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3章 造化弄人 文 / 霹靂霓虹
看著老尼姑不住的垂淚，郎文沒有動，但心裡卻翻起了巨浪。他依然盤腿坐在樹杈上，等著老人家的吩咐。他知道這個老尼姑可是個硬茬子，兩個武王啊！瞬間就被滅掉了！太恐怖了！
靜慧師太慢慢抬起頭，忽然她雙目一冷低聲問道：「小施主是『天下』的人？」
「嗯。小的只是個鐵牌。」郎文老老實實的回答。
老師太眉頭微皺道：「你的功法乃是天水閣正宗，而且那幾招十分的老辣，是誰教你的？」
「這！」郎文躊躇了一下道：「是我娘親教的。」
「胡說！」師太眉頭緊皺一股殺氣襲來。
「天水閣的正宗心法只有核心弟子能夠學習，絕不傳給外人！哼！你是天水閣的臥底！」
師太說完抬起右手就要點向郎文。一股巨大的威壓傳來，郎文幾乎窒息了。
郎文嚇壞了，但是腦袋急速的轉著。這老師太一說到天水閣就怒氣衝天，必是和天水閣有仇之人，而且一說到自己是臥底居然就要出手，憤然不顧出的家人的身份。看樣子寧可破戒也要滅了天水的弟子。
「哎，哎師太。我和天水有大仇啊！我·日日思念攻上天水殺個雞犬不留！」郎文喊完這句話，師太的手指正點在他的眉心，稍有發力就是魂飛魄散。
師太停住了手，卻沒有撤回來：「有仇？」
「是啊，我父親被天水所害，母親還被關在天水閣受苦。我這個做孩子的……嗚嗚嗚。」郎文說不下去居然放聲大哭。
老師太聽到這裡身體忽然一抖，輕聲道：「你母親是何人？」
郎文止住悲聲，正顏厲色道：「家慈——燕飛霞。」
「嘶！」老師太瞬間就收回了探出的手指，倒吸一口冷氣，又慢慢的將其呼出，一字一字的說道：「你爹莫非是郎封平？！」
「正是！」郎文也豁出去了，這本來是他最大的秘密，但老師太認出了他的武功也沒辦法。
「你，你，原來就是『金童玉女』之子。居然長這麼大了？」說完這句話老師太似乎僵在了當場。
郎文紮著膽子說道：「您認識我父母？」
良久，老師太長出了一口氣道：「何止是認識，我親妹妹就是死在他們夫婦的手下！」
「啊？！」這次輪到郎文大驚失色。原來等了半天等來的是個仇人！
面對死亡郎文不怕，因為這輩子受的苦太多了。他心裡不甘的是母親還在受苦，自己真的死了，誰去救母親呢？郎文緊咬嘴唇，半天說出一句話來：「我是逃不掉了，您動手吧。只是今生沒有復仇的機會了，心裡不甘啊……」
說完兩行熱淚奪眶而出，而後閉上眼睛等死。
半天，師太也沒有說話，郎文抬頭朝著師太看去。只見師太依舊在摸索那把大刀。忽然師太輕歎一聲道：
「阿彌陀佛，因果報應啊。本來我姐妹二人和金童玉女沒有仇怨，十幾年前為了爭奪琳琅秘境多方人馬混戰起來。在那場戰鬥中隕落武王何止一二，出手的都是厲害角色。最後連天水閣與拜火教都沒料到居然是你父母勝了，他們憑藉著一種奇怪的力量進入了秘境，其他人則無一成功。我妹妹在混戰中被你父母施展的水火融合武技所傷，落得慘死的下場，我受了傷逃了回來，就此隱士不出，不在為『天下』出力。如今陰差陽錯居然由你送回了此刀……」
老師太停頓一下，深情的看著這把刀繼續說道：「此刀乃是我妹妹的，別人都知道我們是『玄冰雙劍』卻不知一人用劍一人用刀。也不知有多少人的武器被此刀削斷，送了性命。」
靜慧師太將刀收起，輕歎一聲：
「哎，你既然也和天水、拜火有仇，又加入了天下盟，又何嘗不是上天的安排，我也不願再提這段恩怨了。只是此刀我拿走了……咳咳咳。」
師太轉過身子咳嗽著就要離開。郎文身體忽然一震，大聲道：「前輩且慢。」靜慧師太停住腳轉頭望向郎文。
「前輩博大胸懷，我郎文銘記於心。這裡有三顆丹藥還請前輩收下。」說完居然拿出了那三顆天元丹來。
師太拿過丹藥看了看，居然笑了：「你還真是福緣深厚啊。呵呵，這樣吧，我留下一顆，另外兩顆你送到桃兒街去，算我送你的一場造化。沒想到金童玉女還留下一個好兒子…」
郎文望著師太遠去的背影，心裡很不是滋味，自己的路還很長。他朝著慈溪庵的大門深深的鞠了一躬轉身離開。庵內老師太撫摸著黑刀，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桌子上的宣紙上赫然寫著「造化弄人」四字。
回到了鳳仙苑，郎文倒頭便睡，這一場戰鬥實在太激烈了，使得郎文有些身心疲憊。第二天一早他趁著沒人注意又將胡天德的儲物囊打開檢查了一邊。看完後他喜上眉梢，儲物囊裡居然有十萬多兩銀票，兩把不錯的武器和一面『千機令』牌。一干雜物郎文也能用得到，乾脆照單全收了。
臨近中午了，郎文到了桃兒街。啞婆婆正在做飯，一個小灶上燉著一鍋粥，香氣撲鼻。郎文來到門口看四外沒人，閃身進了鋪子，先把任務交了，又翻找了一下沒有再接任務。轉身朝著啞婆婆走來。
啞婆婆見到郎文過來，笑瞇瞇的成了一碗粥遞給郎文。郎文也沒客氣，接過來坐在凳子上就開始喝粥。啞婆婆依舊笑瞇瞇的看著他，還把一碟小菜端了過來叫郎文吃。
一股暖流流淌在郎文的心間，忽然郎文把碗放下從懷裡拿出了兩個小瓶子，擺在了桌子上道：「婆婆，我偶然間得到的，慈溪庵的老師太說您能用得著。」
說完，憨憨的一笑。拿起碗把最後的一點粥喝掉，放下碗剛想走就見到啞婆婆雙手拿著兩顆丹藥一個勁的顫抖。
「您怎麼了？」郎文上前扶住啞婆婆。讓她坐在桌邊，又給她倒了一碗水。啞婆婆喝了兩口水後心情平靜了許多。
「嗯……郎文啊，不管我能不能康復，靜慧和你的情我是領了。咳咳咳…」
「這時小事……啊？您會說話啊！」郎文忽然聽到啞婆婆的說話嚇了一跳。啞婆婆的聲音有些嘶啞，說幾句就忍不住咳嗽起來。看來是傷了肺經，而且比較嚴重。
啞婆婆又喝了幾口水道：「沒想到，我這個廢人還能得到天元丹……想當初盟內的大夫說即使有天元丹服用，我康復的機會不超過兩成……咳咳咳……」
郎文見狀趕緊收拾了小攤，扣上了門板，屋子裡黑了下來。他做到啞婆婆的對面恭敬的聽著。
啞婆婆再次平靜後臉上露出了笑容，用沙啞的聲音道：「我入盟時比你還小呢，後來功夫成了做了幾件大事，盟內的兄弟們送給我一個綽號『曉風殘月』，以後你就叫我雪婆婆吧。」
郎文機靈的站起身來給雪婆婆鞠了一躬道：「小子見過雪婆婆。」
雪婆婆笑了：「你去吧，時刻記住保住性命才是根本。我會離開一段時間，兩個月內就不要來這裡了。」
望著遠去的郎文，雪婆婆又拿出了兩顆丹藥，低聲嘀咕道：「靜慧啊，你這是在幫他嗎？還是再幫我？」
晚上，距離小店不願的一處普通民宅下有一處密室，雪婆婆笑瞇瞇的坐在密室中，面對著一個面容蠟黃的老頭。老者已經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面前的一個小丹爐裡火光閃動，一股藥香已經透爐而出。
雪婆婆心裡高興，自己終於有康復的機會了，過了這麼多年，知道她身份的人沒幾個了。當年她被拜火教的高手所傷，灼熱的真氣傷了她的肺經，使得她說話一多就會咳嗽不止，加上其他的傷勢也很重，根本不能用猛藥救治。
經過這麼多年，雪婆婆的傷勢已經恢復了很多。只是沒有合適的丹藥來醫治著最嚴重的傷勢。如今郎文給他帶來的兩顆天元丹正好解決了問題，只要在煉製一副藥引，使得藥力平緩的釋放就好了。
「連山，辛苦你了。」雪婆婆溫柔的話語好像自己又回到了幾十年前。
老者面色蠟黃，溫柔的看了看雪婆婆：「只要你能好起來，我就知足了。」
雪婆婆沒有說話，眼神中傳出來的溫柔絲毫不比幾十年前少。她仔細端詳著老者的每一個動作，好像要把的一切印進腦海裡似的。
丹爐裡的火焰漸漸的熄滅了，丹爐邊山三顆龍頭同時噴出了一股白煙。一股藥香瀰漫，沁人心脾，叫人陶醉。雪婆婆見老者收了功法，嘴角露出了笑容：「呵呵，連山你的煉藥之術又上了一層。世人哪裡知道，堂堂『暗夜孤鳴』赫連山居然做了煉藥師……」
「嗯，我做煉藥師也沒什麼奇怪的，而且我是你的專職煉藥師。我要助你突破那一層境界……」
「哎，其實，我早已經不在乎了。能夠安心的和你在一起我就滿足了。」雪婆婆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
赫連山抬手將丹爐打開，左手晃一顆白色的丹藥就出現在他的手裡。「煉製天元丹時要用內火輔助才好，所以我們天水閣統治地區，天元丹比較稀少。我觀這兩顆天元丹的品質相當不錯，應該產自拜火教地區。」
他將三顆丹藥一字排好，深情的看著雪婆婆：「小雪，你趕緊好起來吧。只要你好起來我們就有希望了。」
雪婆婆堅定的點了點頭：「嗯，這次七星森林的開啟如果再能收購到一株『岐黃枝』。憑你的煉藥術定能練出丹藥來。你若是恢復了修為，我們倆就真的天高任鳥飛了。」
一股股白煙從雪婆婆的鼻孔裡緩緩飛出，隨著藥力的化開雪婆婆臉上的皺著居然消失了不少，一種生命的氣息悄然出現。
看著雪婆婆的變化，赫連山長出了一口氣心裡暗道：「黃岐枝可不好找。七星森林如今又被九王把持如何能進入啊。即使進入了，黃岐枝也不是好找的啊。只要你能好起來我就是死又何妨……」