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天若有情亦深沉 文 / 霹靂霓虹
大雪已經停了，村裡的人們進入了一年中最為輕閒的時段。男人們拉幫結伙的想去碧水湖上捕魚，婦女們則聚在一起紡線織布，預備著年關前能做幾身衣服。
燕飛霞來到了村口，看四周無人腳尖點地竄上了一顆大樹。他回頭望了望自己守護了多年的村子，心中升起一陣暖意。很快燕飛霞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樹林裡。
天水殿是每個城鎮都有的機構，沒人知道他們的來歷，但是信奉天水殿的人們每月都會來此祭拜。天水殿的人也會給這些信徒們一些幫助，例如治病、抵押借款等。
柘林鎮裡有一座小小的天水殿，只是一個木板搭建的起來的二層小樓罷了。殿主是一個老婆子，懂一些醫術。很多教眾請她來給自己看病。
但是這種事情可不是向坐堂大夫似的隨意請，而是每個教徒固定在每月的幾號才能來此地看病。如果看好了還要拿些穀物，肉食供奉給殿裡。
天水殿在這裡發展的不好，這裡都是山民，民風彪悍，會功夫的人多，也不在乎受傷，受了傷在山裡採點草藥服了就好。
天色剛剛見亮不久，柘林鎮裡一些買早飯的剛剛出攤。燕飛霞的身影輕飄飄的出現在了小樓的二層走廊上。
燕飛霞沒有動，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看著一扇普通的房門。幾個呼吸後，屋子裡傳來肖紅綾的聲音：「師姐來了？進來坐吧。」
燕飛霞深吸了一口氣推開房門進了屋子。屋子裡佈置很簡單，只有一張木床一張木桌几張凳子。
肖紅綾穿著一身粗布武者衣服坐在那裡。燕飛霞做到了她的對面雙眼不住的打量自己這個小師妹。
「師姐，喝杯水吧，這天寒地凍的你的傷受得了嗎？」肖紅綾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水推給了燕飛霞。
「你還肯認我這個師姐？」
「師姐，於公你是勾結聖火教的叛徒，於私你是我師姐，小時候我的衣服都是你幫我洗的，我有病時每碗藥水都是你給我嘗的…」肖紅綾眼圈發紅，話語有些哽咽。
「不要說了，師妹。今天師姐求你一件事。」燕飛霞打斷了肖紅綾的話。
肖紅綾很快的平復了情緒道：「師姐請講。」
「我需要一枚『天香聖丹』。」
「啊？」肖紅綾不禁驚呼起來。「你的傷沒那麼重吧，用得著嗎？補元丹應該就可以吧，我還有幾顆呢…」
燕飛霞一擺手道：「我知道，我非常需要天香聖丹，你的貢獻點不夠換吧。如果你將這個拿回去呢？」
一顆碧綠色的雞蛋大小的圓球出現在燕飛霞的手中，在那圓球裡可以清晰的看到一股股墨綠色的氣流上下翻騰。
「碧靈珠？…師姐，你…真的願意…」看到碧靈珠肖紅綾已經語無倫次了。這碧靈珠乃是天水聖女的專有武器，不但可以增加修煉進度，而且可溫養經脈還有療傷的功能，戰鬥時拿出來則威力極大，乃是天水閣中不可多得的寶貝。
「你就說在蒼莽山裡殺死一條大蟒，在蟒穴裡發現了這顆珠子。你只要幫我從門派裡兌換出一顆『天香聖丹』即可。師姐在這裡謝謝你了。」武飛霞說完就要對著肖紅綾施禮。
肖紅綾從震驚中清醒過來連忙扶住了師姐：「師姐，難道你遇到什麼難題了？只有天香聖丹才能…」
武飛霞深深的點頭，將碧靈珠放到了肖紅綾的手中。肖紅綾感覺一股冰涼從手心裡傳來，他緊緊的將碧靈珠握在手中：「師姐放心，我定不辱使命。一個月後您在這裡等我。」
姐妹倆雙手緊緊的握住，只有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不住的流了下來。姐妹兩人又說了好多話，才依依惜別。
拿著兩顆補元丹燕飛霞飛快的離開了天水殿。心裡暖暖的，但是又有一絲絲的擔心。那碧靈珠的出現會不會太扎眼啊，小師妹能否順利拿到天香聖丹啊？自己會不會被人出賣啊？自己不算什麼，可是文兒就危險了。
想到這裡，燕飛霞心中那絲興奮一下子消失了，不管怎麼樣先回去再說，一定要事先做好佈置才好，打定這主意燕飛霞加快了回到荒村的腳步。
…………
在碧水湖邊的一個小山包下，一堆枯樹葉子被人推開。郎文提著一籃子的餅子和鹹菜進了一個小山洞。
這個山洞不大，轉過一個彎就到了底，方圓只有一丈大小。燕飛霞盤膝坐在一個木頭桌子上，手心腳心眉心五心朝天，正在運功。
郎文沒敢驚動娘親，將食物放在一邊，也坐在一旁運功修煉。燕飛霞作為上代聖女修煉的功法乃是天水閣最高的功法『天一劍典』，這幾日燕飛霞居然將所有知道的功法口訣都教給了郎文。
忽然燕飛霞睜開眼睛，面色紅潤了不少，也不在咳嗽了。在這兩顆補元丹的作用下，燕飛霞的傷勢居然好了一半左右。
郎文高興的將自己做的餅子獻寶似的遞給了燕飛霞：「娘，我自己烙的餅子，你嘗嘗。」
燕飛霞笑著接過來，咬了一口：「手藝有長進了，呵呵。對了，這幾天我教你的東西都記好了嗎？」
「嗯，我都記住了，那套劍法娘不是給我畫了圖形了，我再多練練。」
「三天後，我去拿藥，如果我回不來，你要記住不可冒失的去送死，要逃！要學會隱忍，直到你能打敗他們的時候在去復仇，知道了嗎？要學會用手段，不能學大壯那般魯莽。」燕飛霞臉色忽然正式起來。
「娘，你別去了，我不叫你去。我這樣挺好的，我們再想別的辦法…」郎文終究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聽到有危險，總不想叫娘親去。
燕飛霞一笑：「呵呵，傻孩子，我是說如果。肖紅綾是我的師妹，從小都是和我在一起的，我想他不會害我的。」
「是嗎？」郎文瞪著不大的眼鏡似乎想從母親的眼神裡看出什麼來。
燕飛霞甜美的笑了：「文兒，你記住，在這個世界裡隱忍是關鍵。什麼正義，什麼道德在實力和陰謀面前都是無用的東西。你要向蒼莽山裡的銀狼一樣，時刻隱藏和潛伏，在敵人最放鬆的時候給與他們最沉重的打擊。」
「娘我知道了，我們的敵人都太強大，我必須學會銀狼的攻擊方式。可惜碧靈珠了，否則我們還有一件威力極大的寶貝。」郎文握著雙拳，狠狠的將一塊石頭打成了碎塊。
「我拿著那珠子，還不是被人打下山崖。可見實力還是關鍵，沒有實力只有武器也沒用。等你有機會學習武技了，一定要選好武技的種類要和自己的功法相合。咱們修煉的都是天一劍典，純水屬性的功法，以後可以尋找水中的妖獸凝結出的妖丹來修煉武技。」
「那不是還要有一個叫做『武技盤』的東西呢？我去哪裡找？」郎文忽然想起娘親給自己講過的武技修煉。在修煉武技時要使用妖獸的妖丹和技能盤，所用妖獸的妖丹品級越高，一般武技也越好。
「武技盤對應武者修煉的各個等級也有區分，市場上只有武靈以下的武技盤銷售，而且價格昂貴。武靈以上的武技盤都被各門派組織把持著很難找到。」燕飛霞回答道。
郎文一皺眉頭道：「那這些個武技盤是誰做的呢？怎麼做呢？」
「文兒啊，在我們霸者大陸上不僅有武者還有各種其他職業，例如煉丹師，煉器師、符文師等。這武技盤就是符文師做出來的。我年歲輕一心修煉沒有學習其他的東西，有很多武者還學習其他的技能了，成為煉丹師，煉器師和符文師。這裡最神秘的就是符文師，一般都是一脈相傳，自己很難從書本上學習。」燕飛霞頓了一下道。
「你以後要自己修煉，先得學習一些技能來賺錢，只要有了錢就能購買丹藥，武器，甚至妖丹、武技盤了。至於怎麼賺錢我可幫不上忙。但是你要記住我們做人要有原則，不可做傷天害理之事！」
郎文大聲道：「我學武一是為了報仇，二是為了天下百姓不再受苦。我絕不做傷天害理之事！」
三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郎文依依不捨的看著母親消失在林子裡。回到洞裡繼續練劍去了。
然而燕飛霞並沒有直接去柘林鎮，而是回了一趟村子，將家裡值錢的東西收拾了一番，來到了季福財季老頭的家裡，這季老頭腿瘸了，長期放一個馬桶在床邊，弄得屋子裡臭氣哄哄。上次左都尉逃到村裡，郎文的飛馬桶就是這麼來的。
季老頭看燕飛霞進來，趕緊關上了屋子門，轉過身來對著燕飛霞深施一禮：「恩公，有事吩咐？」
燕飛霞輕輕的點了點頭道：「我這次去辦事恐怕有危險。一旦天水的人找上門來恐怕連累文兒，我將它安置在了湖邊的山洞裡，你幫我照看一番。如果真的發生了事情，你就將他帶走，好好的藏起來，就算報答我的救命之恩了。」
「恩公，有什麼事我去辦吧，我這條爛命死不足惜啊。」季老頭激動的扶住了桌子角道。
燕飛霞搖搖頭道：「不了。你去林子裡守著，若我安全回來你就幫我看著有沒有尾巴跟著我。若是有武者來襲，你就去找文兒。」
燕飛霞說完將一包裹錢財放倒了桌子上，轉身就往外走。季老頭站在那裡沒動似乎是夢吟一般叨念了一句：「恩公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