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九章 琴藝 文 / 輒中魚
「小姐要學音律」秦琴不相信道，學習音律雖沒有音波功那麼難，但也不是倉促之間就能學的會的，看這位小姐的意思，分明就是聽音波功如此厲害，所以心血來潮。「怎麼，不可以」。「當然不是，小姐想學琴兒當然會教，但是」秦琴見已經在琴弦上撥弄的秦霜『但是』沒有問出來，話音一轉道「小姐是想學琴藝」。
「你最擅長什麼？」，「琴兒最擅長琴藝」，「那不就是了，你擅長什麼就教我什麼，該怎麼彈」秦琴雙手指尖在古琴之上挑動，發出叮錚咚咚的聲音，不但沒有任何旋律，而且因為手指上力量過大，簡直刺耳難聽。
秦琴伸手按住琴弦，「小姐，你把學琴也想的太簡單了吧！哪有初次學就直接教彈琴的」秦琴說著轉身，自包袱裡面翻出幾本書。看秦琴的樣子，好像不打算一開始就教琴，一雙妙目落在秦霜身上，紅唇輕啟道：「琴乃樂器，樂器種類繁多，最常見的有笛、蕭、琵琶等，唯獨琴在世間為世人所熟知，古人書中有『琴棋書畫』之語，琴字排在最前面，視為六藝之中最能陶冶情操的一種，小姐若是真有心要學琴，就不能不對琴有一些瞭解」。聽秦琴說起古人，秦霜心中一動，從前秦霜本來以為自己對這個世界，已經很瞭解了，但是說起這個世界的歷史，秦霜總覺的像是一團迷霧一樣，雲山霧繞，好像有人刻意抹去了什麼。
就如寺中的菩薩佛陀一樣，前世的那些著下曠世巨作的聖賢，也出現在了這個世界。從人類自兩千年前尊定九州算起，這個世界已經有兩千年的文明，而那些聖賢就在那個時間陸續出現，與前世的地球一樣，各家學說出現教化世人。但不同的是，比起地球來說，除了佛教以外，在這個世界其他的教派學說都不怎麼成功，影響也並不如前世那麼大，大多都已經失去傳承。秦霜猜測，或許是所有人都喜歡用刀劍武力說話，而不是什麼聖人之言君子之道。
同樣的，琴在前世乃是華夏自古以來最為寶貴的瑰寶，國粹。在古代歷史中，琴從未消失過，幾乎是貫穿所有思想的紐扣，秦霜神色怔然，腦海之中的記憶如翻書一樣，一頁頁展現出來，隨著記憶的流淌，秦霜像是陷入了一種遐思之中。良久，秦霜抬頭望著秦琴，「你懂琴」，「懂啊！師傅上的第一課就是這個」秦琴不知秦霜為什麼突然默然不語，見秦霜的目光，整理了一下思緒道：「琴是古時最早出現的樂器之一，那些古德先賢的理想抱負，思想學說往往通過琴來表達，伏羲、神農、皇帝、虞舜等都有造琴的傳說，而且在琴界流傳很廣，而孔子、莊子等聖賢也都是琴學大家。他們心中的理想境界，在古琴文化之中都表現的淋漓盡致，」。「停！停！停」見秦琴『背書』，秦霜立馬叫停，肯定又是什麼『師傅說』，「你只要教我彈琴就是，說這些幹什麼」。
秦琴見秦霜的樣子無奈道：「小姐只是想會彈琴，還是想精通」，「怎麼說」對音律，秦霜的瞭解還真不多，腦袋裡儘是各種流行音樂，dj舞曲，現在想想，自己前世都過的是什麼生活，只能說是浮誇、俗氣。「要是小姐只是要會彈琴，那就不需要知道我剛才說的那些。但小姐要是想精通，彈出自己的琴韻，那就必須瞭解琴文化，沒有文化蘊涵的琴聲是空洞的，沒有意境的」。
「嗯，琴兒說的是，那就開始吧！」秦霜認真的說道，拿過秦琴手中的一本書翻了起來。對秦琴的說法，秦霜很贊同，但贊同的是這樣做絕對可以彈出一曲絕世仙音，而自己想要的是讓琴音或者是音波在自己手中變得更犀利，化為攻擊的手段。秦霜是這樣理解的，若是說出來，秦琴絕對不會苟同的，總之殺手眼中的琴藝與職業琴師眼中的琴藝絕對是不可能一樣的。
手中關於琴藝的歷史文化的書冊，被秦霜一頁頁翻過去，可謂是一目十行。其實憑秦霜現在的感知力，『一目十行』很正常。感知力乃是人體六感：視覺、聽覺、觸覺、嗅覺、味覺在加上第六感的綜合，以秦霜現在的實力，在加上鳳凰涅槃經改造過的身體，一邊如此看書，一邊聽秦琴講解沒有任何困難。
一本本來就不是很厚的書，很快就被看完了。將書仍在桌上，秦霜目光投向秦琴。秦琴啞然一笑，這種看書的速度是她不能想像的，不過內功強者的種種能力，她是聽說過的，並且自己已經有了一些感受。
接下來一整天，讓秦霜知道，不是手指動動就可以彈出一曲美妙的樂曲的，雖然看秦琴撫琴時就是那個樣子的。
秦琴在教秦霜琴的歷史文化之後，還是沒有教琴，而是說起了一些樂理上的事情。畢竟秦霜只是一個初學者，可以說什麼都不懂，所有的東西都要從頭學起，學習音律，學習如何看琴譜，看樂譜，古琴上的琴弦每一根代表著什麼，發出的琴音時高時低，琴韻如何等。教的都是理論，對於技巧可謂片言未語。不過這也很正常，還沒有學會走路，就像跑，彈出來的曲子定然是不知所云。
秦霜一直相信一句話『境界需要力量來支撐』，並且這句話也已經被她多次證明，是非常有道理的。這句話適用與練武，同時秦霜相信在任何地方都是適用的，並且被秦霜再次證明。秦霜對於知識的吸收，讓秦琴驚歎，不管多難懂的東西，只要說一遍，都會被完整的記下來，並且舉一反三，理解其中的意思。只是一天的時間，看懂樂譜琴譜對秦霜已經沒有任何困難，而且秦霜對力量的掌控，也不是秦琴可以想像的，十根手指靈活無比，再加上她敏銳的洞察力，在秦琴將一支簡單的曲子演示一遍之後，秦霜完整的彈了出來。雖然與秦琴的天籟之音相差十萬里，中間多次停頓，很多次跑調，總算還是有節奏的。
「如何」秦霜食指一勾，彈出曲子的最後一個音符，有些自得的道。「小姐早應該學音律的，以小姐的天賦，若是從小學習音律，定然要比琴兒強很多」江湖上流傳最多的是她背上的劍，還有她絕世的姿容，秦霜的過往，知道的人並不是很多，秦琴也不知道。車簾外秦五乾咳一聲，岔開話題「一個武學高手要學琴藝，其實也不是什麼難事，小姐這個可算不得什麼天賦」，秦五一語道破其中玄機。
秦霜並沒有反駁，因為確實如此，經過一天的學習，精通音律，秦霜相信自己遲早能做到。見秦霜神色怔怔，接著抬頭道：「師傅也曾今這樣說過，想不到果然如此」。「你師傅又說過什麼？」秦霜笑道，「我經常見師傅對著琴發呆，自語『精通音律易，而要悟得音波功難如登天』，不知道師傅現在悟到了沒有」秦琴歎道。
「音波功如此厲害，其實也有很多強者學的，但就算是先天強者，也很難達到極高境界」秦五道，「你學過」秦霜問，「呵呵，閒暇時是有學過音律的，不過對音波功可沒有什麼造詣。在琴音之中灌注內力，最多能傷到後天五層實力的人，對我實力沒有什麼幫助，所以從來不用的」，「想不到秦五也音律」秦霜確實有些想不到，現在看來自己對這個世界的瞭解還真是少。
「只是閒暇無事時，學來玩的，音波功要練到極高境界很難，能將音波使得如刀劍一樣，發揮出自己的實力，就已經很難了，若能使出超過自身功力的實力，那就已經很了不起了，而要達到百花樓那位前輩那樣的境界，已經假天功力對戰先天強者，九州之上，千年年以來，可是寥寥無幾。所以小姐還是不要太認真了，學不好也沒什麼關係，小姐的青木，現在天下誰人不知，若是用好了，可不比音波功差」。
秦五一大段話，沒給秦霜一點插嘴的機會，雖然說的委婉，但其意思，秦霜聽懂了，勸自己不要三心二意，猴子瓣苞米。學來玩玩可以，但是將精力都花在上面，就是不務正業了。
「嗯，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秦霜鄭重其事的答道，秦五是秦家家僕，但也是秦家的老人，對自己定然是一片愛護之心，秦霜心中曉得。
「呵呵，小姐不會怪秦五多嘴吧！」聽小姐認真回答，秦五心中欣慰，口中笑著道。十六歲芳華的小姐，雖然平時顯示出與年齡不符的成熟，但這估計也是因為從小多磨難的緣故。這樣的年紀，都是好奇心強的年紀，對什麼都充滿了興趣，秦霜的成熟，在他眼中，只是一層偽裝而已，與秦琴學琴，才是一個少女會做的事情，但秦家現在的危機，還有秦家的將來，或許都在秦霜身上。所以秦五提醒秦霜，但只是委婉的提醒，玩玩就可以。同時這也是他秦五的責任，想起離開時家主的囑托，派自己前來保護小姐，最重要的不是自己的實力，而是自己的年紀。
其實秦瓊在知道女被無盡淵訓練成殺手，心中的絞痛過去之後，立即就想去接女兒回來，只不過現在的秦家一刻都離不開他，所以只得派人接女兒回來。家族之中的高手很多，選中秦五，實力自不必說，除了忠心以外，秦五的年齡就是最大的原因。與上官家族較量了這麼多年，秦瓊對於無盡淵非常的瞭解，女兒從無盡淵出來，會變成什麼樣子，他不敢想像，甚至不敢將實情告訴臥病在床的妻子。只希望秦五不負所望，憑他豐富的人生閱歷，讓女兒盡快擺脫無盡淵的影響。
只不過誰都沒有料到，或許就是上官伐也沒有料到，秦霜這些年的順從都是虛與委蛇。秦五在見到秦霜之後，也發現，秦霜好像並沒有受到多少無盡淵的影響，手段是有些狠，但並不陰狠毒辣，作為一個秦家子弟，這都是應該的，秦家就是女子，每年也要輪流去南荒與雲夢大澤邊緣駐紮，防守其中靈獸的入侵，與靈獸廝殺在平常不過，秦五第一次見到秦霜時，還疑惑秦霜身上為什麼沒有煞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