枯竹前輩教表妹你的武功是如何精妙」，對於秦霜的這點要求，葉翼遙立馬答應了下來，不過接著一邊的綠竹立馬說道：

    「我也要一起練」，

    「嗯，我們可能要在這裡待一段時間了，可以一起探討一下」。

    看見綠竹緊張的表情，秦霜微微一笑說道。這個小丫頭對他的翼遙哥哥可是非常緊張，深怕什麼時候就被這個美麗的有些過分的秦姐姐給奪走了。不過或許已經奪走了，因為秦霜的那份純淨，只要是個男人看見，都無法抵抗。若是現在秦霜願意，就是讓葉翼遙去創刀山火海，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在小院外的一片空地之上，綠竹和英英站在一邊，葉翼遙和秦霜走到場地中央，秦霜準備印證一下早上自己枯竹那裡得到的一些領悟。

    不說院外的四人，此時可平看著杯盤狼藉的桌子，搖搖頭，趕緊收拾起來，對於葉翼遙和秦霜練武，可平也很想看看。他的資質本來就很好，只不過從小呆在靈谷寺那種荒山野嶺，沒有人指點，所以與葉翼遙相比，相差甚遠，當日了然和尚到靈谷寺，只是寥寥幾句話，就讓他茅塞頓開，對於這次青龍寺之行，可以說是迫不及待，只不過現在秦霜要留在這裡，他也只能留下了，若是一個人上路，對於這個從來沒有出過靈谷寺的小和尚來說，能找到青龍寺才怪。

    青木劍「噌」的一聲出鞘，落於秦霜手中，劍上泛起青紅相間的光華，將意念探入劍內，輕輕觸碰那股意念，而那股意念感受到秦霜的意念，將一股意志傳達給秦霜，在接受到青木劍傳給自己的意志之後，秦霜感覺精神有一些恍惚。

    那種感覺，在昨晚秦霜已經感受過了，是一種渴望，渴望鮮血的意志，在昨晚的夢中，秦霜沒有壓制他，並且不但不壓制他，還放縱他，盡情的殺戮，從鮮血之中吸取力量。但是現在不行，因為現在對面站著的是自己的親人，而不是自己的敵人。

    青色的光華閃過，斬斷了血紅之光傳給秦霜的意念，一股生命的意念自劍內傳出，沒有死亡，沒有殺戮，只有純淨的生命氣息。

    兩股意念，對於青木劍的意志，自昨晚的那個夢之後，秦霜也是很疑惑，怎麼會有兩股意志，所有的名劍都會秉承主人最強烈的意志，那麼肯定只有一個意志，可是青木劍之中，怎麼會有兩股意念，而且是兩股截然不同的意志。

    本來秦霜覺得青木劍之中的意志與雪血相同，因為自無盡淵出來時，秦霜的心中充滿了殺意，無盡淵之中的其他殺手可以相信那些蠱惑之言，有從小建立的信仰的支撐，可是自己不同，自己的身體之中，是一個二十幾歲的靈魂，已經有了自己的世界觀，那麼自己就需要忍受。在那個暗無天日的深淵之中，十一年的忍受，再正常的人也會瘋了，十一年的壓抑，秦霜的心中充滿了瘋狂的殺意，以及對力量的渴望，毀滅一切阻擋自己的人。

    但是在昨晚的夢中，秦霜清晰的感受到了那股生命的意志，在最後的關頭阻擋了自己，秦霜無法反抗，因為那也是自己的意志，但是那股意志來自哪裡，或者說自己怎麼會有那樣的意志。不過既然存在，即便是沒有答案，秦霜也不打算在深究，這股意志對於秦霜來說，無疑存在好處。

    雖然即便是沒有那股生命的意志，秦霜也能夠控制心中的殺意，控制手中的劍。

    不管是青衣的自己，還是夢中那個血衣的自己，秦霜都喜歡，萬分的喜歡，但是別人呢？或許都喜歡青衣的自己，厭惡血衣的自己，就比如葉翼遙，讓別人喜歡自己，總要比人人厭惡要好，不是嗎？

    葉翼遙看見秦霜青木劍出鞘，也將自己的佩劍拔出，劍上精光閃爍，無疑是把好劍，葉家嫡系子弟的佩劍，哪有不好的。

    秦霜剛才也只是微微一愣，青木劍對她再也沒有影響，接著看見葉翼遙也拔出了長劍，挽出一個漂亮的劍花，長劍斜指，等著秦霜出招，不過秦霜接下來的話，讓葉翼遙只能無奈的又將長劍插回鞘中。

    「表哥可不可以不用劍，嗯，也最好不要反擊，全力防守就好」，看葉翼遙將劍插回鞘中，對著葉翼遙說道：「表哥小心，我要出手了」。

    心中回憶著枯竹刺向自己的每一劍，秦霜對著葉翼遙全力刺出一劍，沒用動用真氣，只是以純粹的力量，而葉翼遙看見秦霜刺來的劍，雙腳不動，身形微側，輕易的躲過秦霜的一劍。接著秦霜退回原處，對於後天九層的葉翼遙來說，只用力量出劍，對他沒有一點威脅。那麼加上真氣也不會有多少危險了。

    體內的木屬性真氣快速的運行起來，劍尖上劍氣微吐，接著秦霜將意念集中於眼睛，運起生命之眼，對上後天九層的葉翼遙，秦霜必須全力出手，否則若是連讓葉翼遙移動一下腳步的實力都沒有，那太沒有面子了，綠竹英英和可平那個小和尚可在邊上看著呢？

    「看劍」

    在秦霜的眼中，葉翼遙身形已經消失，視線之中只剩下由生命之氣構成的葉翼遙，一團泛著綠色螢光的光團，明顯要比一般人要大一點，生命之氣像籐蔓一樣，遍佈全身。秦霜看著穿過脖頸，最粗的那一條，一劍刺出，快若閃電。

    而葉翼遙看見秦霜的眼睛突然充滿靈氣，就好像自己當日在鐵索之上第一次見到秦霜時一樣，微微一愣，接著一道數米長的劍氣突然出現在眼前，危機感傳來，瞬間向後退去，躲過了秦霜的這一劍。

    「秦姐姐加油！」

    邊上綠竹看見秦霜一劍將葉翼遙逼退，有些興奮的喊道，不過秦霜可以肯定，這小丫頭心裡喊得肯定是翼遙哥哥加油。不去管綠竹，秦霜看著葉翼遙說道：「再來」

    接著提劍繼續刺出，仍是沒有仍和防守，快若迅雷的一劍，不過任是被葉翼遙輕鬆的躲過，甚至沒有出手。

    「再來」

    秦霜說著繼續一劍刺出，葉翼遙側身躲過。

    「再來」

    「再來」

    數小時之後，秦霜仍然在出劍，而葉翼遙仍然是輕鬆躲過，一邊的綠竹和英英已經離開，因為秦霜和葉翼遙打了半天，就看見秦霜一直追著葉翼遙刺，並且就是最簡單的一劍刺出，沒有任何技巧，本來還以為枯竹會給秦霜教什麼精妙的劍法呢？想要見識一下，不過這一劍，曾今學武時，學的第一招就是這一劍，所以早就跟著英英離開了，她們兩人年歲差不多，綠竹和英英總算都是找見了一個玩伴。

    而可平也是看不出什麼，回屋打坐去了，只有葉翼遙，雖然被卻是追著拿劍刺，但是卻是樂此不疲，對於枯竹教秦霜的這一劍，也有一些猜測，所以也就陪著秦霜練，偶爾指點秦霜兩句，畢竟他可是從小學劍，對於秦霜這個只用了幾天劍的半吊子來說，也是受益匪淺。

    練了如此長的時間，雖然對枯竹的那一劍，秦霜還無法理解，但是對於劍法，從葉翼遙那裡，卻是有了一個初步的學習。枯竹的劍自己根本無法躲避，而自己的劍，葉翼遙卻是輕鬆的躲過，不過秦霜也知道，練武不是一蹴而就的，多加練習就是，反正自己才十六歲，就已經後天六層了，枯竹也說過，境界需要力量的支撐，對著句話，秦霜也是非常認同，就算自己真的無法達到枯竹的境界，但是等自己的力量達到了，自然水到渠成的領悟，現在一切順其自然，能學會就學，若是不能學會，那自己只能盡快提升內功修為.反正自己現在的實力已經可以傲視同輩了,葉翼遙已經二十四歲,比自己可要大八歲之多,等自己二十四歲之時,實力定然在他之上,這點自信秦霜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